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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求婚,也就沒有創意的土老帽喜歡了。

  楚愛甜無奈地想,所以她才這麼喜歡吧。

  領了證的求婚,好像挺奇怪的。

  但如果是面前這個人,順序什麼的,大概也無所謂了。

  她轉著手上的鉑金戒指,唇角欣慰地勾了勾。比起褚望秦以往的風格,可以說已經十分樸素了,內里嵌刻著他們的首字母:C&C。

  你不如直接刻個插nel。

  楚愛甜拽過他,踮腳便吻了上去。

  沒有白日焰火,未來看上去也不是一帆風順,可……他們是同類。

  同類多難遇啊。

  不糾結於現在,昂頭往前,一腳踢開所有令自己不快樂的障礙,這樣的人是他們的愛人。

  褚望秦覺得幸運,並且清楚地知道楚愛甜也是。

  風漸漸吹模糊了刻著的印跡,但那又如何。

  反正就這樣大步往前走吧,你看橋都堅固,隧道都光明。

  --完--

  ☆、番外

  番外

  其實林淵不太願意做軍人。

  為的是遂願,但這願不是他的。

  林淵考進國防大學那一年,林父高興地連擺了三天席。

  父親經商。

  雖然是養父。他們在山下救起遍體鱗傷的他,送到了醫院,後又接回了家休養。

  林家那時候家大業大,騰個房間和阿姨出來照顧他不是什麼難事。

  他後來想想,奇怪的是他們竟然會做這件事。

  一個陌生人,再怎麼樣都接近少年了,但凡存有二心,可能招致給林家夫婦多少麻煩,不言自明。

  媽媽後來說,因為一見面就覺得面熟,憐愛心疼什麼的撇去不說,只有一種強烈的願望,就是自己要真像病床上剛起來那時候說的,失去父母,沒有家了,她想給一個。

  “反正我們也沒有孩子。”

  這是過了很多年,林淵也無法完全說自己理解了,的事情之一。

  他只是很努力的,想要當好這個兒子。

  林淵性格本來就好,原先當哥哥的時候,耐心又有威信。出事那天,正值一個宴會開場,他們偷偷逃出來是因為聽到宋家父母在開玩笑,說宋秦太皮了,要不把他送回去吧。

  他弟聽到了,穿著一身小號的正裝,梳了個油頭,蹬蹬蹬蹬就跑過來找他了,直接哭成了狗。

  他估計父母是開玩笑,可還是哄著宋秦說那哥哥帶你出去玩,逃到很遠的地方去,好不好?

  初衷只是想溜出去玩一會兒,結果沒想到就是這一會兒出了事。

  警察最後定案,說是後廚的一個女傭蓄意縱火,本來只是想報復廚師,後來沒法撲滅,這才無法收場。

  他和宋秦被人擄去也是事實,但是林淵那時拼勁全力帶著弟弟逃出來,沒想到還是弄丟了。

  從山下滾下去的時候,他明明護著弟弟的,但一睜眼在醫院,已經沒有了。

  而且不僅沒有了弟弟,分明是什麼都沒有了。

  當林淵一當很久,久到快要超過他當宋淵的日子。

  其實在最開始考學校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是一個近乎自殺的行為。

  因為除了他自己,誰都不知道他的性向。

  和吳子行……也是個意外。

  如果延伸開來,林淵覺得他們之間那點從看不順眼到互攻的過程,可以寫出《安娜·卡列尼娜》的長度來。

  世間的事就是很奇妙,說起來千迴百轉的,趟過重重又重重後,最後卻又可以一錘定音的把它總結為一件事。

  比如說他們之間,結果就是,

  相愛。

  每天爭取比對方早醒一屁股把對方踹下床,白天給他‘獎勵’加一組負重跑,林淵都能當這是為了表達愛意的獨特甜餅。

  抖M無疑了。

  吳子行曾經跟他說過,說淵哥。

  林淵比他大三個月,經常壓著吳子行頭逼他叫自己爸爸,但吳子行寧死不屈,那是他第一次叫‘哥’。

  也是他們第一次放假一起回城裡,嘿嘿嘿嘿嘿。

  當時林淵正在攤子上滿嘴流油地啃骨肉相連,聞言一口差點沒嗆死自己:“淵啥?”

  吳子行沒理他:“你之前問過我,我們以後會怎樣,對吧?我想了很久,現在可以回答你了。”

  林淵差點沒激動地把攤子掀了,帶著兩串肉就想逃跑:“沒有沒有,我昨晚說的夢話,你別當真啊傻逼……”

  是擔心的。怎麼會不擔心呢。

  說是環境開放了一些,或許有些父母能接受,但這條路最終還是要靠自己的實力走。

  但他們不一樣,他們不是做著自己小生意的個體戶,不是在學校里早出晚歸的老師,林淵清楚,他們的職業決定了只要想繼續干一天,就得死命地捂著這個秘密。

  維持多久,哪邊的天平先塌,成了他惶惶不可終日的最大源頭。

  “我喜歡我現在做的事,這你知道。”吳子行坐那沒動,又啟了瓶酒,“說著挺那什麼的,以前小學不是都寫作文嗎,要不科學家,要不警察醫生什麼的,保家衛國。再大一點,再說這個是不是就像個傻逼了?可我真是這麼想的,”

  夜市很吵鬧,流動的霓虹燈和渺渺消失的煙霧裡,林淵看得清吳子行的眼睛。

  看得很清楚,特別清楚。清楚得他心裡狠狠一酸。

  “而且,這也是我能心無旁騖走得一條路。從穿上這身衣服開始,我就不屬於我自己了。”

  吳子行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點緊張,他灌了一口冰啤酒,低頭說完了下一句話。

  “我屬於我做的夢,我為它活。”

  “可淵哥,你知道嗎,只要我想一想,” 吳子行抬頭看著他,笑了笑,“哪怕只想十秒,想到失去你的可能性,想到可能總有一天我要在我最愛的事,和人之間做出一個選擇,拋棄另一個,我覺得我就跟死了一樣。”

  林淵是怎麼回答他來著?快忘了。

  後來有一段時間,他沒日沒夜,不成人形,踩在生與死的邊緣線上,像是被丟進了一千米的深海,卻還要繼續往下沉,一直沉,身邊一個活物也沒有——其實是有的,想要把他救活的,醫護人員。

  朦朦朧朧地,他想,醫生好幸福啊。

  他們宣誓的時候,誓詞說無論至於何處,遇男或女,貴人及奴婢,我之唯一目的,為病家謀幸福,並檢點吾身,不做各種害人及惡劣行為,尤不做誘姦之事。凡我所見所聞,無論有無業務關係,我認為應守秘密者,我願保守秘密。倘使我嚴守上述誓言時,請求神祇讓我生命與醫術能得無上光榮,我苟違誓,天地鬼神共殛之。

  他們在任何時候,不用考慮立場,不用掙扎,不用考慮潰敗或者勝利,不用壓抑著自己動惻隱之心,那就是他們為之存活的根本。

  可是……

  他也很幸福。

  勉強活下來了,但是受了重傷,經過手術後,移植了一部分皮膚。一年後被另一個秘密王牌部隊收編,他們之前就跟他原來的部隊做過工作,但那時候他不願意走,原來部隊也不會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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