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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彥洲嘆了一口氣。

  見他氣悶的模樣,她走到他的身後,伸出雙手,開始輕輕地替他揉按起太陽穴來。

  她能理解他的心情。

  ——無緣無故被自己的姐姐告上法庭,這事兒不管放在誰的身上,恐怕心裡都不好想。

  許佳期想起來兩個月前的那場烏龍……

  兩個月前魏氏夫婦在遊輪上失蹤,魏彥洲在第一時間趕到現場去處理父母的事兒;可魏彥潔卻火急火燎的去法院起訴,要求法院駁剝魏彥洲的繼承權!

  於是,魏氏夫婦自意國歸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法庭上阻止女兒;而在庭審現場等待出庭做證的時候,魏氏夫婦更是親眼見識到了女兒囂張的態度!

  魏氏夫婦被氣得半死!

  魏父甚至一度情緒激動,當庭就要請馮律師做為自己的代理律師,狀告女兒魏彥潔不贍養父母,而且還要求要跟女兒斷絕關係!

  魏彥潔當時灰溜溜地從法院後門跑了,可沒過幾天,她就去找魏母糾纏與哭訴……

  魏母竟然就原諒了她。

  所以這段時間以來,魏氏母女倆好得就跟蜜裡調油似的。

  魏父曾經一度很反感。

  他認為這個女兒根本就是個三觀不正的人,不管怎麼掰都掰不回來了……

  魏母卻說女兒已經向她深刻反省過,說她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而且這麼多年以來,他們確實沒有呆在女兒身邊教育過她,但現在為時不晚……只要女兒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而且願意好好孝順他們,這也是場遲來的母慈女孝。

  架不住老妻三番四次地跟他吵架和哭鬧,所以魏父現在對魏彥潔的態度說不上有多好,反正也就是不冷不熱的。

  ——不然怎麼辦呢?她畢竟是自己唯一的親生女兒啊!

  那麼魏彥洲的處境就很尷尬了。

  他雖然是魏氏夫婦名正言順的養子,也自小就跟父母呆在一起;但從血緣親疏上來說,又確實差了魏彥潔一截。

  儘管他對父母的財產並沒有太多的想法,但他曾經被長姐告上法庭,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魏彥洲自認為是個凡夫俗子,不可能對此毫不介意;也實在沒辦法像母親那樣一笑泯恩仇。

  出於他的角度,他根本就不想看到魏彥潔這個人!

  但許佳期想了半天,還是決定去。

  “哎,咱們還是去吧!”她一邊輕輕地替他按摩著頭頂,一邊說道,“咱們怕她幹什麼啊!你媽這麼搓和我們,不就是想讓你姐向咱們低頭,然後再說聲對不起嘛!那咱們為什麼要躲著呢?咱們就成全了你姐姐,大大方方的去!等你姐向咱們道歉的時候,咱們再大大方方的說‘嗯,這一次我就饒了你,若有下次絕不輕饒!’,你聽聽,這不是挺慡的嘛!”

  見她說的俏皮,魏彥洲實在沒忍住,“哈”的一聲就笑了起來。

  許佳期也跟著他傻笑了幾聲,又補充道,“當然咱們也要看在你媽的面子上,這話要說,但也要換種柔和一點兒的方式來說……”

  聽她在自己耳邊嘮嘮叨叨的,魏彥洲覺得無比愜意。

  他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柔荑,然後示意她走到自己面前來。

  魏彥洲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如今的許佳期已經懷孕七個多月了,肚子已經有點兒大了……

  她現在比沒懷孕那兒重了十幾斤,雖然小心翼翼地坐在他的大腿上,但還是怕他把自己給摔了,就伸出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不停地問道,“……我重不重?你可別把我摔了啊。”

  他微微笑了起來。

  跟著,他突然一個發力,就抱著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許佳期一驚,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魏彥洲穩穩噹噹地抱著她,在窄窄小小的屋子裡走來走去。

  “喂!你快放我下來,小心摔著了!”

  “沒事兒,我不會摔著你的,你又不重……你看,我抱著你多輕鬆!”

  “魏彥洲!你快點兒放我下來,你要是再不放,我,我就叫了啊!”

  “你叫吧!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女人好像生了氣,再也不肯說話了。

  男人有些著急,低聲問道,“佳期?佳期!你生氣了?”

  “……哼!”

  “佳期,你抱緊一點兒哈,我要鬆手了,真的鬆手了!要是你掉下來了我可不管了……”

  “啊!魏彥洲,你居然敢真的鬆手……”

  “哈哈哈……”

  “你幹什麼!快點放開我……”

  窗外,從透著光的窗簾上,現出了年輕男女相擁而吻的模糊影子。

  ☆、39|油菜花

  第二天,魏母早早地就起來了。

  大約是因為太興奮了,所以她一直穿著木屐在客廳里走來走去,而且還打開了電視,又把電視的聲音給調得大大的。

  可這天是星期六。

  平時魏彥洲和許佳期的工作很忙,所以到了周末就喜歡睡個懶覺什麼的。

  但魏母穿著木屐一直不停地在客廳來回走動,木屐與瓷磚地板磨擦發生的碰撞聲音再加上電視機的吵鬧聲音……魏彥洲被吵得不行,就直接起了床,閉著眼睛籠著拖鞋就去了客廳,抓起遙控器把電視機的聲音給調成了靜音,然後又朝房間走去。

  魏母在後面大喊,“彥洲?彥洲!我蒸了包子,快去刷牙洗臉吃包子……哎,彥洲!”

