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9 我是你的小嬸【9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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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家書房內:

  顧城黑眸凝視著眼前的安歌,閃過一抹錯雜和猶豫……

  嗯,瞞著安歌,她確實是心裡很不舒服。

  但是……

  如果說自己什都讓她知道了。

  對於她而言並不是一件好事。

  良久之後,顧城緩緩地開口道:「你想知道什麼?安安?」

  安歌:「……」

  終於聽到顧城鬆口了。

  安歌嘴角勾了勾,良久之後,低喃道:「我沒有什麼想知道的……我只想確定的是……我可以相信誰……哥……你說我可以相信薄涼嘛?」

  這個世界上永遠都沒有空穴來風。

  準確來說……薄烈也不可能會胡言亂語等等的。

  所以……當初自己在莫斯科的雪地跪了一個晚上的事兒……和薄涼逃不出關係。

  安歌鳳眸清麗,看向顧城,低喃道。

  「哥……你說誰可以相信,我就願意相信誰。」

  顧城:「……」

  安歌是給了自己天大的殊榮啊。

  顧城薄唇抿起,凝視著安歌認真詢問的模樣,良久之後,一字一句肯定的開口道:「安安,你可以相信薄涼……至少……他對你是真心的。」

  「好,我知道了。」

  安歌點了點頭,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頭疼了。

  「哥……其實從我發現你瞞著我開始的時候……我就在想……你之所以想瞞著我,一定是為了我好……可能……在你看來,我也很適合薄涼吧,不對……準確來說薄涼很適合我。」

  安歌的嗓音很是溫柔,帶著平淡無奇的語氣,顧城勾起唇角,抬手將安歌抱在懷裡,安撫著女人的後背。

  「嗯……我和爸媽,念念,會一輩子寵你,愛你,對你好的……」

  「嗯。」

  安歌對於顧家人……自然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了。

  只是……一想到薄烈那受傷的眼神,安歌就忍不住有些頭疼的厲害。

  準確來說是……非常的頭疼。

  ……

  顧城陪著安歌下樓,薄涼見狀主動上前,抬手握住了安歌的小手。

  薄涼養成一個習慣,時不時的牽著安歌的小手,來判斷安歌是不是冷了。

  「我沒事兒……」

  安歌放柔聲音開口道。

  「嗯。」

  薄涼淺眯眸子,視線掃了一眼安歌身後的顧城,隨後淡淡的開口道:「沒事兒就好。」

  ……

  薄涼陪著安歌在顧家待了一天。

  雯雯周末……安歌主動給雯雯教著彈鋼琴。

  安歌本來不知道自己彈琴的等級的,還是張琳告訴自己,自己曾經多次拿過獎……

  而且也拿過許多證書等等。

  嗯……

  很意外。

  雯雯很聰明,有些東西基本上一教就會了。

  「姑姑……你彈琴的時候,姑父一直都在偷偷看著你呢。」

  雯雯捂嘴偷笑,俏皮的模樣可愛極了,簡直是個美人胚子。

  安歌聞言美眸一怔……

  聽著雯雯的話,順勢轉過身子看向身後……

  果然對上了薄涼深邃的眸子。

  男人一直在凝視著自己。

  安歌臉色微微一變,隨後嘴角擠出一絲笑意。

  「嗯……」

  「爹地和媽咪說……姑父很愛姑姑呢。」

  安歌:「……」

  全世界的人都在說薄涼愛著自己。

  安歌看著雯雯人小鬼大的模樣,勾了勾唇角。

  「嗯……姑姑知道。」

  「那姑姑喜歡姑父嘛?」

  雯雯好奇的詢問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天真無邪。

  安歌一時犯了難……

  沒有那種戀愛怦然心動的感覺。

  只是習慣……

  失憶以來習慣有薄涼的存在罷了。

  看著雯雯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安歌勾了勾唇角,隨後輕聲道:「好了…你快認真彈琴……這個是個秘密……姑姑不告訴你……」

