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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灰飛煙滅,這次瞞著鳳鳴用了天花這條毒計,竟有點不忍面對鳳鳴,站在鳳鳴身邊,不知該不該坐下好。

  鳳鳴知他心意,拉住他的戰袍下擺,低聲道:「坐到我身邊來。」

  一句話傳到耳邊,容恬驚喜交加,眼睛頓時光芒連閃,滿懷心事放開,在鳳鳴身邊坐下,大手從後扶住鳳鳴的腰

  ,柔聲道:「腰疼嗎?在我臂上靠著會舒服點。」

  占了全場總人數三分之二以上的敵人集體打個冷戰。

  兵凶戰危的時候,這位在十一國以英明豪邁著稱的西雷王竟在向情人獻殷勤。烈兒容虎等早慣了他們兩人的行徑

  ,倒不為自家大王的行為臉紅,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鳳鳴也正好覺得腰累得陣陣發酸,他與容恬分離了一段日子再次相見,短短時間內經歷生離死別,浴血奮戰後恍

  如重生,情難自持,不顧眾目睽睽,大膽倚入容恬懷裡,開始解說:「平昔現在發生的瘟疫,如果我沒有猜錯,

  應該是天花,也稱為痘花。」料想容恬所言兵不刃血以「痘」勝的「痘」,就是痘花的意思,但通過摩爾斯密碼

  翻譯出來的東西只有讀音,鳳鳴哪能猜想出來。

  「天花?痘花?果然生病時象身上開滿了可怕的豆子般的花一樣。」人群一陣騷動,飽受瘟疫折磨的人們這才知

  道瘟疫的名字,更加聚精會神聽鳳鳴繼續說下去。

  鳳鳴沉吟一會,繼續講述天花這種可怕傳染病的有關知識:「天花是一種惡性傳染病,對人類有強大的殺傷力。

  染上天花的人,發病時2-3天會發疹,接著有高燒、疲勞、頭痛與背痛的症狀出現。最早出現在口腔與咽喉潰瘍

  ,唾液中有大量的病毒,症狀是在臉、手臂與腿出現濃密的疹子。天花的死亡率很高,而且,即使可以逃過不死

  ,天花也會在病人臉上身上留下可怕的麻子。唉,也許是因為東凡沒有經歷過天花病毒,所以病毒特別猖狂,死

  亡率和死亡速度都比一般水平為高。這真是一場需要神靈給予憐憫的災難。」

  東凡眾人紛紛點頭,不少人閉眼對上天喃喃有聲:「神靈啊,求你憐憫我東凡……」

  五軍佐皺眉道:「這場瘟疫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停止。軍營中每天都有新發現的病兵,已有不少士兵為了逃避瘟疫

  而叛逃出軍營。」

  「天花病毒在環境中是相當穩定的,不易受到破壞,而要傳染給他人,所需劑量又很少,所以才說它是一種惡性

  傳染病。」鳳鳴皺眉回憶當年看過的資料,這還是從前一位學姐畢業時選了有關天花的論題,央他幫忙找資料時

  看的,不料今天派上用場:「天花病毒的懸浮微粒釋放後,散播的範圍會很廣,也就是說會傳染到很多人。如果

  沒有及時採取隔離措施,天花病毒不但會傳到整個東凡軍營,也會在都城內傳染,萬一蔓延開去,足以毀滅東凡

  這個國家。」

  這可不是危言聳聽。

  人群騷動起來。見識過瘟疫威力的各位將領眉頭緊鎖,而侍衛們心慌地交換目光。

  鹿丹最重實際,追問道:「鳴王一定知道有什麼方法可以阻止瘟疫吧?」

  「當然。」烈兒立即回答。

  要是說不知道,豈不立即被這些軍方的傢伙砍成肉餅?

