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有個深知江邪尿性的粉絲咳了咳,弱弱道:“也、也不是沒可能啊,你們看江江專門換的那衣服……”

  周圍聽見這話的人陷入了迷之沉默。

  是了,他們剛開始就覺得那正裝似乎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可是當時被這赤-裸-裸的男色晃花了眼,以至於沒有看出究竟是什麼不對——可如今經這麼一說,那衣服可不就和新郎該穿的一模一樣,甚至連胸前口袋裡都插了花!

  “這麼說——”

  他們重新將目光移回台上。

  “這是來真的?”

  的確是來真的。

  江邪親手替小對象換好了衣服,滿意地打量了一下整套服裝搭配的效果,誇獎童宵道:“這套背扣式的禮服選的很好,你工作做得不錯。”

  童宵望著目前站在舞台上的兩個人,整個人都在戰慄。他的目光牢牢地盯著此刻穿著白色鏤空拖地婚紗的顧影帝,瞧著他露出的一大截性-感的、覆蓋著一層薄薄肌肉的脊背,又默默地看向此刻這新娘頭上蜿蜒而下的乳白色頭紗,還有那底下若隱若現的、顯然不是多麼愉悅的抿著唇的臉——

  世界崩塌了。

  童宵心裡的小人已經找了塊凍豆腐,粗暴地把自己的腦袋整個兒塞了進去,企圖把自己撞死。

  “不是很好麼?”江邪摸著下巴下了結論,懶洋洋道,“我們將擁有整整幾萬人的伴娘伴郎團!”

  “……”

  童宵不僅想把自己撞死,此刻還想把江邪一塊兒掐死。

  這玩兒什麼?

  金剛芭比嗎???

  -----------【【【不小心粘貼了兩遍,明天替換】】】

  江邪換了身正裝。

  西服的剪裁貼身又流暢,將他出眾的腰腿和隱隱的肌肉線條勾勒的十分完美,此刻那雙優越的長腿漫不經心地交疊著,襯衫的紐扣松松解開了兩顆,這樣規範的服裝也被硬生生穿出了幾分邪氣。

  祁樂樂望著他,覺得他仿佛連睫毛深處都盛滿了細碎的光。

  “這是準備唱什麼歌?”旁邊的人興致勃勃探過身來,“怎麼還抱上了吉他?”

  江邪的歌,大部分都充斥著電音元素,偶爾也會在台上彈一彈鋼琴。而上一次抱著吉他唱歌,已經不知是什麼時候出現的畫面了。

  他的風格越來越多變,曾有專業樂評人以詭譎莫測四字來形容江邪的音樂走向,他的音樂同他的靈魂一樣,都在毫不客氣地於刀光劍影里慨然高歌。

  可與此同時,當年那個抱著吉他哼著歌的青澀少年也不知在什麼時候漸行漸遠了。

  歲月啊……哪怕改變的是好的,也總會引得人懷念。

  祁樂樂的眼睛有點濕了。

  她說不清是為什麼,也許是當時猛地照亮她世界的那個少年不知何時已經可以獨當一面,帶著她們乘風破浪,大張旗鼓地向這世上的醜惡宣戰,可這麼多年過去,他的眼睛中還盛著當年熠熠的光。

  一如初見。

  他撥弄了下琴弦,隨即抬起頭來望著滿場烏壓壓的人群和如同繁星般鋪滿場館的螢光棒,出聲清了清喉嚨。

  全場猛地寂靜下來,無數粉絲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等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今天,哥哥我有個大事對你們宣布。”江邪像是同老友嘮嗑一樣,不緊不慢地說,他對上了台下小對象熾熱的目光,輕輕笑了一聲,向後捋了把自己的頭髮。

  “我準備唱一首情歌。”

  這一句話一出來,觀眾席驟然間便翻了天!

  像是一滴水濺進了被燒的滾燙的油里,油星一下子噼里啪啦地飛濺出來,無數粉絲驚訝側目,於台下面面相覷,互相問:“他剛剛說了什麼?”

  “……情歌?”

  眾所周知,江邪不唱情歌。

  他的歌里,罵過亂寫一通的娛記,斥責過不顧安全跟車的狗仔,也寫過在最低谷又爬起來的勇氣和不被打敗的決心。他為討厭的人寫歌,也為觸動了自己的人和事寫歌。

  可這些的範疇里,都絲毫不包括情歌。哪怕是最引人想入非非的《deep》,其中也沒有任何一句表白,有的只是沉溺激情的瘋狂放縱。

  在出道第四年時,曾有記者採訪他,是否會在接下來的演唱生涯里唱出情歌——那時他是怎麼回答的?

  十八歲的少年桀驁又狂妄,想也不想便懟了回去:“你為什麼會覺得我需要這種東西?”

  “世界上值得我為他唱情歌的人,還沒出生呢。”

  記憶被恍惚拉回,江邪坐在舞台中央,被從頭頂傾瀉而下的暖黃燈光籠罩著,慢慢道:“我曾經說過,如果哪一天我願意給一個人唱情歌——”

  “那一定會當著你們的面,光明正大地唱。”

  吉他聲的前奏如流水般流淌出來,他手上撥弄著琴弦,低低地、緩慢地哼唱。

  “愛……”

  “我本以為我永不會提及。”

  這對當年的江邪而言,是一個多麼陌生又遙遠的字詞。他不了解、不需要、也不渴求愛情,他在自己的國度里孤獨地稱王,從沒奢求過這樣可遇而不可求的感情。

  可上帝到底還是安排他遇到了。

  雖然沒曾說出口,可卻是實實在在愛著的。他開始學會牽腸掛肚,學會吃醋妒忌,學會被這個人的每一處所打動,他看著這個人,都能聽到衝動於自己的血液里沸騰著到處奔跑,想要撞破這一層薄薄的血管,湊近他。

  “你是洪流,閃電,奔騰的江水;你是玫瑰,晴天,初盛的春林。”

  台下的粉絲慢慢緩過了神,不知何時早已聽的雙眼濕潤。祁樂樂聽到了哭聲,低低的、不可抑制的啜泣,可他們卻死死地捂著嘴,努力不打擾此刻的江邪。

  他們恍然才知曉,原來江邪在唱情歌時,眉眼是這樣的認真深情。而這種深情,就像春日瀲灩的水,無需大張旗鼓,也可輕而易舉地觸動人。

  “還愣著幹嘛?”祁樂樂拽了拽身旁哭的不能自已的人,“螢光棒,揮起來揮起來!”

  在粉頭的組織下,一小塊一小塊區域的螢光棒慢慢亮了起來,隨著這歌曲的節奏搖晃著,不斷有細小的河流加入進來,最終形成了一片翻卷的、巨大的銀色海浪。歌聲漸漸飄蕩開,江邪的眼裡含了笑意。

  “so I have to say——”

  他忽然抽開了吉他,單膝下跪,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小的戒指盒。

  尖叫聲一下子大了起來,差點掀翻了屋頂。在這一片喧鬧之中,江邪跪在地上,神色認真,他緩慢地掀開了盒蓋,戒指上的鑽石發出細碎的光。

  他甚至已經聽不到台下的尖叫,眼神專注地只投向了一個方向。

  那個方向,坐著能夠牽動他心神的愛人。

  江邪勾了勾嘴角,邪邪地笑了起來。

  “would you marry me?”

  ——誰?

  ——誰??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