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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昌帝的禮物壓軸,給二皇子的是一方硯,據說是太祖當年用過的,給朱珏的是一套學習用具,筆墨紙硯、筆架、鎮紙、臂閣、筆筒等等,全象牙打造,精緻非常。

  朱珏本以為這就完了,哪知延昌帝突然朝蘇孚吉示意,蘇孚吉上前一步攤開一張聖旨,旨意冊封二皇子為壽王,又打破公主出嫁才實封的規矩,賜朱珏食邑三百五十戶。

  除了陳氏一臉歡喜外,全場懵逼。

  吃瓜群眾:這是要搞事情啊!

  朱珏瞄了眼皇后,她神色淡淡,沒有驚訝也沒有生氣,仿佛早已料到,再看了眼大皇子,完全沒有介意之類的神色,甚至還帶著笑。

  朱珏:算了,大人的世界我不懂。

  結束了午宴,朱珏和新出爐的壽王被送回關雎宮,延昌帝帶著陳氏去了紫宸殿,顯然有悄悄話要說。

  回到殿中看到噠噠噠朝他跑來的滾滾,朱珏才從本皇子從此以後也有工資有私產啦的興奮中清醒過來。

  二皇子也很興奮,雖然他對封王還沒有非常明確的意識,但也知道肯定是一件好事,父皇獎勵他,給他好處,他自然開心。

  朱珏抱著滾滾揉搓了幾下,朝二皇子道:“皇兄跟我來,我有東西給你看!”

  進了他的房間,他放下滾滾,走到床邊,從床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盒子,回來遞給二皇子:“打開瞧瞧。”

  二皇子接過來打開,只見裡面躺著一個石青的五蝠結,下面墜著一塊雕刻精美的玉佩。

  “這是……給我的?”二皇子有點不確信。

  朱珏點頭:“沒錯,是給你的,生辰賀禮,這可是我親手做的!”

  小半月前他就開始準備了,繡花他是堅決不想幹了,問了琉璃和姜尚宮,便決定打個絡子,下面墜的玉佩也是他從小金庫里特意挑選出來的羊脂白玉。

  “真、真的,真的給我的?”二皇子驚喜的說話都有點不利索,拿了絡子出來放到手裡,愛不釋手。

  忽然想到什麼反應過來,一臉懊惱,甚至帶點惶惑:“對、對不起,我忘記給你準備賀禮了。”

  朱珏擺擺手:“沒事,下次記得就好了。”

  他給二皇子送禮物只是滿足自己的心意,也沒想著要他回禮,只要二皇子以後別再胡鬧,就是給他最大的禮物了。

  二皇子抿了抿唇,伸手搭上他的肩膀,神色嚴肅而鄭重:“珠珠放心,明年生辰,我一定會送個大禮給你!不,不止明年,以後每年我都會送大大的賀禮給你!”

  朱珏雖然對小孩的童言童語並不怎麼相信,但也不會打擊小孩的積極性,便做出一副萬分期待的表情:“好啊,我等著皇兄的大賀禮。”

  第43章 立儲?

  重陽一過,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了起來,御花園裡嬪妃的身影也一天天減少,朱珏對著一地落葉露出一個蕭索的表情。

  葉蓁兒小心翼翼試探說:“公主可是在為壽王擔憂?”

  噯?

  朱珏從接下來或許好幾個月要看不到成群美人的憂傷中回過神來,聞言摸了摸唇角,順勢應下:“咳,確實有些。”

  葉蓁兒忙安慰她:“陛下寵愛壽王,必定會為他考慮,何況還有皇貴妃娘娘,娘娘又懷著身孕,陛下總會多顧念兩分,公主不必擔憂。”

  崔瑛也道:“是啊,公主,不論如何,壽王封王已是喜事。”

  所以言下之意其實你們也不認為壽王能成功上位當上太子是嗎?

  好巧,我也是。

  朱珏將接到的落葉丟開,拍了拍手。

  這些天延昌帝封二皇子壽王的原因終於揭開了,他有意冊!封!太!子!

  或者按照彈幕眾人的說法,他想以此試探群臣。

  其實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二皇子被冊封壽王的一個星期後,永寧伯長子被人打了,而打他的是他妻子娘家人。

  由他親親岳父帶頭,三個大舅子緊隨其後,最後小舅子墊後,五人混合聯打外加單方面群毆。

  據知情人士說,永寧伯長子被抬出妻子娘家大理寺卿蔣府大門的時候,簡直慘不忍睹,那副樣子,聞著傷心見者流淚。

  有小孩不小心看到,回去接連噩夢三日,父母從高僧處求來平安福佩戴後才得以化解。

  而這已經不是永寧伯長子第一次被打了,是第五次,從最初的小舅子單毆,到小舅子大舅子群毆,到岳父一起帶頭混毆,永寧伯長子能平安活到現在,實屬不易。

  當然,這一切純屬他咎由自取。

  據說永寧伯長子花心濫情,還有家暴傾向。他第一次被打就是去青樓被小舅子撞上,當然關於小舅子為什麼也在青樓這件事,小舅子一句我單身便堵住了眾口。第二次被打是他從路邊買了一個賣身葬父的姑娘回府,第三次被打是他要納妾,跟妻子一言不合還動手。第四次被打是他在妻子孕期睡了妻子的貼身丫鬟,而這一回被打是他看上了蒔花館的頭牌,鬧死鬧活要給對方贖身納為妾。

  妻子包袱款款抱著兒子回了娘家,永寧伯長子上門要兒子,釀成人間慘劇。

  朱珏聽完莫名周身一寒:結婚需謹慎,背景要問清。

  本來這件事跟二皇子封不封王,也跟皇帝冊不冊封太子沒什麼太大關係,但太常寺卿蔣建儒因為這件事被御史彈劾了。

  官場如戰場,有站隊也有分派,於是支持蔣建儒的跟反對他的吵成了一團,然後吵著吵著,突然不知道怎麼就拐到了皇帝還沒立太子這件事上。

  朱珏:這到底是怎麼拐過去的啊喂!!

