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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媽媽好奇地問道,“……哎,那當時你見了親家公和親家母,是不是也被嚇了一跳?”

  許爸爸道,“可不是!我也被嚇了一跳!心想咱們佳期都沒收到消息……怎麼這兩人就憑空出現了!哎喲,當時我就笑了……親家公親家母這一打照面,嘿!這官司還用得著打嘛!”

  許媽媽興奮地說道,“那親家母是怎麼罵她大姑姐的,哎,老許你快給我們學學啊……”

  此時正值午飯時分,外邊走廊上也沒有病人和護士走動,於是許爸爸就扭扭捏捏地學了起來。

  “魏彥潔!你就這麼盼著我和你爸爸早點兒死???我們可是你的親生父母啊……你這麼狠!”

  “……”

  “魏彥潔你說話啊!你說你都已經三十多歲了,平時從沒孝敬過我和你爸爸一分錢不說,現在我和你爸爸還沒死哪!你就這麼急著算計我和你爸爸的錢?好!明天我就和老魏去立遺囑……沒你的份兒!我們一分錢也不會給你的!”

  “……”

  “魏彥潔你給我等著!今兒這場官司一了,明兒我就去起訴你!你雖然從小不在我們身邊長上,但這麼多年以來,我們給你的匯的生活費單子全部都存著哪!我告訴你,我和你爸爸在經濟上從來不欠你……倒是你,你說你參加工作以後,你有沒有給過我和你爸爸一分錢?啊?有沒有!!!”

  “……”

  “魏彥潔,你就等著吃官司吧!我要跟你斷絕母女關係!”

  “……”

  許媽媽和許佳期聽得津津有味。

  半晌,許媽媽才嘆道,“哎!要是能看錄象就好了,真是難得看到親家母在她大姑姐面前硬氣一回!”

  許爸爸道,“不是我說啊……這親家公平時看著不聲不響的,這關鍵時刻啊還得靠他;至於親家母嘛,罵起她大姑姐來凶是凶,可我總覺得這親家母不靠譜……”

  許媽媽嗤道,“要我說啊,像這樣的女兒養大了有什麼用……當初拿來養她的那些錢,還不如拿去買塊叉燒!”

  許佳期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自家老媽。

  過了一會兒,許媽媽終於反應過來了,呵呵笑道,“嘿嘿嘿……我家佳期才不會這樣噠!我家佳期啊又聽話又乖!”

  許佳期忍著笑,低下頭去媽媽胳肢窩裡蹭了蹭,故意用嬌滴滴的聲音說道,“媽媽,等我身體再好一點,我就去買叉燒回來給你吃!好不好?”

  許家父母笑了起來。

  這時,有人在門口喊了一聲“佳期”。

  一家三口轉頭一看,魏母拎著個保溫桶氣喘吁吁地站在病房門口。

  許媽媽連忙迎了過去,“親家母?”

  魏母笑著跟許家父母打了招呼,說道,“隔老遠就看到你們的笑聲了,講什麼這麼高興哪?”

  剛在人後饒舌,結果正主兒就出現了,這讓許媽媽有些緊張,語無倫次地說道,“我們在說,在說……叉燒!呃,那個……佳期她想吃叉燒!我們又不曉得孕婦能不能吃叉燒?呵呵呵呵,孕婦能吃叉燒的吧……”

  魏母奇道,“叉燒有什麼不能吃的!我活了六十歲,還第一次聽說孕婦不能吃叉燒……想吃叉燒還不容易!叉燒很便宜嘛,到處都有的賣。對了佳期啊,我今天特意煲了玉米龍骨湯過來給你喝……你快點兒趁熱喝哈!”

  “好,謝謝媽!”許佳期忍笑答道。

  許媽媽接過了魏母遞過來的湯桶,走到了病床旁的床頭那兒;趁著背對著魏母時候,狠狠地瞪了女兒一眼。

  許佳期看著媽媽,抿著嘴笑。

  ——她知道媽媽的意思,意思是說咱們剛剛才在背後說你婆婆壞話,你可千萬別讓她知道哈!

  看著女兒鬼靈精怪的可愛樣子,許媽媽也笑了起來。

  她把保溫桶里的湯倒在碗裡讓女兒喝。

  魏母則坐了下來跟許爸爸聊起了天,說魏父交代了,讓她也過來照顧一下兒媳,畢竟這段時間兒媳住院住了這麼久,全靠親家照顧,這也太說不過去云云……

  許媽媽自然不放心把女兒交給婆婆照顧,便立刻推脫了起來,說自己也是閒著沒事兒,照顧女兒那是不費吹灰之力。

  最後許爸爸出來打圓場,跟魏母約定,以後佳期每天的午飯由魏母做了送過來;其他的事情就由許家一手包辦。

  許佳期剛才已經吃飽了飯,這會兒又喝了一碗湯,很快就有了困意;再加上幾個長輩在身邊一直嘰嘰呱呱的……很快,她抱著被子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她突然聽到似乎有人正在嚶嚶哭泣。

  “媽,我知道錯了……我,我就是太在乎你們了!從小到大,我都希望我才是那個在你們身邊長大的孩子,所以我嫉妒彥洲,他又不是你們的親生孩子,憑什麼一直把你們霸占住呢?我明明就是有父有母的孩子,卻像個孤兒一樣……嗚嗚嗚……”

  偏偏這會兒許佳期的眼皮子又重得很,掙扎了很久以後才勉強睜開了眼睛。

  ——她看到魏母坐在病房門口的椅子上,一個女人正直挺挺地跪在她的面前。

  許佳期眨了眨眼睛,終於看清楚,那個跪在地上的女人赫然就是魏彥潔!

