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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和周泉兩人一起吃過中午飯，餵過十五樓的豬和雞，邱成就要開始煉丹和煉玉了。最近他的生活規律基本上都是這樣，上午干農活，下午煉製丹藥和玉石，晚上基本上都是休閒時間，有時候也干一點白天沒有完成的雜活。
而在阿常那邊，這一天的日子就和往常有些不同了，那個插班生造成的影響還不小，主要是那個小屁孩穿的衣服鞋子背的書包拿的手機都很酷炫，甚至還帶了一款cháo爆了的遊戲機過去，弄得班級里的學生們紛紛向他投去了羨慕的小眼神。
那個插班生也挺有優越感，從南方過來，又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就把插班手續給辦下來的，家庭情況肯定是不差，此時此刻被班裡的同學們這麼眾星捧月地圍著，他心裡就更得意了。
“曹曉旭，你這個遊戲機可以借給我玩一下嗎？”
“好吧，不過放學前你要記得還給我。”
“我保證！哇塞！這個遊戲機玩起來真帶感，我要讓我爸也給我買一個。”
“這個是我爸他們廠里的新款，現在外面還買不到呢。”
“哇！你爸爸好牛，他是做什麼的？”
“他是工程師！”
“……”
“曹曉旭，你這個鞋子哪裡買的？”
“……”
“哇，你這個書包好好看。”
“……”
“你的手機能借我看一看嗎？”
“……”
“這個鉛筆盒真漂亮！”
“……”
一整個上午，教室里都充斥著諸如此類的交談，上課的時候偷偷交談，下課的時候大聲交談，阿常聽得耳朵都有點痒痒了，他不耐煩地掏掏耳朵，意興闌珊地打著哈欠，眯著眼抵擋睡意，堅持聽講台上的老師講課。
邱成說了，要是他的成績夠好，就能跳級，成績越好跳得越快，到時候他就不用跟這些小屁孩坐在一個教室里上課了。
就在那個從南方來的插班生被班上的同學捧得越飄越高的時候，隨著一陣響鈴聲，上午的課程終於結束了，學生們和老師們一起迎來了午餐時間。
那個南方來的插班生從書包里拿出漂亮的卡通飯盒，還以為會再次引起同學們的圍觀和讚嘆，哪想到等了半天還不見動靜。
最後他循著班上同學的目光轉頭一看，就看到阿常從他的飯盒裡拿出一個包子，咬一口，教室里頓時都充滿了韭菜香，還有，包子裡那些金黃色的東西是什麼？！！！
那東西是雞蛋吧！雖然包在包子裡看起來並不嫌眼，但是這個眼尖的小胖子還是看出來了。
當天晚上，那個名叫曹曉旭的男孩回到家裡，他的工程師老爸得意洋洋地問他說：“怎麼樣，兒子，老爸這回幫你弄回來的這個新款遊戲機給你長臉了吧？”
“……”那小子悶不吭聲地進屋，也不接話。
“怎麼了？被班上的同學欺負了？”他媽這時候也過來了。
“……”那小子把書包往地上一丟，爬到沙發上打了個滾，還是不說話。
“哎呦喂，怎麼了寶貝？”這一回爹媽齊上陣了。
“嗚嗚嗚……”曹曉旭把臉埋在沙發坐墊上哭了起來。
“怎麼了嘛，來，跟媽媽說說。”
“嗚嗚嗚……”曹曉旭這才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一邊抹眼淚一邊吸鼻涕，哭哭啼啼道：“我不要遊戲機……我要吃雞蛋……嗚嗚嗚……”
第93章 把戲
事實上邱成他們不止有雞蛋吃，隔幾天還能吃上一回雞肉，好在十四樓位置高，他們偶爾炒個雞肉燉個雞湯什麼的，也不大容易樓下的住戶發現。
隨著小母雞們陸續開始下蛋，小公雞也都已經長成了，到了可以出售的時候，邱成這天就給省城的白老大打了個電話，問他要不要小公雞。
