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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曼曼鬆了口氣,手正移到下方準備替他揉捏肩膀時,他忽然坐起身,將她的手拿開:「我去洗澡。」

  雖然宋爾同從來沒有在這裡過過夜,但吳曼曼仍舊悉心地為他準備了一切。洗漱用品、睡衣拖鞋、刮鬍刀須後水,周全完備。

  這是宋爾同對吳曼曼滿意的地方之一,這個女人永遠知道他何時需要什麼。她是妥帖而讓人放心的,不需要他操心太多,各取所需最好的對象。

  只不過,這個想法,在一個小時後,被宋爾同自己徹底推翻。

  連日的勞累,他沒有別的心思,倒床便想睡去。可大概是第一次在這張並不陌生的床上過夜,他閉上眼睛,手背蓋在眼睛上方,竟然有點睡不著。

  吳曼曼躺在他身邊,很快察覺,她將壁燈打開:「怎麼?睡不著?」

  宋爾同將手移開,睜開眼,看向微微抬頭從上往下看著自己的女人,暖色的光線,總是帶著一點曖昧,年輕女人姣好的眉眼熟悉又陌生,他一時竟有點怔忡。

  吳曼曼疑惑地稍稍眯眼:「怎麼了?」

  他冷漠距離感十足的表情,忽然牽起一絲笑容,將手從她的衣襟探進去,淡淡道:「是有點睡不著。」

  吳曼曼會意,趴在他頸邊,吃吃笑著回應。

  情慾點燃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即使對宋爾同來說,那樣的快感膚淺又短暫,早已不能抵達靈魂深處。

  他翻身將吳曼曼壓下,伸手打開床頭櫃,從裡面拿出套子,正要放在嘴裡咬開時,身下的女人,雙手像是柔軟的蔓藤一樣覆上來,制止他的動作,溫柔又嬌媚地稍稍抬頭,在他側臉低聲耳語:「爾同,我想給你生一個孩子,健康的孩子。」

  所有的熱度,在這一刻忽然冷卻。

  宋爾同手上的動作停住,凍結的表情,像是一具木偶。

  但是並不像是生氣憤怒,只是像靈魂游離軀體一般,迷惘空洞。他保持這樣的神色,大約幾秒,直到吳曼曼放下手,再要試著開口時,他忽然豎起來,從她身上離開,將手上的東西隨手扔在地上。

  「爾同,你怎麼了?」吳曼曼跟著他坐起來,看著背對著自己穿衣服的男人,「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宋爾同將襯衣的扣子,一粒一粒扣上,轉身過來看她,面無表情地開口:「我只有一個孩子,也只會要這一個孩子。」

  吳曼曼一怔,她很明白這種時候,所有勸說和說服都是徒勞的,她上前拉住他的手:「我只是隨便說說,你不喜歡我以後不說就是。」

  「你自己早點休息吧,我還是習慣在家裡睡。」宋爾同穿上衣服,頭也不回地走出臥室。

  「爾同……」吳曼曼赤著腳追出去,在看到他走進電梯,見他淡漠地閉上眼睛,只能靠在門口,乾笑著對他道別。

  臨近午夜的街道,車輛異常稀少。

  宋爾同打開車窗,讓夜間的風吹進來,可明明是炎熱的夏天,他還是覺得周身都是寒意。

  電台里全是兩性話題,他打開一個是性生活如何和諧,調到下一個是如何治療不孕不育,再往下是一個年輕女孩打電話哭哭啼啼向主持人訴說男友如何劈腿。

  這個世界到處都是無聊的困擾。他厭惡地乾脆將廣播關掉。

  車子行駛了片刻,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隨手從車裡掏出一個戒指盒子,打開裡面的鑽戒看了一眼,三克拉的戒指,想必是吳曼曼那種女人所熱愛的。但是他卻覺得這些冰冷的寶石,當真無趣透頂。

  濃濃的厭倦和煩躁,在這一刻猛地爆發,他用力將戒指擲出車窗外,猛地踩下油門,黑色的車子,在夜晚中,轟鳴著飛奔遠去。

  ……

  「小喬,給你看一樣東西。」多日以來的溫存之後,穀雨掀開抱著自己的人。

  喬遠不情不願地鬆開她的腰,卻還是慵懶地貼在她身上:「什麼?」

  穀雨探身從床頭櫃裡取出一幅畫,將他稍稍推開,笑眯眯舉起畫:「噹噹噹噹,大畫家泳兒送給我的畫。」

  喬遠稍稍從剛剛的繾綣中恢復過來,撐著腦袋嘻嘻道:「聽說她的畫很值錢,這副值多少錢?你不會發了吧?」

  穀雨沒好氣地踹了他一腳:「你睜大你的狗眼,再仔細看看。」

  喬遠果然從善如流地睜大狗眼認真看了看,然後不可思議道:「哇,這是畫的你和我嗎?」

  「沒錯。」穀雨點頭,「就是那次宋小泳在畫展看到我倆後,回去畫的。」

  喬遠又驚又喜,湊近畫作再看了看,忽然意識到什麼似的,開心笑起來:「聽說孤獨症的孩子,在某些方面有特別的智慧。看來宋小泳用她特別的智慧,第一看就看出了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去你的。」穀雨笑著呸了他一句,將畫收好,「過兩天是宋小泳生日,我準備去看看她。」

  喬遠本來笑著的臉,有點僵住。

  穀雨瞥了他一眼,哈哈大笑,捏了他一把:「你能別這么小氣不?我是想說,你跟我一起去。估摸著到時吳曼曼也會去,我保准不會看到你和她說話就生氣。」

  「切——」喬遠翻了個白眼,「那是因為我和吳曼曼關係比白開水還清白。」

  「你什麼意思,啊?!」穀雨虛張聲勢,掐住他的脖子,「你的意思是我和宋爾同不清白了?」

  喬遠被她掐得有點癢,笑著撓她回擊,「當然不是,你這麼兇悍,和誰肯定都是清白的,也只有我這麼勇敢又好心敢和你不清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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