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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別提了,我好久沒發視頻,粉絲掉得不要不要的,連找我合作廣告的人都沒了。對了,上次有人在網上黑小飛你們是怎麼解決的?”

  “那次是有高人相助……”不到走投無路的時候,方心鶴不想求助齊沖。那小子有錢是有錢,但做事很沒譜,天知道他會不會弄巧成拙。

  而且以齊沖的性格,谷小飛紅了他反而更開心吧?大少爺雖然表面上對誰都臭著臉,可內心很關照自己的好哥們。

  方心鶴認識的多數都是武學高手,沒人懂現在那些娛樂圈營銷炒作的套路。發生了這種事他也一籌莫展。

  “我突然想到了!”方心鶴說。

  “你找到公關團隊了?”施曼桃問。

  “蘇雲越曾經送給小飛一個錦囊,據說裡面塞著一則萬能妙計,可以應對任何突發情況。我待會兒讓雪塵翻翻小飛的行李,看能不能找到這個錦囊。”

  “呃,裡面有什麼?”

  “我哪知道。但蘇雲越說得很篤定,所以我猜應該很靠譜。他不至於坑自己的徒弟吧。”

  “不一定,他連整個武林都坑過呢。”

  事不宜遲,方心鶴立刻打電話給肖雪塵,讓他在谷小飛的行李中尋找錦囊。希望谷小飛打包的時候把錦囊也一起帶來了。萬一落在瀛海市,那就萬事休矣了。

  作者有話要說:  錦囊:我特麼終於要出場了

  第100章 錦囊

  肖雪塵搬出谷小飛的行李箱。

  他默默向躺在醫院裡的少年道歉。他並非有意侵犯谷小飛的隱私, 而是為了尋找能夠幫助谷小飛的錦囊。如果被他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肖雪塵決定多看幾眼。

  行李箱裡裝的多是衣物。肖雪塵將它們一件件整齊疊放在床上。等箱子見了底, 他也沒找到谷小飛的錦囊。他曾見過那錦囊一次, 不可能認錯。箱子的夾層和暗袋也翻遍了,除了幾張皺巴巴購物小票之外什麼也沒發現。

  最糟糕的可能性出現了。谷小飛可能根本沒把錦囊帶來,它仍然留在瀛海市, 躺在他們家的某個無人問津的角落。

  但肖雪塵很快覺得這不可能。從谷小飛對錦囊的態度來看,他非常珍視那錦囊,幾乎從不離身。這麼重要的東西, 不可能不帶到嵐川市來。

  錦囊並不是很大, 會不會夾在了衣服里?

  肖雪塵謹慎地拎起一件疊放在床上的內褲。他覺得自己有點兒猥瑣,而且以內褲的大小來說, 根本藏不下錦囊,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不行, 君子慎獨,他不能在無人的房間裡拿著別人的內褲意yín。他將內褲放回去, 拾起旁邊的一件襯衫。衣料散發著清新香味。他低下頭,腦袋埋在襯衫中,深深呼吸了幾次, 將清香全部吸入肺里。他知道那只是柔軟劑的味道而已, 但他的大腦自動將其處理成了谷小飛清慡的味道。

  他抖了抖襯衫,裡面沒夾東西。他緊繃著臉,努力不露出充滿渴望的奇怪表情,疊好襯衫,讓它去和內褲作伴, 接著拿起下一件衣服。

  他就這麼緩慢地檢查每一件衣物,不時停下來聞聞這個、嗅嗅那個。當他擁抱那些冰冷的布料時,幻想的卻是擁抱少年火熱的身體。他好想知道谷小飛嘗起來什麼味道。這件衣服穿在谷小飛身上是什麼樣子來著?肖雪塵記不清了。谷小飛穿衣從來都是一個風格,這件和那件沒什麼區別。改天他應該讓施曼桃給谷小飛好好設計一下形象。但是不論谷小飛穿著這件衣服是什麼樣子,他確定,如果谷小飛脫掉這件衣服(並且是由他親手來脫)會更好看。

  當他拿起一件外套的時候,一枚綠色綢緞小袋子從前胸口袋裡掉了出來。同時掉出來的還有一張皺巴巴的小卡片。綠色小袋子就是谷小飛視若至寶的錦囊,四邊fèng得嚴嚴實實,捏起來感覺有些脆,所以肖雪塵判斷裡面裝著一張紙,也許是鈔票。沒準是支票。但是鈔票和支票現在都幫不上谷小飛的忙。肖雪塵衷心希望那位神奇的蘇老師當真在裡面裝了錦囊妙計,而不是單純吹牛逼。

  他扯開錦囊邊角的fèng線。裡面果然是一張紙,但不是鈔票,也不是支票。肖雪塵讀罷紙上的文字,拿起手機打給方心鶴。

  “師叔,錦囊找到了。”

  “裡面有什麼妙計?”方心鶴興奮地問。

  “是一個名字,還有一個號碼。”

  “哦?誰?”

