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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開始說的時候,魏母還有些氣憤填膺,但越說到後來,就越覺得委屈;忍不住眼圈也紅了,聲音也哽咽了起來。

  姨母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魏彥潔使了個眼色給姨母;於是姨母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無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

  魏母哽咽道,“……阿妹,你自己摸著良心講一講,我做為女兒,到底有什麼對不起她的?我也就是沒聽她的話直接留在a市當工人,而是自己去了w市念大學……但是後來,我一分錢也沒找她拿過啊!相反,我一開始參加工作,就把每個月的工資大部分都寄回來給她;每逢過年過節還有她和爸爸過生日,我哪一次沒有送重禮?我不懂,我到底得罪了她什麼?”

  姨母神色複雜地看了看魏母,又看了看魏彥潔,最終還是長嘆了一口氣,一言不發。

  魏彥潔看了母親一眼,說道,“那年阿公過七十大壽……”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魏母就疾聲厲色地打斷了她,“還要我解釋多少次?那一年是因為!你爸爸是耳鼻喉科的主任醫師,正在抗一線上,整個耳鼻喉科全部都被封閉隔離了,你爸爸根本不可能出去給你阿公匯錢;我也被單位派到一線醫療單位去審查,這一去就了兩個多月……那時候彥洲剛上初中,我和你爸爸走得急,壓根沒留一分錢給他,家裡就只有一袋米和一桶油,他自個兒過了整整兩個月……”

  魏彥潔垂下眼眸看著地下,說道,“那你們後來也沒表示啊!”

  魏母怒道,“你怎麼知道我沒表示?後來等我和你爸爸恢復自由以後,兩個人的單位補發了將近八千塊錢的津貼和加班費,我不全部都寄給你阿婆阿公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阿公喜歡打牌,輸了錢以後就打電話催我寄你的生活費……有時我一個月要寄給他三四次錢!”

  魏彥潔把頭轉到了一邊,說道,“那誰知道呢?反正阿公就是說,你把我扔給他們帶,又不給生活費……”

  魏母大怒,正待要發火時,姨母來勸,“阿姐,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爸也已經去世那麼多年了,這事兒就別再提了……”

  姨父和張少勇也過來勸了幾句。

  這時,服務員過來上菜,姨父和張少勇又開始勸魏父魏母吃飯吃菜。

  魏母勉強吃了幾口,突然想起一事,便問張少勇,“……白雪莉和她媽媽後來還有去找你的麻煩嗎?”

  張少勇正在挾菜的動作頓時一滯。

  他重重地放下了筷子。

  魏彥潔重新把頭扭到了一邊去。

  過了好半天,張少勇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去了,昨天晚上去的……昨天是星期六,我們帶著妍妍去了我父母家,她們追到我父母家裡大鬧了一場;後來彥潔把她倆趕走了。”

  魏母道,“趕走她們是對的,以後要是白雪莉再找你麻煩,你就讓她打電話給我,我去跟她講……我講的話她不敢不聽的。”

  魏彥潔撇了撇嘴,小小聲說道,“你誰啊!人家憑什麼聽你的……”

  魏母道,“她很尊敬我的,一向都很聽我的話;何況那也是她媽媽腦子不正常,跟白雪莉沒什麼關係……”

  張少勇突然說道,“昨天晚上,她們走了以後,我爸媽說……我確實是他們抱養的。他們,他們確實托人在w市城西孤兒院抱養的我……”

  姨母姨父顯然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只是不停地搖頭嘆息著。

  魏父魏母和許佳期魏彥洲卻被驚呆了!皆用十分震驚的表情瞪著張少勇。

  張少勇無可奈何地說道,“……我媽前頭連生了三個姐姐,壓力太大,所以就托人去附近縣市找男孩,最後,他們是在親戚的幫助下,在w市城西孤兒院領養的我。”

  眾人張大了口,呆愣愣地看著他,一時之間不知要說些什麼才好。

  許佳期緊張地咽下了一口口水。

  難道真如那天她所猜測的那樣,白母真的有兩個兒子,而且都將自己兩個兒子在不同時期送到了同一家孤兒門口?她的兩個兒子,分別就是張少勇和魏彥洲?

  過了好半天,魏母才終於反應過來,“怎麼會這樣?她,她們有什麼證據嗎?”

  張少勇苦笑道,“她,她能說出,我……我臀部有個褐色的痣,還信誓旦旦地要跟我去做親子鑑定……”

  許佳期又愣住了。

  前世白母找上魏彥洲的時候,可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出要做親子鑑定。這大約也是因為魏彥洲的身世本就不是什麼秘密的緣故,所以當有一天生母找上門來的時候,大家聽了白母所說的魏彥洲的身體特徵和當初送到孤兒院裡時的一些細節之後,都覺得十分合情合理……

  但這一次,白母既然敢主動提出要跟張少勇驗dna,這是不是也就證明著她有十足的把握?

  魏彥潔終於開口了,“媽,你給安排一下做親子鑑定唄!別叫她們糊弄了去。”

  見女兒有所求,魏母頓時拋卻掉之前的那點兒不愉快,重重地點了點頭。

  魏父想了想,說道,“少勇啊,依我看,這親子鑑定要做,但你還是要去一趟w市的城西孤兒院,好好把當年的事情問個清楚……”

  “現在阿婆病重,除了姨母和我在醫院裡照顧之外,還有誰肯來多看阿婆一眼!”魏彥潔埋怨地看了母親一眼,說道,“我和姨母不在醫院的時候,也就少勇能來接把手……他哪裡有空!”