  「唔。」

  雯雯悶悶的點了點頭,偷瞄著安歌的表情,明媚的開口道:「姑姑一定是喜歡姑父才嫁給姑父的……」

  安歌聞言啞然失笑。

  孩子的世界永遠都是天真無邪的。

  ……

  回到和薄涼居住的別墅。

  安歌覺得……自己徹底成了縮頭烏龜了。

  嗯……薄涼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仿佛都在耳邊揮之不去。

  安歌輕抿唇瓣。

  就這麼得過且過吧。

  事事較真……可能自己真的會跌落到無底深淵了。

  一想到這兒,安歌緩緩地上揚唇角,和薄涼平靜的生活。

  ……

  薄涼似乎變得忙碌了許多。

  安歌發現男人有的時候會時不時出去接聽電話,臉色並不算好。

  安歌大致猜了一下……聯繫薄烈所說的。

  可能……薄烈在和薄涼敵對吧。

  安歌扯了扯唇角……男人之間的事兒……安歌不想參與。

  ……

  安歌閒來無事……就去學了插花。

  本來就對插花比較感興趣……一直都是自學階段,趁著現在有空……加上在國內,語言完全沒有障礙,所以安歌便想著可以好好的學習一番。

  ……

  薄涼給安歌一直都有安排人私下保護。

  自從上次在甜品屋發現之後,安歌也就不再抗拒了。

  本來……對方也是一片好意。

  與其揣測薄涼可能是在派人監視自己……不如去想薄涼是在保護自己。

  這樣一想,安歌一下子覺得世界都變得豁然開朗了。

  ……

  給安歌授課的是個中年女人……年輕的時候和丈夫結婚沒有幾年,丈夫因病去世了。

  女人閒來無事……便靜下心來學習插花。

  久而久之……

  也就越來越有經驗了。

  後來啊,就進行授課……

  總之是一個極其和藹可親的人。

  是安歌喜歡的類型……

  ……

  結束了一天的課時。

  安歌走出教室的時候,就看到薄烈頎長的身子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安歌:「……」

  說實話……安歌一直都知道薄烈有在跟著自己。

  所以自己一般來說……都會選擇在公眾區域,並不會獨自去洗手間這樣的,杜絕一切男人接觸自己的機會。

  安歌看著男人一步一步向著自己走來,神色有些鈍痛。

  安歌輕抿唇瓣,隨後開口道:「你怎麼來了?」

  「我來見你……迫切的想要出現在你的面前……」

  安歌:「……」

  安歌聽聞男人的話,下意識的看向身後。

  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薄涼安排的保鏢應該會時時刻刻關注自己的動向。

  「你瘋了嘛?」

  明明知道薄涼安排人保護自己……

  明明也知道他不該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還是出現了。

  「呵……我是瘋了,因為你發瘋的,安安……」

  安歌:「……」

  眼前的男人,散發著幾分嗜血,和與他年齡不相符的陰鷙。

  安歌繼續看向四周,暗暗在想,那個保護自己的黑衣男子怎麼還不出現。

  「不用再看了,那個人已經被我處理了。」

  薄烈緩緩地開口,隨後伸出大手扣住了安歌的雙肩。

  「我實在是忍受不住了,安安,我不想只是遠遠的看著你,我要帶你走。」

  安歌:「……」

  聽著薄涼涼意十足的話語,安歌臉色微微一變。

  「你把他怎麼了?」

  「放心吧,只不過是注射了高濃度的安眠藥,可以讓他好好的睡一會兒……在他醒來之後,我已經把你帶回莫斯科了。」

  安歌:「……」

  什麼意思?

  安歌輕抿唇瓣,下意識的要從男人的雙手之中掙扎著,可是卻被薄烈按得死死的,根本動彈不得。

  「薄烈……」

  「安安,我知道你什麼都記不得了……但是沒關係,你只需要記得你曾經很愛我,我們彼此很相愛就好。」

  安歌:「……」

  安歌還想說些什麼,就看到薄烈身後站著四個黑衣男人,緊隨在薄烈身後。

  「烈少,飛機準備好了,您可以帶安小姐回莫斯科了。」

  「好。」

  「烈少……薄老先生讓我和您說在K市千萬不能輕舉妄動,否則的話……薄涼一定動怒……後果……」

  「夠了,我不需要你們任何人教我如何去做事……現在,我立刻就要帶她回莫斯科……」

  安歌:「……」

  回莫斯科?

