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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星空將電話掛斷,耳邊男人的聲音卻像是在回放,她垂眸看著手機,抿了抿唇。

  懷荊掛了電話後,從辦公室椅子起身。空曠而精緻的偌大辦公室內,已經開了燈。燈光透過落地窗的玻璃照射了出去,外面黑暗的天空,將落地窗的玻璃變成了一面天然的鏡子。

  懷荊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燃起燈火的夏城,車水馬龍如流星一般,近了些看,倒也有些星空的模樣。

  他唇角略微一揚,修長好看的手指勾住脖子上的領結,頭略微一歪,伸手一扯,領帶打開。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微發力,將領帶扯下扔到桌子上,懷荊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出了門。

  何遇和他約在了夏城郊外的一座中餐廳湘竹軒。

  像夏城這種發達城市,真正有錢的地方往往分散在郊區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劃一片地,請設計師設計老式建築,從大門進去,就是小橋流水,亭台樓閣。走過長長的亭台小橋,進入一個包間,裡面的擺設也是中國古代的畫風。來這消費的大多非富即貴,也正是如此,餐廳的裝修極為考究。細看下來,也沒有任何違和感,倒真像是一腳踏入了穿越門,進入了古代一般。

  懷荊進了一間別廳,換了鞋後上了別廳的高台,穿過走廊後,一轉彎,視線一片開闊。

  這是餐廳的VIP包廂,立在高山之上,裝修雅致經典,十分有古代田園詩歌里寫的那種拋卻塵世的悠閒。

  何遇席地而坐,面前的長桌上已經擺放滿了菜餚,懷荊來晚了些。他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何遇回頭,沖他一笑。

  兩人均被評為夏城四少,然而卻又大不相同。與懷荊的雅痞慵懶相比,何遇的氣質則是溫潤如玉,優雅內斂。

  “怎麼才來?”何遇倒了杯茶給懷荊,在他坐下時,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氣彌散開來。

  金秋十月,桂花飄香的季節,這桂花茶也是十分應景。

  何遇和懷荊,都是中餐的愛好者,兩人經常一起找中餐廳約飯。

  “接了個電話。”懷荊手肘撐在桌上,依然懶懶的,將筷子拿了起來。

  兩人作為好友,吃飯沒那麼多講究,既然都來了,也就一起吃了起來。吃東西的時候,偶爾摻雜兩句閒聊。

  “姑媽最近怎麼樣?”何遇問道。

  何遇口中的姑媽,正是懷荊的母親何清如。懷荊父親懷昌卓去世後,何清如就去了清九山上的卿平寺出了家。

  “中秋節剛去看了她,挺好的。”懷荊語氣淡淡,說:“眾多尼姑中,她是最潮的那一個。”

  何清如雖然出家,但對於時尚潮品的喜愛沒有消減,平時各大奢侈品牌出了什麼新品,懷荊都會給她買一份然後送過去。

  算起來,何清如也不算是出家,頂多算是清修。

  聽到這裡,何遇也是笑了笑,抽了紙巾擦了擦嘴,他問道:“你們和TIE集團合作的新系列,代言人確定了麼?”

  “沒呢。”懷荊挑著魚刺,漸漸吃得有些興味索然,這魚是十分名貴的海魚,然而卻始終差了那麼一些味道。

  “不過,懷陽平推薦了個女明星。”

  手上的動作一頓,何遇抬眼看他,問道:“你用?”

  懷荊輕哼一聲,笑起來,說:“用啊,幹嘛不用。”

  何遇不知道懷荊在想什麼。

  兩人雖然同為商人,但懷荊更具有開拓精神,所以他才能在十年的時間內將IO這個小公司發展壯大成上市公司,並且在懷氏集團占據一片席地。

  既然他有想法,何遇也沒再多過問,安心吃著他的東西。

  他吃得安靜不慌忙,而對面的懷荊卻吃得越來越急躁,眉頭蹙得越來越緊,最後索性將筷子放下了。

  “怎麼?”何遇看著他問道。

  懷荊伸手抽了紙巾,燈光下,手指都被照得透明。

  “這些菜都挺好看的,但嘗著總是缺了些味道,尤其這魚,換個人烹飪味道會更好。”

  何遇看了一眼魚,起了興趣,他問:“你吃過更好吃的?”

  “嗯。”懷荊將紙巾放在一邊,閒閒地應了一聲,“一個女人做的。”

  何遇眼梢微挑,笑道:“你的?”

  右邊唇角一揚,懷荊抬眼看向何遇,眼神篤定。

  “我的。”

  何遇也吃了個七七八八,他將筷子放下,笑著說道:“這就有點羨慕了。”

  “你們家秋子不會做飯?”懷荊被說得浮了層虛榮心。

  何遇拿了茶壺給自己倒茶,聽了懷荊的話,他似是想起了什麼,眼神中的柔軟氤氳進了燈光之中。

  “我不太敢讓她進廚房。”

  “怎麼?”懷荊笑起來,“怕她把廚房給你燒了啊?”

  “不。”何遇搖了搖頭,抬眼笑看著好友,語氣平平道:“怕她做飯的時候傷著自己。”

  辦完過戶手續後,許星空回了夏城。從車站打車回家,她簡單的將東西收拾了一下。從狹窄的家中回到精緻的公寓,地點的轉換讓她心裡有些空。

  將行李放好後,許星空倒了杯茶給自己,坐在了沙發上。

  她是下午的高鐵,到家收拾好後已經五點多,該吃晚飯了。

  夕陽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在地上投了幾個五彩斑斕的方塊光芒,許星空拿著手機,猶豫著該不該給懷荊打電話。而他卻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將電話給她打了過來。

  再次聽到他的聲音,依然有種恍然,像是隔了一層薄膜,能看得見,卻聽得不太真切。

  “回來了?”男人問了一句,他那邊聲音有點雜,還有碰杯的聲音。

  “嗯。”許星空應了一聲,她沉了沉氣,問道:“你想吃……”

  “吃”字後面的話戛然而止,許星空想起了上次他的話。耳根泛了紅,許星空輕聲問道:“想讓我做什麼吃?”

  懷荊似乎是聽出了她突然轉換問法的深層意思,電話那端傳來了他沉沉的低笑聲。男人的聲線真好,低沉磁性,慵懶勾人。

  “我現在在外地,明天才回去。等到了的時候,給你打電話。”

  聽了他的話,許星空腦海中的菜譜不見了。她坐在沙發上,咪咪還在寵物寄養中心,小小的公寓內因為一個周的空蕩顯得更為冷清寂靜。

  眼睛微微一眨,許星空應了一聲:“好,要是沒什麼事兒,先掛了。”

  她要去接咪咪回來陪她。

  “等會。”懷荊叫住了她。

  許星空將手機重新放在耳邊,問道:“什麼事?”

  懷荊似乎是想了一會兒,並沒有馬上說話。待許星空再問一遍時,他才問了一句。

  “你做飯時受過傷嗎?”

  小劇場:

  許星空:受傷了就不讓我做了?

  懷少:嗯,怕你疼。

  許星空:有時候……在床上……你也把我弄疼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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