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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無一沉默了一會兒,又道:“姐姐,若我遭世俗唾罵,為萬夫所指,姐姐也依舊會勸我隨心而為?”

  方心玉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抬手遮住紅唇,笑得花枝亂顫:“傻弟弟。所謂魔教之人一向不被世俗接受,怕什麼萬夫所指?更何況你是斗月教教主,難道不都是一直隨心而為的活著麼?現在又何必在意那些?”

  “姐姐不怕我會因此斷後?”

  “子孫一事固然可惜,但總不能讓你做不喜歡的事。我也說過,你能幸福姐姐就安心了。”

  陸無一怔了怔,握住方心玉的手緊緊攥著:“有姐姐這句話,我便能所向披靡,什麼都不怕了。”

  方心玉抬起另一隻手颳了一下陸無一的鼻尖:“說得好像你怕過什麼似的。”

  陸無一揶揄道:“正是怕姐姐不幸福。”

  “你何時學會的貧嘴?果真是和弈舟待久了,近墨者黑。”

  陸無一沒有說話,輕笑著默認了。方心玉說得有理,近墨者黑,還真是黑得徹底。

  經過方心玉的開解,陸無一仿佛放下千噸重的石頭。而缺雲那邊也傳來了消息。

  陸無一坐在大王椅上,目光巡過座下的缺雲和幾個教眾,還有傅弈舟,方心玉等人,面色不佳地反問道:“你說查了幾日,整個畲山都找遍了仍沒找到隱秘之地?”

  缺雲低下頭,愧疚道:“是屬下辦事不力,任憑教主處罰。”

  陸無一皺眉,怒容難消:“我不是要聽你的認罰。”

  平日喋喋不休的缺雲此時卻不發一語,仍是低著頭,不敢看陸無一。其中一個教徒看不過去了,才插嘴道:“教主,恕屬下直言。隱秘之地既是隱秘之地,肯定不會那麼容易就找得到。請教主再給我們一些時間。”

  陸無一還沒說話,另一個教徒跟著道:“不過說到隱秘之地,確實有一處。”

  眾人皆把目光落到那個身上。陸無一一字一句道:“何處?”

  教徒大概知道自己所說會惹人不快,先行跪地恭敬道:“司徒教主的墓室。”

  話音剛落,缺雲終於抬頭怒道:“胡來!那是歷代教主的安息之地,除了教主,其他人都不可亂闖!況且大家都知道的地方,算什麼穩秘之地?”

  聽缺雲這麼一說,倒挺像穩秘之地。按尋常道理,斗月教教主的墓室應是眾教眾都可參拜之地,為何卻只准教主一人進入?就算這是斗月教自己的規矩,又需要用到墓室嗎?一般只有帝王貴族死去,有諸多陪葬品才會建起墓室。

  難道這也是斗月教的規矩?

  陸無一愣在原地。司徒教主是他的養父,他怕自己會睹物思人,所以不常到墓室去。就算離開斗月教那麼久後回來也沒去看看他。

  若說那裡是隱秘之地倒也不是沒道理,但這也只是一種猜測。真要為一個猜測去打擾他養父的清靜嗎?

  見陸無一愣在那裡,一動不動,像是入魘了,傅弈舟忙喊了他幾聲:“阿一,阿一!”

  陸無一像是聽到傅弈舟的聲音,顫了顫身子回過神,目光落到缺雲身上:“總之缺雲你繼續派人找,義父的墓室我會去看看。”

  “但是教主,你不必聽他們的胡言亂語……”缺雲還想勸說,方心玉卻截口道:“缺雲哥哥,無一自有他的想法,你又何必多言?”

  缺雲才長嘆一聲,應道:“屬下這便繼續帶人去找。我們走。”說完,他又深深看了眼方心玉,帶領其它幾人離開宮屋。

  傅弈舟見氣氛凝重,便道:“缺雲兄真是聽陸姐姐的話。看來日後阿一若嫌缺雲兄煩,大可把陸姐姐搬出來。”

  “少說風涼話。我義父的墓室就在後山不遠的一處密林里,平日除了我沒人會到那裡去。而且那裡朝西而建,確實可疑。”

  “你要去嗎?”方心玉問道。

  陸無一點點頭:“我也離開那麼久,是該去看看義父了。”

  “我陪你去。”傅弈舟毛遂自薦道。

  “不用,我自己一人便可。若是帶上你,我可又得被缺雲嘮叨。”

  方心玉勸說:“還是帶上弈舟吧,萬一有什麼問題也好有個照應。”她言下之意是怕陸無一亂來,但陸無一卻聽成了另外一個意思。

  “姐姐,我一個人可以,帶上他於理不合。”

  “你是怕被教眾知曉難以服人?那隻要不被知道就好。聽姐姐的話,好麼?”

  陸無一才無可奈何地點頭。

  既然不能讓人知道,那容易發現行跡的光天化日就行不通了,唯有等到晚上夜深人靜時行動。

  天一入夜,陸無一便讓方心玉去看著缺雲,免得他突然來找自己。待方心玉行動後,他便去找傅弈舟。只是沒料到傅弈舟還沒見著,就先見著殘影了。

  大晚上不睡覺的殘影立於曲橋上,將一隻信鴿放飛。他目視著信鴿越飛越遠,竟捨不得移開視線。

  陸無一出聲喊他:“殘影,你在這裡做什麼?”

  殘影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將手藏到背後,面向陸無一:“教主。”

  陸無一覺得他的行為甚是可疑,於是上前逼問:“我都看到了,你身後藏著什麼?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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