  薄烈是不是瘋了?

  安歌開口想說些什麼……薄烈已經迅速的將自己困在了懷裡,然後直接攔腰抱起,向著門口走去。

  安歌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被男人強行的塞進了車內。

  安歌想要掙扎……卻發現自己根本不是薄烈的對手。

  男女力氣上懸殊的實在是太大了。

  ……

  「我不要去莫斯科,你快點放我下來。」

  安歌掙扎著身體,根本不想被薄烈這麼肆意的操縱。

  薄烈俯首凝視著安歌掙扎的模樣,眸子裡是一抹鈍痛。

  「我會全心全意對你好……彌補過去的一切的……安安,不要再掙扎了。」

  「我不要去……」

  這裡有顧家。

  K市是自己的故鄉。

  雖然安歌對過去一無所知,但是也知道來這兒自己會有安全感。

  「呵……」

  薄烈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不知道是笑自己的還是笑安歌的。

  「抱歉,我的安安,這可真的由不得你……」

  說完,薄烈抬手猛地在安歌頸脖處一個用力,安歌只覺得眼前一黑,隨後昏倒在男人的懷裡。

  瞧著懷裡的女人終於安分下來,薄烈眸子裡滿滿的都是心疼。

  「我的安安……我不想對你這樣的,是你逼我這麼做的,在我懷裡……乖乖的,難道不好嘛?」

  「抱歉,是我之前沒有保護得了你,我發誓……以後一定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的。」

  ……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保鏢看向後駕駛位置上的薄烈和安歌,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烈少……您現在是在和薄涼硬碰硬……」

  和薄涼作對的下場並不好。

  薄烈的三年牢獄之災,看樣子絲毫是沒有長教訓。

  「夠了……」

  薄烈直接打斷對方的話,摟緊懷裡的安歌,篤定的開口道。

  「我只想和她在一起……所有的權勢也好,萬貫家財也罷,我不感興趣……」

  「可是傅老爺子,您的父母……」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是。」

  手下人沒有敢繼續開口,只能緘默。

  ……

  安歌一覺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飛機上了。

  飛機?

  安歌看向窗外的雲層,更加確信自己現在此時此刻就在飛機上。

  飛往莫斯科的飛機吧。

  「安安,你醒了啊。」

  薄烈主動上前給安歌蓋上薄被。

  安歌:「……」

  自己到底還是被薄烈帶回了莫斯科啊。

  安歌選擇緘默,有些疲憊……自己的身體雖然好轉了許多,事實上……情況還不算是非常的好。

  「薄烈,你太任性了。」

  「你以前也是這麼說我的。」

  安歌:「……」

  安歌抿了抿唇,聽著薄烈提及以前,事實上,自己對於以前簡直是毫無概念。

  「我已經記不得過去的事兒了。」

  「我知道……這些都是薄烈對你所做的……相信我……我會找最好的醫生給你治療,讓你重新想起我來。」

  安歌:「……」

  想起他來?

