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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懿聞言愣怔了一下,隨即喜笑顏開:“沒想到師兄還會關心我。這身子……”本想要說實話的,可是猶豫了片刻,宮懿沒有照實說。“身子算好了,我早年在古籍上找了個法子,試了幾次,倒也算好了。”

  想起自己頗有些難看的面色,宮懿保持著笑。

  “就是有些病根子,偶爾會咳兩聲,面色看著差些,其他倒是與常人別無二致。”

  慕容遙點了點頭,他咬了兩口宮懿餵他的點心,感覺肚子已有幾分飽了。

  “師弟,我飽了,不用了。”

  飯量與記憶裡頭沒太多變化,宮懿見他那樣說倒也沒再勉強,頷首應著他收下了碗具。

  “師兄再歇息歇息,到了飯點我會帶飯進來。若我無暇,行涯會帶我來給師兄送飯。行涯就是……”宮懿想了想,“就是當年我父親身邊帶著的那個穿著道衣的小子。我這幾日會比較忙,過了這幾日師兄的身子想來也大好了,屆時我再帶師兄到處去逛逛。”

  宮懿口中所說的忙到底忙的是何時,慕容遙竟然是不敢去想也不敢去問。

  收拾過了東西,宮懿便出了門,回頭看了一眼慕容遙的表情,宮懿蹙了蹙眉頭,沒再說話。逮住了個下人將餐具遞還過後,宮懿便見到了躲在一邊的姬行涯。

  “堡主何不說實情?”

  姬行涯嘴上帶著輕笑如此問道。

  宮懿佯裝沒事,一邊走快幾步好遠離慕容遙的寢室免得他倆說話的聲音會給慕容遙聽見。

  “堡主心裡清楚我在說什麼。我說的是,為何不說堡主要殺顧旬城是因為那人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而非要編那樣的謊來教那位武林盟主大人誤會你。”

  想著果然都被這姬行涯聽進了耳朵里,宮懿嘴角凝起一抹苦笑:“我若說了,他定然不信而會去四處查證,到最後,他知道得越多就越會難過。被人背叛之痛我嘗得這樣多,我不想他同我一樣。那倒不如……讓他誤會我。反正我已被人罵得不成樣子了,師兄不會沒有聽過我這個魔頭的所作所為,不然他又豈會帶人來圍剿我邀星堡?我先下這樣做,最多不過是讓他多厭惡我幾分。”

  面上,宮懿雖是裝得不在意慕容遙帶人來圍剿,也許有幾分期待與慕容遙再見,可實際上他最期待的又豈會是以這種方式再遇?他真正期待的是慕容遙拒絕眾人圍剿,他期待的是慕容遙能夠信他,可到頭來一切皆在以他所不願的方向進行,偏偏他對那人的情竟是無法因這些事情而變弱一絲一毫。

  他笑自己痴,可除了裝作不在意,他還能如何辦呢?

  人非糙木,他又豈會真的不在意呢?

  作者有話要說:

  第24章第二十四章勸諫

  若是可以,宮懿是恨不得一日十二個時辰都陪在慕容遙的身邊的,即便是不說話就那樣看看都是好的,可偏偏堡中事務繁多,他又要處理堡中的事務又要著手報仇的事情。入了夜,他若是進到慕容遙房裡便又會不想出去想與慕容遙一道睡覺,若真到了床上,他又不能保證自己不會做出些什麼會讓姬行涯想給他淨身的事兒,便只好忍耐著會自個兒房間,每日也就早上早起的那一陣子有功夫與慕容遙說上那麼一兩句話,也當真是氣人。

  好不容易將近期所有要處理的事情一次性處理過了,已是累得夠嗆的宮懿尋思著明日就能陪慕容遙而心中有幾分歡喜的時候,在經過慕容遙房門前時,他聽得慕容遙屋裡頭傳來了一陣說話聲響。

  剛走近兩步,那裡頭說話的聲音便停了,宮懿便也聽不得他們裡頭到底在說什麼了。剛想推門,房門卻給人自裡頭打開,開門的人是姬行涯。

  姬行涯仍然是一臉虛偽笑容,宮懿再瞧了眼坐在桌邊的慕容遙,慕容遙雖沒什麼太大的表情變化,可是終歸是與慕容遙相處那麼多年的,宮懿哪裡會不知道現在的慕容遙心情不大愉快。

  宮懿隨即厲色看向姬行涯:“你到底在與師兄說什麼?”

  姬行涯淺笑了聲:“還能說什麼呢?不過是與慕容公子聊聊天,免得他整日待在這屋子裡悶壞了而已。堡主,都這個時辰了,該是時候施針了。”

  姬行涯一點也不避諱地這般說道,宮懿看了一眼慕容遙,慕容遙在聽得施針二字的時候似乎微有些困惑地看向了他。

  “施針?師弟,你要施什麼針?”

