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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我提醒,爺爺,您好像沒有住總統套房的習慣吧?上次陸成給你訂了總統套房,你不是還大罵他浪費,威脅要開除他嗎?”

  “我不管!我就要總統套房,否則你就趕緊帶我孫媳婦過來給我看!”

  李惟牧一拍額頭,他就知道!

  “爺爺,拜託你不要再用這副樣子來對付我好不好?我不是惟朝,不會陪著你把無聊當有趣。”

  “嘖嘖,果然是長大了,像你媽說的一樣,一點都不好玩了。”

  李慶年收起了臉上無賴的神色,坐到了沙發上。

  “行了,也不為難你了,不過孫媳婦我是一定要見的,你安排個時間帶他來見我。還有,你姑婆的事情……”

  李慶年頓了一下,李惟牧已經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

  “爺爺,你放心,姑婆現在生活得很好。上次見面,她也向我詢問過您,正好姑婆現在就在S市,如果您願意的話,我可以安排您二老見上一面。”

  李慶年哼了一聲,卻仍舊嘴硬,“見她做什麼,那個沒良心的三丫頭!為了個臭男人離家出走,家裡人說什麼都不聽,到最後還不是讓人家給踹了,見什麼見,不見!”

  李惟牧只笑笑的抱著胳膊站在一邊,也不接口。

  “真不見?”

  “不見!說不見就不見!”

  “您可得給我個準話,不要到時候又埋怨我不孝順。”

  李慶年乾脆往床上一躺,“得了,我老人家也累了,你趕緊走,省得站在這裡礙眼。”

  “行,那我先走了,爺爺,我五點左右過來接您去吃飯。”

  “快走吧!”

  李慶年貌似不耐煩的揮揮手,卻在李惟牧拉開門的時候悶悶的出聲問道,“那個臭丫頭現在真的過得很好?”

  “真的,您可以自己去親眼確認。”

  李慶年這次沒有出聲,李惟牧也知道這個老人家就著自己給的台階鬆了口。等到李慶年不出聲了,李惟牧才走出房間,順手帶上了房門。

  喬路正趴在桌子上看期貨盤子,今天學校里高三做模擬測試,高一高二隻上半天課,喬路早早就背著書包跑回家看盤子,對著屏幕上那條不斷向上的折線眉開眼笑。

  看起來,他的存摺數字又該翻番了,人生最得意莫過於此啊。

  “財迷!”

  張雪琴站在門口笑罵了一句。

  “no no!娘啊,你要知道,在當今社會,沒有錢是絕對不成地!你兒子我這麼會賺錢,您老人家應該欣慰才是啊!”

  “沒空和你貧嘴,去客廳接電話去,是李惟牧。”

  “哦。”

  喬路爬起來抓抓頭,他手機正充電呢,難怪那人要打座機了。

  光著腳啪嗒啪嗒跑出來,一下子跳到沙發上,拿起電話,聲音里都帶著笑。

  “李哥,你好啊!”

  李惟牧咂咂嘴,看起來這小孩今天心情不錯啊,估計是期貨又賺錢了吧。

  “小路,和你說件事。”

  “什麼事?”

  喬路從果盤裡叉起一塊菠蘿塞到嘴裡,一邊咬一邊講電話,張雪琴瞪了他一眼,做出了一個嘴型“沒規矩!”。

  喬路也不在乎,笑眯眯的又叉起一塊塞到了張雪琴的嘴裡。

  “我祖父來了,要見你,你把周末空出來吧。”

  “哦,見我啊,好……”噗的一聲,喬路把嘴裡的菠蘿吐了出來,“李哥,你剛才說什麼?!”

  “我祖父想要見你,把周末空出來吧。”

  “可你祖父不是在國外嗎?”

  “對啊,所以他是坐飛機飛來見你的,小路,周末那天別忘了好好打扮一下,老人家喜歡喜慶的顏色。”

  話落,李大總裁乾脆利索的掛上了電話。

  “小路,怎麼了?”

  喬路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看著張雪琴說道,“媽,我過本命年你給我買的紅背心還在不在?”

  “你問那個做什麼?”

  “找出來穿,喜慶。”

  “啥?!”

  第六十七章

  喬路到底還是沒穿那件紅背心,打個比方,練相撲的能穿進體操服嗎?明顯不成。喬路同理。

  別的不說,只說這幾年喬路小朋友不斷拔高的身條,那件紅色的小背心明顯就不再合身,硬套上的結果,怎麼看都覺得像在搞行為藝術的。

  張雪琴反倒不以違忤,拿著木梳和紅頭繩追著喬路要給他頭頂上揪一個小辮。你小子不是說要喜慶嗎?那就更喜慶一點吧。

  “想當初你一生日的時候,頭頂扎個小辮,穿著個小肚兜,別提多招人稀罕了,人人見了你都要親上一口,沒想到這麼多年了,為娘還能見到這麼一出。乖兒子,別跑,就扎個小辮,你小時候還穿著我的裙子到處跑呢,別害羞!”

