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謝家六爺已婚(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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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懿園北樓的客廳中,謝老太太坐在主位,輕輕閉著眼睛,似在閉目養神。夏嫂低頭把茶杯放在桌上,隨後謹慎的退到老太太身側,大氣都不敢喘。

  邊上實木椅內,謝之章此時的臉色也不算好,他微微抿著唇,並沒有說話。

  客廳門前,莊鈺雙手緊握,整個人不停的來回走動。她邊走邊盯著大門的方向,神情焦急不安。

  電視新聞播放後,莊鈺一顆心就提到嗓子眼。一來她擔心兒子有沒有受傷,二來因為謝戎城在記者面前的那句話。

  謝戎城那句當眾的宣稱,一經電視新聞播出後,瞬間成為新城人們的話題。這會兒謝家客廳的電話鈴聲還在響,短短時間內,新聞媒體,雜誌報社都像瘋了一樣,到處尋找謝戎城結婚的證據。不知道多少人通過各種途徑前來打探消息,包括謝家那些親朋好友也都在打電話,莊鈺應付精疲力盡,腦袋都要炸了。

  「鈺兒。」謝之章見妻子神色太過緊張,不禁起身過去,拉住她的胳膊,「應該就快回來了,你先坐下休息一會兒。」

  「我哪有心思休息?」莊鈺臉色蒼白,道:「那麼大的火,老六都敢往裡闖,要是傷到怎麼辦?」

  「別急。」

  傭人一路小跑進來報信,「老太太,六爺回來了!」

  說話間,前方便有熟悉的身影走來。莊鈺立刻朝大門走去,可卻在看到兒子身邊的女孩時,立刻蹙起眉。

  「奶奶。」

  男人先一步跨進北樓大門,徑直走到客廳。

  莊鈺按捺住心底的情緒,到底擔心兒子,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一把將兒子拽到身邊,「告訴媽媽,你哪裡受傷了?」

  往日裡纖塵不染的謝家六爺,此時身上的白襯衫污跡斑斑雖然他洗了臉,可眼角有道傷口,還是沒能逃過莊鈺的眼睛。

  「傷到眼睛了嗎?」莊鈺伸手敷上兒子的眉頭,擔心的臉色都跟著變白。

  宋央站在邊上,一看到莊鈺心疼又著急的模樣,不禁心虛的低下頭。哎呀,這件事確實是她不好,要是謝戎城衝進火場真的傷到哪裡,那要怎麼辦?

  只是這麼想著,宋央已經感覺全身發抖,內疚到不行。

  「媽,我沒事。」謝戎城握住母親的手,不住安慰她,「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一點兒都沒有傷到。」

  「沒有傷到?」莊鈺沉下臉,銳利的眼神立刻射向邊上的宋央,「那裡可是火場,水火無情的道理小孩子都懂,那是鬧著玩的嗎?」

  剛剛發生的事情的確兇險,家裡父母擔憂的心情,謝戎城也能理解。他輕輕環住莊鈺的肩膀,低聲解釋,「媽,這件事與央央無關,是我自己要去火場的。要說起來,還是我差點害了她。」

  「你!」莊鈺被兒子的話嗆聲,一張俏臉的神色更加難看幾分。

  「好了,他們不是都好好的回來了嗎?」閉目養神許久的謝老太太終於開口,並且朝他們兩人招招手,「來,過來讓奶奶看一看。」

  宋央看到謝戎城遞來的眼神,立刻乖巧的走上前,站在老太太身邊,「奶奶。」

  「你這小丫頭,可真是把奶奶嚇了一跳。」謝老太太如常拉住宋央的手,眼神溫柔道:「怎麼樣?你的身體沒事吧?」

  「沒有沒有,我沒受傷,已經去醫院檢查過了。」

  「那就好。」

  謝戎城稍稍安撫好母親的情緒,轉而也走到老太太身邊。

  邊上椅子裡,謝之章看眼兒子,又看看宋央,臉色微沉,「老六,你和媒體說的那些話是怎麼回事?」

  話題終於轉入正軌,宋央挺起背脊,整個人變的緊張起來。雖說來時的路上,她已經做了心理準備,可當真面對謝戎城的父母時,她還會很緊張。

  她心裡明白,謝家的門檻有多高,人家父母對她有偏見,也是情理之中。

  「我說的是事實。」謝戎城目光平靜的回答。

  聞言,謝之章蹙了蹙眉,看眼身邊謝老太太的神情,不禁問道:「你打算公布,你和宋小姐的婚事?」

  「嗯。」謝戎城點頭。

  謝之章詫異的轉頭,看眼身邊的妻子。她之前不是說,老六並沒把這件婚事當真,還說三個月後兩人就分開嗎?