在之前的幾次合作之後，邱成覺得白老大這人還不錯，看著雖然是混黑的，做買賣卻從來不會用自己的勢力去壓人，而且從他手裡邊出來的東西，無論是玉米面還是黃豆，質量都很有保證，做生不如做熟，既然白老大這麼靠譜，邱成自然也就懶得再去找別人了。
“小公雞？”電話那頭的白老大一聽說邱成有一批小公雞賣個他，忍不住一挑眉頭：“你小子這買賣是越做越大了啊，現在連小公雞都倒騰上了。”
“數量不多，就是小打小鬧，不過質量還不錯，白哥你哪天安排個人過來瞧瞧？”他們家那群小公雞最近基本上已經不怎麼長個了，再這麼養下去，還好平白耗費許多飼料和精力。
“那行，明天下午吧，我剛好有事要過去新南市，到時候順道往你那裡走一趟，咱看了貨以後再談價格。”白老大說道。
“成，明天下午你們到地方再給我電話。”邱成一口應下。
省城那邊，白老大一放下電話，邊上幾個小弟就圍上來了：“頭兒，這批小公雞收回來，到時候也讓兄弟們打打牙祭吧？”
“滾，就知道吃。”白老大怒斥。一隻小公雞要用不少黃豆去換呢，這些敗家玩意兒。
“頭兒，那咱明天過去，先去沈定軍那兒，還是想去小邱他們那兒？”另一個小弟笑嘻嘻又問了，根本不把他們頭兒的黑臉當回事。
“先去姓沈的那裡，畢竟是筆大買賣。”白老大眯了眯眼睛。
關於新南市沈定軍的傳言，他們在省城那邊也聽說過一點，白老大在道上混的，最講究情義二字，沈定軍的行事顯然不對他的胃口，只不過生意歸生意，這年頭要批發點禽類不容易，這回姓沈的在新南市整的那幾個養鴨場，在他們省里還真成了香餑餑。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的時候，邱成就把家裡的小公雞都給捉起來了，只在裡面挑出來幾隻作為種雞，剩下的都用籠子裝起來，提到十四樓一個空屋子裡放著。
雞這個東西在一到晚上眼睛就不好使，抓起來容易，真要等太陽出來了，這些雞都活渙起來了再去捉，少不了又要一通折騰，尤其邱成他們家這些雞的性子都挺野。
難得這一天還是星期六，吃過早飯之後，阿常也不用去學校上學了，拿了作業本出來趴在露台門口的地面上，做一會兒作業，開一會兒小差，沒一會兒就趴在墊子上咕嚕嚕打起盹來。
邱成知道阿常不太喜歡讀書，除了學校老師布置的作業，自己平時就不怎麼逼著他，免得一個不下心弄個厭學兒童出來，到時候就更沒辦法了，慢慢來吧，多讀幾年也沒事，反正也不用指著他賺錢養家。
“哎，小哥，你們這邊有房屋出租的嗎？”這時候，樓下小區有人說話，看樣子，又有南方人過來找房子了。
“我也不太清楚啊，不過這邊小區裡的少一點，你們往後面的農民房找找，那邊聽說就有不少出租的。”周泉的聲音隨後傳來。
“唉，我剛剛就從那邊過來，農民房不行啊，那邊的人太雜了，平時我跟媳婦一上班，家裡就剩下倆閨女，年紀太小，不放心啊。”那男人嘆了一口氣，又說道。
邱成仔細辨認這人的聲音，敏銳地發現他的身體似乎是不大好，像是大病初癒的樣子。
“這樣啊，那你找個大爺大媽問問看吧，他們可能清楚一點。”周泉有些抱歉地說道。
他出去捉蟲子，順便繞到王家那邊拿了當天豆渣過來，樓上還有活兒呢，也就不跟這人多說。
最近有不少南方人湧入新南市，一小部分比較受照顧，被安排在了市里，大部分人則被安排到了附近鄉鎮，有些人不願意住在鄉鎮，又不能指望政府給安排的，只好自己到市區來買房子或者租房子住。
嘉園小區後面的那條學生街兩旁有不少農民房，最近那邊就住進來不少南方人，雖然都是從南方來的，但是這些人彼此只見並不熟悉，剛剛那男人會擔心安全問題，那也是很自然的事。
周泉提著一小盒蟲子和一袋豆渣吧嗒吧嗒上樓，樓上的邱成這時候卻已經打開了“天羅地眼”。
他看到樓下那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這時候正坐在小區下面的花壇邊休息。