  “我不!”

  喬路光著膀子露著肋條繞著沙發躲著張雪琴,“那時候我還小,我哪知道那些五四三!媽,你再過來我就叫非禮了啊!”

  “你叫啊,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地!”

  張雪琴瞅准機會,一把將喬路拉倒壓在了沙發上,興沖沖的按住喬路就要抓頭髮。

  “兒子,你就當一回孝順孩子,彩衣娛親吧!”

  喬路未語淚先流,終於忍不住大吼了一句,“娘啊,我是不是你撿回來的啊!”

  方進頂著滿頭黑線站在門口,本是來還張雪琴鑰匙的,卻沒想到看了這麼一出人倫慘劇。看起來,張雪琴女士不單單只是對他粗暴,這是她的本性啊。

  不過,他喜歡!

  喬路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門邊的方進,連忙捅捅張雪琴,“母親大人,門邊有客來訪,接客去吧。我敢保證,你要薅他頭髮,他絕對不會反抗!”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反抗?”

  “你連家門鑰匙都給他了,明顯的就是準備讓他登堂入室了,我敢肯定,你就算拽著他的脖子把人當風車掄一圈他都不會吭一聲的。”

  “我哪把鑰匙給他了?那是上次忘在他家裡的!”

  “喝!娘啊,你不會已經晚節不保了吧?得,不僅晚節不保,而且還心疼人家,寧可折騰你可憐的兒子也不肯去動他一下!”

  “少胡說八道!”

  “說我胡說,那你就證明給我看啊!”

  “證明就證明!”

  “那你去揪他頭髮綁小辮啊!”

  “綁就綁!”

  於是乎,面對著眼光發亮的張雪琴和成功的禍水東引的喬路,方進同志大公無私的貢獻出了自己的一頭秀髮。

  喬路趁著這機會溜回房間,拆掉了一腦袋的小辮,站在衣櫃前邊直發愁。

  背心不能穿了,可他柜子里的衣服都是淺色系的,也沒個喜慶顏色啊!

  運動服?不成!

  校服?西裝?都不成!

  到最後,喬路一咬牙,憑什麼李惟牧那廝說什麼就是什麼啊!為了他一句話,他難道就要折騰起來沒完了?

  拽出一件白色的T恤衫配了一條藍色的牛仔褲再搭上一雙球鞋,他就這麼穿了,愛咋地就咋地!

  挎上背包出門的時候,張雪琴和方進已經不在客廳了,喬路壞心眼上來,走到張雪琴的臥室門口聽了一會,冷不丁的敲了敲門,屋子裡馬上就安靜了下來。

  “色字頭上一把刀,您兩位都這麼大歲數了,加起來眼看就要破百了,一定要多注意身體啊!就算想要給我添個弟弟妹妹,也得慢慢來不是?”

  說完,喬路小朋友一溜煙的跑出了家門,把山呼海嘯都留在了身後。

  腳踏車騎得飛快,要說喬路心裡不發酸那是假話,可張雪琴近段時間以來臉上的笑容明顯亮了不少,這讓喬路把僅有的那些酸意都嚼吧嚼吧的吞進了肚子裡。李惟牧說得對,他不可能和母親過一輩子,張雪琴就算再要強,也終究還是需要一個男人的臂膀。

  到了飯店,打了李惟牧的電話,侍應生直接將喬路領上了二樓包廂,李惟牧在包廂門口迎了喬路,李慶年已經早裡邊等了有一會了。

  “不是說中午見嗎?這才十點多,我還以為自己來晚了……”

  讓一個老人等,喬路多少覺得有些不自在,聲音里也少了些底氣。

  “沒事,是爺爺說肚子餓了,要早點過來的。”

  李惟牧把喬路領進了包廂,介紹給了李慶年。李慶年放下筷子,看了喬路一眼就眼珠子發亮。

  “李爺爺好!”

  “好好!喬路是吧?這孩子長得真好,像舊時年畫上的娃娃似地,白白嫩嫩的招人喜歡!”

  李慶年笑眯眯的朝喬路招招手,又從包里拿出了幾樣東西一字排開放到桌子上。包括李惟牧之前見過的那隻翡翠手鐲在內,這三四樣東西加起來,足夠喬路過完後半輩子都不愁了。

  “第一次見面,爺爺也沒準備,這點子東西就算是爺爺給你的見面禮。”

  喬路推辭了幾句,李慶年也不生氣。

  “是個好孩子,不過長者賜,不能辭,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留下玩吧。還有,”李慶年拿出一張金卡遞到喬路的手裡,“這個給你,留著買零食吃吧。”

  翡翠玉器留下玩?用金卡去買零食?

