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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萱剛讓丁良下去,忽的又想起一事來,“馮默在外面嗎?”馮默應聲而去。蘇萱對馮默道:“馮默你馬上給鐘鼓樓的米鋪去送信,就說從明天開始我們的米,改五文錢一斤。哼!今天我聽人說,前門大街上的何記的米鋪賣米的時候誇我們家的米好吃來著,也不能讓人家白夸不是,所謂便宜沒好貨,好貨不便宜,既然我們的東西好,沒理由這麼便宜。”馮默無條件的去執行蘇萱的命令了,只是不知道自家公子為什麼對別人夸自家的米好吃。品質高而生氣。

  第二天鐘鼓樓大街的米鋪就真的五文錢一斤了,本來就比不過何記米鋪紅火,這下就更冷清了,只有真不差錢的才來鐘鼓樓米鋪買米。吳王府每天照例派出三百人去何記買米,而且是大量的購入。弄的何記摸不著頭腦,但是開著門做生意,也不能不買。這樣何記迷惑,吳王府也不明白,蘇萱這到底是要幹什麼,吳王為這個單獨租了一個大倉庫。存糧食。

  這麼過了十多天以後,眼看著這個倉庫都滿了。要成不下,吳王終於憋不住了,來蘇萱這裡,“萱兒,你讓人搶這麼多米幹什麼呀,我租得倉庫可快滿了,再買就要再租了,你也得給我說說這是幹什麼呀,也讓我明白明白,我也好幹勁十足。”吳王半開玩笑的道。

  蘇萱也真的被吳王的調侃逗樂了。道:“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兒嗎,有什麼不明白的,我以為你早就明白了。何家現在買的米。差不多跟江南的收購價差不多,既然他是收購價賣米。我就直接買她的不就得了,但是產地的收購大戰還是要跟他戰著,但是這樣就不著急運過來。他不是急著要現銀周轉嗎,我讓他便宜了也周轉不過來,我把所有的米都讓他賣了,等他啞了,才看我的呢。你一定給我堅持住,聽到了沒有?”吳王聽了蘇萱的話,覺得自己是明白了,但是又不是很明白,這就是萱兒給何家挖的有一個炕,何家還得義無反顧的跳下去。~

  吳王現在是覺得蘇萱越來越可怕了,這麼多年了,從父皇那時候,對何家都無可奈何,每次都是打壓一段時間,就有拉攏拉攏,正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弄的大家都很累,可是又沒辦法,這何家掌握著天下的糧行,手握大齊的命脈,是真正的無冕之王。沒想到要想打敗何家,不是在官場,不是在朝堂,更不是在後宮,而是在商場,所謂在商言商,通過萱兒和何家這兩年的爭鬥,吳王也得出了,何家不是不能被打敗的,他是可以被打敗的,打敗她的那個人就是蘇萱。

  吳王得到了蘇萱的指點,又加足馬力全身心的而投入道收購何記糧食的大戰中去了。蘇萱現在心裡有些隱隱的擔心,不知道何家會堅持道那種地步,如果何家孤注一擲,拼著所有的產業來力保糧行這條線,蘇萱只有俯首稱臣的份兒了。

  因為有了宮中何貴妃的談話,和以後何家的動作,蘇萱心裡起碼有六成的把握,何家不會為了蜀王拼得家財散盡,灰飛煙滅的,所以糧食大戰就跟何家耗上了,可能大家都在找一個適當的時機收手和出手吧。

  蘇萱這些天很安靜,安靜的讓幾個丫頭覺得這很不正常。每天蘇萱都按時起床,也不賴床了,起來就是吃早飯,在府里轉轉,然後就是讀書寫字,連和幾個丫頭說笑都不說笑了。

  這期間,蘇萱收到了江南的一封信,白秀才寫的,蘇萱看到白秀才寫的信表情很怪異,田七看著蘇萱的表情,不知道白秀才寫了什麼,就悄悄的看了一眼,也沒什麼呀,上面說的是他賣了幾件心愛之物,但是因為無錢付帳,弄的很尷尬,被當成吃霸王餐的,弄的現在漕幫的任何商業行為,都得預付定金了,說希望這樣,能愉悅萱兒的心情。

  這是什麼,堂堂漕幫幫主,居然吃霸王餐,還被人逮了個正著,這怎麼可能?田七十二萬分不相信的看著蘇萱,“公子,你們這是打的什麼啞謎,說的都是什麼和什麼?”

