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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芳蕊的臉色微變。
她扭頭看了看旁邊臉紅得像是要滴血的團支書，有些懊惱地皺眉，最後只得放軟了聲音對那店員說——
“可是這個網頁顯示的店名，確實跟您家門口的店牌是一樣的啊。”
“……”
那服務生一臉漠然，像是完全沒聽見林芳蕊這話。
林芳蕊咬了咬唇。
後面聚著的幾人里，有個女服務生輕嗤了聲，“說了不是我們家的了，你們就別留在大堂了，免得影響其他顧客。”
“……”
令人羞憤而尷尬的沉默里，隊伍後方的丁玖玖皺緊了眉。
看著林芳蕊和團支書僵在原地的背影，女孩兒的眼底微微掠過點涼意去。
她穿過人群走上前。
站到兩人身邊，她扭頭看向左邊的林芳蕊——已經被之前服務生的一唱一和，弄得眼眶都紅了。
丁玖玖心裡嘆了聲氣。
她伸出胳膊，握住林芳蕊氣得發抖的手，把那手機拿出來。
然後丁玖玖轉過身，將手機往面前的櫃檯上一擱。
女孩兒眼神平靜，表情平靜，就連語氣都不波不瀾——
“請問這個平台上標註的這家店的店名，是否是貴店的名字？”
“……”
電腦後的服務生被女孩兒這一臉淡定又冷漠的語氣表情一懾，下意識地皺著眉點了點頭。
“——那這家平台作為面向全國的高知名度的大平台，應該不是違法借用貴店的名字而做欺詐性銷售吧？”
不等那服務生開口，丁玖玖冷然一笑。
“如果是——我們全班幫貴店作證人，支持你們訴諸法律。”
那服務生噎住了，扭頭看向身後的同事。
他們同事裡之前開口的那個女服務生神色有點不太自然地接話：“可能是……我們的合作合約到期了吧……這個我們也不清楚，只是我們確實沒有這個項目。”
“不清楚？”
丁玖玖微微一笑。
“沒關係，你們清楚一件事就夠了——不管你們和這家平台有什麼分歧，但這是你們共同提供的服務項目——而我們是服務的消費者，只要我們接受的服務出了差錯，那就是你們兩方共同承擔責任。”
丁玖玖將手機收回，同時也斂去了面上笑容——
“既然貴店是責任方之一，在消費者還沒有主動向你們索賠的情況下，不知道幾位……哪來的底氣對著消費者趾高氣昂呢？”
“……”
幾個服務生表情都有些難看。
但對視幾眼，他們還是沒能說出什麼來。
丁玖玖轉身，將手機遞還給林芳蕊，同時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臂——
“走吧，我們換一家。”
——
她很清楚，能把道理駁回三分，已經是儘可能的優勢了。
像這種會所，背後經濟勢力必然不弱，即便是打了12315 ，找到消費者協會去，不過一兩百的小交易，也掀不起太大的浪花來。
到時候只是給他們自己徒添麻煩罷了。
丁玖玖目光微暗。
她正要拉著林芳蕊往外走，卻聽安靜的大堂里想起了啞然的笑聲。
班裡的學生們和服務台後的服務生們不約而同地望了過去。
而寒時單手拿著手機，也正從學生間穿過，最後停到丁玖玖身旁。
他微勾著唇角，眼神卻冰冷地掃過那幾個服務生。
在幾人不約而同的僵滯里，寒時斜靠上櫃檯，同時對著手機對面懶洋洋地開口——
“樓爺，你養的員工別的不行……看人下菜碟倒是學得有模有樣啊？”
“…………”
幾個服務生的臉色頓時刷白。
他們的態度之所以這麼不怕得罪人，就是因為這家店的真正主人的來頭大得很。
——
姓秦名樓，酷愛一頭殺馬特紫，外號“樓爺”。
幾人面無人色地對視了眼，在各自表情里讀出相同的害怕：這次是踢到鐵板上去了。
在服務生們恐懼裡帶著點哀求的目光里，寒時唇角微揚，笑意仍是薄涼。
“不用你來，礙眼。”
“……”
“我沒什麼，他們惹的也不是我。”
寒時轉回身，在丁玖玖無奈的目光里，調戲似的抓起她的手，托在掌心盯著看。
“——他們惹的是我家領導。”
話聲落時，男生一雙桃花眼裡也徹底冷了下來。
第67章
幾分鐘後，這間店的經理慌慌張張地從丁玖玖他們來路上的二樓跑了下來, 領帶歪了都顧不上扶正, 隔著老遠就點頭哈腰地過來了——
“小寒總、小寒總, 您大駕光臨, 怎麼也不提前知會我們一聲？”
寒時彼時正站在櫃檯前，懶洋洋地斜倚著，聞言桃花眼勾了起來——
“你這意思，還怪我？”
“哎呦——您這話不是把我往火坑推嗎？再借我一車膽子我……我也不敢怪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