  「很久以前,就有不少傑出的醫者研究過天花的治療。他們採取人苗法……哦,說這些沒什麼用,反正經過很多

  人不懈的努力後,終於有人研究成成功預防天花的方法。這種方法,叫做牛痘法。」

  五軍佐急問:「這牛痘法到底如何施為?」

  另一把聲音忽摻進來,冷冷道:「五軍佐休信此人胡言,他害得我們東凡還不夠慘嗎?」

  鳳鳴駭然向後轉頭,被容虎打昏的軍亭不知什麼時候已醒過來,此刻雙手受縛,被兩個容恬的死士看守著,漆黑

  的大眼瞪著鳳鳴,流露出深刻的恨意。

  被她提醒,軍方眾人警惕心頓起。

  「十三軍佐說得對。」五軍佐點頭道:「鳴王如果不能出示證據,我們怎能相信鳴王的話?」

  容恬眼中閃過厲色,強大魄力隔空壓向五軍佐。

  五軍佐倚仗身邊人馬眾多,冷哼一聲,目光與容恬在半空中撞出火光。

  多名侍衛,情不自禁緩緩摸向腳邊的兵器。

  氣氛緊張起來。

  鳳鳴笑道:「這個還不容易,抬一位病人過來,我敢和他近身接觸而不懼被傳染。」

  東凡眾人臉上顯出驚訝,想不到鳳鳴如此勇敢,竟然親身嘗試。哪知他種過牛痘,對天花有免疫力。

  容恬在一旁插道:「不但鳴王不懼天花,我們這裡近千人都曾受過鳴王教導,知道如何抵抗天花,也不怕被病人

  傳染。你們要是不信,儘管帶病人過來。」

  當日鳳鳴發現西雷也存在天花這種可怕的病毒,第一個反應就是把腦子裡所有關於天花的防疫知識全部掏出來,

  尤其是用種牛痘來防疫天花的方法。

  這一種非常高效的防疫方法在西雷的王宮和軍隊中不引人注意地傳播,不但鳳鳴容恬太后等擁有了免疫力,容恬

  這次帶來的五千死士也有免疫力。

  五軍佐眸中顯出無保留的激動,上千人都不怕病人傳染,說明鳴王的方法有效,那軍營里的那些士兵豈不有救?