十一月份的陽光並不十分曬人，偶爾有秋風吹過，感覺甚是涼慡乾燥，邱成他們家玻璃房的空調都關了，只在需要調節濕度的幾個屋子裡放了幾個增濕器。
然而，這個男人此刻卻已經是一頭一臉的汗水了，邱成看得出來，那都是虛汗，身體極度虛弱的表現。他在花壇邊上坐了一會兒，緩了緩，拿出隨身攜帶的水壺喝了一口水，又看了看時間，便轉身往小區外面走去。
邱成手裡握著幾枚被Y病毒感染的種子，一邊抽取其中的“毒”，一邊透過“天羅地眼”，看著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
只見他拖著略顯虛浮的步伐出了嘉園小區，一路向西邊走去，邱成知道那邊有幾個村子是被用來安置南方人的，這個男人這時候大概是準備回家了。
果不其然，差不多四十分鐘以後，這個男人就進了一個村子，這村子離新南市不近，看起來卻還挺有人氣，裡面住著大大概都是最近剛搬來的南方人。
“怎麼樣了？”男人走進一個院子，這個院子裡建著好幾間二層樓小屋，他們家就被安排在了其中的一間屋子裡，男人一進院子，就有一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女人迎了出來。
“沒看到合適的，我下午再出去一趟。”男人聽到聲音，便微不可見地挺了挺腰杆，強打起精神。
“還是我去吧，你在家裡歇歇。”進了自家那屋子，女人便擰了一條毛巾過去給她丈夫擦臉。
“沒事，最近市里一下來了這麼多外地人，聽說有點亂，你們先別出去。”男人一邊擦臉，一邊對他妻子說道。
“爸爸爸爸！”這時候樓上的兩個孩子似乎是聽到了動靜，風一樣衝下樓來。
“下樓梯別跑。”她們的母親呵斥道。
“爸爸，你昨天晚上捉了多少蟲子？”那兩個小姑娘並不怕她們老媽，一左一右地挨到她們老爸身邊，兩個小姑娘長得很像，身高也差不多，一看就像是雙胞胎。
“不太多。”中年男人這時候就笑著從兜里摸出一個塑膠袋子，當著兩個丫頭的面打開了，讓她們看清楚袋子裡裝著的玉米面窩頭，總共不到三個。
“你自己吃過了嗎？”他妻子問道。
而在阿常那邊，這一天的日子就和往常有些不同了，那個插班生造成的影響還不小，主要是那個小屁孩穿的衣服鞋子背的書包拿的手機都很酷炫，甚至還帶了一款cháo爆了的遊戲機過去，弄得班級里的學生們紛紛向他投去了羨慕的小眼神。
那個插班生也挺有優越感，從南方過來，又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就把插班手續給辦下來的，家庭情況肯定是不差，此時此刻被班裡的同學們這麼眾星捧月地圍著，他心裡就更得意了。
“曹曉旭，你這個遊戲機可以借給我玩一下嗎？”
“好吧，不過放學前你要記得還給我。”
“我保證！哇塞！這個遊戲機玩起來真帶感，我要讓我爸也給我買一個。”
“這個是我爸他們廠里的新款，現在外面還買不到呢。”
“哇！你爸爸好牛，他是做什麼的？”
“他是工程師！”
“……”
“曹曉旭，你這個鞋子哪裡買的？”
“……”
“哇，你這個書包好好看。”
“……”
“你的手機能借我看一看嗎？”
“……”
“這個鉛筆盒真漂亮！”
“……”
一整個上午，教室里都充斥著諸如此類的交談，上課的時候偷偷交談，下課的時候大聲交談，阿常聽得耳朵都有點痒痒了，他不耐煩地掏掏耳朵，意興闌珊地打著哈欠，眯著眼抵擋睡意，堅持聽講台上的老師講課。
邱成說了，要是他的成績夠好，就能跳級，成績越好跳得越快，到時候他就不用跟這些小屁孩坐在一個教室里上課了。
就在那個從南方來的插班生被班上的同學捧得越飄越高的時候，隨著一陣響鈴聲，上午的課程終於結束了，學生們和老師們一起迎來了午餐時間。
那個南方來的插班生從書包里拿出漂亮的卡通飯盒，還以為會再次引起同學們的圍觀和讚嘆，哪想到等了半天還不見動靜。