  安歌鳳眸閃過一抹沉思,輕聲道:「過去的事兒都是好的嘛?一定得記起來嘛?」

  薄烈:「……」

  薄烈聽聞安歌的話有些語塞。

  的確……

  過去的事兒……不一定都是好的。

  而且……有些事兒對於她而言是莫大的傷害。

  「安安……」

  「既然不都是好事,那你為什麼非要讓我記起來呢?」

  薄烈:「……」

  聽著安歌的反問,薄烈啞口無言。

  安歌則是看著男人痛苦的模樣,不自然的避開了視線。

  大抵……雖然薄烈沒有說,自己也能想像得出來自己記不得他,他有多麼的痛苦。

  ……

  兩個人僵持的氣氛有些尷尬。

  薄烈率先打破了冰局。

  「安安,你想吃什麼,我派人去準備。」

  「不必了,我沒有什麼胃口。」

  安歌淡淡的開口道,隨後視線看向窗外的雲層,大概可以預想的到,薄涼找不到自己的話,一定會勃然大怒的。

  薄烈見安歌毫無胃口,也就不再勸說了。

  安歌沒有胃口,薄烈見安歌並沒有吃東西的意思,索性自己也不吃東西陪在一旁。

  ……

  到了莫斯科之後,薄烈迅速的給安歌披上了厚重的羽絨外套,隨後扶著安歌坐進了車內。

  車子一路行駛,安歌寡言,視線一直看向窗外變遷的風景,輕抿唇瓣。

  心情……舒坦了一些。

  也不清楚薄涼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安歌美眸暗了幾分……

  ……

  薄烈直接驅車將安歌帶到了一座城堡之中。

  安歌:「……」

  安歌跟著薄烈進了城堡之中,身上的通訊設備全數都被男人直接給沒收了。

  「你在軟禁我?」

  安歌鳳眸閃過一抹沉思,直截了當的開口質問道。

  薄烈:「……」

  原先的安歌鮮少會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這般開口。

  薄烈薄唇抿起,認真的凝視著眼前的安歌,隨後開口道:「我只是確保萬無一失……」

  安歌:「……」

  呵……

  萬無一失?

  他擔心自己直接和薄涼聯繫,然後薄涼帶著自己離開吧。

  安歌輕抿唇瓣,並沒有回應薄烈的話,而是點了點頭。

  「嗯,但是你困不了我多長時間的,薄涼很快就會找到我的,我相信他的速度。」

  安歌實事求是的開口道。

  薄烈:「……」

  她原先對待薄涼的態度並不是如此的。

  薄烈眸子裡閃過一抹鈍痛,

  「我知道我困不了你太長的時間,但是我急需要你記起我的一切,我離不開你,安安……」

  安歌:「……」

  薄烈是個執念很強的人啊。

  不得不說,這一點上,他和薄涼作為叔侄倆還是極其相似的。

  安歌輕抿唇瓣,美眸暗了幾分。

  薄烈見狀則是對著身側的莫斯科女傭開口道:「照顧好安小姐……」

  「是,烈少。」

  ……

  薄烈安排人準備午餐。

  安歌坐了長時間的飛機有些疲憊……

  薄烈迅速的扶著安歌坐在了沙發上。

  「安安,如果你有哪兒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明白了嘛?」

  「嗯。」

  安歌淡淡的點了點頭,鳳眸凝視著眼前的薄烈,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其實……薄烈又是何必呢。

  安歌覺得有些頭疼。

  自己不過是K市的人,從未想過未來某一天會來到莫斯科,然後自己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所以有的時候,真的是造化弄人啊。

  ……

  薄烈派人準備了當地的西餐,見安歌食慾不佳,又立刻安排人前往市區購買了中餐送了過來。

  安歌本來是不想再吃了,看著薄烈折騰的樣子,咬了咬牙又吃了一些。

  因為路途顛簸,安歌下午的時候就有些發低燒,傭人焦灼的不斷的物理降溫。

  到了晚上的時候,安歌的情況才算是好轉起來。

  薄烈一直都知道安歌的身體不是很好,所以悉心的照顧安歌的生活。

  安歌因為折騰了一下午,所以晚上的時候很早就入睡了。

  薄烈不放心安歌的情況,一直安靜的守在身旁……

  ……

  第二天安歌醒來的時候,身側已經沒有薄烈的身影了。

  安歌對於薄烈守護自己一夜,沒休息絲毫都不知情。

  ……

  安歌因為倒時差的緣故,所以有些精神不佳。

  深呼吸一口氣,安歌主動揉了揉酸痛的眉心,向著樓下走去……

  剛到樓下,安歌就聽到樓下一陣喧鬧聲。

  「讓安歌給我出來。」

  「夫人……您不能進去啊……烈少交代過,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不能進來打擾安小姐……」

