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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彥洲快要急瘋了!

  他連聲催促著工作人員,趕緊送他去當初郵輪臨時停靠的那個小島上去……

  工作人員也急了,一邊向上級反應,一邊火速調來直升飛機,立刻趕往那個小島。

  直升飛機剛剛停靠在小島上,工作人員就通過對講機,收到了一個天大的喜訊!

  ——魏氏夫婦找到了!!!這會兒就在碼頭辦公室里!!!

  魏彥洲只覺得自己每一步都像踩在雲端里。

  他跟著工作人員,踉踉蹌蹌地朝著碼頭辦公室走去……

  魏氏夫婦已經到了這一會兒,大概聽說了郵輪失事的經過,本就有些驚疑不定,直到此時親眼看到了兒子,這才將一顆提得高高的心肝兒放回了胸膛里。

  魏彥洲一見父母,兩條腿就軟了,勉強走了幾步就直接撲進了父母懷裡……他有心想說些什麼,卻哽咽得厲害,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見兒子在短時間內變得又黑又瘦,鬍子邋遢衣物也邋遢的;而且見到他們以後情緒還這麼激動,不但眼眶早紅透了,而且渾身都有些顫抖,魏氏夫婦又是感動又是心疼……

  稍事休息,也待魏氏一家緩過勁兒來以後,魏氏夫婦這才將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

  那天,魏氏夫婦確實與劉阿姨夫婦一起下了船,去碼頭上的免稅商店買裙子去了;買完了裙子以後,因為免稅商店裡的人太多了,於是兩人就出了免稅商店,想去碼頭上等劉阿姨夫婦。

  結果魏母肚子疼,魏父就陪著她一起去找廁所。

  兩人又不識外語,只得亂走了一通,然後根據洗手間的標誌指引方向,七拐八拐的,終於在一個地下室里找到了洗手間(事後證明,這個洗手間其實是不對外開放的,是碼頭工作人員專用的)。

  上完洗手間之後,老夫婦兩人在地下室里迷了路。

  找了好久的路,兩人才終於順著地下室通道,終於回到了地面上。

  ——可此時,他們驚恐的發現……天都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而且他們出來的地方也不是碼頭!

  兩人趕緊順著原路往回走,卻發其中一道門已經鎖上了!(事後調查,因為當時碼頭工作人員下班了,所以這道門被鎖了。)

  這下子兩人都慌了……

  因為只郵輪是臨時靠岸,他們只是下來買點兒東西而已,根本就沒有帶任何行李,也沒有拿護照身份證,甚至連手機也沒帶,身上的錢財也不是很多。

  而這裡明顯就是個黑乎乎靜悄悄的荒郊野外,兩人嘗試著大聲呼救,可四周卻一直靜悄悄的。

  兩人也不知道郵輪到底是不是已經開走了,但現在天都已經黑了,這裡又這麼偏僻,當務之急就是要先安頓下來,找個落腳點,然後再想辦法聯繫導遊。

  於是,兩人就摸著黑,最後找到了一所空房子(事後查找,這是碼頭工人存放維護工具的一個房子);就在這所空房子裡暫時安頓了下來。

  幸好魏母當時在免稅商店裡買了一盒蛋糕。

  晚上,老兩口就分吃了那盒蛋糕。

  第二天天亮之後,兩人就離開了空房子,想著無論如何也要找到人,好幫助他們跟導遊或者家人取得聯繫。

  但此處本就是個荒島,除了碼頭工作人員之外,本島居民基本上都住在小島的另外一側,而且人數少之又少……

  完全沒有方向感的兩個人認定了一個方向之後,就繼續沿著一條沙石路走了下去,渾然不覺得他們距離碼頭已經越來越遠!

  兩人走了很久很久以後,天空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

  在這荒郊野外的,連個躲雨的地方都沒有;魏氏夫婦只得狼狽萬分地繼續往前走,終於看到了一所房子!