最後他循著班上同學的目光轉頭一看，就看到阿常從他的飯盒裡拿出一個包子，咬一口，教室里頓時都充滿了韭菜香，還有，包子裡那些金黃色的東西是什麼？！！！
那東西是雞蛋吧！雖然包在包子裡看起來並不嫌眼，但是這個眼尖的小胖子還是看出來了。
當天晚上，那個名叫曹曉旭的男孩回到家裡，他的工程師老爸得意洋洋地問他說：“怎麼樣，兒子，老爸這回幫你弄回來的這個新款遊戲機給你長臉了吧？”
“……”那小子悶不吭聲地進屋，也不接話。
“怎麼了？被班上的同學欺負了？”他媽這時候也過來了。
“……”那小子把書包往地上一丟，爬到沙發上打了個滾，還是不說話。
“哎呦喂，怎麼了寶貝？”這一回爹媽齊上陣了。
“嗚嗚嗚……”曹曉旭把臉埋在沙發坐墊上哭了起來。
“怎麼了嘛，來，跟媽媽說說。”
“嗚嗚嗚……”曹曉旭這才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一邊抹眼淚一邊吸鼻涕，哭哭啼啼道：“我不要遊戲機……我要吃雞蛋……嗚嗚嗚……”
第93章 把戲
事實上邱成他們不止有雞蛋吃，隔幾天還能吃上一回雞肉，好在十四樓位置高，他們偶爾炒個雞肉燉個雞湯什麼的，也不大容易樓下的住戶發現。
隨著小母雞們陸續開始下蛋，小公雞也都已經長成了，到了可以出售的時候，邱成這天就給省城的白老大打了個電話，問他要不要小公雞。
在之前的幾次合作之後，邱成覺得白老大這人還不錯，看著雖然是混黑的，做買賣卻從來不會用自己的勢力去壓人，而且從他手裡邊出來的東西，無論是玉米面還是黃豆，質量都很有保證，做生不如做熟，既然白老大這麼靠譜，邱成自然也就懶得再去找別人了。
“小公雞？”電話那頭的白老大一聽說邱成有一批小公雞賣個他，忍不住一挑眉頭：“你小子這買賣是越做越大了啊，現在連小公雞都倒騰上了。”
“數量不多，就是小打小鬧，不過質量還不錯，白哥你哪天安排個人過來瞧瞧？”他們家那群小公雞最近基本上已經不怎麼長個了，再這麼養下去，還好平白耗費許多飼料和精力。
“那行，明天下午吧，我剛好有事要過去新南市，到時候順道往你那裡走一趟，咱看了貨以後再談價格。”白老大說道。
“成，明天下午你們到地方再給我電話。”邱成一口應下。
省城那邊，白老大一放下電話，邊上幾個小弟就圍上來了：“頭兒，這批小公雞收回來，到時候也讓兄弟們打打牙祭吧？”
“滾，就知道吃。”白老大怒斥。一隻小公雞要用不少黃豆去換呢，這些敗家玩意兒。
“頭兒，那咱明天過去，先去沈定軍那兒，還是想去小邱他們那兒？”另一個小弟笑嘻嘻又問了，根本不把他們頭兒的黑臉當回事。
“先去姓沈的那裡，畢竟是筆大買賣。”白老大眯了眯眼睛。
關於新南市沈定軍的傳言，他們在省城那邊也聽說過一點，白老大在道上混的，最講究情義二字，沈定軍的行事顯然不對他的胃口，只不過生意歸生意，這年頭要批發點禽類不容易，這回姓沈的在新南市整的那幾個養鴨場，在他們省里還真成了香餑餑。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的時候，邱成就把家裡的小公雞都給捉起來了，只在裡面挑出來幾隻作為種雞，剩下的都用籠子裝起來，提到十四樓一個空屋子裡放著。
雞這個東西在一到晚上眼睛就不好使，抓起來容易，真要等太陽出來了，這些雞都活渙起來了再去捉，少不了又要一通折騰，尤其邱成他們家這些雞的性子都挺野。
難得這一天還是星期六，吃過早飯之後，阿常也不用去學校上學了，拿了作業本出來趴在露台門口的地面上，做一會兒作業，開一會兒小差，沒一會兒就趴在墊子上咕嚕嚕打起盹來。
邱成知道阿常不太喜歡讀書，除了學校老師布置的作業，自己平時就不怎麼逼著他，免得一個不下心弄個厭學兒童出來，到時候就更沒辦法了，慢慢來吧，多讀幾年也沒事，反正也不用指著他賺錢養家。
