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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著白母下盤不穩,許爸爸假意勸老妻,“佳期媽,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

  說著,那隻扶住了老妻後腰的手輕輕往前一推,許媽媽的身形頓時上前幾步……許媽媽手也快,掄起巴掌就狠狠地往白母身上來了幾下子!

  白母搶先動手卻沒能如願,自己還平白無故挨了幾下子,心中自是忿忿不平,忍不住就要衝上前來再與許媽媽理論。

  但許爸爸一見白母欺身而近,就抓著老妻的胳膊讓她往後退;然後繼續趁白母不備,又輕推老妻上前……

  幾個回合下來,許媽媽已知丈夫的用意,便“夫唱婦隨”一般的,丈夫拉她她便退後,丈夫推她她就上前掄起巴掌甩過去!

  許爸爸的文化程度並不高,多年來也僅僅靠著身體素質好所以才能爬上中階軍官的軍銜,雖然因為身體上的傷痛而不得不轉業,可他力氣大反應又夠快……雖說兩個女人鬧事兒他不好出面,但保護老妻不捱打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不多時,白母就挨了許媽媽好幾下,身上疼痛難忍是一回事,關鍵是面子過不去……

  只見她雙腿一攤,就跌坐在地上大嚎了起來,“少勇!少勇啊……你媽被人打你也不管!你媽快被人打死了啊……”

  許爸爸扶住老妻後腰上的那隻手使勁地往下壓。

  許媽媽很快就明白了過來,連忙跟著白母一起往地下倒,“哎喲!我頭暈……別是高血壓犯了吧……你說你這個掃把星!你克完我親家母你就來克我啊……我告訴你!你遲早有一天要克到你兒子媳婦身上去的……哎喲我頭暈……”

  許家父母背對著女兒,所以他倆的小動作被許佳期看得一清二楚!

  雖說她知道父母在搞小動作,但見母親真的坐到了地上,頓時有些著急,趕緊伸手按下床頭板上的叫人鈴,然後喊道,“媽!媽媽……你要不要緊!爸爸,快把媽媽扶起來啊!”

  白母見無人理睬自己,便加大了嗓門蓋過了許媽媽和許佳期的聲音,大聲喊著“兒子救命”……

  魏彥潔一臉嫌惡地看著白母,滿臉不悅。

  姨母上前,幫著許爸爸把許媽媽扶了起來,然後皺著眉頭瞪了白母一眼,繼續勸魏彥潔道,“彥潔,你就只有彥洲這麼一個兄弟,我說句不好聽的……要是你爸媽真出了什麼事,以後可就只剩下你和你兄弟兩個了……再說了,佳期肚裡懷著的孩子,也是你的至親……”

  魏彥潔見姨母偏著許佳期,心裡又不樂意了。

  “她肚子裡的孩子……怎麼會是我的至親呢?姨媽你老糊塗了吧!魏彥洲根本就不知道是從哪裡抱養來的!他的老婆孩子,跟我爸媽和我有什麼關係啊!哼!我爸媽的房子和財產,一件都落不到他們頭上!”

  “彥潔!”姨母也生氣了,喝道,“你爸媽現在還沒有個確切的消息呢,你就來這兒大大喇喇地說什麼房子財產!”

  那邊正坐在地上的白母嘟嚷了一句,“是該早下手啊,那萬一……親家的房子和財產都被她轉移了怎麼辦?”

  姨母皺眉道,“魏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做主!你少在這兒瞎摻和!”

  白母忿忿不平地鼓了姨母一眼,見始終無人理睬自己,只得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

  “姨媽,我婆婆說的不無道理,”魏彥潔說道,“你想想,魏彥洲今年才二十五歲,他有什麼錢開公司!這些錢還不是我爸媽替他出的?”

  許媽媽剛剛站直身體,此時正在拍著褲子上的灰,聽了魏彥潔的話,不高興地說道,“喲!瞧這大姑姐說的,就興你媽有錢,我們許家就沒錢了?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們佳期的嫁妝!再說了,你媽一個國家幹部,從哪兒來的錢給彥洲開公司?我告訴你啊大姑姐,你媽沒錢……這就對了!要是你媽掙下了百萬家產……哼哼,還真怕說不清楚這些錢財的來歷呢!”

  魏彥潔頓時柳眉倒豎!

  可仔細一想,許媽媽說的話又似乎讓人無法反駁;而且魏彥潔至今都還記得許佳期在婚禮上戴著幾十個金鐲子,又掛了十幾件金掛飾的模樣兒。

  白母此時最恨的人就是許媽媽,見許媽媽把自己的兒媳訓得無話可說,便覺得這口氣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因此冷笑道,“你以為個個都跟你似的,是個泥腿子?呸!我親家母可是國家幹部!家裡有個百把萬算什麼啊……”

  見白母口無遮攔,張少勇頓時喝道,“媽,你閉嘴!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

  此時,護士匆匆趕來,見病房裡烏鴉鴉的圍了一群人,沒好聲氣地大聲說道,“病人家屬,探完病就趕緊離開哈,不要打擾孕婦休息!許佳期懷孕五個多月還有流產先兆……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兒,你們可是要負責任的哈!”

  這句話是十分有殺傷力的。

  許佳期懷的是雙胞胎,這會兒又有流產先兆;誰也不想成為造成她流產的最後一根稻糙……

  姨母連忙打圓場,“那佳期你好好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你了。彥潔?彥潔我跟你一塊兒走,我知道你現在為了你爸媽的事兒著急,但現在彥洲不在,你就是來找佳期也沒用!”