  夫婦倆又驚又喜地朝那所房子奔去……

  屋子裡有位獨居的,腿腳不便的意國老婦人。

  老婦人見了魏氏夫婦,很是吃驚。

  見了魏氏夫婦渾身濕透了的狼狽樣子,老婦人連忙讓兩人進了屋,又安排兩人洗澡換衣服弄吃的什麼的。

  但老婦人只會說意語,魏氏夫婦則完全不通外語;所以三個人雞同鴨講了一大通之後,老婦人又拿來了紙筆,三人比比劃劃的,終於對對方的情況有所了解。

  老婦人明白過來魏氏夫婦是坐船來這兒旅遊的,然後就被困在島上了;魏氏夫婦則知道了這位腿腳不便,坐在輪椅上的老婦人向來獨居於此,卻有個孫子或侄子之類的親人,每隔幾天就會過來看看她,給她送吃食過來。

  魏氏夫婦本想借老婦人的電話給導遊打個電話的,但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場暴雨的緣故,老婦人家家中的電源斷掉了,而且電話也失去了信號。

  而雨勢太大,老婦人的子侄也不太可能跑過來探望老婦人,老婦人雖然知道怎麼去碼頭,但她不良於行也沒辦法出門送他們走;魏氏夫婦只得在老婦人家中暫時住了下來。

  傾盆大雨連續下了三天三夜以後,雨勢終於漸漸收小。

  魏氏夫婦已經急得不得了,本有心立刻離開,奈何老婦人家中既無電源又沒有電話信號,再來他們也不認得島上的方向,所以仍然不敢亂走。

  直到今天,老婦人的侄子(碼頭上的工作人員)見雨勢收小,就開著車帶著食物去探望老婦人,發現了嬸嬸家中的陌生人之後;馬上聯想到魏氏夫婦很有可能就是官方一直在尋找的失蹤者,連忙把魏氏夫婦帶到了碼頭上,並立刻與官方取得了聯繫。

  聽了魏氏夫婦的敘述,工作人員和郵輪公司的人都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爸,媽,對不起……”魏彥洲的情緒也終於緩了過來,低聲說道,“這次讓你們受驚了。我,我不應該……”

  魏父打斷了兒子的話,說道,“這事兒又不怪你……要怪啊,就怪你媽!真是懶人屎尿多!”

  魏母瞪了丈夫一眼,嗔道,“……怪我?我還沒怪你呢!你說你都不識外國字兒,還敢帶著我到處亂跑……”

  魏父,“是誰在那兒嚷著肚子疼的,還怨我吃了生的三文魚?你說我吃了生的三文魚關你什麼事兒啊,我又沒肚子疼!我又不上廁所!”

  魏母臉一紅,道,“那你當時就應該領著我去船上上廁所的……”

  魏父,“你還好意思說!我讓你趕緊回到船上去,你偏不,說上完廁所以後還要看看老劉買了啥好東西……你不就怕人家背著你買了啥便宜好東西嘛!”

  魏母見丈夫拆自己的台,頓時有些惱羞成怒,嘟嚷道,“你不是說這事兒以後不提的嘛,怎麼一見兒子就開始翻舊帳!”

  魏父,“不是你先提起的?”

  魏母惱道,“你這人簡直不可理喻!”

