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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陵月著人在城裡買了幾套衣服來,又辦了幾樣首飾。他親自替李澗穿上新衣,梳好發冠。李澗低頭看到自己身上花花綠綠的衫子,一陣彆扭,“為什麼……為什麼要穿成這樣?”陵月道:“自然將你打扮得年輕一些。”他又拿來蜜粉用手指挑了,均勻的往李澗臉上抹。李澗皮膚算不上白皙,這些時日又急著趕路,風吹日曬的,顯得又黑又瘦。陵月將他臉上和脖子都抹白了,又替他描了眉,畫了唇,拿出一面銅鏡給他照。李澗看到鏡子中自己的模樣,嚇了一跳,說話都有些結巴起來:“這……這成什麼樣子?”

  陵月將他安撫下來,“你不這樣容易被人發覺出來。”他又找來一雙鞋子給他穿,李澗掂量了一下鞋子,咋舌道:“怎麼這麼重?”陵月道:“你輕功好,走路無聲,穿雙重一點的鞋子,再刻意偽裝一下,別人只當你不會功夫,不會疑心於你。”李澗見他事事想得周到,心中感激。陵月又將如月劍給他綁縛在腿上,用衣裳遮住,叮囑道:“若不慎被人發覺了,你便逃得遠遠的,其他事都不用管。”

  李澗點頭。一行人傍晚的時候進了青寧王府,守衛見到李澗,猶豫了一下,但看陵月將他親親熱熱的摟在懷中,便不再詢問阻攔。兩人心都俱是一定,本想直接回陵月住的客房,王府管家卻迎了上來,恭謹道:“靖安王,王爺吩咐今日有遠客到來,請您一起去用晚飯。”陵月心裡有些緊張,表面卻不動聲色,問道:“什麼遠客?”

  管家道:“是湘南劍莊兩位少主送劍而來,王爺聽聞靖安王之前與他認識,所以請您過去一起作陪。”陵月察覺到李澗的身體顫抖起來,握著他的手緊了緊,臉上笑道:“原來是他,他面子也真大,皇兄竟親自設宴招待他,我與他許久未見,自然要去湊下熱鬧。”他低下頭往李澗唇上親了一口,邪笑道:“你先去我房間等著,晚點回來疼你。”他眼中一絲笑意也沒有,裡面全含著擔憂和勸告。

  李澗定了定神,點了點頭。陵月讓自己手下最得力的兩個護衛送他回去,自己帶了其他人去主殿。

  李澗到了陵月住的地方後,護衛沒多久又送來一份飯菜放在桌上,便關門出去了。他沒有什麼胃口,但也勉強自己吃了一些。陵月的客房非常大,分了前廳書房淋浴房和臥室,前面和後面各有一個小院子。他感覺到前後院都有許多暗衛的存在,他不清楚是陵月安插的還是陵日的人,所以吃完飯後便進了臥室。

  臥室布置的頗為奢華,陳列架上擺著的裝飾品看得出都不是凡品,牆壁上也掛了許多字畫。床非常大,足足睡上三五個人也不成問題。李澗點了燈後便呆呆的坐在床邊,他沒想到白行亭這時候會來青寧,湘南劍莊先前與青寧王約定獻上藍晃劍的時間是等九月初十祭過劍神後,再由湘南劍莊把劍送來。現在時間才八月底,他們如何這麼快就來了?

  難道是因為自己?

  李澗想不清楚,但一旦想到白行亭此刻在離自己距離這麼近的地方,就非常非常想跟他見面。可是他知道現在並不是一個好時機,所以只能盡力忍耐。連日來的壓力讓他身心疲憊,不知不覺竟躺在床邊睡了過去,等醒來時,才發覺房內已經有其他人在。

  他見到那人是陵月,放下心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問道:“陵月,現在是什麼時辰了?”陵月剛洗完澡,頭髮都還是濕的,他道:“已經戌時了。”“我睡了這麼久啊。”

  陵月替他找了一套衣服,“你去洗漱吧。”李澗很快洗漱回來,把臉上的脂粉都洗得乾乾淨淨。陵月已經躺在了床上,手中拿著一本書,就著燭火正在觀看。李澗走過去,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行亭……他真的來了麼?”

  “嗯,他跟他弟弟一起來的。”陵月招手讓他過去,拉開他的上衣,見傷口處並沒有碰到水才放下心來。他將人攬進懷裡,聞了聞他脖子上的味道,勾起嘴唇笑,“怎麼?想夜會情郎?”李澗臉色一紅,搖搖頭,“我確實想見他,但並不是現在。”陵月道:“不是現在?想選在什麼時候?”

  李澗輕輕嘆了口氣,“把事情了結之後……”他心知這裡的事情並不好了結,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跟白行亭說清楚事情的緣由,不禁有些茫然。陵月冷笑道:“你想等到那時候,想來我皇兄並不能讓你們等那麼久。”李澗唬了一跳,“什麼意思?”

  陵月道:“今夜我才帶你回來,皇兄已經知曉了,千方百計想派人來請你過去,我強壓了下來。不過他又尋了個名目,說明日辦個賞花宴,請我一定要帶你出席。”李澗驚的臉色都僵硬了,“他……他知道了?”

  第55章 第 55 章

  陵月心裡也一點底也沒有,“我也不清楚,不過我以前帶來的人……他每次都很有興趣見見。”李澗微一思索,自然知道他說的“以前帶來的人”指的是什麼人。陵月瞧他的臉色並沒有什麼異樣,心裡反而有些不悅,移開了目光,“為了避免明日你的身份被拆穿,所以晚上我已約了白家兄弟喝茶,想來馬上就會到了。”

  李澗大吃一驚,從他懷裡掙脫開來,眼睛睜的都比平日的大了許多,“真的?行亭等下就會來嗎?”他想到等下就要見到白行亭,心臟焦灼激動,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又歡喜等一下就能看到他,各種情緒在他臉上過了一遍,陵月看的又羨慕又嫉妒,他努力忍耐才讓自己沒有發火,語氣低沉下來,“能見到他就讓你這麼高興?”

  李澗點了點頭,“我自然很高興。”他注意到陵月的神色,頓覺有些內疚,“陵月,我……我見到你也很高興。”陵月冷哼道:“現在才來找補,不覺得太遲了嗎?你聽到白行亭便是真心實意的高興,於我卻是有事才肯來見,無事時便恨不得躲得遠遠的,是不是?”

  李澗愣了一下,自認為在知道陵月興許在暗中保護了百彌果後,對於能見到他的事已是發自內心的開心,並不是有求於他才偽裝出來的,不禁有些委屈和難受。這股難受讓他口不擇言:“你身邊的人要多少便有多少,只消你招一招手就會圍在你身邊,行亭只有我一個,我自然見到他高興些。”

  陵月被他這番話說的大是驚愕,怔怔的瞧著他竟說不出話來。李澗說出口後也自知失言,想辯解幾句,偏偏話到嘴邊,什麼都說不出來。許久,兩人都是這麼靜悄悄對望著,最後終是陵月又將他攬回懷裡,語氣中帶了一絲笑意,“李三水,你這是在吃醋麼?”

  李澗不肯承認,但是臉上分明是一種承認的模樣。陵月心頭愉悅,□□了一下他的耳垂,“我也在你心裡了,是不是?”李澗遲疑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陵月,你暗地裡替我做了這許多事,自然在我心裡。”

  陵月臉色一變,道:“我要的並非感激,你知道麼?若是感激,還是不要放在心裡的好,我並不願承你的情。”李澗瞧著他失望的神色,忍不住去吻了吻他的嘴唇,“感激不能使我主動對你做這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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