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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鱸魚已經請人殺好去鱗,清洗乾淨之後抹上鹽和油,先放在一邊兒醃一會兒。然後就開始擇起了空心菜,將空心菜的梗和葉子分開,再用水泡好。跟著又洗鍋淘米,把飯先煮上。

  一切準備工作做好之後,就架鍋先蒸上鱸魚;趁著蒸魚的空當,將一大把嫩蔥並兩根香菜,一小塊姜和蒜清洗乾淨再切成碎碎粒混在一起,並加醬油和鹽調味。

  六分鐘之後,鱸魚蒸好了。

  跟著就開始架熱鍋,放油;油燒熱之後,就澆到裝滿了香蔥碎的佐料碗裡……只聽到“嘶啦”一聲響,廚房裡頓時瀰漫起濃郁的香氣!

  再將澆過熱油的蔥粒平均鋪放在已經蒸好的鱸魚上,蔥油鱸魚就大功告成啦!

  許佳期笑眯眯看著品相極好的菜餚,摘了一根香菜擺放在盤子裡當裝飾。

  她哼著歌兒,準備炒個醋溜空心菜梗……

  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許佳期趕緊關了火,跑出去接電話。

  電話是r市派出所的民警打過來的,就昨天晚上她的實名舉報,說他們轄區里居民阿杏涉嫌拐賣親生女兒劉彥潔一事給出了正面答覆。

  民警今天一早就去走訪調查了。

  在調查中,民警發現劉彥潔確實與本地一個姓李的務農男子住在一起;但他們已於過年前離開了本地,目前不知下落。

  接著,民警開始了走訪詢問;可鄰居街坊們都說劉彥潔看上去並不像被老李囚禁了。在他們搬離本地之前,大家還看到劉彥潔每天早上還獨自出門買菜,偶爾還去給老李送個飯什麼的;而且老李平時為人老實忠厚,之前也沒有留過任何案底,群眾對他的評價還挺高的……

  於是,警方告訴許佳期,這並不是一件販賣婦女的案件,而且也不存在任何非法囚禁;所以他們不會對為此立案,只是將這個調查結果通知許佳期一聲。

  儘管有點兒訕訕的,但許佳期還是認真地謝過了民警。

  放下電話,她的心情就更好了。

  她風風火火地回到廚房裡,將炒了一半兒的醋溜空心菜梗給炒好了;跟著,她又炒了個蒜蓉空心菜葉子,還打了個絲瓜豆腐湯。

  熱騰騰香噴噴的三菜一湯做好了。

  許佳期小心翼翼地把菜品搬到了餐桌上……

  這時,門廳處響起了鑰匙擰動門鎖的聲音。

  魏彥洲推門而入。

  “你回來了?爸媽帶著寶寶貝貝去串門了,今天中午就只有咱倆自己吃……我剛剛才做好飯!對了,今天買了新鮮的鱸魚,所以我做個了蔥油鱸魚……哎!你快去換衣服洗手,馬上就可以開飯了……”許佳期一邊交代著,一邊用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魏彥洲依言去換衣服洗手去了。

  許佳期裝好飯又添了湯,小夫妻倆就坐在餐桌前一邊吃飯一邊看電視。

  吃了幾口飯,許佳期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對他說道,“……哎,剛才r市派出所的民警給我打電話了,昨晚我不是在微博報案的那事兒嘛……今天一早他們就去調查了……說查到劉彥潔確實和一個叫老李的人住在一起,但老李不存在囚禁劉彥潔的可能性……還說老李和劉彥潔在過年前就已經搬走了,現在不在那兒了……”

  “你說這民警的行動還挺快的哈,搞得我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不過,起碼可以確定你姐姐不是被她媽媽拐賣了……”她嘮嘮叨叨地說道。

  魏彥洲沒吭聲。

  見他只是扒白飯,她挾了一筷子最肥嫩剌最少的魚腩肉放進他的碗裡,不滿意地嘟嚷道,“你怎麼不吃菜啊?這魚不好吃?”

  “好吃。”他心不在焉地說道。

  許佳期看了他一眼。

  他的眉毛緊緊地皺成了一團,顯然有心事。

  她又用湯匙舀了一勺子醋溜空心菜梗堆到他碗裡,才問道,“對了,你剛才去哪兒了?怎麼那麼早就出門了,什麼事兒啊?”

  他又扒了兩口飯吃了,這才說道,“……我,去了馮律師那裡。”

  許佳期愣了一下。

  馮律師?

  她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快十二點鐘的時候,好像馮律師還曾經打過電話給魏彥洲。

  ——而能跟馮律師扯上關係的,也就是說,可能會跟法律方面的事情會扯上關係……

  許佳期的神經一下子就緊繃了起來!

  最近他們遇到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許佳期不希望再有什麼波折。

  “馮律師找你……什麼事兒啊?”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魏彥洲的神情一下子就變得有些怔忡。

  過了好半天,他才輕聲說道,“……馮律師,他……他說,他收到了一份協助調查函……有人在尋找二十幾年前,在京城走失的一個小男孩……”

  許佳期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得大大的!

  “天哪!該不會是……等等!京城?你說京城?可是,可是當年你不是在w市嘛!w市和京城簡直隔了一千多公里啊!”她急急地說道。

  魏彥洲有些心神不寧。

  “我,我……以前的事,我已經不太記得了。”他低聲說道。

  說著,他低下頭,開始大口大口的扒白飯。

  許佳期欲言又止。

  她看得出他的抗拒……

  可他為什麼這樣抗拒?能夠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這不是一件好事嗎?