  慕容遙言語中帶著幾分關心教宮懿心中歡喜,可畢竟是宮懿不想讓慕容遙操心的事兒,宮懿沒有明說。

  “沒事,不過是最近處理堡中事務疲累了,讓他為我扎一下針罷了。師兄今日早些歇息,明日我帶師兄逛一逛這邀星堡。”

  朝著慕容遙溫柔笑了笑,宮懿狠狠瞪了一眼那似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姬行涯,面色略有不善地關門帶著姬行涯回了房。

  一關上房門,宮懿便不再作掩飾,直接發作道:“姬行涯,你在計劃些什麼?”

  “堡主以為呢?”

  姬行涯緩緩地自懷中掏出針包,燙了下針,他將宮懿摁坐在了椅子上涼涼地問道。

  “我既非你,又怎知你是什麼心思。”宮懿冷哼著,“我知你不喜歡師兄。雖說我也不要別人去喜歡師兄,但你別給我找事情。”

  “師兄師兄的,合著堡主還該喚我一聲師兄呢,怎麼卻不見堡主對我似對那位慕容公子那般尊敬。”

  “怎麼?你也想像師兄那樣被我□□弄麼?”

  聞言,姬行涯的手抖了抖,他的嘴角抽搐了兩下:“這樣的一聲師兄,還是敬謝不敏了。玩笑話便說到此,只是堡主,既然道不同,何必為謀?這幾日你忙,要我為你照顧你的師兄,接觸下來,呵,若非是因為看在堡主你的面子上,想來這武林盟主早活不過今日了。”

  “你敢!”

  宮懿險些忘了針還扎在他身上,他登時便要起身了,可還是被姬行涯按住了。

  姬行涯喑啞笑了兩聲:“我自然是不敢的。只是,堡主,你如今所做一切都不與你師兄知道,到了日後,我只怕他對你誤會越來越深,恨意遠勝於愛意,到那時候他要殺你你又不躲不閃任由著他殺你,我怕我日後會無顏下去見師父。”

  “……若是待我了解了一切心事,若師兄想殺我,殺便殺了。若是可以死在他手上,此命又能重得幾斤幾兩。”

  見宮懿這樣,姬行涯哼笑了聲:“看吧,堡主果然又被我料中了。你的命真不是命!別人都將你的命視若千斤重,偏偏在你眼裡就如鴻毛輕若無物!我就問你,難道你就打算跟你師兄這樣誤會一輩子下去麼!他見你恨,你死了都對你不屑一顧,這便是你想要的了?”

  “自然……不是。”

  若能,他自然想與師兄恩恩愛愛地過一輩子,哪怕是要他拋卻一身的武功還有如今所有擁有的一切與他師兄一起歸野山林那也是好的,但只怕……他師兄不肯。

  “當年,他寧可死都要與那顧流螢成婚,而不肯選我,孰輕孰重,難道我心裡不清楚麼?對於師兄,我若是女子,他能對我千般可憐萬般疼愛,可一知我是男子,他的態度……又全然不一樣啦。”

  垂眼苦笑著,宮懿記起了當年的事,不由得覺得眼睛一陣酸澀。如今想來,若是未經歷當年的那些事情,如今的宮懿又豈會成為江湖上傳言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呢?

  “正是因為師兄這樣看重她,她還要隨著別的男子走人,給我師兄戴這麼一頂綠帽子,我才非要殺了這個賤婦。”

  “就算她未跟著別人跑,你也是要殺她的。”

  “這是自然,只是……我原本還會讓她死得舒服些。可如今,我卻是怎麼都不能夠放過她。”

  “你也真是壞心。”姬行涯低低地笑了,“不過,報仇的事,你當真不打算給你師兄知道?”

  “我不會說的,他若要恨我便讓他恨我,總比讓他知道他認人不清認賊作父的好。話說回來,那賤婦的下落可查明白了?”

  “左護法做事效率快,已經找著人了。現在正在趕回來想來再過五日便能回堡了。到時候jian夫□□一道到堡里,想來定能滿意而歸。”

  說著,姬行涯似是嘲諷般輕笑了一聲。

  “師弟。”忽地,姬行涯的口氣變了變,宮懿愣怔了一下,“聽我一句勸。”

  姬行涯難得這樣認真,宮懿看向了他。

  “有些事情,與那慕容公子好好說說。若有什麼誤會,便早些解除吧,莫要像我一樣,因前世的誤會,弄得今生斷情絕恨。”

  說著,姬行涯眼帘微垂,眼神之中略有幾分的落寞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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