  然後本來爭吵的官員就立太子這件事紛紛發表起了各自的建議,從遵祖制、振國紀一直上升到了動搖國本,總之一句話,立太子這件事必須得提上日程。

  延昌帝沒說肯也沒說不肯,而是問大家覺得誰合適做太子。

  以宣政殿大學士兼兵部尚書並衛國公周璁為首的,表示立嫡立長,大皇子既是嫡子又是長子,如果要立太子自然非大皇子莫屬。

  以弘文閣大學士兼吏部尚書劉延敬為領頭的一組則認為立賢立孝,諸位皇子除大皇子外皆年幼,應等幾位皇子年長一些再看。

  以含元殿大學士並太子太保孔傳釗及文華殿大學士兼戶部尚書張廷玉為首的表示完全遵從皇帝選擇,皇帝選誰我們就認誰。

  還有一部分不大不小的勢力支持立二皇子,只是礙於大皇子的名正言順,不敢直言,只拐彎抹角加入劉尚書或張尚書隊伍。

  幾方人馬一連五天各抒己見,僵持不下。

  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轟轟烈烈,從前朝傳到了後宮。

  皇后穩坐如山,什麼舉動也沒有,好似沒有聽到消息一樣。

  陳氏得到消息立刻抱著肚子去了紫宸殿,然後不知道延昌帝跟她說了什麼,歡歡喜喜地回來了,好像太子之位已經是二皇子囊中之物一樣。

  靜妃又神隱了,據說要閉關研究一首古曲,並表示研究不出來誓不踏出宮門一步,宮門緊閉,連延昌帝都被攔在了外面。

  賢妃突然一改吃瓜路人態度,帶著四皇子跑了兩趟清寧殿,大有向皇后投誠的架勢,不過知道永寧伯就是賢妃娘家便不奇怪了。

  襄嬪跑太福殿跑得更勤了。

  相比陳氏的樂觀,朱珏以及他身邊的兩個伴讀顯然都不看好二皇子。

  陳氏沉浸在自己或者說延昌帝為她編織的美夢裡不肯面對現實,葉蓁兒和崔瑛卻在這些日子與幾位皇子的接觸中,看得明白。

  大皇子雖無儲君之名,卻有儲君之實。

  而二皇子,有賢王之質……大約。

  至於三皇子和四皇子,一則年紀太小看不出什麼,二則兩人母妃受寵不及皇貴妃,延昌帝對他們本人也是淡淡,實在不具備威脅性。

  當然如果大皇子倒下,兩人就成了二皇子最大的對手。

  反正朱珏是不相信大皇子會倒下的,就目前這趨勢,按照大家分析的,要麼是延昌帝為了給大皇子造勢,準備順勢封大皇子為太子,要麼為了藉此機會試探群臣態度,收拾一些人,或者兩者都有,只看他最後的態度。

  朱珏認為要封太子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觀眾們隔著屏幕感官有限,他這幾天出入紫宸殿直面延昌帝,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期間還遇到了幾位內閣官員,衛國公周璁年紀最大,六十來歲的樣子,但看著卻十分硬朗,一雙鷹目銳利清明,絲毫不像花甲老人。

  朱珏就想到了周珽,無論眼神還是氣勢簡直一模一樣。

  他對朱珏態度得倒算平和,但也沒什麼親近的意思。

  反倒吏部尚書劉延敬莫名對朱珏十分恭敬和親切,他看著跟衛國公差不多大的年紀,不同於衛國公的健朗,一看就是文弱書生,上了年紀走路帶著些巍顫。

  雖然不知道劉延敬為什麼反對大皇子,但朱珏對他的感官不是很好,總覺得他身上有種撲面而來的腐朽陳舊的氣息,讓他很不舒服。

  衍聖公並安國公孔傳釗是個看外表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氣質同靜妃和她弟弟如出一轍,但相比靜妃的清冷,更顯溫和,站在一邊老神在在不多言也不多語。

  有意思的是他竟然會摸魚走神,延昌帝點了他的名字他半天沒反應,等反應過來振振有詞表示他又想到了某個重要的學術問題,靈感突如其來他也沒辦法控制,錯過必定終身悔憾云云。

  延昌帝不但沒有計較還許了他繼續想,看這態度顯然已經不是第一回了。

  最後是觀眾們期待已久大名鼎鼎的文華殿大學士張廷玉。

  在原本的歷史中,張廷玉和現在一樣也是位極人臣,官至保和殿大學士,內閣首輔,首席軍機大臣,且被雍正臨終前托為顧命大臣。

  雖然晚景有些坎坷,但縱觀一生歷經三朝,且成為清朝唯一一個配享太廟的漢臣,的確是個人物。

  張廷玉看外表略微比劉延敬稍年輕一些,留著山羊鬍,板著臉的時候有些威嚴,眉宇一松,就帶出幾分慈和。

  朱珏從彈幕刷出他的平生,結合他跟延昌帝相處時的點滴,確認他是的的確確的皇帝黨,一切以延昌帝為首,對立太子之事不發表半點偏向性意見。

  朱珏仗著人小又頂著公主的名頭,在眾人議事時賴著延昌帝不走,跟著聽了幾回,延昌帝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竟然也沒趕他離開,真的讓他在旁聽政。

  衛國公對此發表過意見,值得一說的是向來跟他爭鋒相對的劉延敬竟然也破天荒支持他,洋洋灑灑說了一堆危言聳聽的話,還列出了幾個例子,什麼太平公主安樂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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