  她給他挾了一筷子魚肉,又用湯匙撈了一勺子蔥油堆在他的碗裡。

  “你怎麼老吃白飯啊……這蔥油很鮮甜的,你撈飯吃啊!”她柔聲說道。

  他一聲也不吭。

  許佳期也不說話了。

  兩人吃完飯,許佳期把碗筷收拾好了,就去陽台上找他。

  他正坐在陽台上的小凳子上抽菸。

  她直接上去就把他手裡的菸蒂給扔進了菸灰缸里。

  “不許抽菸!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許抽!”她霸道地說道。

  他朝她笑了笑。

  許佳期直接趴在了他的背上,問道,“你是不是不高興?為什麼不高興……還有,馮律師到底是怎麼說的,你告訴我嘛告訴我嘛快點告訴我嘛……”

  說著,她還踮起了腳尖,試圖加重自己的體重,像個撒嬌的孩子正在玩蹺蹺板似的鬧著他。

  她那刻意壓低的嗓音也變得嬌嬌柔柔的,讓他根本無法抵擋。

  魏彥洲的臉上忍不住就浮起了笑容。

  他被她纏得不行,把今天上午去馮律師那兒了解到的情況跟她說了一遍。

  某個總部位於京城的大律師事務所面向全國的律師事務所發出了協查通報,聲稱有位代理人想要尋找二十三年前,在京城失蹤的三歲左右大的小男孩。

  該小男孩失蹤時不會講普通話,只會說意國語;身上穿著一套某品牌的牛仔服……

  馮律師也是因為曾經幫魏彥洲代理過之前劉彥潔訴魏彥洲被收養手續不齊全的案子,才對他的身世比較了解;所以當馮律師一看到這份協查通報的時候,下意識地就覺得對方代理人要找的,很有可能就是魏彥洲。

  聽了魏彥洲的轉述,許佳期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

  這不就是魏彥洲小時候,剛剛被警察自人販子手裡解救出來之後,被送到孤兒院裡的情況嘛!

  “魏彥洲!”她急了,開始大力地搖晃起他的肩膀,“這明明就是在找你啊!你,你……你快點讓馮律師幫你聯繫啊!這肯定是你家裡人在找你,肯定是!”

  他被她纏得不行,突然一下子就從小凳子上站了起來!

  身體的陡然失重讓許佳期驚呼了一聲,她的兩隻手臂立刻緊緊地環住了他的脖子。

  他背著她朝臥室走去。

  “佳期,你看劉彥潔……她最終不也是認回了自己的親生父母?可她又有什麼好下場?堂堂一個大學生,最終卻被她的親生母親給賣了……”他低聲說道。

  許佳期反駁道,“才不是!今天不是才得到的準確消息,劉彥潔沒有被賣……她都還自己一個人上街買菜,那叫什麼被拐賣!”

  他把她扔到了柔軟的大床上,她頓時驚呼了一聲!

  魏彥洲爬到了她的身上,重重地壓住了她。

  許佳期拼命地掙扎,“唔……你臭死了!好臭!全部都是煙糙味兒!魏彥洲!你既然敢抽菸,就應該要有這個覺悟……反正你抽了煙就不許碰我,快走開!”

  看著她萬般嫌惡的樣子,他有些無奈,只得訕訕地朝旁邊挪了挪,繼續趴在她的身邊。

  他出了一會兒的神,低聲說道,“我拒絕了馮律師的建議……我想,我並不是對方要找的人。”

  許佳期急了,氣喘吁吁地說道,“我看是!就是!你想想……這所有的條件都跟很像!還有……你失蹤的時候居然不會說普通話,只會說意國語,而且身上還穿著那麼貴的衣服……這證明你肯定是富人家的孩子……你的親生父母肯定急死了!”

  他淡淡地說道,“如果他們真是我的家人,又這麼有心要找到我的話,為什麼直到現在才來找?你有沒有想過,在二十三年以前,一個年僅三歲,而且還不會說國語的孩子一旦走失……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她頓時一噎,強辯道,“沒準兒以前,他們有什麼事兒耽誤了……”

  魏彥洲卻沒有說話。

  他皺著眉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許佳期很快就明白了他的顧慮。

  ——說實話,其實她們還真不怕他的親生父母窮。她們現在自己創業已經快一年了,公司的經營情況和發展前景良好……以她們現在的經濟實力,拿出百把萬不成問題。

  這也就是說,不管親生父母家有什麼困難,但只要是用錢能解決的問題,那些就不是問題。

  但實際情況卻是……

  ——恐怕他的出身非富則貴!

  許佳期和魏彥洲前世就是夫妻,今生結婚也有一年多了。

  他們在一起這麼久以來,遭遇了許許多多的波折,老實講……夫妻倆現在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夠過上平淡安穩的生活。

  每天能夠平平安安的去上班,踏踏實實的工作,下了班回來跟家人一起熱熱鬧鬧的吃飯,吃完飯以後再開開心心地和孩子們玩上一陣子;周末的時候帶著老人孩子在附近玩一玩放鬆放鬆……這樣的日子,讓人覺得好像生活在蜜罐子裡一樣。

  但事實卻是……

  ——他們的麻煩事兒一件接著一件!

  就像他一直耿耿於懷的那樣,為什麼在前二十三年,都沒有親人來尋找過他?按理說,他的家人既然捨得讓小小年紀的他穿上幾千塊錢的服飾,而且還把他教養得那樣好,怎麼看都不像不關心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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