  魏彥洲已經閉著眼睛回了房間。

  反手關上門,他看到他的小妻子側躺在床上,抱著個大枕頭正呼呼大睡。

  他踢掉拖鞋爬上床,緊緊地貼著妻子的後背,先是伸出手探到她胸前先捏了捏兩隻極富彈性的水蜜桃,聽她不滿地哼哼了幾聲之後;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將手順勢往下,摸了摸她圓滾滾的肚皮……

  他終於心滿意足地舒了一口氣,然後撩開了她的頭髮,在她柔嫩的後頸上輕輕地吻了一下,閉上眼睛就又睡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

  沉睡中的小夫妻倆突然被魏母憤怒的敲門聲給吵醒了!

  許佳期正在做夢,猛然被人從睡夢中叫醒,慌慌張張就從床上坐了起來,伸手推了身畔的丈夫一把,急道,“哎喲!小心,小心兔子……”

  魏彥洲應聲從床上一躍而起!

  可他卻暈頭轉向地站在房間中央,顯得有些茫然失措。

  魏母執著地敲著門,“彥洲,佳期!快起來……”

  外頭隱隱傳來了魏父不耐煩的聲音,“平常他兩個都要忙到晚上七八點鐘才能下班,今天是休息天,你就讓他們再多睡一會啊……”

  “那怎麼行!今兒不是跟彥潔約好了要去看油菜花的嘛,怎麼能遲到呢?”魏母不高興地說道。

  魏父道,“你約了十一點,現在才八點半……現在不還早得很!”

  魏母不再理會丈夫,繼續敲兒子媳婦的房間門,“彥洲,佳期!快起來快起來……”

  直到魏彥洲喊了聲“知道了!”,魏母這才停止了敲門。

  他匆匆回到床邊,問道,“怎麼了?什麼兔子?”

  許佳期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抓了抓自己亂篷篷的頭髮,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才說道,“我……我做了個夢,夢到我呆在一個很漂亮很漂亮的花園裡,那花園裡有兩隻好大的大白兔!它們一直在我腳邊蹭啊蹭的……後來就鑽到花叢里去了,那是薔薇花叢,上面可是有剌的!我這不是擔心那兩隻兔子被花剌給傷到了嘛……”

  魏彥洲鬆了一口氣。

  許佳期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兩口磨磨蹭蹭的起了身,又慢吞吞的去洗漱了……

  魏母急得要命,不停地催著他們趕緊吃早餐換衣服什麼的。

  剛過九點半,魏家一家四口就出了門;魏彥洲按母親的吩咐,直接把車子開到了魏彥潔家的小區門口;魏母迫不及待地打電話給魏彥潔,告訴她說她們已經等在小區門口了,可魏彥潔卻壓根兒就沒起床!

  魏母只得催促魏彥潔馬上起床,好早點兒出發……

  她放下電話,見丈夫兒子都怒視著自己,忍不住說道,“既然有約於人,咱們就不應該遲到嘛!這也是……這也是你對你姐姐的一種尊重!”

  許佳期搖下了車窗,伸了個頭出去探了探。

  魏彥潔住的小區門口還是挺熱鬧的,有個大型的超市。

  於是,許佳期就跟魏彥洲說了一聲,反正也要等,不如去趁著等人的空當,去超市里替還未出生的寶寶們買點兒東西。

  小夫妻手拉著手兒去了超市;可魏母卻害怕錯過女兒,堅持要與魏父一直站在小區門口等……

  直到小夫妻倆拎著滿滿當當的東西從超市出來的時候,魏彥潔一家仍然不見蹤影,魏母看起來有些心虛,魏父則滿面怒容。

  許佳期看了看手機,此時已經十一點過五分了。

  魏彥洲把東西放進車尾箱,問道,“媽,她們人呢?”

  魏父氣呼呼地把頭轉向了一邊。

  魏母訕訕地說道,“……彥潔說,妍妍不想去,正在家裡哭。”

  魏彥洲愣了一下。

  這麼說,大伙兒就全部都不去了?

  他心裡有些不舒服。

  ——既然妍妍不願意去,那為什麼昨天晚上的時候不說好呢?

  但見父親已經滿臉的不高興,他也不好說什麼,便道,“那咱們就在附近找個餐館吃吃飯算了……”

  魏父點了點頭。

  一家人重新坐上了車子。

  魏母思來想去的,還是有點兒不死心,就拿出手機又打給魏彥潔。

  “彥潔啊,這早就講好的事情你怎麼能說變就變呢?妍妍她是小孩子,你就應該要好好教育教育她才行啊,這麼慣著她以後可怎麼得了……做人啊,一定要言而有信……你說你都已經答應了怎麼能隨便反悔呢……餵?餵?彥潔?餵……”

  電話在那頭被人掛掉了。

  魏母想了想,終是不甘,又打了一次過去。

  “彥潔啊,我剛才還沒講完你怎麼就掛了……啊?不小心啊?哦,彥潔啊,你要勸一勸妍妍……要是你跟她講不通呢,就讓她來接電話,我來跟她說……我是她的阿婆,她肯定會聽我的……餵?餵……彥潔?彥潔!”

  電話再一次被掛掉了。

  魏母拿起電話準備再打一次。

  魏父怒道,“不要打了!她不去就不去!她這不明擺著掛你電話,不想跟你講,你還想求著她去不成?”

  魏母道,“彥潔怎麼會掛我的電話呢!可能是信號不好,要不就是按錯了……再說了,去看油菜花,那也是昨天晚上就已經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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