  “叫作……何晉?”

  “何晉!”方心鶴驚呼。

  手機里傳來施曼桃模糊不清的叫聲。方心鶴立刻跟她爭論起來。肖雪塵聽不清他們說的是什麼,也不好掛電話,只能百無聊賴地坐在床上,打量手上的小紙條、被他翻亂後再度疊放整齊的衣服、以及之前和錦囊一起掉出來的那張皺巴巴卡片。

  “這是什麼?”

  卡片看起來像一張撲克牌,背面畫著精美複雜的花紋,正面則畫了一顆紅心。說這是撲克牌吧,上面沒有數字。說這不是撲克牌吧,這張卡片又具有什麼意義?谷小飛為什麼要帶著他?對他來說這是件很重要的東西嗎?

  趁方心鶴和施曼桃爭論的時候,肖雪塵給卡片拍了張照片。

  “雪塵!你確定那是何晉?”說話的是施曼桃。

  “……寫得挺工整的,我確定。”

  “啊!他們果然有jian情!”施曼桃發出心滿意足的狂笑。

  ***

  谷小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他被一位白鬍子老爺爺從高山上一腳踹了下去,跌進一泓清澈的池水裡,他不會游泳,只能絕望地在水裡瞎撲騰。就在他快撲騰出去的時候,一個頭髮猶如章魚觸手的蒼白女子朝他遊了過來,她的觸手長發纏住他的腳踝,將他往池水深處拖去。池水中不知為何佇立著一排排石板,他在水裡被拖來拖去的時候撞上一塊又一塊石板,差點把自己的腦袋都撞碎。

  夢的最後,他被一個白衣人救出了水。白衣人抱著他,不斷呼喚他的名字,見他沒有反應,便深深吻他的嘴唇。谷小飛被親得七葷八素、欲罷不能,這時才稀里糊塗地意識到,救他又親他的人是肖雪塵。

  他在陽光中睜開眼睛。

  他躺在一間單人病房中,手背上扎著留置針,正往他的血管里灌不明液體。床頭柜上擺著一瓶花,花瓣已經有些蔫了。一個男人背對他站在窗前。谷小飛眯起眼睛。男人負手而立的背影在陽光中化作黑色的剪影。

  “肖大俠……?”

  剛說完谷小飛就意識到自己錯了。那不可能是肖雪塵。肖雪塵從不穿西裝,而且還是黑色西裝。

  男人轉過身。

  谷小飛從沒見過他。男人有一張英俊而硬朗的臉,鼻樑上架著眼鏡,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谷小飛下意識覺得那眼鏡並沒有度數,只是一件裝飾。因為沒有眼鏡的話,男人的表情會顯得過於冷酷和嚴厲。

  “你是誰?”谷小飛嘶啞地問。他嗓子好干,但是這裡沒有水。男人沒穿白大褂,所以不是醫生。他以為男人是其他病人的家屬,但病房裡只有他一個病人。

  “我叫何晉。”

  “我認識你嗎?”

  “……”男人走到他床邊,低頭用審慎的眼光打量他。谷小飛不禁往被子裡縮了縮。男人的眼神像一位老師——不是蘇老師那樣平易近人的老師,而是一位嚴格苛刻的老師。

  “現在你認識了。”男人說。

  跟一個陌生人同處一室讓谷小飛彆扭得不行。他記得病床邊應該有個專門的按鈕用來呼叫護士。他艱難地扭動脖子,尋找按鈕,但男人按住了他的手腕。

  “你的蘇老師給了你一個錦囊,告訴你遇到麻煩就打開它。裡面自有妙計。”

  “你怎麼知道?誰告訴你的?”谷小飛張大眼睛。

  “我就是那個‘妙計’。”

  “你認識蘇老師?”

  何晉笑了笑。谷小飛覺得他笑不由衷。

  “我和他……從前是朋友。”

  這可真是天降喜訊啊。谷小飛想。他躺在醫院裡,做了噩夢,一醒過來最無助的時候,遇到了蘇老師的朋友。能被蘇老師看作“錦囊妙計”的友人該有多麼了不起啊!哪怕他和何晉認識還不到一分鐘,說過不超過五句,但他已經全心全意地信任何晉了。

  “你來這兒幹什麼?”谷小飛問,“我遇到麻煩了嗎?錦囊……我沒把錦囊帶在身上。誰拆開的?”

  何晉又笑了。這次他的笑容發自真心。他指著房門:“讓你的朋友告訴你吧。”

  房門開了。肖雪塵捧著一束鮮花走進來。他和何晉無言地對視,默契地點頭。肖雪塵將原本的鮮花拿出來,換上新花。在他忙著打理花瓶的時候,何晉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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