  魏母心中無時無刻不想著要拉近與女兒的關係,聞言便說道,“正好彥洲最近沒事,讓他替少勇跑一趟w市,去把這事兒辦妥當。”

  魏彥洲下意識地就不想攬這趟渾水,可他正準備開口拒絕的時候,許佳期突然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他知道她可能有什麼想法,因此便強忍著什麼也沒說。

  回到家中,天都已經黑了下來。

  小夫妻倆就關了房門說起了悄悄話。

  許佳期,“哎,你去w市的時候幫張少勇查入院資料的時候,也順便查查你自己的啊!”

  魏彥洲愣了一下。

  她繼續說道,“在溫泉里的時候,你姐不是嚷著那女人怎麼不說你是她兒子呢!那萬一……將來她又說認錯了人,其實張少勇不是,你才是她兒子呢?”

  魏彥洲啼笑皆非。

  “怎麼會!就算我和他曾經出自同一家孤兒院;但我跟他差了好幾歲,那個女的不可能犯這種錯誤……”他說道。

  可許佳期卻認真地說道,“那就算我是個小人吧!我就是擔心這個……你去問清楚了,也免得將來你姐老說這種酸話讓我聽到!”

  說著,她還怕自己的砝碼不夠,還故意使勁地挺起平坦坦的小腹,嘟嚷道,“不光我不愛聽這個,我們寶寶也不愛聽……”

  魏彥洲一下子就笑了出來。

  他挨著她坐了下來,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肚皮。

  她懷孕兩個多月,目前身材仍然很苗條,小腹處一點兒贅肉都沒有,但肚皮繃得有點兒緊,感覺硬硬的……

  他也沒敢太用力戳她的肚皮,只是輕輕地摩梭了一陣子之後,問道,“你說,寶寶什麼時候才長大啊?唉,你太瘦了,平時要多吃點……對了,你餓不餓?我看你晚上也就只喝了一盅湯再加幾筷子青菜,再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

  被他這麼一說,許佳期還真的覺得自己有點兒餓了。

  她點了點頭。

  魏彥洲立刻站起來去拿外套,“你想吃什麼,我出去給你買。”

  之前也有過魏彥洲半夜跑出去給她買宵夜的先例,但魏母第二天總要找機會說教許佳期,要說體諒丈夫不要搞那麼多事之類的話出來……這讓許佳期挺鬱悶的,因為每次他買回來的宵夜,多半都是被他自己吃掉了。

  所以她趕緊拉住了他的衣角,說道,“哎!這麼晚了你就別出去了!我們去冰箱裡看看還有什麼,隨便吃點兒就好了!”

  見她體貼自己,魏彥洲忍不住笑容滿面。

  兩人一起去了廚房。

  可是冰箱裡空蕩蕩的,除了幾個雞蛋之外,什麼都沒有。

  許佳期想了想,拿了個空碗出來,磕了幾個雞蛋,混了點兒白砂糖和牛奶進去,攪勻了以後就放進微波爐里轉了起來;跟著,她又將剩下的大半盒鮮奶倒在玻璃杯里,用開水湃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微波爐“叮”的一聲停了。

  儘管兩人躲在廚房裡偷偷摸摸的,但這番動靜可能還是驚動了魏母;魏母似乎拉下了電燈開關,而且他們還能從魏母的房門fèng隙里看到隱約透出些燈光來……

  許佳期連忙端過溫熱的牛奶,又示意他拿了微波爐里的燉蛋羹,兩人像做賊似的,一前一後飛快地回到了他們自己的小房間裡。

  擁有共同的小秘密,總是會在無形中更加拉近兩個人的親密關係。

  深秋微涼的深夜,兩人擠在一張椅子裡,他將溫軟香柔的她抱了個滿懷;跟著,他端著燉蛋羹的碗,她拿著勺子,兩人你先吃一口甜蜜蜜的燉蛋羹,然後我再吃上一口,要是嫌膩就喝上一口溫熱的鮮奶……

  房間裡頓時飄滿了濃香的蛋奶香氣。

  還有兩人竊竊私語的低笑聲……

  ☆、25|我們永遠都要在一起

  隔了一天,魏彥洲就啟程去了w市。他要替張少勇,也替他自己調查一下當年兩人被孤兒院接收的細節。

  w市與a市距離近四百公里,坐火車一來一回,再加上辦事的時間,可能要花上兩天。

  趁著他去w市,許佳期就回了父母家,直接去了那個父母特意為自己置辦的小小辦公室。

  許媽媽見女兒要去用電腦,趕緊拿過事先準備好的防輻she罩衣過來讓她穿上,然後又跑去準備了一些女兒愛吃的水果和零食什麼的放在女兒手邊;這才和許爸爸一起坐在客廳里看電視。

  為了不打擾女兒工作,老兩口還把電視的聲音調成了靜音,靠看字幕來追電視劇。

  許佳期難得放鬆一天,也不想再忙工作上的事情;想著自己的婚房已經交了樓但還沒置辦家具電器什麼的,乾脆就上網去瀏覽那些精美的家居和裝修什麼的……

  中午,許媽媽做了女兒最愛吃的菠蘿排骨;聽說孕婦吃魚好,許爸爸又特意多跑了一趟菜市場,買了一條桂花魚回來,讓老伴兒蒸了,單獨給女兒加菜。

  許佳期在魏家住了一個多月,魏母做的飯菜不合口味是一回事,魏家的氣氛也遠不如自己家裡氣氛輕鬆;所以她一直也沒什麼胃口,這懷孕兩個多月了,體重不增反降。

  可這會兒看到滿桌子都是自己愛吃的菜,她忍不住胃口大開!

  她先把桂花魚上最肥美的兩大塊魚肉分別挾給父母,然後自己就拿著筷子慢慢地挑著魚頭魚尾上的嫩肉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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