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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表他的還魂儀式已經做好了吧,竟然成功了!而且扉卿已經猜到他是李遇了,那麼肯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京城。

  風雨,要來了吧。

  去看了下被放在院裡頭自己玩耍的小王爺邵龍,小傢伙看到自己,看上去非常高興,眉開眼笑地跑過來,對於相當內向的孩子來說已經是一個大進步了。

  傅辰當然不會忍心讓他失望,在小孩的驚呼中把他抱住,惹得小孩一開始驚慌失措,後來發現傅辰只是抱著他在空中轉圈,他沒有過這樣刺激又好玩的體驗,父王沒時間來管他,而家中女眷也不可能陪著他一個庶子玩,他從小要學的禮儀和啟蒙,王妃總是教導他不能給父王丟臉,要有大家風範,不能大哭也不能大笑。

  松易他們倒是想對小王爺好一些,不過礙於身份差距,他們也無法逾矩。

  傅辰是目前唯一能填補這個空白,而不會被降罪的人。

  院子裡一時笑聲連連,府里的人都發現今天邵龍是笑的次數最多的,哪怕等傅辰有事離開也沒有停止過。

  陪孩子玩樂本就是傅辰的計劃,他不希望小王爺早早的失去童年,但正事也也不能耽擱,傅辰就是個閒不下來的,沒一會兒薛睿那邊,實時監控著懷疑的人數,查看著上方的名單,他們現在正按兵不動著,對方只要沒有犯錯,他們就不可能實行抓捕,那會引起京城內外的恐慌了。

  等松易接傅辰回府的時候,就見傅辰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松易可不習慣被這個男人這樣看著,總覺得心裡有點漏風,涼颼颼的,“公子,怎、怎麼?”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傅辰清淡地笑著。

  比起邵華池那外放的氣勢,無疑公子是非常內斂的,平時看到他也只會覺得他非常有親和力,這樣問的時候甚至還會給人一種相當無辜的感覺。

  不過松易認為自己更害怕公子這種防不勝防的類型,他努力想了想,自己是不是有忘記什麼事情。

  在公子失蹤前……失蹤前,哎呀!

  事情一多,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等松易再次回來,把那件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和布條帶了過來,傅辰接過。

  這件割袍斷義的衣服松易還找了半天,後來想了想以他主子喜歡收藏與傅辰接觸過的東西來看,恐怕在那幾口昂貴的木箱裡頭保存著,果然在其中一口木箱裡找到了這件衣服。

  反正這要求是公子提的,松易覺得完全可以先斬後奏啊!

  傅辰拿到這件當初傷了那人又割袍斷義的衣服,一時那些微的疼痛又一次出現,[那個自己]當時的感覺誠實地傳達到現在的自己身上,他記得當時邵華池的痛苦,而那人最為讓人覺得珍貴的就是無論自己做什麼,就是把那人傷得體無完膚後還能看到那人對自己的笑容。

  這也許也是自己放不下的原因吧,再也不會出現這樣一個好了傷疤忘不了疼還始終如一的人了。

  別再對他這麼好了,“也許再這樣下去就要被寵壞了。”

  傅辰邊這麼說,邊拿起針線開始按照那件衣袍的位置進行fèng制。

  松易驚悚地看著傅辰居然連針線活看上去都做得有板有眼的,傅辰當年只是太監吧,又不是宮女,怎麼會這個。

  傅辰的針線活當然是很一般的,但對比一般男人來說自然是好了很多,最重要的是他常常為他妻兒破了紐扣或是崩線的衣服fèngfèng補補,傅邵年紀小,妻子又是個沒有這方面能力的,這些夥計傅辰都是自己一手包辦了的。

  只是現在fèng制這條對他們來說意義非常的衣袍時,傅辰的眉眼柔和了許多。

  差不多fèng好的時候,傅辰來回看了一眼,唇角微微一勾,交給松易,“先放起來吧。”

  等到時候給個驚喜。

  外頭門房進屋,來了個傅辰的熟識,聽到是吉可,傅辰忙讓他進來。

  仔仔細細觀察傅辰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問題,吉可終於放下心中一塊大石,“梅妃娘娘擔心你,特意讓我出宮來看看,你也知道娘娘們出宮比較困難。”

  “她呢?”

  傅辰問的簡單,不過吉可到底是傅辰一手帶大的,馬上就接了話頭。

  “無事,雖然身體虛弱,不過被從井裡救出來的時候,只是驚嚇過度昏過去了,太醫為娘娘開了些藥,正在靜養呢。”

  “那便好。”見吉可似乎還有話要說,傅辰道,“是還有什麼要說的?”