  「什麼……他真的是好大的膽子啊,他到底知不知道,這莫斯科馬上就要變天了,他是不是還想被薄涼關進牢里再待幾年啊……居然把安歌那個掃把星給帶回來了。」

  安歌:「……」

  因為在俄羅斯生活時間久了,所以安歌對於當地的語言可以基本上聽得懂。

  女人焦灼厲聲力氣的俄語在安靜的清晨顯得格外的刺耳。

  安歌走下樓之後,就看到一個衣著高貴的俄羅斯女人,身上穿著貂絨,在客廳里極其趾高氣揚。

  其他的女傭根本奈何不了她,毫無辦法,只能一個勁的攔著女人,不讓女人上樓。

  ……

  「安小姐醒了……」

  伴隨著女傭開口,貝拉視線看了過來,見到安歌之後,立馬眸子裡就迸射出來滔天的怒火。

  「安歌……你現在立刻給我回到薄涼的身邊,不要再禍害薄烈了。」

  安歌:「……」

  這個女人和薄烈有什麼關係?

  安歌看著女人的五官和薄烈有些相似,輕抿唇瓣,試探性的開口道:「你是薄烈的母親?」

  「你……你什麼意思?」

  貝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安歌,似乎是在觀察安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安歌現在表現出來的徵兆,似乎是完全不記事的模樣。

  她似乎根本就認不得自己了。

  「抱歉……我記不得之前的事兒了。」安歌實事求是的開口道。

  女傭則是見安歌下樓,歉意的開口道:「抱歉,安小姐,沒有能攔得住夫人……她執意闖進來的。」

  「不礙事,你不需要跟我道歉。」安歌溫柔如水的開口道。

  「謝謝安小姐……」

  女傭連忙退下,然後給貝拉準備茶水。

  安歌看向貝拉,輕抿唇瓣,女人的視線看向自己滿是陰鷙,恨意……

  總之……來者不善。

  雖然安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兒得罪她了。

  不過……按照她剛剛說話的語氣,似乎她對薄涼很是忌憚。

  ……

  貝拉臉色有些難看,但是很快就回過神來,開口道:「我不管你是真的不記得了,還是裝的……你現在立刻跟我走,回到薄涼的身邊……當初就是你……薄烈被迫在監獄裡蹲了三年……如今好不容易出來,我不能讓他毀在你的手上。」

  安歌輕抿唇瓣,當初薄涼曾經跟自己說過,他探監他的侄兒。

  說的是……他侄兒故意傷人。

  這其中幾真幾假。

  「好,我願意跟你走,但是前提是……我得聯繫上薄涼……提前安撫他的情緒,否則他暴怒起來,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

  安歌委婉的開口,事實上……看得出來這個女人對自己態度不佳。

  安歌有些不太放心和她走。

  薄烈是可以感覺到真真切切關心自己的。

  但是這個女人可就是說不定了。

  「安歌……你倒是學聰明了啊……」

  貝拉死盯著安歌,沒好氣的開口道:「看樣子這幾年薄涼對你金屋藏嬌,真的是把你照顧的還不錯啊……」

  安歌沒有理會貝拉的話,女傭畢恭畢敬的端茶送了過來,隨後湊近安歌耳邊小聲的開口道:「她是烈少的母親,貝拉夫人。」

  「嗯。」

  安歌點了點頭,感謝的看向身側的女傭。

  那按照關係……豈不是自己和她是妯娌了。

  明知道對方不懷好意……安歌自然是要稍微注意一番的。

  安歌輕抿唇瓣,隨後淡淡的開口道:「他是我的丈夫……他把我照顧得很好是應該的……」

  安歌美眸閃過一抹暗光……

  「你是薄烈的母親……我是薄涼的妻子……所以,按照輩份,我應該叫你一聲嫂子。」

  雖然……眼前的女人年歲比較大了。

  看起來……足夠做自己母親的年齡了。

  「哼……我高攀不起……薄涼這個私生子,他根本不配進薄家的大門。」

  安歌:「……」

  私生子?

