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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往外一落，果然便見西點屋的玻璃門被人推開，門上的風鈴嘩啦啦一陣清脆地作響。
穿著一身休閒服的寒時走了進來。
店裡有一片用餐區, 幾個身著中學生校服的女孩兒一陣驚喜的竊竊私語，還有其中一個微微抬起手機頂端，自以為隱蔽地偷拍起來。
丁玖玖無奈。
等那人邁著雙長腿走到櫃檯前, 她才壓低了聲音問：“你怎麼又來了, 不是說好讓你去圖書館好好自習的麼？”
哪成想站在外面的男生勾了勾唇角，然後便立刻板起眼神, 做出一副素不相識的淡漠模樣——
“小姐姐，你都是這個態度跟客人說話的嗎？”
丁玖玖：“…………”
這人明明比她還大兩個月, 到底怎麼好意思叫出“小姐姐”的？？
寒時那邊卻還沒結束——
“這個態度服務, 竟然還沒有被辭退, 真厲害……難道是因為小姐姐你長得太好看？”
“……”
即便跟這人待得已經習慣了各種騷話, 丁玖玖此時當著旁邊店員曖昧的眼神，還是忍不住臉頰微紅。
她壓下目光, 一邊拿起旁邊乾淨的方巾擦著櫃檯, 一邊壓低了聲音“警告”——
“客人, 你有什麼需要嗎？”
每個字都快像是從唇縫裡擠出來的了。
寒時低笑了聲，毫不掩飾語氣里的愉悅。
“那讓我想想，小姐姐。”
“…………”
丁玖玖氣得想磨牙。
“唔，我想到了。”寒時靠上櫃檯，沖女孩兒勾了勾，“小姐姐，能離近一點嗎？”
“……”丁玖玖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客人，我不聾，聽得見。”
寒時笑，“這可是你說的。”
丁玖玖：“嗯。”
寒時扭頭看向另一個站在大約兩米遠外的服務生，笑著問：“你們這兒能點一種叫‘丁玖玖’的甜品嗎？”
聲音沒壓，小半個西點屋裡都聽得分明。
丁玖玖：“……………………”
被問的店員差點笑出了聲。
“那我不知道，你得問問甜品自己。”
寒時笑眯眯地轉回去，“你聽清了嗎，小姐姐？”
丁玖玖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忍住了把手裡剛擦完櫃檯的方巾糊到面前這張帥臉上的衝動。
她咬了咬細細的牙，強撐一個微笑。
“您好，客人……我們這裡絕對不做人口販賣這種違法犯罪活動。”
她又深呼吸了一次，語速加快——
“如果客人您沒有什麼需要的話，那還請您讓出櫃檯位置，以免影響其他客人點單。”
“嘖，”那人低著眼笑望著她，“真無情。”
丁玖玖壓低聲音：“你再耽誤我工作，我可要趕人了啊。”
寒時笑笑，往旁邊玻璃展櫃踏出去兩步，修長的手指在離得最近的地方隨意扣了扣，“就這個吧。”
事實上，他連看都沒看自己點的甜品。
丁玖玖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還是轉身去冷藏櫃幫他取了，打包成小禮盒裝好。
“感謝支持工作。”
“……這送別語怎麼跟別的客人不一樣？”寒時微挑了眉。
丁玖玖沒看他，“因為客人你也跟別的客人不一樣——別人是來買甜品的，你單純是來花錢並且浪費糧食的。”
說完，女孩兒抬眼，“所以不就是‘支持工作’麼？”
寒時：“可我想聽歡迎下次光臨。”
丁玖玖用“你有點無恥”的眼神盯了他兩秒，發現這人完全不為所動。
她嘆了口氣，指指門。
“歡迎下次別光臨。”
寒時還想說什麼，身上手機震動起來。
他神色微動，並沒有急著去拿手機，只略帶遺憾地開口：“那我明天再來。”
說著，他伸手接過女孩兒遞來的小禮盒，然後輕輕捏了下女孩兒的指尖，便啞聲一笑，轉身離去。
丁玖玖臉頰微熱，無奈地抽回目光。
旁邊的店員在此時湊了上前，笑嘻嘻地打趣丁玖玖——
“你倆這天天虐狗，是不是該給動物協會交點保護費什麼的？”
丁玖玖也玩笑，“別污衊，我沒有，我認真工作呢。”
那店員笑起來，“不過也是，我們一直好奇一點，昨天你不在的時候我們還討論來著。”
“好奇什麼……？”丁玖玖不解。
“就是好奇，小丁你都有這麼又帥又有錢的男朋友了，幹嘛還來我們店裡打工，體驗生活啊？”
“……”
丁玖玖一怔，手裡動作都不由停下來，但很快她便恢復常態，“我們都是普通學生……”
“哎喲，小丁，跟我你還不放心、怕我搶你是怎麼的？”
那店員哈哈笑起來，“什麼普通學生能天天眼都不眨地買一堆高價甜品？而且還不是為了吃，只為了來多瞧一眼櫃檯後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