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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孩子一死,紫微大帝一定饒不了他。”

  “紫微大帝雖有通天徹地、起死回生之能,卻也不過是對肉體凡身而言,真仙一死,元神消散,再無生還的可能。君衍之被人抓到紫微大帝面前,天顏震怒,要將他元神銷毀、魂魄盡散。群仙惴惴不敢多言,沒想到……”游似嘆了口氣。

  “沒想到什麼?”

  游似不想看他:“……沒想到,這時候清虛子卻跳了出來,抱著巨蟒承受了大帝的雷霆一擊,當即元神盡毀。君衍之痛不欲生,瞬間魔性大發,連修為略低的真仙都被其控制。當時天黑下來,正是無月的冬日,落雪飄飄,紫色木槿花紛紛落下,天地之間黯無光芒。”

  文荊不禁握住君衍之的手,喃喃自語道:“原來那天冬日無月……”

  游似接著道:“之後的事也不必多說了,你的遊魂被驅逐至世俗界,永不得返回,且生生世世不得活過十五歲。君衍之被紫微大帝殺了,魂魄消散,算是了結了這一場公案。”

  文荊默然無語,又抬頭問道:“他的魂魄既然已經消散,為何又能轉生?”

  游似有些疲倦地說:“他死時魔氣纏繞魂魄之中,四處飄散。千年之後適逢下靈界大劫,天地之間魔物叢生,魔氣囂張縱行,君衍之這才順應天道、藉機重生了。”

  君衍之握著文荊的手,兩人都寂然不語。

  游似慢慢平靜下來,向文荊道:“為了他你也跟我拼命不止一次了,這也不是我此行的目的。你只記得一件事,你如今為了他不跟我走,就只有這一世的機會。如果不能成仙,你便會返回世俗界,他卻要留在下靈界轉生,那時我就再沒辦法接你回來了。”

  文荊點點頭:“多謝游師兄指點相助。”

  游似聽著那一句上千年未曾聽到的“游師兄”,心中百感交集,許久才淡淡地說:“我自小把你當成親弟弟來看,你與這君衍之性格相投,我也沒什麼話說,好自為之吧。”

  “多謝游師兄。”

  游似又望著文荊懷裡呆愣不動的大龜,突然道:“這龜只怕靈智一直不能開啟,你們以素心白果餵它,將來帶著它一起去上靈界,才好融合元神。”

  文荊連忙道:“好。”

  游似站在窗口,紫黑色長袍及地,側臉在月色下泛起淡淡柔光,輕聲道:“幾千年轉瞬即過,你們好好修行,將來再會吧。”

  “嗯。”文荊心中忽有所感,拉著君衍之道,“游師兄保重。”

  游似低頭不語,卻忽然變了臉色,嘴角顯出從一開始便有的若有似無的邪笑,抬頭向君衍之望了一眼:“別忘了給文荊療傷。”

  “……我知道。”君衍之眯了眯眼。

  游似周身化作一片淡淡藍光,就此消散。

  文荊不解道:“給我療什麼傷?”

  君衍之逗弄著文荊懷裡的大龜,不答反問:“當年的事,你恨我麼?”

  文荊瞬時不吭聲了。恨什麼啊?心疼還來不及呢……

  他低頭摸著大龜的腦袋,輕聲道:“師兄,現在事情解決得差不多了,你打算接下來怎麼辦?”

  君衍之沉吟道:“先把趙寧天解決了再說。”

  “嗯。”

  月色柔美,兩人又有些疲倦,君衍之牽著他來到床邊順勢一拉,面對面地躺著。大龜緩緩從床上爬下去,向門口而去。

  君衍之喜歡這麼膩歪著互望,文荊卻對這種柔情蜜意最為尷尬,清了清嗓子道:“今夜不用去管大殿裡等著你療傷的弟子麼?”

  君衍之勾住他的脖子,目光如水般雋永,緩緩把嘴唇貼上來:“師弟?”

