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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課老師：“不然你們怎麼那麼興奮？”
學生們依然不語，只不過這一次不少人的目光隨著老師這句話, 看向了前排的幾道身影。
授課老師跟著往前排看。
但畢竟是大學老師，此時又是學年剛開始, 他並不能分辨出哪些是專業里的學生。
瞅了幾眼沒什麼結果，老師便轉回身上課去了。
第一節小課一結束, 授課老師喊了下課, 就先去了洗手間。
教室里詭異地安靜了幾秒, 才逐漸進入正常的喧囂環境。
而走神了一節課的林芳蕊慢騰騰地把目光往旁邊落去。
正對著新課本回顧上節課內容的丁玖玖看得聚精會神。倒是始終將目光落在她身上的寒時有所察覺, 抬眼看向林芳蕊。
“有什麼事嗎？”
對峙兩秒, 寒時主動開口。
被他的話聲一勾, 低著頭的丁玖玖也抬起目光, 看了看寒時，然後又順著轉向林芳蕊。
“沒，沒什麼……”
林芳蕊本能地擺了擺手，說完之後，她眼底又掠過點後悔的情緒去。
丁玖玖此時已經從課本上的題里脫出理智，自然注意到了林芳蕊的欲言又止。
她唇角微翹，露出個和善的笑。
“班長你不用這麼見外，大家不都是同學了嗎？有話還不能直說麼？”
林芳蕊鼓起勇氣，“……其實我昨天就想問了，那個……丁同學，寒時學長和你是什麼關係啊？或許，你們是男女朋友嗎？”
這個問題並不在丁玖玖的意料之外，事實上從寒時昨天的行徑開始，她就知道自己遲早會面臨這麼一問的。
這麼想著，丁玖玖目光複雜地睖了寒時一眼。
而寒時也正是在此時開口——
“不是。”
“……”
林芳蕊一愣。
——按照昨天今天她所看到的、寒時對丁玖玖的眼神和動作的細節，她還以為兩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性是男女朋友關係，結果竟然不是……
連丁玖玖聽完，都有點訝異地看了寒時一眼。
她原本以為，以寒時的性格，遇到這樣一個機會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宣示主權”的。
而寒時也在此時，不緊不慢地接了下一句——
“更準確的說法，她和我是被追求者以及被拒絕過很多次但仍然不死心的追求者的關係。”
聽了這個答案，
丁玖玖：“………………”
毫不意外地，在林芳蕊度過了消化這個消息所需要的呆滯期之後，她就收到了對方滿含著“你在暴殄天物”這樣寓意的譴責目光。
此外，還捎帶了周圍幾份無意聽到後同樣譴責的意外驚喜。
丁玖玖無聲地嘆了氣。
——
她簡直沒遇見過這麼會利用輿情壓力的人。
“丁同學，你知道寒時學長在我們學校是擁有很強大的後援會的嗎？”林芳蕊痛心疾首地問。
“……”
丁玖玖誠實地搖了搖頭。
林芳蕊：“那我作為後援會的一員，真心地問一句，你是有什麼地方不滿意我們寒時學長嗎？”
丁玖玖：“……”
寒時在旁邊很“適時”地補充了一句：“不，是我不夠好。”
丁玖玖：“……………………”你可收收神通吧。
林芳蕊和其餘豎著耳朵的旁觀者看向丁玖玖的目光愈發痛心疾首，甚至隱隱已有橫眉冷對千夫指”的味道了。
丁玖玖再次嘆了聲氣。
所幸這一次，極短的小課課間拯救了她。
上課鈴打響，授課老師踩著鈴聲甩著手上的水，從教室前門進來，上了講台。
然後那老師愣在了那兒。
半天沒聽見動靜的丁玖玖好奇地從書本上抬起頭，順著老師的目光，扭頭往教室後方一看。
丁玖玖也呆住了。
——
不知道什麼時候，教室里從之前分布學生稀稀拉拉的狀況，達到了此時後排幾乎座無虛席的架勢。
而這裡面絕大多數，都是女生。
“…………”
丁玖玖捂了眼，扭回頭，把自己往課本里埋。
禍害……
在山裡那會兒人少，學生們懾於特殊第四組威名，不敢造次，所以還沒體現出來；如今回到了滿是張揚青春和活力的校園裡，這人的禍害程度立馬就有所展露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反應，身旁那人啞然笑了聲。
丁玖玖回眸睖向寒時：“……你還笑？”
寒時：“嗯，都聽你的，我不笑了。”
“……”
譴責的目光再次從後左右落來。
而講台上的授課老師也終於在此時回過了神，他笑了一聲。
“要不是我對自己的授課水平深有認知，還真能被你們製造的這‘桃李滿天下’的假象給忽悠過去啊。”
這自嘲的話，頓時逗得教室里的學生們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