  這位老爺子是不是逗他玩哪?

  桌子上那幾樣加起來都夠普通人吃喝一輩子了,再加上這張金卡,這位老爺子沒事喜歡送人錢不成?

  “小路,爺爺給你的,你就收下吧。”

  李惟牧出聲給喬路解了圍,拿起桌子上的那隻翡翠鐲子套到了喬路的手上,通體晶瑩碧綠的色澤,映襯著白皙的手腕,說不出的富貴誘人。

  “李哥,我不能戴這個。”

  喬路嘴角抽了抽,這鐲子一看就是給女的戴的,他戴在手腕上算怎麼回事?

  “也對。”李慶年出聲了,“等回頭把這鐲子敲碎了,給你穿幾顆珠子戴應該就成了。”

  聽到這話,喬路的嘴立刻閉得像蚌殼一樣,再也不敢出聲了。

  李惟牧又叫來服務生上了菜,剛剛李慶年只是要了兩份糕點填填肚子,現在才是正餐。

  喬路還是第一次吃到這么正宗的cháo州菜,李慶年吃了幾口卻仍是有些不滿意,抱怨這裡的材料不新鮮。

  李惟牧好話說了不少,也不見老爺子露出笑臉,到最後是喬路說了幾句好話,李慶年老先生這才繼續動筷子。

  “還是你這孩子貼心啊,哪像我家這個,人模人樣的,卻連話都不會說。”

  “李爺爺,李哥也沒……”

  喬路有心為李惟牧開脫兩句,可他還沒摸清楚這位李老先生的脾氣,斟酌著該怎麼說的時候,李慶年卻突然開口了。

  “小路,你今年十六歲了吧?”

  “是的,李爺爺。”

  “別叫李爺爺,多生疏啊,直接叫爺爺吧,反正將來都是一家人了。”

  喬路不好接口,只能幹笑,另外在桌子下邊踢了李惟牧一腳,示意他開口解圍。李大總裁這次倒是沒什麼反應,眼觀鼻鼻觀心,一心跟面前那盤菜奮鬥著。

  “小路啊,”

  李慶年又開口了,喬路只能再度打起精神來應付。

  “這小子之前有沒有欺負過你?不要怕,告訴爺爺,爺爺收拾他!”

  “沒,李哥沒欺負我。”

  “沒欺負過你?”

  “沒有。”

  “真沒有?”

  “真沒有。”

  李慶年頓了頓,突然伸手狠狠拍了李惟牧的腦袋一下,險些沒把李惟牧的臉給拍到眼前的盤子裡。喬路被他這突來的舉動給嚇了一跳。

  “爺爺,你做什麼啊?”李惟牧拿起餐巾擦擦臉,想毀了他的容不成?他還要靠著這張臉討老婆呢,留了疤可不行。

  李慶年單手指著喬路,衝著李惟牧吹鬍子瞪眼道,“你怎麼還沒欺負過他?!”

  喬路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反手指著自己,張著嘴訥訥的,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哪有這樣當著他的面子質問這種問題的?難不成李惟牧沒欺負過自己還做錯了?這位老先生究竟是喜歡自己還是討厭自己啊?上趕子的讓孫子欺負他!

  “爺爺,小路才十六歲,這不成。”

  “怎麼不成!”李慶年繼續吹鬍子,“你那個老子十六歲的時候,那啥套都是成打的往抽屜里藏!”

  “那也不行。”李惟牧安撫的沖喬路笑笑,才接著說道,“他還小,而且我和我父親不同。”

  “怎麼不同了?你十六的時候也沒老實過,差不多有一個排的小姑娘小小子為你打過架!你少和我裝純良!”

  喬路這下算是聽明白李慶年老先生口中的“欺負”究竟是一個什麼意思了。明白之後,臉紅得快滴出血來。

  李家祖孫就這麼旁若無人的討論著,喬路突然感到一陣憤怒,這當他是什麼了?!而且,聽這位李老先生話里的意思,李惟牧以前的生活,那是相當的“精彩”啊!

  砰的一聲敲在桌子上,喬路冷著臉站起身,克制著自己的怒火,“抱歉,我等一下還有事情,就先離開了。李爺爺,不好意思,不能繼續陪您了。李哥,再見!”

  等到喬路的背影消失在門後,李惟牧才慢條斯理的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爺爺,你有些過分了。”

  “我只是喜歡這孩子罷了。況且,我覺得你的動作有些太慢了,有些話儘快挑明比較好,我想快點喝媳婦茶。”

  “就像我和你說過的,他還是個孩子,有些事情我不能做,有些話我也不能說。爺爺,我以為你應該了解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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