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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星空眸光一動,她會意過來,將手邊的安全帶解開,說了句:“好。”
懷荊看著她的背影,唇角一勾,跟著她一起進了超市。
進口超市的蔬菜新鮮多樣,絲毫不亞於菜市場。各色的蔬菜整整齊齊地碼在貨架上,看上去十分舒服。許星空挑了幾樣菜,看了一眼價格,簡直貴得離譜。
但再看一眼蔬菜產地……只能說蔬菜也是講血統的。
許星空買菜的功夫,懷荊卻不知道去了哪裡。她將蔬菜挑好後,推著購物車去找他。
這家超市只有一層,吊頂很高,相對應的貨架也很高,抬眼根本望不到人。許星空找人無果,索性推著購物車去收銀台等他。
收銀台邊上的小貨架里,擺滿了各色各樣的糖果。許星空掃了一眼,牙齒隱隱作痛,她微微紅了紅臉,將視線轉移開了。
在許星空結帳的時候,懷荊也走了過來。許星空正在用購物袋裝食材,收銀員剛好將最後一朵西藍花的價格打完。
男人站在收銀台邊,他打完籃球後,換了一件運動服,領口的拉鏈拉到最高,將領子豎了起來,包住了脖子。
他脖子長而好看,領口豎起後還能看到光潔的下頜。他頭微低,將領口壓下一小截,眸光深邃地看著收銀員的動作,最後,說了一句。
“這個也一起。”
“啪”得一聲,一個包裝精美的四方形紙盒放在了收銀員面前。
許星空應聲抬頭看去,看到了上面的水蜜桃圖案。她喉頭一緊,想起早上拿到的那兩盒糖。男人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回頭看她。許星空眸光一動,低下頭,被燈光照著的耳根已經紅透。
隔壁收銀台那邊,站了一對小情侶。兩人看著這邊,女生悄悄問了一句。
“那是什麼?糖嗎?”
旁邊男生抬眸看了一眼,眼睛眯了眯,似乎是沒看清,但他還是說了一句。
“不是糖,是保險套吧。看那女的臉都紅成什麼樣了?”
許星空臉變得滾燙,她呼吸一滯,將那盒糖放進購物袋,在懷荊付帳的時候,先走了出去。
保險套都沒讓她那麼臉紅。
許星空低頭看了一眼在一堆蔬菜間的盒子。
又是八顆,許星空臉漸漸燙了起來。
懷荊腿長步子大,很快追上了前面悶聲一直走的女人。待走近她身邊,他順手接過了她手上的購物袋,將手中另外一盒東西扔了進去。
“多虧他們倆提醒,不然還真忘了。”
剛才扔進去的那盒東西是什麼,許星空不用看也知道。她跟上懷荊的步子上了車,密閉的空間讓她更加羞窘。
好在很快就到了懷荊家,許星空進門後,拿著食材進了廚房。
許星空是第一次進懷荊家的廚房,廚房風格和客廳差不多。簡潔明了的同時,也十分冷清空曠。嶄新的廚具冰冷地擺放在廚台上,乾淨整潔。這裡面只有一小部分有用過的痕跡,應該是阿姨給他做飯時用的。
除了廚房太大有些找不上頭緒外,許星空這頓飯做得還算順利。她端著飯菜去了餐廳,順便叫了一聲懷荊。
懷荊回家後,將運動衫脫掉,換了更加舒適的家居服。他從樓梯上下來,和許星空一同進了餐廳。
不出許星空所料,他家餐廳也大。一張橢圓形的長桌,至少能容納十幾個人。許星空和懷荊,一人坐在一邊,燈光下倒也有那麼些樣子。
許星空想起中午在陳婉婉家吃飯的時候來。
什麼時候才能有那麼多人一起吃飯?
母親、弟弟、她的孩子……
想到這裡,許星空思緒一頓,她將一塊山藥塞進嘴裡,壓下了這個苦澀的想法。
“我下周很忙。”許星空抬頭和懷荊說了一句。
慢條斯理地吃著飯,懷荊眸光一抬,問:“公司的事情?”
喝了口湯,許星空搖了搖頭,說:“我投資了一家小商鋪,這段時間要忙著裝修和招聘店員,下班後沒時間過來。”
“缺錢?”懷荊看著許星空問道。
許星空沉了沉氣,說:“不是,只是想掙點錢。”
男人聽了她的話,高大的身體往椅背一靠,神色認真地說:“公司不讓進行第二投資吧?”
正在喝水的許星空嗆了一口,她眼眶紅紅地看著懷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問:“誰規定的?”
抽了一張紙巾遞過去,男人唇角微揚,聲音里也帶了些笑意。
“我剛剛規定的。”
許星空眉心一皺,似乎被他給氣到了。
看著她略有慍意擦著嘴角的模樣,男人眸間帶笑,和許星空保證道。
“不過你放心,我會替你保密,不告訴別人的。”
許星空:“……”
懷荊吃過飯後,來了一通電話,他起身去了陽台。許星空吃完,看了一眼桌面,實在有些不忍,將碗碟端起去了廚房。
懷荊打完電話回來,餐廳已經空無一人。原本狼藉的桌面,也被擦得乾乾淨淨,反射著頭頂吊燈的光芒。
男人眉心一挑,聽到了廚房傳來的水聲。
懷荊家廚房燈用的是橘色柔光,設計師的設計初衷是橘光會讓空曠冷清的廚房多一絲溫柔的煙火氣。
但是這個設計體現的作用不大,甚至不如洗碗池邊的一個女人。
許星空站在洗碗池邊,柔光下的她,身影俏麗嫻靜。她的長髮攏在一起,簡單地扎了一個低馬尾。在白皙的耳邊,幾絲劉海逃脫,安靜地垂在臉頰旁邊。她眼眸低垂,長卷的睫毛在下眼瞼投了一半圈黑影。小巧的鼻子被高高的鼻樑撐起,將她五官的輪廓也撐得深邃了許多。
手上還剩了最後一隻碗,許星空察覺到了站在門邊的懷荊。手上的動作未停,她抬頭看著男人,說:“馬上就好了。”
懷荊看著她拿著碗碟,水龍頭的水流過,將表面的浮沫衝掉,露出了它原本白生生的模樣。
他的心像是通了電的鎢絲,顫動一下後,被點亮了。
他也走進了這片柔光之中。
女人手中還剩最後一隻碗,懷荊走到她身邊,身影將她的側臉也包裹住。他捏住她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許星空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吻得有些慌,她手邊捏住碗沿,唇角擦過男人的唇邊,臉頰微紅,小聲說:“馬……馬上就好了。”
男人的唇順著她的頭髮,漸漸吻到了她的耳邊,輕咬住她的耳垂,沉聲說。
“我等不及了。”
今天的偶像見面會是懷荊安排的,許星空為了表達對懷荊的感謝,床上也就由著他了。本以為他打籃球耗費了許多精力,今晚不會太過折騰。
然而,她還是低估了他。
許星空累得迷迷糊糊的,她趴在床上,臉埋在枕頭裡,腦子混沌著就要睡過去。在睡過去前,懷荊的一句話,讓她重歸清醒。
“怕我等急了,所以沒看彩蛋?”
他在她旁邊,許星空睡覺時,往往都是背對著他。男人聲音沙啞低沉,像一陣風颳過了她的心口。許星空茫然抬頭,圓眸中蘊著一層薄薄的水意。她眼眶微紅,像是漸漸想起了什麼一樣,輕輕的應了一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