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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心裡暗嘆了一口氣,鐵月舞輕輕地搖了搖頭。

  一進城,她就立刻沐浴更衣趕來虞玄府上。這種行為是不合禮節的,但是心急之下,她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她也很順利的進了虞玄的府邸,被管家帶來了這個大廳等候虞玄的接見。但是從天色黃昏一直等到明月高懸,虞玄居然都沒露面,甚至都沒一個有身份的人出來給她解釋一句。

  袖子裡,鐵月舞死死的捏緊了拳頭。

  在呂國,誰敢這樣怠慢她?但是這裡是大燕朝,是天下百多個諸侯國的宗主國。虞玄更是大燕朝國宗府的當權之人,擁有監察天下諸國的重權。不要說把她鐵月舞晾在這裡,就算做出更過分的事情來,她也只能乖乖的忍著。

  無聲地嘆了一口氣,鐵月舞端起茶杯,將茶杯里的茶水一口吞得乾乾淨淨。

  一個生得格外難看,下巴上還長了一個拇指頭大小黑色肉瘤子的侍女傻笑著走了上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茶壺就給鐵月舞倒了一杯發白的茶水。這侍女的動作粗陋魯莽,茶水從茶盞里濺了起來,全灑在了鐵月舞的裙子上。

  強忍著一掌將這侍女拍死的衝動,鐵月舞露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輕輕的朝這侍女點了點頭:「辛苦姑娘了。」

  那侍女朝鐵月舞傻笑了幾聲,抓起茶壺又走回了原地,呆呆愣愣好似木頭人一樣的站定。

  鐵月舞低下頭,不為人見的翻了個白眼。看著自己做工精良價值昂貴的宮裙上緩緩散開的水漬,她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袖子裡的十指更是死死的捏成了拳頭,好容易才忍住了心頭一口邪氣。

  國宗府的前院古舊破爛得好似凶宅,但是後院卻是一派的華貴園林。

  在一處用金絲桂木製成的精舍後面,一個露天開鑿出來,用羊脂美玉雕成的玉版鋪底,上面鑲嵌了密密麻麻數千顆各色寶石的大池子裡,一個身高枯瘦如柴的老人,正奮力在一具嬌柔白嫩的身軀上奮力的衝刺著。婉轉的呻吟聲隨風飄出了很遠,引得人心頭直發癢。

  一個面白無須,生得細皮嫩肉,面孔好像剝光的雞蛋的老人穿了一件造型奇特的紅袍,滿臉堆笑的站在池邊,目不轉睛地看著那枯瘦的老人。

  過了足足兩刻鐘,那枯瘦的老人終於發出一聲滿足的長嘆,身體抖動了幾下,從那柔美的身軀上緩緩的直起了身子。用力揉搓著那白皙柔嫩的身體,雖然枯瘦如柴,卻生了一副飄然欲仙的好容貌的老人淡然問道:「那盧家的女人,還在?」

  紅袍老人笑了:「還在哩。剛剛奴婢叫人檢查了一下她帶來的三輛馬車,裡面可沒有金銀這些俗物,都是些珍珠、玳瑁、靈石、獸丹之類的好東西。數量少了點,但是價值應該在三百萬金以上。」

  枯瘦老人,大燕朝國宗,燕興公燕虞玄眼睛驟然一亮:「哦?能有三百萬金?這呂國的小小世家,身家還是有的。」

  長嘆一聲,拍了拍身下少女的身體,虞玄站起身來,皺眉道:「失策,失策了。原本以為小小一呂國的小世家,又只帶來了三輛馬車的東西,值不了什麼錢,所以把她晾在那裡。沒想到,居然有三百萬金?唉,這是一份重禮,帶著重禮上門,卻如此怠慢,傳出去壞了本公的名聲啊!」

  紅袍老人乾笑了幾聲,他低聲解釋道:「這也怪不得主公您,是奴婢辦事不力。那三車裡的東西都不是現成的金銀,那些珍寶到底值多少錢,奴婢也做不得准不是?所以才請了兩個識寶的老掌柜來幫忙鑑定,這不忙了這麼久,才把三輛車裡的寶貝到底值多少錢給鑑定齊全了。」

  嘆了一口氣,虞玄連連搖頭道:「不妥,還是不妥。今日失策了,失策了。這傳出去,會壞了本公的名聲的。速速伺候本公更衣,這事情,還得趕快給人家辦妥當了!」

  十幾個身無寸縷,嬌媚絕倫的少女快步走了出來,伺候著虞玄迅速更換了衣衫。

  眨巴了幾下眼睛,虞玄扯了扯下巴上的幾根稀稀拉拉的鬍子,皺著眉頭思忖了一陣,大步走到了精舍旁一顆大樹下,從樹下操起了一塊小孩子腦袋大的鵝卵石,狠狠的對著自己面門就是一石頭砸了下去。

  慘嚎聲起處,虞玄把自己砸了個鼻樑凹陷,兩道鮮血狂噴而出。

  輕嘆了一聲,虞玄示意侍女趕快幫自己來止住了鼻血,然後又用脂粉仔細的在自己臉上裝扮了一下。看著地上自己的一灘鼻血,虞玄長嘆道:「這年月,掙點錢,容易麼?本公貴為公爵,身為大燕朝的國宗,為了三百萬金,為了自己的這點名聲,也只能如此了。」

  搖搖頭,虞玄問那紅袍老人道:「你把盧乘風的消息賣了多少錢?」

  紅袍老人急忙湊上前幾步笑道:「盧乘風的消息,一萬金,主公您私下裡仿製的國宗府令,五萬金。您放心,奴婢一切都辦得好好的,這六萬釘金,已經進了內庫了。」

  滿意地點了點頭,虞玄扯了扯身上粗麻布所制的衣衫,長嘆道:「這就好,這就好。不就是為了掙點錢麼?本公容易麼?」

  就在鐵月舞快等得不耐煩,一門心思的盤算著如何報復虞玄的時候,就聽得大廳屏風後面傳來一聲變了腔調的輕咳,鼻青臉腫,鼻子下面還掛著血絲的虞玄在兩個醜陋侍女的攙扶下,狼狽地走了出來。

  不等鐵月舞起身行禮,虞玄已經忙不迭地走上前來,朝鐵月舞連連拱手致歉道:「慚愧,慚愧。今日本公入宮議事,一不小心從坐騎上摔下,摔壞了面門,剛剛才清醒,有勞夫人久候,實在是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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