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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遺憾你來的不是時候,外面在打仗,其實和平的時候這裡不是這樣的。”

  “這裡很美,我知道,可是你看保羅我要帶我的朋友回去,他受了傷,這裡沒有藥,只有阿司匹林是不夠的!”

  保羅聳聳肩,“我為你的朋友感到遺憾。”

  “那就讓我們離開!”景海鷗忍不住有點激動。

  “嗨,我的朋友,你這是在幹什麼?我對你沒有惡意,我只是希望你能多呆一陣,等這場事態平息,我們再一起出去喝一杯怎麼樣?”保羅拍拍他的肩。

  景海鷗對於他不合時宜的好客和浪漫簡直有點抓狂了,“如果你只是想和我睡覺的話,那麼就直說吧。我的時間有限!”

  保羅臉色大變,推開他,用西班牙語很激動地說著什麼,最後用英語總結:“你傷害了我的驕傲!”然後氣憤難平地走開了,鎖上門。門外有兩個士兵把守。

  景海鷗就用漢語大聲罵了一陣,垂頭喪氣地回到屋子裡,那裡彥清躺在床上,臉色蒼白。

  他現在的情況不太好,右大腿上有一塊血肉模糊,只接受了簡單的包紮處理。

  衝突發生的時候他只差一點就要離開此地了,可是突然戰事就展開了,他甚至來不及跑回旅館,旅館就著了火,他也中彈負傷,跟隨慌亂避難的人跑到一處掩體,然後才發現自己身上什麼都沒帶,行李都留在旅館,手機也沒了信號。

  此地的原住民在驚魂稍定之後就有組織有計劃地以家族為單位陸續撤到湖裡生活,而彥清和少數幾個外地人沒有去處,徘徊在小鎮的街頭,此時他身無分文,連證明身份的證件都沒有,生存還是毀滅才是當前的大問題。

  不久之後他因為失血和飢餓昏倒在街頭,被保羅發現帶到軍營臨時醫院,算是救回他一條命。

  景海鷗頹喪地坐在床邊,對彥清擠出一個微笑,無可奈何地說:“那個保羅腦袋有病吧,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白養著我們難道能打贏仗嗎?”

  彥清現在在發燒,腿傷引起的炎症正在侵蝕他的生命,如果沒有及時治療的話,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他也努力弄出一個微笑來給朋友,“保羅救我的時候說,他知道我是你的朋友,是為了你救的我。他還是喜歡你的。”

  “問題就是這個喜歡是哪種喜歡啊?我就只和那孩子一起看過脫衣舞的交情!”

  “我想,他可能就是因為不清楚是哪種喜歡,所以只想暫時把你留在身邊想想吧。”

  “好吧,他長得不賴,如果是我不忙的時候不介意給他開開葷什麼的……問題是我們現在沒有時間了,我得把你帶回去!”

  彥清的眼皮發沉,呼吸間都是熱氣,“……海鷗,如果、我回不去的話,你幫我跟建林說,讓他好好過日子……還有我爸,謝謝他上次電話里讓我回去住,我很高興……還有安迪、不知道他減肥成功沒有……真想去F國看那孩子一眼。”

  景海鷗就靠在床邊坐在地上,低頭冷冰冰地說:“我才不傳話!你自己去跟他們說!”

  彥清說:“你也是,好好過日子……謝謝你來找我……”

  景海鷗發愁說:“你燒糊塗了吧!說什麼傻話?要不要把信用卡密碼告訴我?”

  彥清說:“……2746……”

  景海鷗就伸手去堵他的嘴,“才發現你這麼能氣人!你省省力氣吧。”

  不一會彥清就昏睡過去,現在他體質不好,每天用很多時間睡覺,這樣很不好。

  景海鷗焦急地看著友人憔悴的臉,咬咬牙,下定了決心,讓守衛把保羅叫來,說要向他道歉,另外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說。

  不大一會,一臉嚴肅的保羅進了屋子,“我聽說你要向我道歉?”

  景海鷗定定看著他,在對方炸毛之前,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親了上去。

  保羅只象徵性地推了幾下就沒掙扎了。

  一吻罷了,景海鷗說:“我可以留下,把我的朋友送走吧,如果他繼續這樣會死的,到時候我會恨你。”

  保羅立刻一臉你誤會的表情說:“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直的。”

  景海鷗真無語了,他沒有閒心在這個時候辯證一個男人直彎的小問題,“好吧!”他服了地說,“那麼像你說的,我留下,為了等戰事稍停之後一起出去喝一杯怎麼樣?我的朋友,我為之前的魯莽下流向你道歉。如果我們之間存在所謂友誼那種東西的話,展示出來給我看!難道要因為你那該死曖昧的扭曲的友誼觀讓我的另一個朋友躺在那裡一點點死去,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辦?”他幾乎揪著保羅的領子大聲質問。

  彥清被綁在一個床板上,他即將被抬上一輛開往首都的軍車離開此地,景海鷗一直護送他到車前,彥清此刻短暫地清醒了,他模模糊糊地感覺到景海鷗正捏著他的手,“海鷗?”

  景海鷗對他笑笑說,“我做出這麼大的犧牲了,你一定要好起來,否則的話我白忙活一場了。”

  彥清有不好的預感,“你、要做什麼?”

  景海鷗苦笑著說:“看來我要辜負和你曾經的約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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