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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在帝王家,是那些普通百姓求都求不來的福氣,你比他們得到的多,失去的自然也多。天底下哪有隻賺不賠的買賣?況且眾生皆苦,你又怎能確定別人比你活得快樂呢?”孟衍拍拍他的背,滿面慈和地安慰他。

  “先生,你知道麼?我不能再自輕自賤了,我不能再為旁人死了,因為,我知道太不值得了,沒有人會在乎。我真的非常非常恨我自己,我每天對著鏡子,我都想……我都想毀了自己……”

  “我在乎你。”孟衍道。

  周祭一驚,像個無助的孩子似的抬起頭,看著孟衍,“你說……你……”

  “不要自輕自賤了,就算為了我,也要學會愛惜你自己。不要每次都把自己弄得一身傷回來,你本性不壞,為什麼要往敗類的方向走呢?”

  周祭聞言神色一變,反應過來:“你說我是敗類?”

  “你為何總是看到惡的一面?”孟衍嘆氣。

  “因為沒人教過我啊,你以為我從小到大學的是什麼?是溫暖,向善,親情麼?錯!都是錯!我學的是孔孟之道,爭霸之術,我的世界裡,向來只有冷冰冰的衡量對錯,從來沒有你所謂的善!你叫我怎麼去看到善?”

  “沒人教你,那我教你,只要你一念向善,我必定渡你功成。”孟衍一字一句地道。

  周祭愣了許久,沒有點頭,善?什麼是善?像眼前的人一樣被人欺侮都不敢還擊,害怕牽連到千千萬萬的賤民,這就是善嗎?這是愚蠢!

  是夜,周祭賴皮地仍舊擠來了永樂宮。

  他踏入宮中,便看見孟衍只著中衣,坐在床榻邊,如輕鬆蒼樹,不可褻玩,脊背筆直。

  “先生……莫不是在等我?”周祭訝然。

  他好像沒提前說他會來睡啊。

  孟衍正覺得心裏面空空的,像是少了什麼,一抬頭看見周祭,空茫處被填補得嚴嚴實實,再無半分縫隙,“我……我只是睡不著。”

  他不肯承認周祭的話,找個藉口搪塞過去了。

  周祭卻不肯換個話題,“不應該啊。先生平時作息最是準時了,現在這個時辰,怎麼可能睡不著?”

  “那我睡了。”孟衍反常地不再如以往老成,掀起被子將自己蓋好,側過臉去睡。

  周祭笑了笑,關上了門,踏著窗縫隙里灑落的月光走向床邊,找了個支撐點,從孟衍身上翻了過去,習慣性地睡在了里側。

  “先生,我好像做錯了一件事。”周祭開口。

  “什麼事?”孟衍不安,他都說是錯了,那豈不是錯得無法無天了?

  “我好像……非你不可了。”

  作者有話要說:

  趕榜,大家不要嫌棄啊,以後慢慢改好。

  第22章 第 22 章

  這叫什麼話?帶著不清的曖昧,明目張胆地戲弄,和一分分讓人沉醉雀躍的因素。

  周祭微微起身,貼上那衣領微微敞開的男子,他的心猛然跳了跳,灼熱的唇齒在孟衍耳邊輕啃,點燃了一把熊熊的火,“先生,你說該怎麼辦才好?你竟然能為天下人捨身取義,為何不能為我獻上你這男人之軀?”

  孟衍想要推開他,耳根子到脖頸紅成一片,可周祭不肯離開他的身上,與前幾次不同,這次是抵死纏綿的溫柔邀請,而非是強取豪奪地粗暴。孟衍感到抽絲剝繭般的無力,身體被掏空的感覺,他竟然使不出任何力氣,只能任由他施為。

  周祭不安分地扭了扭,把他的衣領往下一拉,緩緩退到了腰間,他毫無章法地撫摸著,不放過任何地方,貪婪地抓取一切和孟衍相關的東西。

  “先生,你放心,我會……很溫柔的……”喉嚨間冒出幾個斷斷續續的話。

  周祭跪坐在他面身上,輕微地磨蹭著兩股,對孟衍不反抗的反應,他感到欣喜若狂,正準備進一步發展時,門被人猛地甩開了。

  “你在做什麼?畜生!”懿夫人暴吼道。

  床榻上難解難分的兩人,怔了怔,臉都如紅紅透了的柿子,有種被捉姦在床的羞恥感。

  “周祭!你給我過來!”

  周祭心不甘情不願地起身,懶洋洋地問道:“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上自己想上的人,關你什麼事?”

  “若不是我聽宮人提起你今日經常宿在永樂宮,若不是我今晚過來了,難道你,你真的要……你還要不要臉?跟一個男人你都……荒唐!”懿夫人說道最後,竟然無言以對,只剩下荒唐二字。

  “與你何干?”周祭譏笑他。

  懿夫人滿面怒容,竟至於拂袖而去。

  周祭回到房中,看著孟衍,道:“先生,我給你說個故事好不好?”

  “好。”

  很久以前。

  一盞長信宮燈,燭火透出來,落在一根狼毫筆上,筆上的墨汁滴在畫卷上。

  陶令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呵欠,看著畫中的美人,他吹乾了墨跡,不無驕傲地看著自己的佳作。

  自入宮以來,他一直是如意館中最出眾的畫師,兩三筆便可將人畫得風韻十足,氣質綽約。

  窗外傳來一聲重響,毛延壽一驚,忙推開窗,只片刻,他緊皺的眉頭緩緩放鬆了下來,帶笑道:“是你啊,掖庭的小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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