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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服務態度跟物流,我很滿意,以後也會一直來的。
不過嘛,看了一眼剛把我床給壓塌的寵物豬,我還是隨手給了個差評——
要知道,人生永遠充滿了意外跟刺激。
就比如說,你以為自己買的是小香豬,可是到了手卻是大象豬。
這種鬱悶,找誰說去?
老闆你說是吧?
八爪魚習慣性的就給給給成了好評,然後回頭看著疾行鬼:“你可真快!”
疾行鬼有點不好意思撓撓頭:“別的東西我不快,但是送快遞是絕對快。所以,可以跟我合作嗎?”
快遞這種事情一直是八爪魚在協商。難得遇到速度這麼快的快遞員,八爪魚幾乎沒怎麼猶豫就跟疾行鬼簽訂了合同。
“太好了!”疾行鬼小心把合同揣進懷裡,對著八爪他們真誠道謝。在確定沒有要送的件兒後,疾行鬼提了再見:“趁著天不亮我還要再跑幾家,看看能不能拿下合作來。那麼,先生們再見了!”
送了疾行鬼離開,八爪他們關上門回頭看見花盆,本來被轉移的心思又聚焦了過來。
“你們說芽芽能去哪兒?”
白虎聞言搖頭:“連老闆都不知道,我們又怎麼可能知道。”
“其實,”八爪魚猶豫了一會兒,終究還是開口道,“你們有沒有想過,芽芽會不會被息壤給吃了啊……”
“怎麼可能?”九尾狐立刻跳了腳,“芽芽那麼機靈,怎麼可能會被吃掉。而且息壤只是土而已,還是被窮鬼吃了很多年的土。所以就算是說吃,也還是芽芽吃息壤吧。”
八爪魚嘆口氣,搖頭道:“要是一般的土也就罷了,可是息壤不一般,那可是傳說中能補天的神土啊。”
九尾狐依舊不肯相信:“不會的,芽芽身手很好的,不會老老實實被吃的。他當初抽我的時候,真的很強大啊……老闆?”
阮蒙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客廳,三人立刻停止了討論。
“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阮蒙板著浴缸大的花盆去了實驗室,面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白虎搖搖頭,對著兩個同事道:“以後咱們少在老闆面前提芽芽,他雖然不說,心裡肯定不好受啊。”
可不是,芽芽曾經在阮蒙頭上長了兩百多年。
這麼多年來,阮蒙身邊的人來了又走。像是走馬觀花一樣,誰也沒能留在他身旁,除了芽芽以外。
白虎看的出來,阮蒙對芽芽,還真是上了心。
三人互道了晚安就各自回了房間睡覺。
而實驗室里,阮蒙從花盆裡提取了樣本,用來做成分分析跟研究。
息壤的化學結構很複雜,看著像是什麼都沒有,又像是什麼都有。
大道無形。
阮蒙做了幾個小時的觀察分析,最後也沒能分析出有效成分。
時針指到三的時候,阮蒙洗刷好上了床。
阮蒙一閉眼,腦海里就會閃過各種畫面。
有他幼年時的,也有戰爭年間的自己以及開店以後的自己。
各種畫面像是走馬燈一般閃現,阮蒙一直不能真正睡去。
阮蒙睜眼看著天花板,忍不住就想到了芽芽。
要是芽芽在,現在一定會拼命往自己懷裡鑽吧。
它會扭動白軟的身體,晃著頭上的芽求抱抱。
明明不是黏糊的人,可是阮蒙並不介意給滿足芽芽的小小要求。
有時候,被需要的感覺更讓人舒適……
阮蒙想了很多,又像是什麼都沒想。
不知道什麼時候,阮蒙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這天晚上,阮蒙做了一個夢。
夢裡依舊是漫天大雨,阮蒙蹲在後院打著傘。
上一次夢裡傘下是什麼,阮蒙已經記不清了。
可是這次,阮蒙清晰的看到自己傘下是個容貌模糊的黑衣男人。
無數的畫面在阮蒙腦里重合,最後拼湊融合出一張熟悉的臉——
那是阮蒙夢裡爬上山要送傘給他的男人。
那是樹精嘴裡口口聲聲叫著的老祖宗。
那是阮蒙早上睜開眼,剛好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臉。
阮蒙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看著這個不知道躺在自己身邊的陌生又熟悉的男人,防備問道:“你是誰?”
