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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夠了嗎?”

  秦錚終於抬起了頭,讓那瘦高個將領清楚看到眼中的冷肅:“我這帳子中也算的上是一目了然,想來刺客也不能夠瞞過這麼多人,你若是看夠了,便和我說說你口中昨夜城中的變故吧。”

  秦錚不止沒有急著將人趕走,甚至還要探尋昨夜發生的事情,這樣的態度倒是讓來者心中的懷疑去了大半。

  “昨夜城中來了刺客,萬幸元帥無事,只是小姐被擄走,郡王爺且在此處安心等著,待到過幾日將小姐尋回,將刺客除去,元帥的身子稍微好點兒,自然會請郡王爺入城,此刻城中太亂,希望郡王爺見諒。”

  那瘦高個丟下這麼一番話,便帶著人往外面走,顯然是將自己疑慮解除之後,他就再也不想在此處多呆一會兒了。

  腳步聲漸漸遠去,絲毫沒有再停留,顯然那些人走這麼一遭,為的就是要來秦錚這邊試探一番的。

  “昨晚上你去城中做了什麼?讓他們這麼如臨大敵的?”

  謝謹畫的聲音中含著毫不掩飾的好奇。

  幸虧秦錚剛剛回來幾句話的功夫她就迅速的換了自己那身裝扮,要不然現換還真來不及。

  “還有,那位被擄劫的元小姐又是怎麼回事兒?”

  謝謹畫的指尖探摸著秦錚的頸脖脈搏,那是人身上致命之處,只要劃開,便可致命,但是秦錚任憑謝謹畫將指尖停在那要命的地方,仿佛沒有察覺一般:“元小姐確實是我劫持走的,姐姐你果然是洞察秋毫。”

  秦錚甚至還讚嘆了謝謹畫一聲。

  說著話,他的手腕一翻,謝謹畫的腰身一緊,已經被秦錚抱在了懷中。

  不知道什麼時候,謝謹畫已經將那張簡單貼上的面具撕了下來,不用秦錚糾結了。

  “我昨夜裡是去夜探元帥府的,沒有想到卻發現元帥府中的戒備有些不對,不只是對外森嚴,對內也一樣森樣。”

  秦錚昨夜去了元帥府中,他慣來是做那些刺探暗殺之事的,所以元帥府中看似正常的重重守備,在他眼中,卻是瞬間看出點兒端倪來。

  那些守衛不讓外面的人隨便進入裡面,更加不讓裡面的人多走多行一步,多說多言一句。

  不像是在保護元帥府中的人,反而像是戒備禁錮著元帥府中的人一般。

  “我廢了不少功夫找到了元帥的所在之處,元貞元帥確實受傷了,不止受傷,還中毒了。”

  秦錚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透著一分冷意。

  元貞元帥中的毒藥是慢性毒藥,是一日日滲透他身體的,定然是身邊人做的,加上元帥府不正常的守衛情形,便知道元貞身邊有人動了歪心思了。

  謝謹畫也想到了這些,一時間她的面色也有些凝滯:“有些人,從來不知道什麼才是應該做的,什麼是不應該做的。”

  殊不知,元貞若是真的突然倒下,無論是他身邊哪一個人,面對著西北軍,都不會有元貞這般一呼百應,雲從者眾的效果。

  西北也不會再如同先前一般穩定。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這個道理誰都說的出口,可是到了做的時候,卻少有人能夠做到,能夠想到。

  “元貞元帥是被他的義子所害。”

  秦錚看了謝謹畫一眼,笑了笑,手覆蓋在了她的手上:“雖為義子,卻不姓元,是西北軍中的鷹驍將軍,算是軍中有數的人物,行軍用兵最喜出奇,也算是戰功無數,只是元貞元帥說他性子偏激,有時候行事過於陰翳,因此沒有考慮將他列為自己的。”

  他理解對方如此行事的理由,卻不贊同這種做飯。

  秦錚雖然也有野心,也想要往上爬,可是有些事情能夠做,有些事情不能夠做。

  他心裡從來清楚的很。

  他一不動無辜之人,二不動一心保家衛國的軍人。

  不論是大慶還是西元,秦錚始終都堅持著這兩點。

  當時皇帝要他去對付百里家,秦錚會和百里峰合作,一個確實是為了百里家以後的用處,第二個,卻是他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想對百里家下手。

  他做過朱雀衛的統領,短短的時間內手中沾染著無數鮮血,但是他始終都有一份自己獨特的堅持。

  謝謹畫沉默了。

  秦錚嘆了一聲:“那人姓葉,名為葉榆林,元貞元帥說是察覺到他和黎城中的某些人有所牽連,才會逼迫的他在此時和西北蠻族開戰的時候便動了手。”

  “是靖王?”

  謝謹畫一聽秦錚的話,下意識想到的人便是西元二皇子,秦錚的生父。

  除了那位,她想不到還有誰有這麼長的手,有這麼厲害的手段。

  能夠與葉榆林這麼一個人物早早聯繫在一起。

  秦錚沒有說是:“不確定是誰,總跑不過那麼幾個人。”

  “元貞元帥終究是西北的定海神針,如果突然死了,誰都無法掌控住全部的西北軍,西北軍分崩離析是定然的,所以葉榆林暫時不動元貞元帥,卻也一起控制住了他的女兒元英,想要直接娶了元英,做元家名正言順的半子。”

  “元貞元帥一直與他虛與委蛇,我會得了皇祖父的名來來此做暫時的統帥全軍之人,也是因為元貞元帥的手段,讓我過來制衡某些人的。”

  秦錚眼中那些多餘的情緒全部褪去,短短的時間內,他便徹底的冷靜了下來:“他托我帶走元英,將其保護起來,謝禮是半塊兵符。”

  秦錚伸出了手,掌心中是方形的半塊兵符,雕琢著奇異的紋路,觸手冰涼。

  謝謹畫要隨著秦錚來西北,自然是做了不少的準備。

  加上昨日裡看了一晚上的文書,所以她自然知道秦錚手中這半塊兵符的巨大用處。

  元貞手中有一塊兵符,傳為天外隕鐵所造,是能夠調動西北全軍的東西。

  雖然這塊兵符在旁人的手中不能夠如同元貞手中一般調動西北全軍,但是卻也是能夠調動不少人的。

  尤其是能夠證明自己的正統地位,如果元貞不成了之後。

  好東西是好東西,只是卻要分在誰的手裡:“這半塊兵符是謝禮,也是催命符吧。”

  謝謹畫眼神越發的冷了。

  元貞就如同大慶的百里家一般,都是忠心衛國,護土安民的,但是也有一句話叫做慈不掌兵。

  元貞能夠一直掌控著西北軍,能夠一直將異族抵禦在西北之地,便證明了他不是什麼善茬。

  就如同秦錚手中的半塊兵符。

  “若是真的想要謝你,要麼給你一整塊,要麼便給你些更實際的。”

  半塊,只是讓秦錚既不能夠有機會真正掌控西北軍,又能讓他成為所有人眼中釘肉中刺。

  謝謹畫也和秦錚有一般的堅持,不會對一些罪不當死的人動手,但是元貞這般拿著秦錚當槍使的行為,卻是讓她瞬間對元貞所有的印象全部歸往負面。

  “元英現在被我安置在了一處只有我知道的地方,幸虧有岳父給我的一份西北軍中的人脈,也幸虧你一直扮作我,迷惑了他們的視線,若不然,我今日可就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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