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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家長老也面露訕訕。

  雲祈安在陸嵐身邊這麼多年,他自然也是見過的。那男人溫溫吞吞的,半點志氣都沒有,除了長相出眾,有點醫術,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當初他還感慨過,英雄難過美人關,不分男女。

  他自然也不信是雲祈安干出了這樣聳人聽聞的事,可雲家人信誓旦旦,連多年前雲朝留下的最後一道聚城令,都請出來了。

  再加上雲家家主和前家主好歹也都是聖階,居然在重重防護之中,被人接連殺死。實在是聳人聽聞啊。

  羅家也只好派人走這一趟。

  「諸位若要在朝鳳再留些日子,我們自然熱情款待。只是這件事,不必再提了。」謝眠站起身,「先生與師父在閉死關,只要我還活著,絕不許任何人驚動。」

  這句話一出,大家都明白了謝眠的態度。

  朝鳳城勢必不肯讓雲祈安出來了。

  可這麼多城興師動眾地來了,自然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地被打發走。

  雲家主事的那人突然冷笑起來:「你做賊心虛,不肯叫他出來,也不要緊。我們手裡有如山鐵證!」

  雲家的本意也不是要見雲祈安。雲祈安受了家主臨死前搏命一擊,必然身受重傷!或許雲祈安根本就來不及逃回朝鳳城。

  雲遮月取出了一個匣子。那裡面是用秘法保存好的一件衣裳,幾乎被血浸透了。

  雲遮月眼中含著熱淚,舉起來給所有在場的人與妖看:「這是我父親臨終前所穿的衣衫!他被偷襲而死,臨終前給了那賊人重重一劍。兩人的血才將這件衣裳染成這副模樣!」

  「我敢取心頭血,以秘法相燃,證明這衣上一半的血,來自我父!陸鶯可敢來驗一驗,另一半鮮血!是不是她父親所留!」

  這秘法並不罕見,常用來分辨父母與子女之間的血緣。但是一般來說,只有當場現取的血,才能有這樣的功效。

  只怕雲家主一死,雲家片刻未停,便將這件衣服以秘法保存下來了。

  此事雖然說來無情,但到了這一刻,便是絕佳的證據了。

  「諸位!若是此事發生在其他時候,我雲家便是再悲痛,也不會為了己家私事,如此大動干戈!可魔難未消,魔主隨時都會現世!這時候,有人接連殺死人族兩位聖階強者,其心可誅!」

  雲遮月死死地盯著一直安靜站在謝眠身旁,並不怎麼說話的陸鶯:「陸嵐受傷,雲祈安與她閉關。陸翡之失蹤。陸鶯呢?她就在這裡,可敢為父親的清白,驗上一驗?!」

  雲家戰力大減,衰敗只在眼前。連父親都死於非命,雲遮月也不怕得罪任何人了。

  廳外驚雷陣陣。

  雲遮月狀若癲狂,高聲道:「若是我冤枉了陸家,便當場自刎,向朝鳳城賠罪。若是沒有冤枉,我雲家死了多少人,就要陸家也賠我們多少條命!」

  所有的視線都投向了謝眠與陸鶯,帶著複雜的意味。

  雲家人敢如此肯定地拿出這件衣裳,只怕他們相當肯定,兇手就是雲祈安。

  事到如今,這件事已經很簡單了。到底是與不是,只要請陸鶯出來驗一驗,便水落石出了。

  陸鶯根本就不信這是她爹乾的。她這輩子就沒見過她爹跟任何人紅臉,更別說交手了。她當即站出來,冷笑一聲:「驗就驗!」

  謝眠卻在眾目睽睽之下,攔住了陸鶯:「等等。驗之前,趁著大家都在這裡,我也有一件事想請教一下雲家。」

  雲遮月露出快意的笑容:「什麼天大的事,不能等驗過之後再說。」

  「話不能這麼說,我覺得我要問這件事,可比你爹是怎麼死的重要多了。」謝眠神色認真地說著,「我想知道,當初魔君突然越過重重關卡,出現在棲合關這件事,大家查出來什麼結果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我們阿眠要反殺!

  第55章

  廳外暴雨打在石階與花草枝葉上, 發出「嘩嘩」的巨響,廳內卻一片沉寂。

  雲遮月收起了眼中笑意, 冷冷道:「我們如今在說雲家遇害一事, 你避而不談,轉而去提它事,是什麼意思?」

  「雲姑娘不明白我是什麼意思不要緊。諸位總是明白的。」謝眠黑白分明的一雙眼從在座一個個掃過, 「棲合關一役,我們朝鳳兵將死守不退,傷亡慘重;少城主祭出本命法相,至今不見蹤跡。換來的結果是除魔千里。說一句緩雲渺之危,應該不算自視甚高吧?」

  若不是棲合關一役, 近半魔君折在這裡,今日的戰局絕不會如此輕易轉緩。

  對於這一點, 大家都是同意的。

  有人嘆道:「朝鳳高義。」

  「算不得什麼高義, 原本我們也是守自己的城池。」謝眠卻擺手,平靜道,「就算不是我們自己的,單純是為了除魔, 做出什麼樣的犧牲,我朝鳳都無二話。但我們唯獨不能接受, 這一場災難不是來自敵對的魔族, 而是原本該相護相助的同伴,從背後射來的冷箭。」

  謝眠自從進來這個屋子,不管是面對雲家人的辱罵, 還是咄咄逼人的質問,一直都是不咸不淡的平靜模樣。

  直到這一刻,他看向雲家人,眼底爆出寒光如刃:「從其他兩路城池到棲合關,途中關卡無數,也有人族與妖族的聖階坐鎮。那些魔君到底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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