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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志還沒回籠,玄炫的手就動了。
周圍的人發出一陣驚呼。
「先生,你的頭髮著火了!」
「先生,你的衣服起火了!」
「吱!」
……
好不容易才把身上的火撲滅,抬眼尋找縱火的嫌疑犯,卻早已沒了蹤影。
月羽把自己的燒了大半散發著陣陣焦味的長髮抓到眼前看了看,又瞄了瞄缺了一半的褲子,嘆氣。
生平第一次如此狼狽。
他肩膀上的花栗鼠有些呆滯地抱著自己沒了一半毛的蓬鬆尾巴淚眼汪汪地低鳴著。
「唉,誰讓你好色,好色就落得如此下場了。」月羽訓道。
吱!花栗鼠特委屈。
「我比你還慘,咱倆一起剃光頭吧!」
吱!不要啊,我不要做無毛的松鼠!!
直到飛機起飛,玄炫的怒火才漸漸平息下來。
無緣無故被人輕薄,而且還是同性,任誰也不會高興。
還是便宜他了,應該把他全身的衣服都燒掉讓他顏面盡失。
玄炫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唇,薄唇上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氣息,溫潤如玉的氣息。
醒覺過來自己竟然在回味那個吻時,玄炫惱得恨不得抽自己嘴巴。
見鬼了,玄炫呻吟。
***
玄炫並沒有在昆明停留,而是直接從昆明機場轉機飛往大理。
十年來第一次有父親的消息,他不能不著急。
那張羊皮地圖上並沒有標出具體的地點,信是從大理寄出的,但這並不能說明地圖上的那個村落就在大理,即使真的是在大理,大理也不是一個小地方,這樣不知名的小村落不知有多少,漫無目的地尋找並不是好辦法。
深吸了一口氣,玄炫壓下了心中的煩躁從背包里摸出了幾個銅錢。
他需要占一卦來穩定自己的心神,但是卦象卻讓他迷惑了。
西南方,那是昆明的方向,難道那村落竟在昆明,自己找錯方向了?
玄炫又占了一卦,同樣的結果。
然而既然已經來了大理,玄炫決定先查清楚那封信是否真的從大理寄出。
在大理逗留了三天,跑了五六趟郵政局,卻沒有任何的收穫。
意料之中的結果,玄炫並沒有太多的失望,如此普通的信,即使掉了也不見得有人會看上幾眼,更不用說會撿起來,也就更加不會有人會有印象。
買來大理市的詳細地圖,找到幾個符合條件的小村子,玄炫雇了一輛車子把這幾個村落跑了個遍,一無所獲,這反而讓玄炫確定自己的卦象並沒有出錯。
他不打算浪費時間了,本想直接從大理乘飛機到昆明,但轉念一想,他改變了主意,從那張羊皮地圖上看,由於群山阻隔,那個小山村就像一個孤立的世外桃源,明顯不是在大理或者昆明的近郊,卦象顯示西南方,那會不會是大理和昆明之間?這不無可能。
經過一番考慮之後,玄炫選擇了坐火車。
掃了一眼車票上的時間,晚上12點的車,睡一覺就到了。
連日奔波讓玄炫覺得有點疲倦,他乾脆買了臥鋪想著晚上稍稍休息一下,火車的臥鋪自然不比家中的大床來得舒服,但比起硬座還是優勝的。
現在不是旅遊旺季,也不是什麼特別節日,坐火車的人並不多,坐臥鋪的更加少。
玄炫所在的那節車廂只有稀稀落落的七八個人,人少通常代表著安靜,喜靜的玄炫巴不得整個車廂里就只有他一個人。
***
列車緩緩地前進著,漆黑的影子時不時地從車窗外一閃而過。
半醒半夢間,廣播忽然響起了。
「尊敬的乘客,列車因故要暫停,請照顧好您的小孩和行李物品,無須驚慌,故障只是暫時的,給您的旅途帶來不便敬請原諒!」
不斷重複的廣播和周圍的騷動聲吵醒了淺眠的玄炫,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深夜2點了。
剛想坐起來,列車就再次緩緩前進了,玄炫翻了個身繼續睡,並沒有把這次小意外放在心上。
伴隨著沉悶的鐵軌摩擦聲,玄炫很快便再次睡著了。
第2章
半夜的時候,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大雨,玄炫被飄到臉上的水汽冷醒了。
雨絲一絲一絲地從半開的車窗飄進來,玄炫半邊臉都被打濕了,正要爬起來把車窗關上,冷不防一陣刺耳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刮過,列車一陣猛烈的搖晃,沒有防備的玄炫一頭撞在車廂壁上。
「各位乘客請注意,由於前方出現事故,列車需要緊急剎停,請各位乘客坐好扶穩!」
霎時間咒罵聲,小孩子的哭聲,女人不安的詢問聲響成一片。
玄炫揉了揉腫了一個包的額頭,耳畔聽著列車底部傳來的尖銳碰撞聲,他忽然覺得一陣心悸,左眼皮猛地跳了幾下。
玄炫不由得皺起眉頭,左吉右凶,他卻是異於常人的左凶右吉。
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
未知的危險從來都是讓人恐慌的,因為你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一陣急剎之後,列車終於停了下來,玄炫冒著大雨把頭探出車窗外張望,濃重的夜色中,只能隱約看到前方幾道白光照亮了天際,把濃黑的夜空劈裂成了幾段。
周圍的人也漸漸安靜下來,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奇怪,只要暫時確定沒有危險就會鬆懈,潛意識就會認為自己已經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