  吉可看了眼松易的方向,意思再明顯不過。

  松易是邵華池留給傅辰的,與羅恆以及其他幾個親信輪流看著傅辰,邵華池的意思也是合情合理的,讓傅辰沒有拒絕的理由。他也不限著傅辰的外出的自由,但身邊要帶著他的人,以防出現意外。

  對於這種保護方式,傅辰身為男人,又是從來不認為自己需要保護的當然是不願意的,不過當邵華池身份換成了自家愛人後,傅辰就沒了意見,只要是愛人想要的,他範圍力所能及的,都會滿足對方,更何況是這種小事。

  “不是外人,直接說吧。”

  松易本來還想離開,免得尷尬,沒想到傅辰居然這麼相信他,一時間被信任的感覺讓他心裡也暖洋洋的。

  吉可看了眼松易,才對著傅辰耳邊低聲道:“娘娘讓我問您是否到……時候了。”

  這個啞謎只有傅辰和梅妃清楚,說的是什麼別人自然也聽不懂的。

  傅辰知道梅妃指的是什麼,讓梅珏能問出這句話,只有一件事——皇帝,要不行了。

  哪怕不是現在,也快了。

  按照第八軍給的那藥的以往情況來計算,皇帝的賓天應該在一個月內,但梅珏不是那麼衝動的人,除非皇帝的情況是相當不好,不然不會這麼急著來找他確認,那麼多年都等過來了,還差這麼幾天嗎。

  所以,可以推測出,皇帝的身體狀況比他想像的還要差上許多,這才會連一個月都撐不過去。

  “你告訴她:見機行事。”

  你的仇,能報了。

  “老七,你是怎麼回事?”

  老皇帝醒了,這是邵華池去皇宮路上接到的消息,他趕來的時候,遇到剛剛過來養心殿的幾位朝中大臣。

  這次皇帝醒了後身體還依舊很虛弱,說是虛弱都算是好的,大部分人都看出那是將死之兆,但這樣的話自然是不能說出口的。晉成帝就之前的爆發讓他提前透支了後面的生命,他一醒來,還記得自己之前做過的事情,在第一時間召集了大臣,並讓之前也被下了藥昏迷的安忠海把應劭詔書和譽黃詔書捧來,他能感覺到一絲京城的危機,不然也做不出這樣提前公布詔書的事情,就是怕出現什麼不可預料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那兩份詔書上,之後會發生什麼似乎心中都有所預料了。

  沒有一個皇帝會在還健在的時候,說這種事情,除非他覺得自己時日無多了,一些大臣想到這裡,都是心照不宣,不敢表露出絲毫,生怕皇帝察覺他們的異樣,如今這般,皇帝是要把新帝託付給他們了。

  這時候剛被扶起來,身邊還圍著一堆太醫的晉成帝,臉色蠟黃,比之前看到的時候還要死氣沉沉。

  他老得更厲害,連說話都輕了許多。

  揮開一旁的梁成文,看著跪在龍床下方的邵華池,醒來後就聽到邵華池把觀星樓毀了,還召集了諸多勢力快把京城給差點翻過來,就為了找所謂的亂黨,先不說人抓沒抓到,是不是真有這麼回事,這先斬後奏的行為,往重了說就是藐視龍威。

  見七子一聲不吭,晉成帝重重嘆了一下,“你們都下去。”

  讓其他人退下,又讓邵華池跪地近一些,“你老實說,是不是與我們遇刺有關係。”

  具體的事外人不知道,但皇帝對當時的記憶還有模糊的印象,他記得自己的失控,還差點打死了七子,若不是兒子當時趕來的及時,見到的早就是他的屍體了。

  所以哪怕京城內外發生了那麼多足以把瑞王打入大牢的事,晉成帝也裝作沒聽到那些彈劾的聲音。

  這榮寵,在別人眼裡,當然就這獨一份了。

  邵華池把自己和傅辰的分析,能說的都對晉成帝說了,晉成帝一聽到京城內有三成以上的可疑人口,忍不住笑了出來,只評價了一句:“無稽之談!”

  這樣的事,一般人的確很難相信。

  他完全不認為自己統治下的京城,已經面臨到這麼嚴峻的形勢,他認為只不過是在皇宮中中了招,被刺殺的人揪住了空子,但不可能已經到外面這樣糙木皆兵的情況。

  晉成帝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自古的皇帝都是認為自己天命所歸,更不會當著兒子的面承認自己的疏忽和治下才導致這種情況,他只會相信京城沒有事,是七子危言聳聽,只是幾個刺客罷了,怎麼可能嚴重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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