  文荊覺得頭腦中劈劈啪啪炸了一片,從頭頂蘇到了腳後跟,連那東西都有甦醒的跡象,忍不住呻吟道:“師兄……嗯……師兄……”

  兩片嘴唇輕柔地含住他。

  文荊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君衍之的手規規矩矩的放在後頸,文荊想探進他衣服里去摸又不敢,只好讓他慢慢地舔咬。

  君衍之現在自律得讓人覺得羞愧,自己反倒急躁得不成樣子,到底是怎麼了?

  越吻越深入,文荊半閉著眼睛,控制不住地拉開君衍之的腰帶,一雙手探了進去,貼上他溫熱的肌膚:“師兄……”

  “嗯?”

  君衍之抓著他的手拉出來鉗在身後,順勢將文荊翻了一個身,換成了前胸貼後背的姿勢。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右手滑入文荊的褻褲中,修長的手指慢慢撫動。

  文荊的雙手被他抓在背後不能動,褲子滑落到膝蓋,扭動著腿輕聲呻吟。

  好、好舒服……

  不多時,君衍之將他放開,文荊紅著臉抓住被子擦了擦。

  他侷促道:“師兄你要不要?”

  君衍之低著頭:“我要去清虛大殿給人療傷,改日吧。”

  “……嗯。”文荊眼睜睜地看著他坐起來整理衣服,不敢硬來,又不知道該怎麼勾引他,急得心頭火燒火燎。他身上傷痕遍布,面容可怖,就連脫下衣服來都只能嚇人,哪能用來勾人呢?

  “師兄,等你把那些人都治好了,我們再、再好好……”文荊紅著臉抓耳撓腮。

  “嗯。”君衍之淡淡點頭,“你沖洗一下,我先去了。”

  “好。”

  眼看著君衍之飛往大殿,文荊著急地跑出來抱住大龜,聲音有了一絲哭腔:“六頻,我該怎麼辦?怎麼辦?怎麼勾引啊?剛才我叫成那樣他都無動於衷。”

  大龜瞪著眼睛,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不行……得給他下猛藥……”文荊搖晃著大龜的身體,逼問道,“你說我要是給他下藥,是不是太下賤了?”

  大龜頭暈腦脹:“……”

  “我覺得這種事也不能一概而論,我與師兄兩情相悅,給他下藥也是情趣,你說呢?”

  大龜:“……”

  “那好,既然你也同意,過幾天咱們就去給他……”

  正在這時,遠遠的傳來一陣撕打爭鬥聲,幾個弟子喊道:“趙寧天瘋了!大家快讓路!”

  大龜的腦袋一動。

  文荊下意識地把大龜抱起來,只覺得他著急地躁動不已,輕聲安撫道:“你在屋裡待著別亂跑,我去給你報仇。”

  說完,他把大龜鎖在房間裡設下一層結界,又順手提起肅心劍,沿著吵鬧聲來源處而去。

  那股吵鬧撕打聲一直向著清虛殿而去,不時傳來弟子們的呼叫,文荊一路追上,卻見迎面來了一群人,領首的便是雲溪長老。

  只見一道青光自雲溪長老身上發出,將披頭散髮的趙寧天團團圍住,狠命一收。

  “啊——!”趙寧天發出一聲痛徹心肺的叫喊,意識不清地垂下頭。

  青光環繞著趙寧天緩緩來到青石地面上落下,又回到雲溪長老身上。

  眾人環繞在他的身邊,靜靜等候

  不多時,低垂的頭微微動了動,趙寧天睜開雙目,茫然地四望,又瞬間變成極度的恐懼。

  “你們要做什麼?”

  第86章

  他不知所措地望了望四周,目光立刻狠狠投向君衍之:“你讓我喝了你的血!我半路上發狂,一心只想回來殺人,就是因為你!”

