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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慈努力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思考疼痛的肩膀和手,碎碎念道:“那天,那天宴席之後,我去找過你,你還記得不?”

  戚南柯抿著唇,不說話,專注地看著杜慈的傷口。

  他的刀緩緩割了下去,杜慈一陣發抖,倒抽著氣說:“我就是覺得你好看,功夫也好,想認識你一哈。結果喃,國公府的人就是不一樣,眼睛長到頭頂上勒,看都不多看我一眼。哎,我有那麼煩人蠻?”

  杜慈想了想,說:“可能是有點煩,你說我話多。”

  戚南柯突然就想起來了,多年前的宴會後,他因太過出眾惹了皇帝不快,回去路上母親一直在教訓他,到底是少年兒郎,心裡哪裡會服氣呢?於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板著臉,估計還挺凶。

  到了宮門口,一個穿著孔雀藍寬袍的小孩兒叫住了他,他沒怎麼注意,只覺得那小孩兒嘰嘰喳喳很是煩人。他說:“你話怎麼這麼多?你誰啊?”

  初來乍到的小王爺人生地不熟,戚南柯也並不認識他,話一出口就又被母親教訓了:“放肆!這是蜀世國小王爺杜慈!快給王爺道歉!”

  公主話是這麼說,但其實身為大盛公主心高氣傲,而杜慈只是個人質罷了。她微微揚著下顎,看著小孩兒:“小王爺請不要見怪,我家大郎一向心直口快。”

  杜慈眼巴巴地看著不耐煩的戚南柯,心裡有點難過,但還是笑著說:“沒有關係,是小王冒犯了,沒有先自我介紹。”

  杜慈身邊的豆丁瞪著眼:“陛下在席上已介紹過了,是他……”

  杜慈拉了豆丁一下,豆丁抿著唇,不滿地閉嘴了。

  公主看了豆丁一眼,雲淡風輕一拂袖:“小王爺若是沒有其他事,我們就先走了。”

  杜慈又看了戚南柯一眼,戚南柯剛被教訓完,出得宮門被什麼蜀世國的人攔住,又被母親教訓了一次,這會兒心頭正不爽著,自然沒多看他一眼。

  杜慈只得道:“只是方才見戚家哥哥一身好功夫,所以才想聊一聊。”

  杜慈還抱著一點希望,笑著說:“哥哥……”

  戚南柯卻已不耐煩了,抱拳躬身道:“小王爺恕罪,今日時間晚了,我還得護送母親回府,恕不能陪。”

  杜慈尷尬地閉了嘴,點點頭:“好、好的。”

  戚南柯將箭頭給挑了出來,抬頭看看杜慈,小王爺滿臉淚痕早就忍不住無聲地哭了。

  他心頭一顫,又想起那日月色下宮門口一身華服有些尷尬的小孩兒——那之後他便隨父親去了邊關,竟是將這事輕易地拋在了腦後。

  而對方,卻一直記得自己,還一直心念著自己,還為戚家謀了一條出路。

  戚南柯心裡尚未回過味來,只覺有一口鐘在心裡咚咚作響,震得耳鳴,後知後覺回過神來,才發現那是自己快跳出胸腔的心臟。

  “好了。”他啞著嗓子,用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聲音說,“上了藥我就送你回王城,別的事你不要管了。”

  杜慈一聲沒吭,直接暈了過去。

  戚南柯小心翼翼地給他上了止血藥,又掰開他的嘴給他餵了一粒他在戰場上常吃的止痛藥。

  餵水的時候,戚南柯自己喝了一口水,然後掰著小王爺的唇,嘴對嘴地幫他把藥餵了下去。

  戚南柯又撕了自己的衣服,給他雙手上了藥,小心地包紮起來。

  不過一小會兒沒看住,這人就傷成了這樣。

  戚南柯嘆氣,手指揉了揉那微微發白的軟唇,說:“當日沒理你對不起,以後……我護著你。”

  也不知道小王爺聽沒聽到。

  將軍何時來娶我

  第17章 .我等他

  等小王爺再次醒來,已是幾天後了。

  他睡在一輛寬大的馬車上,車廂內墊了厚厚的被褥,弄得十分軟和睡起來很舒服。馬車裡還點著香薰,腳邊的小桌子上擺著食盒,還有各種各樣的藥物。

  馬車外的車軲轆聲吱呀吱呀,能聽到豆丁和車夫在聊天,暈過去之前的一切仿佛只是個夢。

  “豆丁……”他嘶啞著嗓子喊了一聲。

  “公子!”豆丁立刻爬了進來,欣喜地看著他,“您醒了!太好了!”

  豆丁爬過來試他的額頭,發現已經退燒了,鬆了口氣,又忙從一個小壺裡倒出藥來:“快,大夫說了,您只要醒了就要先喝這個!”

  杜慈艱難地被豆丁扶起來,一點點喝了那極苦的藥,苦得他都快窒息了。

  喝完藥,豆丁給他嘴裡塞了話梅,那話梅酸得可怕,令他的表情剎那皺成了老樹皮。

  杜慈嘶嘶地抽氣:“你……這是要整死我蠻?!”

  豆丁忙道:“這是戚將軍買勒,說是你肯定怕苦,吃了這個就不怕老!”

  杜慈:“……”傻-逼戚南柯!

  杜慈被酸得頭腦徹底清醒了,被豆丁扶著坐起來一些,在背後塞了軟枕,這才問起前因後果。

  原來他暈過去之後,戚將軍也想到了馬三不可能一人過來,於是將馬三捆了拖在馬後,躲到了別處。

  翌日原公皇帝收到了軍部密報,有證據顯示太子和蜀世國勾結,皇帝大怒,太子秘密下獄,所有消息被封鎖,同時令快馬連發三道旨意,帶去皇帝信物為證,命戚南柯全權負責查清此事;與此同時,孔通判和那戴銀環的莽子被徐、周二將找到,秘密關押,又從孔通判其中一座別莊裡搜出了大量和太子、蜀世國三皇子有往來的信件和兩份禮單,證據確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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