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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玲玲朝蘇文道,“哥,我男朋友說想給你帶些禮物。”

  滕麗娟忽然扔下筷子,呵斥道,“不像話!一個女孩子家亂承認什麼男朋友!”

  蘇文莫名其妙,“阿姨,衛昆不是玲玲的男友麼?”

  蘇玲玲看了蘇文一眼,眼眶有些泛紅。

  滕麗娟皺眉,隨即又展顏對杜傑笑道,“杜總認識的人多,您看玲玲年齡也不小,能不能幫忙介紹些什麼人?那什麼衛昆真的和咱們家沒關係,都是他死纏著我們玲玲。”

  杜傑皺眉,猶豫著要不要發作,畢竟這是蘇文家,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給面子,不代表他沒脾氣。他原先的生命里最憎惡那種淡漠親情的人,現今的生命里他最憎惡傷害蘇文的人;好麼,這個不完整的死女人,兩樣都占全了!

  杜傑正調整面部表情,打算一展雄風時,旁邊的蘇文放下筷子,面無表情對滕麗娟道,“我見過衛昆,人不錯,和玲玲的感情也好,阿姨是覺得哪裡不滿意?說出來我們討論討論。”

  滕麗娟噎住,總不能說對方家裡太窮,她看不上吧?眼珠子轉了轉,滕麗娟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玲玲將來的歸宿,當然還是要聽取我們的意見。老蘇,是吧?”

  滕麗娟的殺手鐧就是蘇明生,每次一搬出蘇明生,蘇文大多都會服軟。

  蘇明生吃餃子的嘴頓了頓,才把食物咽下去,道,“今兒年三十,這事以後再說。麗娟,你少說兩句?”

  滕麗娟再次語噎。

  蘇玲玲忽然放下碗筷,站起身道,“我飽了,先回房了,哥,你們慢慢吃。”

  滕麗娟忽然嘶叫,“你這死丫頭!大年三十的非找不痛快是吧?我就知道你是來討債的,你非得氣死我才安心是吧?”

  蘇玲玲沒理她,“砰”地一聲把房門關上。

  滕麗娟忽然捂住肚子,臉色發白。

  蘇明生緊張地站起身坐到滕麗娟身旁,扶住她問,“怎麼了?刀口疼?”

  滕麗娟廢力地喘息了一會,才慢慢平復呼吸道,“沒事兒了。”這才臉色好轉,她便又轉向杜傑道,“小杜啊?你看咱也不是外人,我這稱呼就擅自改了,以後一家人要多聚聚,玲玲的事兒,你還得放心上,啊?”

  蘇文皺眉,忽然煩躁地扔了筷子。

  自從和杜傑和好後,自己這脾氣是日益見長了。

  杜傑面無表情看了滕麗娟一眼,問蘇文道,“怎麼了?”

  蘇文搖搖頭,坐沙發上去看電視,杜傑趕忙跟上。

  春晚里主持人正熱情洋溢地說著新年頌詞,蘇文的心裡卻鬱結地很不是滋味。

  杜傑攬住他的肩膀道,“別難受,這兒又不是咱家。”

  蘇文臉色很差地點點頭。

  蘇明生上前,正好聽到這句話,怔住了腳步。

  滕麗娟一人孤零零地在飯桌旁吃著餃子,偶爾瞟杜傑他們那方向一眼,滿臉的驕傲和喜色。

  蘇文轉頭,看見蘇明生有些落魄的表情,忙問道,“爸你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蘇明生搖搖頭,走到蘇文另一邊坐下,蘇文的關心不做假,打從心底里,蘇文是一直在乎這個父親的。蘇明生忽然想對這個虧欠的兒子說些什麼,想了許久,開口道,“你媽是蘇州人,開春的時候,抽空去那兒看看吧?”

  蘇文驚訝,“蘇州?”他和杜傑對視一眼,杜傑愧疚地低頭。

  蘇明生點點頭,“蘇州崑山。”

  “那……”蘇文舌頭打結半晌,才道,“媽……媽她還有什麼親戚嗎?”媽媽這個詞語,太過生疏了。

  “沒了,她從沒提過父親,你外婆也很早就過世了。”

  “哦”蘇文表示明白,話題便就此結束。

  蘇文明明就坐在自己身邊,蘇明生卻覺得兩人之間隔著千山萬水汪洋大海,很長的距離,就算是愚公都跨不過去的距離。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預計還有幾萬字就要進入尾聲了,下面考慮開始番外。

  目前考慮中的就是娘娘的番外,CP之一:娘娘和歐亞;CP之二:娘娘和舉重女;CP之三:娘娘和瑪麗蘇。如果是CP3,我就徵求廣大人民群眾的意見,塑造小攻或小受。但其實俺滴心裡是支持歐亞的啊~~(*^◎^*)大年初一

  大年初一,蘇文縮在暖和的被窩裡,整個人呈嬰兒狀。

  杜傑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親他一下。如果能親醒了是最好,如果沒醒,杜傑就安安分分地爬起床去做早飯。蘇文皺了皺眉毛,把臉埋到枕頭fèng里去。於是杜傑乖乖地起床,裹著件睡衣去洗漱。