“哎，小哥，你們這邊有房屋出租的嗎？”這時候，樓下小區有人說話，看樣子，又有南方人過來找房子了。
“我也不太清楚啊，不過這邊小區裡的少一點，你們往後面的農民房找找，那邊聽說就有不少出租的。”周泉的聲音隨後傳來。
“唉，我剛剛就從那邊過來，農民房不行啊，那邊的人太雜了，平時我跟媳婦一上班，家裡就剩下倆閨女，年紀太小，不放心啊。”那男人嘆了一口氣，又說道。
邱成仔細辨認這人的聲音，敏銳地發現他的身體似乎是不大好，像是大病初癒的樣子。
“這樣啊，那你找個大爺大媽問問看吧，他們可能清楚一點。”周泉有些抱歉地說道。
他出去捉蟲子，順便繞到王家那邊拿了當天豆渣過來，樓上還有活兒呢，也就不跟這人多說。
最近有不少南方人湧入新南市，一小部分比較受照顧，被安排在了市里，大部分人則被安排到了附近鄉鎮，有些人不願意住在鄉鎮，又不能指望政府給安排的，只好自己到市區來買房子或者租房子住。
嘉園小區後面的那條學生街兩旁有不少農民房，最近那邊就住進來不少南方人，雖然都是從南方來的，但是這些人彼此只見並不熟悉，剛剛那男人會擔心安全問題，那也是很自然的事。
周泉提著一小盒蟲子和一袋豆渣吧嗒吧嗒上樓，樓上的邱成這時候卻已經打開了“天羅地眼”。
他看到樓下那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這時候正坐在小區下面的花壇邊休息。
十一月份的陽光並不十分曬人，偶爾有秋風吹過，感覺甚是涼慡乾燥，邱成他們家玻璃房的空調都關了，只在需要調節濕度的幾個屋子裡放了幾個增濕器。
然而，這個男人此刻卻已經是一頭一臉的汗水了，邱成看得出來，那都是虛汗，身體極度虛弱的表現。他在花壇邊上坐了一會兒，緩了緩，拿出隨身攜帶的水壺喝了一口水，又看了看時間，便轉身往小區外面走去。
邱成手裡握著幾枚被Y病毒感染的種子，一邊抽取其中的“毒”，一邊透過“天羅地眼”，看著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
只見他拖著略顯虛浮的步伐出了嘉園小區，一路向西邊走去，邱成知道那邊有幾個村子是被用來安置南方人的，這個男人這時候大概是準備回家了。
果不其然，差不多四十分鐘以後，這個男人就進了一個村子，這村子離新南市不近，看起來卻還挺有人氣，裡面住著大大概都是最近剛搬來的南方人。
“怎麼樣了？”男人走進一個院子，這個院子裡建著好幾間二層樓小屋，他們家就被安排在了其中的一間屋子裡，男人一進院子，就有一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女人迎了出來。
“沒看到合適的，我下午再出去一趟。”男人聽到聲音，便微不可見地挺了挺腰杆，強打起精神。
“還是我去吧，你在家裡歇歇。”進了自家那屋子，女人便擰了一條毛巾過去給她丈夫擦臉。
“沒事，最近市里一下來了這麼多外地人，聽說有點亂，你們先別出去。”男人一邊擦臉，一邊對他妻子說道。
“爸爸爸爸！”這時候樓上的兩個孩子似乎是聽到了動靜，風一樣衝下樓來。
“下樓梯別跑。”她們的母親呵斥道。
“爸爸，你昨天晚上捉了多少蟲子？”那兩個小姑娘並不怕她們老媽，一左一右地挨到她們老爸身邊，兩個小姑娘長得很像，身高也差不多，一看就像是雙胞胎。
“不太多。”中年男人這時候就笑著從兜里摸出一個塑膠袋子，當著兩個丫頭的面打開了，讓她們看清楚袋子裡裝著的玉米面窩頭，總共不到三個。
“你自己吃過了嗎？”他妻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