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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謹畫望著他:“是謝謹瑤親口告訴我的,我不是謝家的女兒。”

  謝謹瑤已經瘋了,沒有人知道她是否告訴了自己。

  更何況,若不是謝謹瑤,謝謹畫永遠也不會懷疑自己不是謝家的女兒,這般說,也不算是騙人。

  “她幼稚無知胡說八道,畫兒你怎麼會相信她說的話。”

  謝函的手對正了茶杯,慢慢的拿起茶盞,輕輕的飲了一口茶水,聲音已經安定下來。

  “她一向對你有些敵意,尤其是近兩年來你們的關係很差,瑤兒任性,什麼都做的出來說的出來,若是信了她的話,才是真的上了她的當。”

  若是真的是無稽之談,謝函絕對不會這般絮絮叨叨的解釋的。

  謝謹畫心中曬然一笑:“您了解謝謹瑤性子衝動任性,那應該也了解我,若是沒有追查到切實的證據,我不會將這件事情當真,也不會在您面前說出來的。”

  謝謹畫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畫軸,在已經失去了笑容的謝函面前慢慢展開。

  那畫中人正是一個巧笑嫣然的絕美女子,與謝謹畫有七成相似,便是再眼瞎的人只是一眼也看的出來,謝謹畫和畫中女子絕對有不菲的關係。

  “這是從您的書房中找出來的。”

  那畫軸被小心珍藏著,可是再小心,因為收藏畫軸的主人總是忍不住的思念,也能夠看出畫卷之上不少地方被時時撫摸的痕跡。

  “我和她之間若是說沒有血緣關係,純粹是騙人的,我探查過的,即便府中的老人大多都已經被遣散了,但是只要人沒死,只要有心,總能夠尋到一兩個見過畫中人的人。”

  “這才是我的生母,您的表妹,您名義上的女人。”

  這張畫正是被謝函藏在書房中的畫軸,被鄭千秋想辦法偷出來的。

  謝函一直懷疑這畫是被黃氏拿走了,所以那段時間才會對黃氏那般的痛恨厭惡。

  “還給我!”

  謝函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再也無法維持自己的鎮定,伸手便要去搶謝謹畫面前的畫軸。

  只是被謝謹畫先一步捲起拿走。

  謝函搶了個空。

  他深深的望著被謝謹畫攥在手心的畫軸,眼神惡狠狠的,似乎要將謝謹畫拆骨扒皮一般。

  “對,你的生母是阿縷,你的父親只是一個江湖糙莽,你母親當年跟著一個江湖糙莽私奔,也不願意和我在一起,到了最後,卻懷了那個江湖糙莽的孩子被人拋棄,她最後求到了我的面前,我沒有要她打掉孩子,因為是她的孩子,所以我將這個孩子當做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記在自己的嫡妻名下,我自問為你們母女二人做的足夠多,也全都是為了你們好。”

  謝函的聲音有些冷硬。

  謝謹畫笑了笑:“謝謝您此刻的實言告知,我感激您十幾年的教導,只是我終究不是謝家的女兒,今日回來,是有一事相求。”

  謝謹畫起身,盈盈下拜:“望您解除我與謝家的關係,將我驅逐謝家。”

  這便是謝謹畫的目的,謝家的所有人,除了謝謹瑤之外,謝謹畫不是非要讓其死才甘心,便是謝謹瑤,謝謹畫也更傾向於讓她自己去碰壁,去經受她為了野心欲望必須要經受的那些磨難。

  不是謝謹畫聖母,不是她願意原諒,只是不想再和這一家人扯上關係,從此之後,再不相干,也為那十幾年的養育之恩償還清楚。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望著謝謹畫那下拜的姿勢,謝函的面容徹底的冷了下來,仿佛是夾雜著寒冰一般,冷望著謝謹畫那張笑顏,針扎一般:“畫兒,你要知道,因為你是謝家的嫡女,才有你現在這般被許多女子艷羨的地位,因為你是謝家的女兒,所以陛下會封你做縣主,齊王會想要你做他的女人,未來你誕下的孩子也才有可能成為大慶最尊貴的人。”

  “你所有的風光,你未來會有的榮耀,全都因為你是謝家的嫡女,若你不是謝家的女兒,你便什麼都不是,你不是京城中那些公子小姐的座上賓,不會是許多人追逐的對象,更加不會有入宮見架的殊榮,你會一文不值,你這樣的容貌,只會成為災禍,你無法抵禦的災禍。”

  謝函站起了身子,一步步走到了謝謹畫的面前,近乎警告的開口:“你應該慶幸,我愛阿縷,所以我對她的女兒也會一直關照,也應該慶幸,你有這麼一張與她相似的臉。”

  謝謹畫本來便勾起的唇角驀然間徹底笑開,那笑,燦爛美麗,卻仿佛帶著無限的嘲笑一般。

  嘲笑謝函的自以為是,嘲笑他口中所說的一切一切。

  謝函的面色更加難看了,眼看著隱忍到極致。

  謝謹畫收起了笑,她的面色平淡淡的,眼睛越過了謝函,望向了空處:“您真的以為,謝家女兒這個身份是一種榮耀,是一種賜予?”

  謝謹畫搖了搖頭:“說實話,我不稀罕。”

  她轉向謝函,一字一頓:“我想要的榮耀,我想要的幸福,我會親自去尋,親自去取,而不是靠著誰的賜予,我今日來這裡,只有這麼一件事情,和謝家脫離關係。”

  謝函望著謝謹畫:“你以為謝家的女兒是想做就做,想不做便不做的嗎?”

  手中的茶盞一松,咔嚓一聲,茶盞碎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書房門被打開,兩個侍衛走了進來:“大人。”

  “把畫兒帶下去好好的看起來,沒有我的允許,別讓她走出房門一步。”

  謝函冷倪了謝謹畫一眼:“你不想當謝家的女兒,我卻還是你的父親,你最近實在是太缺少管教了。”

  謝謹畫看了看那兩個侍衛,沒有要反抗的意思。

  主動往外面走,只是走之前,謝謹畫丟給了謝函一句話:“希望您不要後悔。”

  她和謝家的恩怨太多,本來想著解除父女關係便再無瓜葛的,恩怨兩消,既然謝函不願意一個痛快,那便不要怪她有仇報仇了。

  謝函望著謝謹畫離開的背影,面色陰沉:“鄭千秋還沒有聯繫到嗎?”

  謝謹畫說謝謹瑤說破的她的真實身世,他相信,但是謝謹畫會這般確定,加上那副畫,他首先懷疑的便是鄭千秋。

  謝函從不懷疑鄭千秋的能力。

  總管搖了搖頭:“是老奴無能。”

  “不是你太無能,是鄭千秋那個人太難以捉摸,他本就不是個好掌控的”

  謝函看了總管一眼,安撫了他兩句。

  這話也不是假話,鄭千秋那般醫毒之術幾近通神的人,只要他不想要被人掌控住,便沒有任何人能夠威脅的了他。

  當年若不是有阿縷的話,鄭千秋哪裡是他能夠握住在手中的刀子。

  “不過他便是再厲害,也還是人,是人總有弱點。”

  從前是阿縷,現在是謝謹畫。

  謝謹畫若是真的由鄭千秋那裡知道真相,那麼反而更好,想到齊王現在對謝家的冷淡,還有齊王現在重傷,鄭千秋的作用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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