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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逃跑,就坐實了罪名;可我們不逃跑,他完全可以趁亂先殺了我們的人,逼我們反抗之後,理所當然的抓住我們進行判決、給予死刑——普通平民不會在意我們的死活,他們相信統治者說的一切,也樂於觀看異族被絞殺這樣的好戲。」
阿道夫聽得一愣一愣的,好半晌他才反應過來,咬牙切齒的道:「這死老頭真是壞!」
「從我們的立場來看,他是;」羅伊的話音頓了頓,「但以他的角度……說不定他還以為自己是在清除腐敗、異端,拯救整個帝國——國王是腐敗,我們是異端。」
「我不管什麼腐敗異端,他差點殺了我們的孩子,」阿道夫憤慨的道,「他根本就不把獸人當人看!哄騙獸人叛變,也不管他們的死活,他不過是個自私自利的人類罷了!」
「你說得對,這老頭也是我們路上的一大障礙,必須除掉。」羅伊一邊點頭,一邊觀察著將軍匯報完情況收起了捲軸,「我們得創造一個自投羅網的機會……」
傍晚,一位吟遊詩人走進了帝都最繁華的酒館。
「國王死了!真是個好消息!」酒鬼們高舉冒泡的啤酒,完全不顧亡者的名譽,「那樣貪財又貪吃的國王,要來做什麼?死了正好!」
「你是不知道啊,上次國王舉辦了宴會,邀請平民去參觀!呵,我還以為這是什麼好事,結果進門還要一個金幣!!一個金幣就一個金幣吧,我還以為能蹭上點什麼貴族的食物,結果那個大胖子居然自己吃自己的!!讓我們干看著!!」
一個瘦高個氣得玻璃杯往桌上一跺,酒水都溢出來許多:「以前國王還活著的時候我不敢說,現在他死了!我要罵死他!死胖子!活該斷子絕孫!!」
吟遊詩人聽到酒鬼們亂糟糟的吐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改變了原先準備的唱詞,打算玩一把大的。
「諸位!」吟遊詩人幾步登上了最中間的酒桌,摘下了自己的黃色風帽,一頭金髮在煤油燈下閃閃發光,「原來大家都討厭國王?我也恨死了他!這兩天我編了一首唱曲,來讚揚那位殺死國王的騎士!」
「殺、殺死國王的騎士?」酒鬼們的大腦都如同棒擊一般的清醒過來,「什麼騎士?是誰?我只是聽說,殺死國王的是一個不知死活的獸人……」
「就是那位獸人,他自稱自己位狼騎士,是一位可怕的狂人呢!」吟遊詩人露出誇張的表情,開始胡說八道,「更可怕的是,他殺人居然不會受到懲罰!更不會流血!天哪,那我們這些人類該怎麼辦!遇到狼騎士我們就只能等死了嗎!」
眾酒鬼聞言驚恐的看著吟遊詩人,最後一句讓他們全身發抖!這是他們最害怕的事情!
如果、如果獸人殺人不用受到懲罰!那麼他們這群天天口無遮攔罵天罵地,罵得最多的還是那群獸人的酒鬼們,不得通通被獸人報復死光?
化身吟遊詩人的羅伊,打算順著謠言將計就計,他誇起自己老攻天花亂墜張口就來:
「你們不要慌!我,一個勇敢的吟遊詩人,曾經遇見過這位狼騎士,他並不像想像中那樣殘暴,濫殺人類,他反而是個有趣又正義的獸人!」
羅伊上身紅色短上衣下身連衣褲,一轉身利索的取下了背上的維埃勒琴,試了試曲調當場就來了一段:
「我曾經路過郊外的小山村,見過一巨狼!
我拔腿就跑嚇得褲子快掉,狼把我抓著!
狼張口我就哭,狼閉口我就叫,
狼說別哭別哭也別叫,狼說別跑別跑不要跑,給錢給錢給你錢,你要去宣揚我的好!
狼說我是一隻化人的狼,你可以叫我狼騎士,我是好狼不吃好人,我要吃就吃胖國王,你可要告訴所有人,我是一隻正直的狼!
我哆哆嗦嗦拿了錢,嘴上直說好好好,屁股冒煙就要跑,隔天剛來歇了口氣,就聽聞國王嗝屁遼!」
眾酒鬼被吟遊詩人的唱詞嚇呆!怔在當場不知道說什麼好。
酒館老闆原本還以為這是哪來的野雞吟遊詩人,結果他一唱唱出這麼些駭人聽聞的事,把他都給驚住了!
但凡帝都的大酒館和上面都有些關係,要不然遇到抓酒鬼充海軍這樣的倒霉事,落到頭上不就傷財傷人嘛!
現在,反過來也是個討好上級的好機會,老闆連忙偷偷找了個跑腿小工去通風報信,自己默默守著這彈琴的小青年,不讓他輕易逃跑!
羅伊瞥了眼緊張兮兮的老闆,嘴角閃過一抹笑,他慶祝目的達成之際,也為自己的超常發揮而感到滿意。
笑容轉瞬即逝,羅伊裝模作樣的道:「唉,我要宣揚狼騎士的好,要不然我人頭不保!大家都認為他好,我就不用繼續唱遼!」
他隨手拿了杯黑啤大口灌下,抹了抹嘴又清了清嗓子調音就緒,把正經的編詞給搬了出來:「從前有位狼騎士,
他身高腿又長!
從前有位狼騎士,
他正直又善良!
他飛奔在廣闊田野上,
他跑起來像瘋狼!
他踹掉國王的新皇冠,
他撕碎無形的網!
從前有位狼騎士,
他口氣大又狂!
從前有位狼騎士,
他無敵又頑強!
他以後還會做什麼事,
這個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