  說著,姨母就拉著魏彥潔走出了病房。

  張少勇和姨父也跟在後頭出去了。

  白母瞪著一雙倒三角眼,惡狠狠地盯著許媽媽看了一會兒。

  許媽媽不甘示弱地回瞪著她……

  白母最終還是一瘸一拐地走了。

  病房裡安靜下來以後,許佳期趕緊問道,“媽,媽……你要不要緊啊?”

  許媽媽趕緊湊到女兒病床前,說道,“不要緊不要緊,有你爸爸在,他不會讓我有事兒噠!”

  許爸爸將雙手背在身後,抬起頭看著天花板,左晃晃右晃晃。

  許佳期急道,“媽!我看你剛才是真的摔地上了!”

  “沒事兒!”許媽媽安慰女兒道,“你爸爸扶著我的後腰呢,其實我還沒真正坐到地上去,就被你爸爸給拎了起來……”

  許媽媽再三向女兒表示自己沒事,許佳期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魏彥洲什麼時候才能到意國,那邊的情況到底怎麼樣,希望我公公婆婆不要出事。”她皺著眉頭自語自語地說道。

  許媽媽連忙安慰女兒,“你公公婆婆肯定沒事!哎喲佳期啊,你還是得先顧著自己的身體,你和肚子裡的寶寶平平安安的,彥洲才能在前方安安心心的保家衛國……不,那個……彥洲才能在前方好好的打探消息……哎,老許啊,你快點兒去菜市場買只雞回去,你買好了菜就過來替我,我好回去煲雞湯。”

  許爸爸應了一聲,安慰了女兒幾句,就趕緊去菜市場買菜去了。

  許佳期愁眉苦臉的嘆了一口氣。

  一直到吃過晚飯,魏彥洲才給她來了個電話,說趕不上直飛航班,所以目前正在第三國機場等待轉機。他還告訴她,他大約會在明天凌晨抵達距離出事地點最近的機場,最快應該可以在明天中午以前抵達事故現場。

  跟著,他又問她這邊有沒有什麼事。

  許佳期可以體會到他焦慮的心情,自然什麼也沒說。

  魏彥洲在電話里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佳期,魏彥潔已經打過電話給我了……她是不是去醫院找過你的麻煩?”

  許佳期安慰他道,“我沒事兒,真的!我爸爸媽媽在呢,他們不會讓我吃虧的……你別想太多,在路上要抓緊時間休息,好好保持體力,到了意國以後可要打起精神來……”

  魏彥洲低低地“嗯”了一聲。

  講完電話以後,許佳期也被他的低落情緒所影響,坐在病床上抱著被子發起了呆;許媽媽端了一杯熱牛奶過來給她喝,又嘮嘮叨叨地勸她早點兒休息……

  許佳期輾轉反側,終是卷著被子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天剛剛亮,她的手機就又響了起來。

  許佳期眯著眼睛看了看手機屏幕,趕緊接通了。

  電話那頭響起了魏彥洲有些焦躁不安的聲音,“佳期,我剛到若馬機場……據說這裡從昨天上午開始就下起了特大暴雨,導致山洪爆發水位上漲,道路被淹,所以現在接送的車子雖然已經等在機場了,但是司機卻不敢走,只能等雨停……”

  他還告訴妻子,接機的工作人員告訴他,因為這場不停歇的暴雨,也導致近海水位線的上漲,以至於郵輪搜救工作不得不暫停了下來……

  許佳期也暗自心焦。

  可她知道,魏彥洲心裡只有比她更難過更著急的;而且在這個時候,自己很有可能就是穩住他的最後一枝橄欖枝。

  於是,她儘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靜而且柔和。

  “你爸爸媽媽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你要冷靜一點,”她柔聲說道,“你也要注意一下你自身的安全……我和寶寶還在家裡等著你回來呢!”

  他長長地嘆了一口聲,半晌才說了個“好”字。

  ……

  接下來的時間簡直度日如年。

  魏彥洲將接下來的情況一一告訴許佳期;意國若馬的這場大雨持續了整整三天才慢慢減弱,當局這才開始繼續搜救……但此時郵輪本體已經基本完全下沉,情況非常不妙。

  而在這三天裡,所有郵輪上的工作人員和遊客的名單也基本全部都弄清楚了——在已經獲救的遊客中,確實沒有魏氏夫婦……

  一切輿論都引導著讓人往不好的方向去想。

  魏彥洲的情緒一天比一天低落,許佳期也一天比一天的著急……

  姨母后來又專程過來探望了許佳期一次,她告訴許佳期,魏彥潔現在聯繫上了一位正在意國處理此事的旅行社工作人員,所以對魏氏夫婦的搜救情況了如指掌。

  姨母悄悄告訴許佳期,說魏彥潔已經向那位旅行社工作人員打聽過,據說郵輪公司有意將向魏氏夫婦的親屬賠償三百萬……

  所以,據說張少勇已經去請律師,準備起訴魏彥洲夫婦。

  許佳期愣了一下。

  “他們起訴我們幹什麼?”她不解地問道。

  姨母嘆了一口氣,“你傻啊!那三百萬的賠償款是小數目嘛!哎,自從你阿婆去世以後,就沒人能鎮得住魏彥潔了……張少勇就是一個鑽到了錢眼裡的人,再加上他親媽一直在旁邊攛掇著……所以,他們現在就是在拿彥洲的身份做文章啊!我聽說啊,他們好像要請求法院剝奪彥洲的養子身份和繼承權……”

  許佳期皺著眉頭道,“她們怎麼能這樣!別說官方現在根本就還沒宣布我公公婆婆的準確消息,她,她犯得著這麼急嘛!再說了,就算我公公婆婆出了什麼事,她又有什麼立場要求法院剝奪彥洲的繼續權?她自己都沒有贍養過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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