  上大號的時候,杜傑深深地覺得天氣太冷,以至於馬桶蓋冰涼。

  所以擦完PP後的第一件事,他是去翻儲物櫃,他記得冬至的時候,蘇文給家裡買過一個馬桶墊。

  儲物櫃打開,“嘩啦啦”一聲,杜傑被一堆紙砸了滿臉的灰,最後“咚”地一下,掉下了一本硬皮抄,某個角很殘忍地戳在杜傑的腦門上。

  杜傑捂著腦袋撿起一看,竟然是滿地的蘇文。

  有笑的,有扁嘴的,有舉起枕頭作砸人狀的,有睡著的,有看電視看得全神貫注的。

  杜傑看到署名的時候,王子卿秀氣而飛揚的字體著實讓他不慡了一下。

  他的不慡倒不是在於蘇文保存著這些畫,畢竟那種心情,他也理解。他最不慡的是,王子卿的字比自己好看!!

  杜大少從小在美國長大,那中文寫得,除了杜傑倆字,其它統統慘不忍睹。

  杜傑用充滿嫉妒的心情打開硬皮抄,猛然發現這是蘇文的日記。

  他看了看在床`上熟睡依然的蘇文,又看了看無意翻到的某頁上,娟秀的字體,果斷地選擇無恥偷看。

  時間是兩年前。杜傑算了下,蘇文那會兒應該是大二吧。頓時狼眼綠光湛湛,滿腦子就是一穿著白t恤溫和漂亮的少年蘇文形象。可是剛看了第一句話,杜傑就不淡定地黑了臉——昨晚做夢,醒了好幾次。我夢到子卿。

  我在找他。夢裡面的天黑乎乎的,好像在下雨。後來我在公園的桌球室裡面看到他。可是什麼都沒來得及說,他便走了。

  於是我繼續找他,找了一夜。

  我很著急,貫穿了我整夜的心情。

  早上醒來的時候,看著空蕩蕩的另一半床,有些茫然。子卿昨晚沒回來,獨自一人去聚會。我不是不給他面子,只是很難融入他們的世界。

  忽然覺得有些累。拿出手機給了他一個電話,那邊沒接,大概在睡覺吧。還好他沒接。我差一點就要告訴他我很想他。我想告訴他,儘管在一起一年了,我好像還是很喜歡你。

  有些話,我知道,先說出口的人,就輸了。

  杜傑按住胸口,忽然想起蘇文第一次和自己在左岸爭吵時,挺得筆直的背脊。

  翻了幾頁,字跡依然娟秀,只是隱隱透著無奈:

  小海勸我說既然是沒將來的事情,不如早點做好心理準備。

  其實是很有道理的。

  是不是人寂`寞的時候,就會很容易動感情?我想到大一那年剛從家裡搬出來,到處找兼職的時光。

  如今的確生活輕鬆了很多,我不是不感激他的。

  我們已經在一起很久了。

  可是每次對上他,我還是會驚慌失措。

  每次回答他的話,總是要在腦子裡面反反覆覆的想好幾遍。

  我要怎樣說,他會開心呢?

  我要怎樣表達,他或許會一直記得我呢?

  對他來說,我肯定是一個很奇怪的人。總是很在意他的每句話,卻又在他讓我多體諒他一些的時候,變得歇斯底里。

  我知道這樣很不好,讓人難以忍受,可是他偏偏在那樣的時候很體貼。雖然我知道,他不喜歡我這樣。

  我們每天相處的這麼近,身體的關係這樣親密,可我還是感到,我們離得很遠。就像此刻,他在紙醉金迷的場所買醉,而我在燈下寫這些心情。地點和心。都是這麼遠。

  杜傑合上日記本,深吸一口氣。看不下去了,心臟跟中了暴雨梨花針似的。大過年的,外面爆竹聲不斷,自己心裡也噼里啪啦,榨大豆油呢。

  蘇文頂著一頭稻糙醒來,就見杜傑端上一盤色澤鮮艷的——西紅柿炒雞蛋。

  這是蘇文感到頗為頭疼的一道菜。為什麼呢?杜傑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做菜不喜歡放糖。蘇文也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可那口味就和南方一樣,喜歡吃放糖的菜,怎麼都拗不過來。就這番茄炒蛋來說吧,杜傑始終貫徹吃糖容易造成三高糖尿病等的嚴重威脅所以徹底杜絕之的理念,愣是把每塊鮮紅的西紅柿都炒的又酸又咸。蘇文一看那盤紅紅黃黃,就沒了胃口。

  意興闌珊地刷了牙,就著粥心不甘情不願地夾了塊蛋放嘴裡,嚼了嚼,又嚼了嚼。秀氣的眉毛微微蹙起,蘇文狐疑地看著杜傑在廚房忙活的背影問,“你今天是不是把糖罐子和鹽罐子搞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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