  “媽,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啊!難道你真的要把你的親生女兒告上法庭嘛,”大約是跪的時間太長了,魏彥潔悄悄地挪了挪自己的雙腿,很隱蔽用側坐的方式將全身大部分的重量化掉,然後繼續聲淚俱下地泣道,“媽,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彥洲的案子,我,我已經叫少勇去撤訴了……”

  坐在另外一張椅子上的許爸爸插嘴道,“……彥洲那案子既然都已經開庭審理了,就不能再撤訴了;現在咱們就只能等待法院的公正判決。”

  魏彥潔的哭聲一頓。

  她用眼睛的餘光掃了掃許爸爸,很快就開始繼續哭了起來。

  “媽,你也要理解我的心情……小的時候,彥洲就奪去了你們對我的父愛和母愛,害我像個孤兒一樣孤零零地和阿婆相依為命……媽,設身處地的想想,如果你和爸爸真的出了什麼事,難道我還要眼睜睜地看著他把屬於你們的最後一切全部都奪走嗎?”

  魏彥潔哭得稀里嘩啦的,突然跪在地上直立起身體,向前挪了幾步,跟著就抱住魏母的膝蓋放聲大哭起來!

  “媽!我求求你……不要去告我,好不好?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這一次……以後我會好好孝敬你,好好侍候你的……”

  魏母始終一聲也不吭的。

  但看得出,她的內心還是很煎熬的,一直在不停地變換著姿勢。

  雖說魏母表面看上去始終無動於衷,但魏彥潔顯然打定了主意非要叫母親回心轉意不可,於是聲情並茂地哭訴了起來。

  ——什麼她從小就是一個沒有感受到母愛的人,她一切的所作所為只是因為父母的偏心……

  雖說這會剛過年關,天氣還冷著呢,但躺在床上還蓋著被子的許佳期卻覺得自己兩條胳膊上的汗毛全部都豎了起來,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她再也受不了了,就哼哼嘰嘰地從病床上爬了起來,“媽,媽媽?我渴了,給我倒杯水。”

  站在一旁看苦情戲看呆了的許媽媽這才如夢初醒一般,趕緊走到床頭櫃那兒,從熱水瓶里倒了一杯熱水晾在一邊兒。

  想了想,許媽媽又問道,“她大姑姐,你,你喝水嗎?”

  魏彥潔理都沒理許媽媽,兀自哭道,“媽,媽……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媽!我好好的孝敬你,尊重你……你也讓我感受一下母愛好不好……”

  魏母思來想去也拿不定主意,只得站起身來說道,“哎!我,我也不知道!我不管你了……到時候,看你爸爸怎麼說吧!”

  說著,魏母朝許家父母打了個招呼,“親家,讓你們看笑話了……那我就先告辭了,免得打擾佳期休息……”

  許爸爸道,“哪兒的話!這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嘛。”

  許媽媽也跟著說道,“就是就是!再說了,彥洲也是我們許家的女婿,這彥洲的事兒啊,就是我們許家的事兒!”

  所有人的視線頓時都集中在許媽媽身上。

  許媽媽則笑吟吟地看著魏彥潔。

  魏彥潔恨恨地磨了磨牙,一骨碌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上前一步去扶魏母,殷勤地說道,“媽,我跟您一塊兒走……爸爸他上班兒去了,不肯接我的電話,我去家裡跟他好好解釋一下……”

  魏母不置可否地推開魏彥潔的手,朝病床上的許佳期說道,“佳期啊,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煲湯給你送來……”

  許佳期“哎”的應了一聲,說道,“您下樓梯的時候要扶好扶手。”

  魏母點點頭,又和許家父母打了聲招呼,這才走了。

  魏彥潔也急急地跟在魏母身後走了。

  直到魏氏母女離去,許佳期才拿過裝了熱水的杯子,小心翼翼地將開水吹涼了一些,然後啜著嘴兒喝了幾口溫熱的水。

  “爸爸,媽媽,她怎麼跑到這兒來了?”許佳期問道。

  許媽媽撇了撇嘴,說道,“剛才你睡了,我們跟你婆婆才聊了幾句天,你大姑姐就找了過來,說去家裡敲門沒人開,就猜到可能來了這兒,這不就追過來了……嘖嘖嘖,佳期啊,你這個大姑姐可真會演戲啊!但是你那個婆婆也是個拎不清的,我看啊可能也就你婆婆一個人看不出來你大姑姐是在演戲……你說你這大姑姐還真是個人物哈,能彎能曲的!”

  許爸爸道,“是能屈能伸!”

  許媽媽臉一紅,嗔道,“……你管得著嗎?我就喜歡能彎能曲的怎麼樣!”

  許爸爸沒理會老妻,反而鄭重地對女兒說道,“佳期啊,還記得上次爸爸跟你說的嗎?你公婆家的家底,其實還沒咱家殷實……先前你大姑姐先發制人地要跟彥洲打官司,為的還是那三百萬的賠償款。現在你公婆沒事了,那三百萬自然也就打了水漂……”

  “現在你大姑姐這副作派……我估計啊,一來呢,你大姑姐可能也真怕你公公婆婆會起訴她;二來呢,你婆婆還差幾個月才退休。你婆婆當的這個衛生局小科長對你大姑姐來說,應該是個泥塑的金字招牌……所以啊,至少在你婆婆正式退休以前,她是絕對不想得罪你婆婆的,這才來了這麼一出苦肉計。”

  頓了一頓,許爸爸繼續說道,“雖說彥洲是他們家名正言順的養子,馮律師也說了,彥洲的繼承權跟你大姑姐的是一樣的,但你還是要聽爸爸一句勸,回頭你也去勸勸彥洲,這魏家的家產什麼的你倆就別惦記了,你公公婆婆愛給誰給誰。反正將來啊,你倆自己好好掙錢!爸爸媽媽看好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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