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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不及思量這種變化是好是壞,勿乞帶著眾人一頭扎進了最靠近眾人的一座牌坊內。後面那條飛奔而來的綠靷發出一聲不滿的咆哮,張開嘴噴出一條腥臭撲鼻的綠色火焰,險險的擦著眾人的頭頂掠過。『咕咚』一聲,猿青受不住這火焰中可怕的毒性,翻著白眼被熏倒在地。幸好敖不尊一把抓住了猿青的脖子,拎著他飛奔了進去。

  衝進了牌坊,眾人只聽得輕輕的水泡爆裂聲,也沒有什麼天旋地轉的異樣感覺,他們無比輕鬆的來到了一處小小的庭院裡。長寬不過兩里左右的庭院,綠草茵茵的肥沃土壤上種滿了異種梅花。高空中紅日高懸,但是同時又有白雪飄飄而下,半尺長短的綠草被白雪蓋了大半,只有寸許細草從白雪中探出了頭來。

  白雪落在庭院裡百多株異種梅花上,那些色澤漆黑形如虬龍的花枝下掛著半寸長短的冰掛,雞蛋大小的花朵怒放,各色梅花吐露芬芳,花蕊上還粘著幾片瑩白皎潔的雪片,加上空中那一輪紅日,端的是神仙府邸。

  一條三尺多寬的小溪蜿蜒從庭院正中流過,小溪旁點綴了兩處茅亭,還有一處三開間的茅屋。屋子前面趴著一條極肥大的帶毛生物,看上去像是一條狗,卻有著猛虎的花紋,背後拖著三條長長的尾巴,體長將近兩丈的他搖擺著尾巴,眯著眼打著呼嚕,渾身的肥肉都隨著那呼嚕聲在一波波的顫抖著。

  「幻象,還是什麼?」勿乞詫異的摘下了身邊一條花枝上的梅花,小心的放在鼻頭嗅了一下。馥郁的清香讓他五臟六腑都清澈通暢,一道寒氣從頭直衝到腳底,渾身激靈靈的好不舒暢。

  「如果這裡真是聖界留下的遺蹟……唔,聖界從來沒有幻象這個說法!」聚靈毫不留情的打擊勿乞:「聖界同樣有禁制和陣法,但是幻象這個詞……既然能憑空造物,布陣的時候弄那些虛妄的東西做什麼?一切都是真實,但是真實中隱藏了無數的兇險,其實主人您剛才不應該摘下這朵花。」

  勿乞身體一凝,忙不迭地將手上梅花丟出去老遠。聚靈輕嘆道:「不說其他那些頂尖的大能,就說藍猁老祖的手段,如果他布置了這麼一座庭院,就這一朵梅花,起碼能埋伏下數千種殺人的手段。主人一定要牢記,在這裡,一定不要用您的常識來判斷這裡的任何物品。」

  冷笑一聲,聚靈嘰咕道:「剛才您丟出去的那朵花,實則很可能是一顆能夠將這裡所有人都炸死的雷火。這樹上結的梅子,很可能是救命的靈丹。樹下的長草,可能是和我們一樣的有靈性的動物,甚至可能是修為強大的聖界戰士……唔,甚至這天上的雪片,誰知道它們是什麼東西?」

  勿乞呆住了,一旁的敖不尊期期艾艾地問道:「難不成,我們就站在這裡不動?」

  聚靈嘆了一口氣,他輕聲道:「既然進來了,怎能不動?在這裡被囚禁至死麼?但是,一定要小心的動,一定要謹慎的動。一個最弱小的始創帶著一群一無所知的『凡』進入了可能是聖界最強大的七位聖人留下的遺蹟,還有什麼能比這個更倒霉的?」

  連連嘆息了幾聲,聚靈用那種不可思議的驚訝口吻叫道:「真奇怪主人給聚靈所說的那些人,他們真的能從那古聖宮活著回去?主人確定回去的是他們的本體?不是他們被消滅之後,由古聖宮重新凝現的保留了他們記憶和性格的仿製品?」

  聚靈的話讓勿乞等人一陣陣的毛骨悚然,尤其是他最後幾句話更讓勿乞都陷入了難以形容的不知所措。是啊,聖界有如此神通,盤古和七佛九道他們,難道他們真的是來到古聖宮的那個本體?也許真正的他們早就被古聖宮給湮滅了,離開古聖宮的只是保留了他們所有生理特徵的仿製品?

  但是,更加複雜更加糾結的問題出現了——如果那些仿製品所有的生理和心理特徵都和他們本體一樣,那麼他們到底是本體還是仿製品呢?

  站在一旁的綺霞突然吐出一口血,她用力的搖晃腦袋,反手一掌重重的拍在了自己眉心。她輕喝了一聲,然後迅速念出一長串邪異難懂的魔咒。忙乎了好一陣子,綺霞才陰聲說道:「不要想下去了,否則定然會讓自身神魂重創。剛剛我只是想到現在的我到底是本來的我還是被這個鬼地方製造出來的我,到底我的記憶是原本就有的還是被人為製造的,結果我神魂差點崩潰!」

  綺霞一番話剛剛說完,顯聖靈君、鲶蛟和金角等人同時一口血噴出老遠。顯聖靈君苦笑道:「說得遲了一些,剛剛小龍剛剛在琢磨這個問題,到底現在站在這花林中的,究竟是……」

  勿乞連連擺手,制止了顯聖靈君接下去的話,他沉聲道:「這些東西不要想,不能想。總之我們就是我們,別無其他。唔,放開手腳施為,若是要死,就死在一起罷了。」

  聚靈幽幽嘆息道:「怕就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聚靈的話剛出口,勿乞就冷笑道:「就好像你身負重傷還困在混沌中不得解脫那樣?唔,我把你丟回混沌如何?」勿乞的話一出口,聚靈立刻閉上了嘴,過了一陣子,如同海嘯的諂媚馬屁就淹沒了勿乞,聚靈唯恐勿乞真箇丟棄他,用盡全身解數將勿乞拍得舒舒服服。

  一行人左看看、又看看,這小小的庭院四周都有高牆,黑瓦白牆,看上去很是爽利,卻遮擋住了眾人的視線,不知道庭院外又是什麼場景。任憑勿乞用神識往那邊掃描了許久,白牆就是白牆,他的神識硬是透不過去,只能在這長寬數里的庭院內迴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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