  這關係似乎是越來越亂了啊。

  安歌櫻唇抿起,琢磨著貝拉所說的話。

  因為對過去的事兒一無所知……所以很多事兒,安歌也是靠著潛意識的揣測來判斷的。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當初薄烈的母親不過是個下賤的女傭……結果勾引老爺子……生下孽子,你說薄涼不是私生子是什麼?」

  安歌:「……」

  什麼?

  安歌有些不可置信,隱約覺得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

  「結果倒是好……薄烈成年之後居然想要來侵吞薄家的家產……他也配?」

  安歌:「……」

  侵吞?

  按照安歌對薄涼的了解,薄涼手上是有一番作為的。

  而且……薄涼對於金錢的態度是寡淡的。

  也就是說……並不是那麼在意的。

  按照這個女人的說話似乎並不是成立的。

  安歌鳳眸閃過一抹幽深的暗光,良久之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諷。

  「按照法律……子女都享有父母的繼承權,所以……我不覺得薄涼有什麼問題。」

  「另外……你說所謂的勾引……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按照你們年齡差,薄涼母親和老爺子接觸的話,你應該還沒有嫁到薄家吧,你親眼所見了嘛?」

  「你什麼意思?」

  貝拉見安歌伶牙俐齒的,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嗯,我的意思是……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話,就不要信口開河……有的時候……人得對自己所說的話負責任,你現在說薄涼的母親勾引老爺子……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說……你也試圖勾引過他呢?這年頭,兒媳婦想著家公的資產,做出勾引的事兒多了去了……喜聞樂見……」

  「你你你……」

  貝拉沒想到安歌居然這麼反駁自己。

  安歌的話語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但是整個人的氣場卻強大多了。

  絲毫不像是之前那般文弱……

  「你這個女人……簡直是氣死了我都……你以為你就高潔到哪兒去……你不過是癮……」

  癮君子……賣身的女人這類的字眼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貝拉就聽到門口一聲呼喚聲。

  「夠了,媽……你不要再鬧了。」

  貝拉:「……」

  安歌:「……」

  貝拉和安歌循聲望去,就看到了薄烈頎長的身子站在門口。

  隨後薄烈迅速的上前,將安歌護在了身後。

  「安安,你沒事吧?」

  安歌:「……」

  連薄烈都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會試圖傷害自己啊。

  看樣子自己的懷疑是沒有錯的啊。

  安歌搖了搖頭。

  「沒事兒……」

  「嗯。」

  ……

  隨後薄烈看向身側的女傭,厲聲道:「還愣著做什麼,扶著安小姐回房間休息,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任何人上樓打擾她……」