  魏彥洲默然。

  自他們失蹤幾日以來,父母衣衫整潔容光煥發,而且神態很自然;既不見驚慌失措也不見著急上火的,似乎更添了幾分鶼鰈情深……

  他哪裡知道在這幾天裡,魏氏夫婦跟著老婦人在斷水斷電斷電視斷電話的郊外住了幾天以後,心境已經和原來大不相同。

  沒有了瑣事的煩擾,兩人雖然有些憂心自己的處境,但這寧靜安詳,至簡至朴的生活卻讓他們對未來退休後的生活隱隱有些期盼……

  魏氏夫婦生還,不管是對哪一方來說,都是天大的喜訊。

  考慮到兩人都是年逾六旬的老人,工作小組在為魏氏夫婦做了一個詳細的全身體檢之後,同意了魏氏夫婦想要儘快回國的要求。

  ☆、35|歸來

  魏彥洲遠赴意國尋找父母的下落,而留在a市的許佳期所承受的精神壓力,絕對不比他輕。

  而此時,魏彥潔一紙訴狀將魏彥洲告上了法庭,許佳期做為他的妻子,不能也不願意對此視而不見。

  可她懷著孕,前兩天還因為受驚過度而有流產先兆,所以她不敢輕舉妄動,就怕肚裡的寶寶們會因此而受到影響。

  許佳期靠在病床上的鬆軟枕頭上,仔細地回想起魏彥潔起訴的理由。

  魏彥潔聲稱,因為魏彥洲是父母非法收養的,所以他不能成為魏氏夫婦合法的養子;於是魏彥潔要求法院取消魏彥洲和父母之間的關係,並剝奪他對父母遺產的繼承權。

  許佳期也請許爸爸去幫自己買了一些法律方面,尤其是收養法方面的一些法律書籍和實戰案例編集回來看。

  她思來想去,突然想起在阿婆的葬禮上,魏氏夫婦曾經和魏彥潔產生過矛盾;而魏父在一氣之下甚至還衝到律師事務所里去,請律師擬了一份起訴書,甚至想要狀告魏彥潔不贍養父母,但最後還是被魏母攔了下來……

  這雖然是另外一件事,但許佳期覺得,這份並沒有遞交到法院的起訴書其實是一份很好的證明。

  ——證明魏彥潔也沒有贍養過父母。

  她思來想去,撥通了魏彥洲的電話,把自己想請馮律師當代理人的事兒告訴了魏彥洲;魏彥洲自然不願意身體不好的妻子憂心此案,便同意了她的意見。

  魏彥洲是個做事情極有條理的人。

  雖說當時要起訴魏彥潔只是魏父的一時之氣,但魏彥洲還是將這份起訴書好好地保存了起來,並且還將當時起糙起訴書的馮律師的名片也夾在一起。

  許佳期立刻讓父母拿著鑰匙去了魏家,把這份起訴書找了出來。

  她撥通了馮律師的電話,請他立刻趕到醫院來見一見自己。

  馮律師很快就趕到了醫院。

  他對魏家人還有些印象,聽了許佳期的簡單述說之後,不由得有些唏噓,但很快就投入到工作中了。

  馮律師仔細查看了法院寄來的傳票,然後又反覆詢問許佳期關於魏家人之間的關係……

  見許佳期精神不佳,馮律師不好再打擾,便拿出委託合同跟許佳期談了一下條件;跟著,許佳期簽下了那份委託合同,正式委託馮律師為代理律師。

  馮律師離開了。

  許佳期覺得睏倦至極,擁著被子沉沉地睡了一覺……

  醒來時天色已漸沉。

  陪護的許媽媽見女兒醒了,連忙端了淡鹽水過來讓女兒漱口,然後擔心地說道,“佳期哦,你再這樣下去,身體可怎麼受得了!哎喲,這個打官司的事情我跟你爸爸又幫不上你什麼忙,你說彥洲到底什麼時候才回來……”

  許佳期漱了口,又接過媽媽遞過來的熱毛巾擦了一把臉,說道,“媽,他在那邊的事兒也挺重要的……我和他既然是夫妻了,雖說魏彥潔告的是他,但其實跟我也脫不了關係。這邊的事情我能處理就處理……對了,馮律師有打電話過來嗎?”

  許媽媽嘆了一口氣,轉身去拿保溫桶,然後把保溫桶里的雞湯倒進碗裡,遞給女兒,說道,“打了,怎麼沒打……馮律師叫你爸爸過去拿份什麼資料過來……佳期啊,你說馮律師這人也挺好的哈,這個時候都還沒下班兒還在忙你的事兒……改天他要是再來啊,我和你爸爸非要請他吃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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