男人五官立體如刀刻,黑亮的眸子閃著光。此刻他身上沒穿衣服,重要部位被枕頭遮擋。他的身材高大,肌肉蓄滿力量,線條極好。
此刻他正看著阮蒙,眼中帶著笑意。
他不作聲,阮蒙心底忽然有了一個猜測。可是阮蒙還是希望從他嘴裡聽到答案。
阮蒙蹙眉看著這個男人,又問了一遍:“你到底是誰?”
男人揚揚臉,下巴線條好看到犯規。
他看著阮蒙,眼裡像是盛著盈盈星光。
他看著阮蒙,嘴唇動動卻什麼都沒說,有些懊惱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阮蒙第三次問道:“你是誰?”
男人看著阮蒙,眸色複雜。
良久,他才開了口:“啾啾!”
第65章 芽芽式冷漠
觀財書店多了個男人。
這個男人相貌出眾, 身材高大,頭上頂著一顆樹芽。
白虎盯著這個男人見了又看。
九尾狐動動鼻子使勁嗅了嗅。
八爪魚拿著手機對比照片。
最後, 三個店員齊齊看向阮蒙, 異口同聲問道:“你說這是芽芽?”
阮蒙兩手交叉放在書桌上,神情淡然,看不出什麼:“嗯。”
“不是吧。”九尾狐搖搖頭, 圍著這個男人賺了三圈嗎,還是很難把那個萌萌軟軟的小糰子跟面前這個硬邦邦的男人聯繫到一起。
白虎也道:“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他是芽芽嗎?不能動動嘴皮子隨便說說就當真吧。”
阮蒙難得抬頭看了白虎一眼,半晌才道:“不是他說的。”
是了,要是這個男人會說話,還能省很多的力氣。
可是近一米九的大男人不會說話, 開口就是“啾啾”也是醉。
大概是知道自己的不會說話開口怪,男人就靜靜坐在沙發上, 繃著一張臉絕對不開口。
他本來長得就是俊美冷艷款。這一不說話, 看起來就更像是拒人於千里之外。
哪怕知道阮蒙確認之後身份沒什麼存疑的地方,九尾狐還是搖頭表示難以接受:“這真的不像芽芽啊,我們芽芽“啾啾啾”的多愛說話多萌啊……”
九尾狐每說一句,變成芽芽的男人臉就變一個色度。
事到如今, 不管他們願不願意,芽芽就是化形長大了。
從前的軟軟的小芽芽變成了現在冷麵寡言的大芽芽。
原本還盼著芽芽化形的興奮勁瞬間冷卻了下去。
事發突然, 阮蒙叫他們過來也是想給他們一個心理緩衝時間。
別說白虎他, 就連阮蒙剛見到芽芽的時候也是好久都沒反應過來。
任誰早上醒來發現床上多了個陌生男人都不會愉快。
阮蒙原本都要出手給這個人點教訓了,偏偏這人開口就“啾啾”。
這種反差衝擊力對阮蒙來說,不可謂不大。
他看了一眼規規矩矩坐在沙發上的芽芽, 清清嗓子道:“你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想不想學說話?”
大芽芽立刻點頭,不能說話什麼的,真的是太羞恥了呢!
“那我讓白虎看著安排一下教學課程,看看能不能拿出儘量多的時間來教你……”
“啾啾!”阮蒙的話音還未落,芽芽就搖著頭髮出了抗議。
他站起身來走到阮蒙的書桌前,居高臨下看著阮蒙。
他就那麼眼巴巴看著自己不說話,阮蒙不知道怎麼的,有將它跟從前看起來可憐巴巴的芽芽聯繫到一起。
芽芽傲嬌愛面子,阮蒙一早就知道。
他看著大芽芽挑挑眉,突然開口問道:“你是不是不想被人知道你還不會說話?”
大芽芽看著阮蒙眨眨眼,用力點點頭:“啾啾!”
芽芽化形之後,阮蒙走到花盆前才發現,裡面的息壤盡數消失不見了。
阮蒙不知道芽芽是如何化形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什麼有了人形還不會說話。
他只是看著芽芽,勾勾唇角道:“那我來教你說話怎麼樣?”
芽芽一副求之不得的模樣,眼睛完成了月牙:“啾啾!”
這當口,白虎探進了腦袋:“老闆,房間裡面有鳥在叫嗎?”
芽芽脊背繃直,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阮蒙貌似無意看了芽芽一眼,指指房間裡面:“可能是裡面的小傢伙們在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