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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你辦事兒,那就都聽杜少你的唄。”
“謝了,改天請你喝酒。”
“哎,別改天了啊!”電話對面的吳元良拿話音截住了他,“就今天啊,兄弟幾個湊了一堆,聽說杜少新劇殺青——那必須得慶祝慶祝不是?”
“慶祝?”
杜文瑾笑罵,“我新劇殺青,你們這些除了女星的臉什麼都不看的慶祝個屁?”
“這話可就是杜少說得有失偏頗了啊。”
吳元良振振有詞,聽起來語氣還挺嚴肅,只可惜正經了沒一句話就帶著邪笑拉了回去——
“誰說我們只看臉?我們更看胸和屁股啊。”
“……行!”
杜文瑾笑著應了聲,“說吧,你們這在哪兒,我過去。”
吳元良在電話裡面嘿嘿一笑:“杜少直接上七樓。”
杜文瑾應聲,轉身出了更衣室,逆著人流方向,進了樓梯間。
順著樓梯間上了七層,杜文瑾剛推門進去,就被兩個安保攔了下來。
“先生,這裡是私人區域,不對外開放,不能擅入。”
杜文瑾還沒等開口,七樓的長廊側邊一間房門打開,吳元良從裡面走出來。
“你們這些沒眼力見的,還不把人給我放進來?”
那兩個安保應了一聲,各退了一步,同時收回了阻攔杜文瑾的手臂。
杜文瑾衝著兩個安保和善地笑了笑,抬腿邁了進去。
杜文瑾走到吳元良面前,兩人同時伸手,攥了一下,互相拉著一碰肩。
“我可真是有一段時間沒見著杜少了。”
吳元良感慨道。
杜文瑾笑:“吳大少爺最近忙,我們都清楚。”
外面兩人沒等說上兩個回合,敞著條門縫的門內叫喚開了——
“你們在外面膩歪個什麼勁呢!”
杜文瑾失笑,兩人鬆了手,杜文瑾轉身走在前面,伸手推開了這房間的門——
這一走進來,杜文瑾樂了。
“……嘖,都挺會玩啊。”
——這房間說是個封閉包廂,但又並不完全算封閉;事實上,包括地面在內的大部分牆壁都是單向鋼化玻璃製造,而且往整個建築外探出了一塊去。
站到房間一半靠外的地方,就能把六樓露台上的景象看得清清楚楚。
而此時沙發上橫倒歪躺的那幾個里,就有不少正直勾勾地望著六樓露台的“美景”呢。
跟在杜文瑾身後進了房間,吳元良一聽這話,發自內心地樂了。
他直接橫跨了兩步繞到了杜文瑾面前,“怎麼著,你是不是也覺得兄弟我這個設計特別有才?”
“有才,是有才……”
杜文瑾搖頭感嘆,順著透明玻璃望出去,視線平平地掃過那一片又一片的裸露在外的各色肌膚,眼底靜寂無波,甚至還帶著點極淡的笑色。
“你說你們這得骨子裡腐爛到什麼程度上了,才做得出這麼無恥的行徑來?”
“唉,這就是你不懂欣賞美啊。”吳元良笑眯眯地走了上來,“這欣賞美,除了美本身,欣賞這種條件也是很重要的——窺視,絕對比見著那些美人直接往你身上撲,要帶勁得多。”
“……”
杜文瑾眼神複雜地轉回頭去看著吳元良,半晌後他笑著拍拍吳元良的肩。
“你可真是對得起你這名字。”
吳元良對這嘲弄不以為意,反而似乎還頗為驕傲地揚了揚眉。
“那你們今晚,就光在這兒感受帶勁,不準備親自下場了?”
杜文瑾目光在房間眾人的身上瞥過一圈,帶著點似笑非笑的促狹意味。
“那哪能啊。”
沙發上一人把手中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而且我們這不是等杜少您呢!”
吳元良靠在窗邊看著外面露台,回頭招呼了一聲——
“行了,我看場子也熱得差不多了,大家也換換泳裝應應景,一起下去吧。”
眾人紛紛笑應,吳元良剛要往外走,見杜文瑾沒動彈,不由站住,一挑眉:“杜少怎麼了這是?”
杜文瑾無辜地聳了下肩。
“我來之前可沒打算下場,就更不可能帶泳衣了。”
“那我找人給你去選幾件新的送過來吧,——今天這機會可不多得啊,杜少就忍心站上面干看?”
杜文瑾笑著點頭:“行,一起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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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室里,杜文瑾百無聊賴地靠著真皮坐榻,看著天外墨藍色的星空。
耳邊還有吳元良等人互相打趣的聲音。
過了幾秒,吳元良走到杜文瑾這間隔間的外面,開口道:“杜少,衣服在路上了,幾分鐘後就能到,我讓他們直接送上來,你到時候選件合適的就行。”
“嗯,”隔間內,杜文瑾應了聲,“謝了。”
“……”
房間外聲音漸漸遠也淡去,杜文瑾拿起被自己放在一旁的手機。
反反覆覆地翻了幾遍,確定一個電話或是一條短訊都沒收到。
杜文瑾心情不愉地哼了一聲。
……說不主動就不主動,以前怎麼沒見著那人這麼聽話呢?
杜文瑾就這麼在更衣室里和自己的手機鬥爭了一會兒,終於等到了送到外面的泳衣。
杜文瑾翻了幾下,從裡面拿出條深藍色看起來沒什麼花紋的泳褲,拎了起來,然後褪去了身上原本的衣物,把泳褲換了上去。
最後看了一眼手機,確定仍沒什麼動靜,杜文瑾便冷著臉將手機和換下來的衣服放進了籃里,鎖進了自動衣櫃。
杜文瑾抬腳走了出去。
一直進到了露台上,形形色色的男女與身體在他的周旁晃動。
不適的陌生的肌膚接觸,讓杜文瑾情不自禁地微蹙了眉,但他也只能加快了步伐,穿過了這部分人群。
循著吳元良之前提到的位置,杜文瑾站到了露台東南側的石階下面。
這一次的安保人員只打量了他兩眼,就把手收了回去。
“杜先生。”
那兩人一齊低頭。
杜文瑾不疑有他,直接踩上了台階。
而隨著步子越來越往上,他才漸漸覺出了一點古怪。
——雖說這些公子哥們自恃身份,是絕對不會直接下場跟底下那些男男女女混在一起的。
但他們似乎也沒潔身自好到能在這種party上保持如此安靜詭秘的氣氛才對。
等到了最後兩節台階,杜文瑾抬起眼來。
近乎本能地,他的目光落在了那環形沙發正中、唯一一位衣冠楚楚的男人身上。
相比於那人身旁左右清一色的泳褲打扮,杜文瑾得承認,方之淮那張本來就清俊性感的五官面龐和不怒自威的整體氣質,都被硬生生往衣冠禽獸的方向上又提了幾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