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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琴的眼裡泛出了淚花,她哽咽著說:“我帶你去看,浚齊,但是,但是我希望你能振作起來,不要胡思亂想你哥哥還活著,也能好好的去考慮陸總這件事……”

  沈浚齊深吸一口氣:“走吧。”

  他臉色慘白,但是看起來還算鎮靜,沒有看到證據之前,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和他確認自己看到了沈俊傑一樣,在他的眼裡,他只看到陸桓對他無所不能的包容和呵護,對他的引導和救贖,陸桓在有些事情上的做法確實會讓人存疑,但是那個人一定不是他。

  沈浚齊帶上焦琴,他們也顧不上是白天,趁著人少的時候進了小區,然後溜進了沈家的舊別墅。

  兩人都沒發現,陸桓的司機跟在身後。看到兩人都進了院子,他給陸桓發了一條信息:“陸總,他們去別墅了。”

  陸桓在開視頻會議時收到了這條信息,收到消息後,他對陳芸說:“他們去別墅了,第二套方案的東西銷毀吧。”

  陳芸滿腔幽怨,陸桓昨天拿到了沈俊傑那裡的東西之後,一個電話就把她叫了回來,連夜把沈國峰留下的東西改了,這些借據筆記改起來本來就麻煩,因為擔心焦琴那裡留了影印件,陸桓又讓她準備了一套材料,如果沈浚齊看到的不是他們修改後放回去的那份,那麼就用第二套的方案來推翻沈國峰那套的真實性。

  某種程度上來說,造假是陳芸的特長,但是按照陸桓的要求,把這份材料改成沒有漏洞又能讓沈浚齊懷疑真實性的東西,卻著實不容易。

  除了她之外,沈國峰父子的死亡證明,火化記錄,新城港口裡沈國峰參與的資料,鍾樂明的相關的信息,也都在昨晚連夜都修正了。

  陳芸說:“我覺得我可能更適合去當編劇,真的,陸老闆,電視劇都演不出你這樣的昏君。“

  陸桓也不生氣:“多謝誇獎。”

  陳芸說:“加工資。”

  陸桓說:“加。”

  陳芸說:“要分紅。”

  陸桓說:“給。”

  陳芸奇了:“陸總,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要使喚我們去做的?這也太好說話了吧?”

  陸桓說:“你大概忘了你們老闆娘的身價。”

  想到那筆十位數的巨款,陳芸心裡的怨氣頓時就散了。

  昏君是昏了點,但是賺錢給錢都不含糊。

  陸桓又說:“這些事情了結之後,集體放一個月的假,我父親會出面把事情都頂下來,等你們修整好之後,接下來,金陸就要靠你們了。”

  *

  *

  白天的沈家別墅,荒蕪得就像一棟凶宅。

  踏進這裡的一剎那,沈浚齊整個人都有一種強烈的不適感。這種不適感不是來源於即將看到的東西,而是對這裡的排斥。

  這裡從來沒有給沈浚齊留下過好印象,不論是當年出國之前發生的事情,還是歸國後,看到被洗劫一空的別墅。

  沈浚齊還記得當時老阿姨絕望的哭聲,所有還留存於世的人,都被沈家的家破人亡折磨著,生不如死。

  他的腦海里突然又閃過那天晚上看到的疑似沈俊傑的男人,全身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不,他不能想。

  沈浚齊強迫自己把這些念頭壓下去,事情得一件一件來,他還得看看沈國峰留下的東西,到底是如何讓焦琴確定背後的主使者是陸桓的。

  焦琴把他帶到了地下室,一股霉味撲鼻而來,他卻無法顧及了,焦琴說:“我不打算把這些事告訴你,東西我就放回來了,為在這裡。

  她走到角落,看樣子要推東西,沈浚齊連忙過去搭了把手,把一個破舊的木桶推開,一個集成盒露了出來。

  “在這裡。”

  焦琴蹲下來打開集成盒。上次把東西還回來時,她擔心東西被跟蹤的人取走,又做了些偽裝,這一次花了好些力氣,才把那個包取了出來。

  沈浚齊迫不及待地接了過去,剛拉開拉鏈,一封舉報信就滑落了出來。

  焦琴低聲說:“先看信吧。”

  這封信的確出自於沈國峰之手,沈浚齊拆開信封,掏出裡面的信紙,三頁的信,他整整看了十分鐘,他的手發著抖,嘴裡一直念著“不可能”。

  “這隻有信,卻沒有證據?證據呢?”

  他很激動,把那封信胡亂塞回去,又急匆匆想把其他資料都拿出來。

  焦琴按住他的手:“浚齊,帶回去看,小心被人發現了。”

  沈浚齊執意要看,焦琴連拖帶拽,把沈浚齊從別墅里拽出來。

  “浚齊,冷靜!“

  沈浚齊深深吸了口氣:“我很冷靜——等我回去看看。”

  沈浚齊並沒有回去,而是開著車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才把包打開。

  包裡面除了信,還有很多手寫的紙條和字據,甚至還有很多表格和一本筆記本,沈浚齊在車裡坐了整整一天,才把這些東西都看完了。

  這些材料把矛頭指向了陸桓,包括陸桓如何白手套公司大量使用來源不明資金,控制多家企業組成聯合體,老戰友其實是一個掮客,引著沈國峰跳進了深淵。

  沈浚齊看得很仔細,從起初看到那封信的衝動到看到這些材料的憤怒,再到此刻頭腦的一片空白,在這麼多證據面前,“我不信”,“有問題”六個字依然在他腦海里盤旋和掙扎著。

  這些資料太完美了,沈國峰雖然有記錄的習慣,但是絕對不會是這樣,資料一環扣著一環,完美得就不像是沈國峰隨記隨藏的東西,反而像是後期一次性添補的。

  他又想起來昨晚問陸桓的問題,陸桓的回答沒有一絲遲疑,冷靜地就像是面對一樣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的公事。

  沈浚齊有些脫力地靠在桌椅上,想到這裡,他突然坐了起來,把那些材料收回包里,陸桓是在隱瞞著什麼?他為什麼要說那家投資商和他沒關係?這些材料說的又是真的嗎?

  直覺告訴他,陸桓在布一個局。

  他把包藏在了座位下面,剛準備開車回家,焦琴的電話來了。

  “浚齊,你吃飯了嗎?”

  焦琴一直擔心著沈浚齊,又不知道該怎麼問,臨近飯點,才找理由打了一個電話過來。沈浚齊很快便接通了:“嫂子,我沒事,別擔心我。”

  焦琴說:“我……哎,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沈浚齊說:“這些東西有問題。”

  焦琴吃了一驚:“有問題?什麼問題?”

  沈浚齊問:“這些東西看起來不像是爸爸以前一筆一筆記下來的,會不會是有人冒充爸爸故意放那裡的?”

  焦琴說:“怎麼可能,這些都是爸的筆跡啊!”

  沈浚齊說:“只有一部分是爸的筆跡,還有很多是列印的資料和圖表,而且有缺頁和塗改的,雖然這些看起來像是順手改的,但是說真的,嫂子,真的有問題。”

  焦琴懵了:“我看過,但是我也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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