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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彥洲啞然失笑。

  但他就是喜歡看她嘟嘴的樣子,而且常常忍不住為了想看到她這樣的表情而逗一逗她。

  ——因為那是她在向他撒嬌。

  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面頰上的嫩肉,笑道,“惦記,你是我孩子的媽,我能不惦記?一直記著呢!”

  她搖搖頭,甩開了他的手,然後斜著眼眼看著他,氣鼓鼓的。

  他飛快地湊了過去,在她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魏……呵呵,呵呵……”突然有人坐他們後面匆匆走過,只說了一個魏字就乾笑了起來。

  魏彥洲許佳期轉頭一看,是鄰居劉阿姨。看起來,她是想和小兩口打招呼的,卻不曾想剛好看到兩人在卿卿我我的。

  劉阿姨頓時有點兒尷尬。

  許佳期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

  倒是魏彥洲鎮定自若地向鄰居打招呼,“劉阿姨!吃過飯了嗎?是不是要去跳廣場舞?”

  劉阿姨笑道,“嗯,吃過啦!我就是要去跳廣場舞啊!早點兒去好霸個好位置!對了你媽啥時退休?等她退了休,叫她和我們一起去跳舞……鍛鍊鍛鍊身體嘛!”

  魏彥洲道,“聽說她有兩個多月的補休,退休前應該會補完,算起來從過年前應該就可以不用上班了……正式退休可能到明年的三月份。”

  “那正好!她退了休啊就安心在家旅旅遊跳跳舞,”說著,劉阿姨哈哈笑了幾聲,眼光掃了掃許佳期的肚子,這才繼續笑道,“也幫你們帶帶孩子!哎,你們散步,我要去占位子去了哈……”

  “劉阿姨慢走!”魏彥洲道。

  劉阿姨走了以後,他才發現妻子正瞪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氣鼓鼓地看著自己,不由得問道,“怎麼了?什麼事兒?”

  許佳期氣道,“讓這些阿姨看到了可怎麼好……一個人看到了,就等於整個家屬大院裡的人全部都看到了……”

  魏彥洲若無其事地說道,“看到就看到,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時,又有另外一位鄰居大媽從身後走過,匆匆地越過了他們。

  這位大媽顯然更急著去占廣場舞的位子,所以連招呼都沒打,只是朝他們夫婦點了點頭就繼續朝前走去。

  魏彥洲突然快速地朝許佳期湊了過去,在她側臉上重重地啾了一下,還發出了一聲十分響亮的“吧唧”聲音!

  那位鄰居大媽聽到聲響之後,立刻回過頭用懷疑的眼光掃了掃小夫妻倆。

  許佳期的臉一下子就漲得通紅通紅的!

  魏彥洲卻一副正兒八經的模樣,不但表情嚴肅,而且還把兩隻手背在身後踱著方步慢慢的走……

  鄰居大媽並沒有發現異常,又奇怪地看了看四周,這才匆匆地走了。

  許佳期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實在氣不過,舉起拳頭就朝著他的胸膛錘了過去……

  魏彥洲哈哈大笑了起來。

  ☆、28|第 28 章

  許佳期的生活漸漸趨於平靜。

  每天一早,她就跟魏彥洲一起出門,魏彥洲先送她去許家,然後他再去忙他的事情;中午,魏彥洲會去許家吃中飯;下午,他再接了她一起回魏家。

  這種平靜的日子持續了一個多月。

  突然有一天,從醫院傳出消息——阿婆去世了。

  既然老人去世了,那麼魏母和姨母等人就開始為她料理起後事來。

  a市是個傳統文化保存得相對比較好的城市,所以許媽媽堅決不允許懷著寶寶的許佳期出席阿婆的葬禮;許佳期雖然不信這個,但一來是她與阿婆也只有一面之緣,談不上感情有多深厚,二來也不願意因為這件事情而與媽媽發生爭執。

  所以整個葬禮許佳期都沒有參加。

  但到了告別遺體的這一日,魏母卻極度鬱悶。

  因為姨母再一次提出,想要與魏母共分房產……可魏彥潔卻十分反對!

  魏彥潔認為,阿婆在生前已經口頭通知了眾親屬關於財產方面的分配;後來又專門請了公證處的人過來替她做了遺產公證,白紙黑字的寫明了她的房產只能由姨母一人繼承……所以魏母沒有資格繼承阿婆的任何遺產!

  對於阿婆有失公道的遺產分配,魏母確實有點兒忿忿不平,但她也並沒有因此太難過……她與阿婆之間的緊張關係不是一天造成的,可以說阿婆此舉已在她意料之內。

  真正讓魏母難過的,是魏彥潔的態度。

  阿婆生前當著眾人面說出的那番話,確實傷透了魏母的心。

  但魏母清高自傲了一輩子,向來就不太看重金錢,雖說也有些忿忿不平,但也僅僅只是針對阿婆對待自己的態度而已。

  於是,當姨母再一次苦口婆心地提出要與姐姐均分房產時,魏母是不願意接受的;可還沒等她開口拒絕呢,魏彥潔就大聲嚷嚷了起來,“姨媽,阿婆的遺囑你忘記了?”

  姨母道,“你阿婆確實留下遺囑,把房子給我,所以我就有對這個房子的自主權啊……我願意分給你媽一半兒那也是我的事……”

  魏彥潔氣惱道,“阿婆生前是最不喜歡她的,現在阿婆屍骨未寒,你就罔顧她的遺願?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

  魏父一聽就生氣了。

  “……你說的沒錯!人在做天在看!我和你媽至少還承擔了你和阿婆的生活費,個個月都往阿婆的銀行卡里打錢,起碼我們是有贍養老人和撫養你的……但是魏彥潔你呢?你今年三十二歲,你有沒有贍養過我和你媽一天?給過一分錢?”