  言下之意,安歌想下樓也不行。

  安歌美眸暗了幾分,聽著薄烈的話,自然是聽出了薄烈話語之中的深層含義了。

  傭人不敢怠慢,連忙點頭道:「是,烈少……」

  ……

  安歌並不想和貝拉這樣的女人多做糾纏,所以並沒有在客廳逗留太長的時間,隨後跟著傭人上了樓……

  貝拉想要開口阻止,看著薄烈難看的臉色,只能作罷了。

  嗯……薄烈剛從監獄裡出來。

  貝拉並不想讓薄烈不開心。

  ……

  待到安歌被傭人扶著上了樓,薄烈忍不住開口道:「媽……你來做什麼?」

  「我來是想趕走這個女人……」

  「媽……你要趕走的人應該是我,不是她,是我如今死纏爛打,她根本已經記不得我了。」

  說起這件事兒,薄烈眸子裡閃過一抹受傷。

  貝拉看著之後格外的心痛。

  「薄烈……你非得死在這個女人的手上……你才開心嘛?」

  薄烈輕抿唇瓣,再度譏諷的說道:「死在她的手上,問題是……她也得想要殺我……關鍵是,她現在根本都不想搭理我……」

  貝拉:「……」

  貝拉氣得直喘氣,忍不住抬手指著樓梯的方向,大聲開口道:「我看你也是吸毒了吧……她是身上有毒癮……你也有對吧……被她迷得暈頭轉向……簡直是上癮了吧。」

  「媽……你聲音小一點,當初安安染上毒品根本與她無關,再說了,安安現在徹底戒毒了。」

  「哼……還是個吸毒的殘廢女人……」

  「夠了,你不要胡說八道了。」

  「你居然為了那個女人敢凶我?」

  貝拉滿是不可置信,隨後眼淚水也跟著彪了出來。

  「你知不知道,你在監獄的這幾年時間,是我忙前顧後才把你從裡面救出來的,你居然現在這麼對待我……你知道你有多麼傷我的心嘛?」

  薄烈:「……」

  貝拉簡直是越來越不能理喻了。

  貝拉努力的讓自己心情平靜下來,隨後開口道:「夠了,薄烈……當初你想要娶這個殘廢的女人……放棄家族的繼承權……我也就算了……現在的話,這事兒都過去了,我要的是你徹底的離開她……把她交還給薄涼,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薄家的絕大多數勢力都掌握在他的手上,如果你想要和他硬碰硬的話,必死無疑。」

  薄烈:「……」

  這個自己又怎麼會不明白呢。

  薄烈攥緊大手……

  自己多方面給薄涼施壓,對於男人來說,簡直是無關痛癢的事兒。

  如今自己把安歌帶到了自己的身邊……對於薄涼來說是知名的打擊。

  薄涼如今已經殺回莫斯科了。

  自己手下的多個資產都遭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薄涼……在用自己敵對他的方法敵對著自己……

  事實上……這個法子自己敵對他是以卵擊石。

  但是……他敵對自己的話……對於自己而言是毀滅性的打擊。

  「我做不到……媽……我已經請了最好的醫生了,安安一定很快就能想起來我了,到時候我們倆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我們倆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你……」

  貝拉氣得不行,覺得自己心臟病都要跟著犯了。

  眼前的薄烈……簡直是超出了自己的設想了。

  本來以為三年的牢獄之災,男人可以稍微收斂一些。

  現在看來,完全是變本加厲啊。

  這簡直是惡性循環啊。

  貝拉深呼吸一口氣,啞聲道:「薄烈……你當真非安歌不可嘛?」

  「當初……接近她……難道不是您的安排嘛?」

  當初薄烈對安歌是一見傾心,但是還沒有到那種死心塌地徹底愛上的地步。

  結果貝拉知道這件事兒了……

  也了解到安歌對薄涼的重要性……

  所以貝拉直接就慫恿薄烈勾引安歌……試圖控制安歌的情況下,可以控制在薄涼。

  沒想到……事與願違。

  如今……被安歌肆意操作的……是薄烈……

  貝拉一時語塞,整個人跌坐在沙發上有些無奈。

  薄烈嘴角則是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諷。

  「媽……事已至此……不要再掙扎了……我這輩子非她不可……支撐著我將三年的牢獄之災蹲完的是因為安安,我想出獄後見到她,重新和她在一起。」

  「她……現在是你的嬸嬸……她曾經懷過薄涼的孩子……」

  「這些我一點兒都不在乎……」

  貝拉:「……」

  貝拉咬了咬唇……整個人的指甲幾乎是要嵌入手心裡了,貝拉還是緊緊地攥住手。

  良久之後,貝拉才緩緩地開口道:「好好好……薄烈,算你狠……你就以後死在這個女人手上吧。」

  說完,貝拉跌跌撞撞的站起身子,並沒有著急理會薄烈,徑直的揚長而去。

  薄烈則是看著貝拉離開,扯了扯唇角,有些無奈,隨後向著樓上走去。

  ……

  臥室內:

  安歌安靜的坐在陽台上看著窗外的盛雪。

  唔……

  挺美的……

  漫天的雪景啊。

  要不要這麼美啊。

  迷人的不要不要的。

  安歌勾了勾唇角,聽到門外薄烈的腳步聲,抿了抿唇。

  看樣子……是那個貝拉夫人走了吧。

  看樣子貝拉也沒有能成功的說服薄涼將自己給放了啊。

  所以啊……真的是好頭疼啊。

  安歌抬手揉了揉酸脹的眉心,看著薄烈一步一步向著自己走來。

  安歌鳳眸一暗……

  「安安……」

  「薄烈……按照我們倆現在的身份,你應該叫我小嬸嬸……」

  「呵……你明明即將要成為我的妻子……都是薄涼橫插一腳,在婚禮上奪走你的。」

  安歌:「……」

  他說得……自己都不太記得了。

  「安安……薄涼害你失去孩子……你為什麼還能心平氣和的和他在一起?」

  薄烈激動的伸出大手扣住安歌的雙肩,忍不住出聲質問道。

  安歌:「……」

  安歌看著男人有些癲狂的模樣,想了想,輕聲道:「實話說……因為我什麼都記不得了……所以我……無法感受那種傷害……可能……如果我恢復記憶……明白真相,找出當時的感受,可能……會不一樣吧,但是現在的話……所有的事兒都是你們口頭上說的,我根本什麼都感受不了。」

  薄烈:「……」

  聽著安歌的話,薄烈有些泄氣,但是很快又重新振作起來。

  「安安……我給你找了全世界最好的醫生,明天的話他就會來家裡替你治病,你真的很快就會想起來一切了。」

  安歌看著男人無比殷切的模樣,心底多少有些反感。

  顧城都不願意讓自己記起來的事兒……他卻拼命的想要讓自己記起來。

  他對自己到底是真好……還是假好。

  安歌櫻唇抿起,定神的凝視著眼前的薄烈,輕聲道:「剛剛貝拉夫人說了……薄涼現在在找我……而且似乎形勢對你並不算是很好,薄烈……現在放了我吧……給你一個機會……我和你之前……可能是相愛過……你也算是我曾經可能在乎過的人……我不想讓薄涼再因為這件事兒遷怒於你……讓你再次受到傷害……所以……」

  所以……安歌試圖勸說薄烈,讓男人就此收手。

  「你知道的……薄涼真的想要找人的話,應該很容易……而且這是在莫斯科……一直都是他的領地……」

  安歌有印象……薄涼在莫斯科似乎就沒有什麼做不到的事兒。

  所以……安歌絕對有理由相信……薄涼找到自己是遲早的事兒。

  「即便是這樣……哪怕只有一分一秒……我也會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時間,絕對不和你分開。」

  安歌:「……」

  好吧。

  男人真的是好倔強啊。

  這一點兒……可能他們叔侄倆是一樣的吧。

  安歌抿了抿唇,並沒有再繼續勸說下去了。

  有的時候勸說無果,結果只會多增煩惱。

  ……

  午餐的時候。

  薄烈一如既往的派人準備了中西餐。

  擔心安歌吃不慣……又派人準備了日式料理還有泰式料理。

  總之……讓安歌換著花樣吃。

  安歌胃口一般……主要是想念張琳所做的飯菜了。

  不知道張琳現在在家的情況怎麼樣了。

  顧家人時間久了看不到自己的話……多半會思戀自己的。

  ……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在這座城堡住過的原因。

  城堡里居然有一架鋼琴……

  安歌有些詫異,吃完午餐之後,安歌主動坐在鋼琴前彈奏著……

  連黑白鍵都摸起來手感熟悉。

  安歌勾了勾唇角,嘴角洋溢著幸福的弧度。

  就在安歌悵然失神的時候,忽然黑白鍵上多了一雙男人修長的雙手。

  安歌美眸一怔,意識到薄烈想要和自己一塊兒合奏,並沒有拒絕……

  安歌將受傷的右手拿了下來……薄烈也將自己的左手放了下來。

  黑白鍵上,安歌的左手,薄烈的右手,一同演繹著曼妙的鋼琴曲……

  安歌沒想到……兩個人居然默契那麼的好。

  嗯……可能兩個人之前在一起……真的曾經相愛過吧?

  或者是……自己也曾被薄烈溫暖過吧。

  不過……這也都是過去的事兒了。

  ------題外話------

  9更送上!

  這兩天就是主要忙我媽在醫院的事兒啊……然後回家摟九月,碼字……啊啊啊啊

  媽媽是超人,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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