  君衍之居高臨下地望著他:“不但是你,只要是我有些懷疑的峰主,此刻都在我掌控之中。”

  這句話一出,陸長卿等人臉色齊變,膽子小的有些著慌抽出劍望著他,氣氛立刻緊張起來。

  雲溪長老不動聲色地捻著鬍子,沉靜了片刻才笑著道:“你對誰都信不過,也情有可原。”

  君衍之以劍挑起趙寧天的右臂,懸在空中。他右手中指被什麼東西咬斷了一半,沒有包紮也沒有止血,爛糊糊地粘在一起。

  文荊面無表情地以劍指著他的頸項。

  肅心劍感覺到他的怒氣,火光流動,劍芒微起,燒得趙寧天的肌膚嗤嗤作響。文荊道:“你昨日去我住處做什麼?你手上的那柄黑旗呢?”

  趙寧天疼痛得難以忍受,怒叫:“你把劍挪開一點!”

  文荊不吭聲,劍卻又靠近了些。

  趙寧天叫道:“我去你住處,為的是讓你中招血旗之術,君衍之遍地失火顧不過來,才不會來追我!”

  文荊把劍稍稍移開:“當年是你假扮段軒,領著眾魔修滅了恆陽宮?”

  趙寧天恐懼地望向君衍之,粗喘著求饒道:“你聽我說,我也是受了席放的脅迫,沒有辦法才答應了,其實我只不過是個可憐人……”

  君衍之微微蹙眉。

  雲溪長老淡淡地說:“你錯了。席放的紀錄里什麼都沒寫,也沒有提及你的名字。”

  趙寧天一愣:“什麼?”

  雲溪長老道:“席放雖然罪大惡極,卻似乎想把所有的事都攬在自己身上,不想借我們的手殺人。你若是沒有沉不住氣,安靜等待結果,我們也不知道你就是當年假扮段軒的人。”

  趙寧天久久不能回神。

  君衍之緩緩地說:“你若再冷靜地等上幾天,這股風浪也許能平靜下去也未知。而你卻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讓劍宗五六百弟子危在旦夕……”

  雲溪長老道:“招血旗為什麼在你手裡?這幾年幾大派的慘案都是你搞得鬼?”

  趙寧天悔恨得無以復加,低著頭不說話。

  李清韻最瞧不起這種沒有擔當的男人,冷冰冰地以劍指著他的咽喉:“他害五六百人陷於危難之中,罪不容誅,還問什麼?我劍中有北部極地寒毒,定叫他如同萬蟲鑽心,三年內生不如死。”

  趙寧天臉色一變。

  這李清韻是雲溪長老最喜歡的徒弟,也最有默契。他一看她要扮紅臉,便捻著鬍子道:“他怎麼也是劍宗的峰主,多少年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要是肯老老實實交待了,至少讓他死個痛快。”

  趙寧天咬咬牙望著眾人,知道已經沒什麼選擇了,顫抖說道:“我、我其實當年並未做什麼。”

  “說。”

  趙寧天道:“當年我修煉遇到瓶頸、急於求成,卻不小心傷了靈根,急怒交加之下,不得已便想要魔修。我輾轉打聽到付修的下落,卻被席放察覺。他知道我想魔修之後,便逼著我假扮段軒,做下了恆陽宮一案。”

  “繼續。”

  “席放本來的計劃,是由我假扮段軒、引著眾魔修滅了恆陽宮。他隨後而到,將一干魔修也滅了,留下幾個活口,宣布段軒的罪行,名正言順地把段軒殺了。可惜當時卻發生了變故。”

  “什麼變故?”

  趙寧天目露恐懼:“君衍之那時只有十歲,親眼見著母親和妹妹被殺,竟然控制不住體內心魔,狂性大起。我頓覺神智不清,也分不清楚敵我,只想著大開殺戒。再清醒時,自己躺在恆陽宮山間,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有沒有被人發現,不敢回去,就這麼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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