  魏彥潔沒好聲氣地說道,“什麼樣的父母就養什麼樣的女兒!我小的時候你們管過我一天嗎?你們也就是把我生了出來而已,你們養過我一天嗎?沒有!我是被我阿公阿婆一手拉扯大的,現在……你又有什麼權力和資格來評判我的對錯?”

  魏父怒道,“這麼說,你覺得這是我們的責任?當年我們一說要把你接回w市,你阿婆就要去跳樓……那你說,我和你媽怎麼辦?而自從你被你阿公阿婆接到a市以後,我所有的工資和獎金一分不剩地全部都寄到你阿婆手裡,你媽的工資除了維持我們的溫飽之外,也把省下來的錢全寄給你婆……要不然,你阿公早就退了休,阿婆又沒有工作,你以為他們是怎麼把你養大,供你上大學,還掙下這套房子,又有了二十萬存款的?”

  魏彥潔把頭扭到了一邊,“這些話也就是你們一直在說而已,阿公阿婆從來都沒有承認過!”

  “你!你……”魏父被氣得渾身都在打哆嗦。

  魏彥潔搶著說道,“再說了,房子留給姨媽,存款留給我,這是阿婆說的,還有公證處開的證明……這是白紙黑字具有法律效力的文書,不是你們想要就能要的……”

  前來幫忙的白母也在一旁說道,“就是就是,老外婆住院的時候啊,多虧了我們彥潔和少勇在一旁服侍,哎,也只有他們小兩口去服侍……他姨媽,那房子就算要分,也應該分一半給我們彥潔才對……畢竟我們彥潔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現場頓時陷入一片寂靜。

  沒人理會白母。

  白母也不以為意,抽了張紙巾遞給魏彥潔,柔聲說道,“孩子,我曉得阿婆待你,比你親娘更好……現在她老人家過世了,你心裡難過……那就哭吧,哭出聲音來就好了……別把那些不快活的事情都憋在心裡……”

  隨著白母的勸慰,魏彥潔終於紅了眼眶,“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就在這時,魏彥洲突然眼尖地發現魏父面色異常cháo紅,而且還緊咬牙關捂著胸口大半天都緩不過來,急忙上前問道,“爸!爸,你怎麼了?”

  魏母急道,“你爸爸血壓高!快,降壓藥,藥……哎,藥呢?藥……沒帶!!!彥洲,快,把你爸爸背上,咱們馬上送他去醫院……”

  魏彥洲連忙半蹲了下去,背起了父親就匆匆朝停車場跑去……

  當魏彥洲和魏母將魏父送到就近的衛生院去治療觀察了一陣子,魏父的情況這才稍稍有些緩和;可當魏父一旦冷靜下來,卻非要逼著魏彥洲去找一家律師事務所,說要請律師,狀告魏彥潔不贍養父母……

  魏彥洲勸了又勸,但正在氣頭上的魏父執拗異常;最後沒辦法,魏彥洲只得開著車子把父母送到了法院旁邊的一家律師事務所里。

  一位姓馮的中年男律師接待了他們,聽完老兩口的敘說之後,很快就起糙好了起訴書;但就在律師再三追問是否決定要起訴魏彥潔的時候,魏母突然哭了起來。

  “那這又有什麼辦法呢?她就是因為從小不在我身邊長大,缺乏母愛啊……所以才會把阿婆當成了她的媽媽,”魏母哭得淚眼滂沱,“說起來還是我們對不住她,要是能早一點兒調回a市,恐怕還能糾正她的性格,情況也不會變得像現在這樣……”

  魏父也陷入了沉默。

  在向律師訴說的過程中,他的情緒其實已經漸漸平復;考慮再三,魏父終是長嘆了一口氣,緩緩地搖了搖頭。

  馮律師也不以為意,只是告訴他們,如果以後還有什麼關於法律方面的諮詢或者需要幫助什麼的,都可以來找他……

  於是,魏彥洲付了三千塊錢的費用以後,就帶著那張起訴書和父母一起回了家。

  回到家,他有點兒坐不住,就匆匆去了許家。

  許家一家三口正其樂融融的共享天倫之樂……

  見女婿一臉陰鷙的敲門而入,許父許母不自由主的就停止了交談。

  許佳期笑吟吟地站了起來,朝他走了過去,從鞋櫃裡拿出他的拖鞋放在地上,然後說道,“你回來了?媽媽做了雪耳雪梨糖水,最是潤躁祛火,熱一碗給你吃,好不好?”

  她聲音溫柔,笑容明媚,魏彥洲不由自主地就放低了聲音,說了一聲“好”。

  許媽媽趕緊去了廚房,許爸爸則拿著電視遙控器打開電視,把電視機的聲音調成了靜音。

  許佳期拉著魏彥洲的手走進了主臥。

  “現在一天比一天冷,你怎麼也不多穿一點……你看你手那麼涼,我去給你買雙手套吧,也好保暖,你說小羊皮的怎麼樣?”她嘮嘮叨叨地說道,“不過,就是不知道你戴著手套開車方便不方便,方向盤抓不抓得牢……”

  他手掌冰涼,臉色很難看;而今天是眾人在殯儀館裡為阿婆舉行葬禮弔唁的時間,正常來說,他不應該回來得這麼早。

  所以……很有可能在弔唁會上出了什麼事,導致眾人不歡而散。

  魏彥洲長嘆了一口氣,脫下了風衣外套掛在衣帽架上,然後接過妻子遞過來的家居毛衣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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