  霍然站起,命道:「來人,快去領幾個生病的士兵過來。」

  「慢!」鹿丹蹙眉思考道:「此病動輒傳染,不能容這些病人在王宮內走動。」

  眾人都懼怕天花傳染,紛紛點頭。容恬等更是心裡笑開了花,只要離開王宮,活命的機會又多一成,何況王宮外

  還有尚未現跡的四千精銳。

  鹿丹自然不會沒想到這個,不過在他心目中沒什麼比東凡王的性命更為重要,當務之急是保住鳳鳴性命。這點倒

  和容恬等的利益不謀而合。

  「不可。」軍亭冷冷道:「沒有親眼看見證據,我們不會再相信此人一字。」冷冷瞪著鳳鳴,切齒道:「此人藏

  匿於東凡,騙得大王信任參與軍務,不殺他我東凡軍方再無尊嚴可言。除非他真能救得了我軍方將士,否則休想

  活著離開這裡。」

  鳳鳴在肚中大叫委屈,又不是我害死林蔭的,為什麼把恨意發泄在我身上?不過仔細回想,林蔭的死自己確實脫

  不了干係,若不是太后指出城南有北旗國伏兵,林蔭不會冒險通知北旗伏兵立即轉移,也不會暴露自己北旗jian細

  的身份。

  第十三章

  鹿丹怎會看不出軍亭眼中恨意,他也知道林蔭的事情,擔心軍亭情緒無法自制,將目前好不容易有所控制的局勢

  攪亂,沉吟道:「十三軍佐的顧慮也有道理。不如這樣,我們請西雷王一人前往病人所在地,餘下眾人暫且留在

  這裡。若鳴王沒有說謊,西雷王也該不懼天花才對。」

  鳳鳴長身而起,朗聲笑道:「國師打的好算盤。讓我把話說明白,若容恬一刻不在我眼前,我便自己抹脖子,東

  凡王也好,東凡上萬的兵將也好,都要隨我陪葬。」手腕一轉,無雙劍橫在頸間。

  容恬悠閒地伸個懶腰,站了起來。

  大王一站,自然西雷方眾人都站起來。

  東凡眾侍衛驀然警覺,也霍然站起,盯著對方。白盔一方站在外圍,無聲無息肅然起立。

  只有一言不合,就是血流成河。

  天色陰沉下來。

  鳳鳴靜靜站在高台上,迎風持劍,從容道:「國師以為如何?」

  鹿丹見他如此,知道不可強來,毫不猶豫當即回道:「鹿丹當然相信鳴王。」

  鳳鳴點點頭,看向東方軍方,頗有風度地問:「五軍佐能代表東凡軍方表態嗎?」

  五軍佐表情猶豫。他父母妻兒共六十三口人都在東凡,如果無法抑制天花的傳染,不但旗下將士無法保住,說不

  定還要家破人亡。

  就算為了東凡,也不能失去這個可以解救的機會。

  五軍佐正待開口,軍亭的冷笑插進來:「除了我父親,誰也不能代表東凡軍方。」

  鳳鳴正有疑問:「怎麼不見軍令司大人?」

  此問一出,軍方眾人頓時臉色沉重。軍亭臉色發白,哼了一聲,轉頭避開鳳鳴目光。

  鹿丹嘆了口氣:「軍令司大人也染病了。」

  鳳鳴默然。這麼說,恐怕一直沒有露面的蒼顏也沒有逃過此劫。這位將軍是東方軍方對鳳鳴最友善的,鳳鳴難免

  有些傷感。

  軍亭懊惱道:「若不是邪光將軍一時魯莽,將抓來的北旗俘虜各軍送去一個,東凡軍營現在怎會亂成這樣?」

  烈兒心裡卻在暗喜,向容虎打個眼色。安排大量受感染的北旗人被俘原本是為了保證傳染的效果,不料邪光分送

  俘虜,將傳染源分散開來,更難截制瘟疫蔓延,不知不覺中倒是幫了西雷一個大忙。

  而且審問俘虜時將領多數在場,染病的將領無法及時採取措施,情勢更一發不可收拾,這場天花真是重創了整個

  軍方系統。

  鳳鳴恰在這時,想起曾經橫行歐洲的黑死病。他從沒想到現代防疫天花技術的傳授,會惹來這樣一場浩劫。

  那是多少人命啊。

  他卻無法責怪容恬。這確實是在目前敵眾我寡的情況下,唯一可以輕易取得勝利的方法,最妙的是,即使東凡軍

  方大量死傷,也沒有證據顯示是鳳鳴這方的過錯,東凡人不會把仇恨發泄在暫時被關押在東凡王宮內的鳳鳴身上

  。

  如果容恬強行攻城,鳳鳴說不定立即被人「喀嚓」一聲,手起刀落,身首分家。

  鹿丹打破寧靜:「鳴王到底有何打算?」

  「當然是向大家證明我沒有說謊。」鳳鳴瀟灑笑道:「請國師和五軍佐讓開一條道來,讓我們離開王宮,到染病

  的軍營去轉一圈,然後大家再坐下好好談談。」

  軍亭反對道:「我已經說過,除非你能在我面前證明你可解東凡此劫,否則休想活著離開王宮。」

  烈兒怪笑道:「那就叫你們抬個病人過來,我們證明給你看。」

  「不可!」鹿丹道:「大王就在宮內,怎能冒險將病人帶進王宮?」

  五軍佐道:「可否請西雷王幾名手下隨我們同去軍營看看生病的士兵?」

  「一個也不可以放出王宮。」軍亭命懸容恬之手,卻毫不膽怯,掃西雷眾人一眼,道:「這些人都是敵國西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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