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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一輩子,只認一個人。」周喻勾了勾嘴角。

  「一輩子很長。」顧銘說。

  「啊,」周喻目光有些黯淡,從他身上翻下來,「冬天倒是很短。等冬天過去,我就要走了。」

  顧銘看著他,沒說話。

  周喻不提醒,他都差點兒忘了這事兒。

  每條狼的一輩子,可能會去許多的地方,小紅帽家的門敲不響,還可以到兔子家去。

  這種生物生性自由,要一直待在只有綠色和紅色組成的世界,顯然是不可能的。

  狼尾巴耷拉下去,蹭到了房間的地面,顧銘垂眼看著。

  周喻呆站了有一會兒,推門出去了。

  顧銘摸了摸自己被周喻輕輕咬過的地方,望著頂上三角的木板愣了好半天。

  窗外的天兒濕漉漉的,他掀開被子起來,自己也濕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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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承認,當人意識到一件事情正發生變化時,這變化便會在無形中悄然加快。

  比如冬天的逝去,比如顧銘對周喻的感情。

  外婆說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一切,都可以名為喜歡。

  周喻從那天以後,就一直挺頹廢的,雖然他本來就很頹廢。

  現在他團沙發上,是一動不動的,連尾巴都不甩了。

  「雪停了,出去走走嗎?」顧銘問他。

  周喻轉過頭,挺茫然地看他,側臉給沙發壓得很紅。

  顧銘心一動,問:「冬天過去了,你會回家嗎?」

  他就想知道,周喻有沒個固定會去的地方。

  「不會。」周喻搖頭,「我根本沒有家,到哪兒,就是哪兒。」

  「你們是不都過得這麼隨心所欲?」顧銘說,「其實也挺好,不在同一個地方待著,就永遠不會厭倦。」

  「會厭倦的。」周喻慢慢坐起來,尾巴環過腰擱在大腿上,「每天都一個樣,就是填飽了肚子,找地方睡一宿。即便每天吃的、住的都不一樣,但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你能明白嗎?就只是…活著。」

  顧銘點了點頭,他大概懂周喻的意思。

  「但以後,冬天就不一樣了。」周喻笑起來,「到冬天,我就想起你了。」

  顧銘看了他一會兒,終於沒能忍住,伸手將他抱進了懷裡。

  「我可能,不止冬天。」顧銘說。

  如果不是周喻跑來了,他過去得多討厭冬天。

  周喻身形一僵,顧銘摸過他的臉,徑直親了上去。

  8

  窗外又漸漸開始飄雪點,不大,但風震得窗戶砰砰響。

  「你冷不冷?」周喻手摸著顧銘的背部,「要不要取個暖?」

  「什麼取暖?」顧銘學他上回那樣,啃咬周喻的側頸。

  他也想給周喻做個標記。

  「到我身體裡,取暖。」周喻在他耳邊輕聲說。

  「又想吃了我?」顧銘抬起頭,目光兇狠地看著他。

  「不是,」周喻笑到眼淚都出來了,拉過顧銘的手伸到他後邊,「就這兒,給我留個記號吧。」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不?」顧銘盯著他。

  顧銘人還有些兒沒跟上進度,但他清楚,自己隨時就可能瘋狂。

  在變得不正常之前,他得確信周喻的態度。

  「顧顧,我這輩子,就想認你一個人。」周喻說。

  有什麼溫暖的東西,在這一刻從心裡滿溢了出來。

  他喜歡周喻,喜歡到想做個自私的人,將他一輩子留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認了我,就不能離開我了。」顧銘說。

  「嗯。」周喻笑,抬頭親了上去。

  (後面就是段差勁到爆的垃圾車,和諧原因這裡就不放了QAQ)

  第八十六章 番外三某一天

  「都看見人沒有?剛才明明還在的!」

  「竟然跟丟了,到底怎麼辦事兒的!」

  「分頭找找!你們走這邊,我們上廣場那邊看看!」

  浩浩蕩蕩的腳步聲匆忙遠去了。

  顧銘這會兒挺莫名其妙的,被迫陪周喻一塊兒蹲在個冰淇淋車後邊,沾了一腦袋一西裝的草。

  等人走了,周喻才嘿嘿笑著爬起來,給顧銘拍草。

  「笑你媽呢。」顧銘臉黑得不行,要走出去。

  「慢著媽!」周喻一手拉住了他,「讓兒臣先給您探個路!」

  顧銘一臉冷漠地抱著手臂,看周喻小心翼翼地從冰淇淋車背後探出頭。

  像個特種部隊,眉心緊鎖地左右看了看,急急忙忙退回來,後背緊貼車屁股。

  「怎麼,粉絲還在嗎?」顧銘皺眉。

  周喻轉過臉來,笑:「不在了,我逗你玩兒的。」

  「滾。」顧銘一手提溜過周喻的後領,抬手就給他拍屁股上的草,「你怎麼不去當演員啊,小金人遲早都是你的。」

  「那哪兒行啊,我能演什麼…」周喻還嘚瑟上了,徑直走出去:「哎我演個你看看。」

  「一屁股草演誰都像個猴。」顧銘緊跟著給他拍草。

  周喻胳膊一抱,原地站好:「演你個頭,幾歲了還不趕緊給我過來!」

  顧銘一副「你看我理你嗎」的表情,周喻兀自張嘴就要笑。

  一聲尖叫打斷了他們:「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們在這裡!」一個長髮妹子大喊一聲,「快來!別讓他們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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