  “沒什麼,是有人提醒我,不要吃霸王餐,田七你把那十萬兩銀票交給馮默,他會知道怎麼辦得。”蘇萱苦笑著說。

  “十萬兩,白秀才至於這麼萬水千山的來追債嗎,不說他們漕幫家財萬貫,就是他白秀才也是百萬兩的身價,犯得著為這十萬兩銀子這樣?”田七覺得這不是白秀才的風格。

  “他哪還有百萬兩銀子,他現在是一無所有,兩袖清風,我已經把他的銀子都買米了,而且還以他的名義借了好多錢,不然以我小公明之力,是沒人借給銀子的,這也是他再也不能賒帳的原因,他的信譽就快破產了。”蘇萱說到這裡有些得意。

  田七看著蘇萱居然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覺的太滑稽了,這一心一意給蘇萱銀子的,心甘情願被算計的,現在真是太可憐了,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白秀才就是兩個字堪配,‘活該’。

  這幾天朝堂上所有的事情都被南方的汛情緊急的陰影籠罩著,現在所有事,都沒有江南汛情重要,這幾天大家都在討論,可是討論來討論去,這些都是嘴上的花活兒,關鍵還得看河堤什麼的能不能頂得住。

  這個世上就是怕什麼來什麼,不是怕他就不來的,老皇帝這幾天什麼都沒吃,喝的都是藥,這怎麼能行,就是個好人也受不了,何況還是一個精神高度緊張的老男人呢。皇后和後宮嬪妃輪流伺候,可是這心病沒去,一切都是浮雲。

  這天老皇帝剛躺下,就聽外面喊:“皇上,皇上宜昌六百里加急,皇上!”老皇帝一下坐起來,讓元喜拿進來。

  當老皇帝翻開摺子一看,整個人都僵住了,手中的摺子飄落在地上,那隻拿摺子的手也那麼伸著。元喜嚇的魂飛魄散,聲音都變了調,大叫道:“陛下,陛下你怎麼了,你說句話呀。來人,快來人,傳御醫!”元喜上前抱住老皇帝,老皇帝的身子是僵硬的。

  等御醫跑進來的時候,上前把元喜拉到一邊,老皇帝面如金紙,呼吸急促,御醫一摸脈,立刻就打開藥箱子,剛要對老皇帝施針。老皇帝身子一抖,噗的一口鮮血噴出來,乾清宮的人嚇的都沒魂了,有人立刻跑去各宮送信,御醫們忙著診脈止血,開方抓藥。

  因為老皇帝病了,就是內閣會同六部協理辦公,有不能決斷之事,由蜀王和吳王商量後決斷。現在的局勢,傻子都能看出來,這儲君之位,要在蜀王和吳王之間誕生了,可是大家都沒有忙著站隊,為什麼是蜀王和吳王來決斷,事情都到了這個份兒上,老皇帝還不給個明白話兒,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老皇帝在咽氣之前都不想放權,要讓兩個皇子相互制約;另一個就是老皇帝到現在也不能決斷,到底立誰不立誰。

  如果是第一種可能,站不站隊都一樣,也就不用站隊了,只等著老皇帝咽氣,大家在出來擁護新君就行了。如果是第二種可能,那大家就需要好好考慮考慮了,可是怎麼才能押對寶呢?許多的有心人士開始苦思冥想。

  三百零八章 監國

  朝堂這些日子紛紛擾擾,這所有的政務,首當其衝的就就是賑災,這重修高家堰的堤壩也得過了雨季之後了,賑災就需要銀子,就需要糧食,內閣和六部是愁呀愁,愁白了頭,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國庫空虛,到哪裡出這筆銀子呀!

  說起銀子來,每次遇到這樣的事,老皇帝都是跟何家伸手的,現在這情況,何家的生意也遇到困難,雖說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蘇萱,可是要是沒有吳王或者說老皇帝的支持,這打死也沒人相信。把人家打壓到這個程度,現在不拿出點實在方小說西,別說給銀子,不扯後腿就不錯了。

  什麼是實在方小說西,這個對於何家來說無外乎就是一個態度,一個蜀王的儲君之位了。內閣的幾個閣老大學士,商量來,商量去,最後決定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動這心思,這在歷朝歷代都是皇家的禁忌,何況老皇帝現在的心思還不知道。

  不動何家的銀子,大家都盯著戶部,戶部侍郎一陣苦笑,國庫里就那麼多銀子,賑災用了,以後朝廷的各項用度就全沒了,整個大齊的政府機構就要停擺癱瘓了。

  戶部侍郎把戶部的家底往桌面上一放,讓各位閣老同僚看著辦吧。大家是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如何決斷。“現在國難當頭,還計較什麼個人得失,也就緩發幾個月的俸祿,還沒讓捐俸祿呢,就先這麼辦,誰要是有意見,立刻脫了官服走人!”高為庸擲地有聲的道。

  在這個非常時期。大家都不好說什麼,朝房裡出現了短暫的寂靜,“既然大家都沒什麼可說的,那就這麼決定了。”先拿銀子賑災,這個提案,被強行通過了。內閣和六部堂官都不是等閒之輩,各項工作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每天所有的嬪妃皇子都要去乾清宮伺候,別人都還好說,只有蜀王和吳王最勞累,每天除了在乾清宮伺候。還要聽內閣和六部的回報,對內閣和六部批閱的摺子用印,差不多的還要再看,然後重新批閱,每天只有兩個時辰的睡眠時間。五六天以後,兩人都瘦了好幾圈。

  大家雖然累,可是體現大家價值的時候。和青史留名的時候這些都很重要,大家都勤勤懇懇,兢兢業業,覺得過得很充實。以後幾天一個消息。讓這些閣老能臣們一下子沒了主意,什麼消息呢?

  因為高家堰潰壩。也就是運河不通了,南北的交通從此中斷,什麼時候汛期過了,堤壩修好了才可以。“唉,這南北不通,這一年就沒有江南的綾羅穿了。”禮部尚書楊大人調侃了一句。

  可是另外的幾人卻樂不出來,綾羅綢緞都是可穿可不穿的,可是這飯卻不能不吃,因為江南的米糧也運不過來了。這也是個天大的事,按照以往的慣例。只能開倉放糧了,可是今年給西北,方小說北。南疆的軍餉才剛運走,今年的汛期又特別早。漕幫也因為何家和蘇萱比著勁兒的往京畿地區運糧,而把過多的船隻用於她們兩家,而漕糧就運的很少,因為離下一次軍餉還有三五個月的時間,漕幫覺得完全可是讓漕糧等一等,先擠著賺錢的買賣做。

  哪知道,一個汛期過來,高家堰潰壩,運河停運,官倉里現在是無米可賑,就差餓死老鼠了。這高家堰潰壩了,可以賑災,北邊沒有綾羅穿了,可以穿粗布的,可是這沒有糧食吃,是一刻也不能等。內閣會同六部全都眼巴巴的看著上面的蜀王和吳王,難度係數這麼高的問題,還是交給決策人來決策的好。~

  蜀王其實現在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高興,苦澀,期待兼而有之,賠本賣糧賣了這麼長時間,也沒看到扭轉局勢的曙光,繼續拼下去,賠錢,不拼,糧行拱手讓人,正在左右為難的時候,高家堰潰壩了,這個消息對老皇帝,對高家堰方圓幾百里地的百姓,是晴天霹靂,是滅頂之災,可是對自己來說,這是饑渴中的一縷甘泉,黑暗中的一絲曙光,這壩潰的太好了,太是時候了,這難道是老天爺在幫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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