  聽到兒子的回答,莊鈺同樣震驚都瞪大眼睛。

  「爸。」

  謝戎城豁然抬起臉,灼灼的目光望向面前的父母,沉聲道:「我和央央已經領了結婚證,我們就是夫妻!」

  沉了下,他看眼身邊神色緊張的女孩,笑著牽過她的手握緊,道:「我決定了,三天後舉行婚禮。」

  「什麼?!」莊鈺咻的站起身,不敢置信的瞪著他們。

  邊上椅子裡,謝之章臉色也有些難看。之前礙於母親的施壓,他不得不順從母命,可這會兒真的公之於眾,那就是無法挽回的局面!

  「老六,你別胡說!」莊鈺幾步走到兒子身邊,「你不可以說結婚就結婚,婚姻不是兒戲。」

  「媽,我沒有開玩笑。」謝戎城挑眉,深邃的眼眸望向母親時,眼底依舊有一股強大的氣勢。

  沒有開玩笑?莊鈺氣的簡直想笑。當初這門婚事完全都是老太太的意思,如今要是弄假成真,那才是玩笑呢。

  「哎喲,這樣才對嘛。」主位中,謝老太太再次開口,滿臉笑意的說道:「老六和央央早就領了結婚證,如今央央畢了業,舉行婚禮剛好。」

  謝老太太轉頭看眼兒子兒媳,神色頗為不悅,「如今他們兩個孩子情投意合,你們不是應該開心嗎?我可是一早就認定央央是我的孫媳婦,你們要是不答應,這是想要老六離婚?!」

  離婚?!

  謝老太太提起這兩個字,莊鈺的臉色更加難看。她抿唇坐在椅子裡,妝容精緻的臉頰難掩怒意。

  「這可是件大好事,我要去打電話通知宋老爺子,讓他也高興高興,早點準備東西。」

  說話間,謝老太太站起身歡天喜地往小樓走。夏嫂不敢多話,上前攙扶好老太太,識相的離開。

  謝之章神色沉了沉,謝老太太那句話說的有道理,如果這門婚事不算數,那謝戎城就要背負離婚的名頭。離婚這件事,對於任何一家豪門望族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所以說,老太太到底深謀遠慮,縱然宋央的各方麵條件確實不是謝家少奶奶的首選,但木已成舟,如今新聞媒體也都在大肆報導,謝家總不能丟了顏面!

  北樓門前,莊鈺冷著臉站在廊前,周身怒意蔓延。

  身後客廳內,謝之章正在與兒子談話,並沒有注意到門外的情況。

  陽光順著房檐照射下來,莊鈺臉色慍怒的瞪著眼前的女孩,聲音低沉,「所以,你之前說三個月之後就會離開的話,根本就是騙我的?」

  宋央低著頭,一時間不知要如何解釋。是啊,上次她與謝夫人在咖啡廳的談話還歷歷在目。那時候的宋央,自信的以為,她只要熬過三個月就能重獲自由,如果她可以預知結果,當初肯定不會說那些大言不慚的胡話。

  「謝夫人,我……」宋央深吸口氣,努力抬起臉,與她對視「不管您相不相信,當初我說的那些話並沒有欺騙您。」

  「沒有騙我?」莊鈺氣的冷笑聲,「你沒有騙我,那又怎麼解釋今天的一切?!」

  「我沒辦法解釋。」

  「你——」

  莊鈺硬生生被噎住,氣的頭頂冒煙。呵呵,原來這個宋央不但脾氣囂張,心思也如此深沉。她上次用三月期限哄騙住她,卻是為了毫無阻礙的設下陷進,勾引她的兒子上鉤。

  不過一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身家不高,卻有如此可怕陰險的心機。難怪那個宋太太一看就是個貪心的主兒,果然有什麼樣的母親就有什麼樣的女兒!

  「媽。」

  謝戎城走到廊前,見宋央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站著,立刻走到她的身邊,「你們在聊什麼?賓客名單嗎?」

  莊鈺本來就氣的不輕,又聽到兒子句句袒護,當下一句話都沒再說,氣哼哼轉身走開。真是兒大不由娘,簡直要氣死她了!

  望著莊鈺生氣走遠的身影,宋央愧疚的撅起嘴巴,「謝夫人她……一定很傷心。」

  「哦?」謝戎城抿唇笑了笑,故意問她:「我媽為什麼傷心?」

  宋央眼睛盯著腳尖,「不喜歡我,覺的我配不上她的寶貝兒子。」

  聞言,男人挑了挑眉,「嗯,你說的很對。」

  宋央忽然仰起臉,定定看著男人,「我們真的三天後要舉行婚禮嗎?」

  她鼓起腮幫子,秀氣的眉頭緊皺,「謝戎城,你掐我一下。」

  為什麼,她一直覺的自己在做夢?

  男人聽話的抬手,不過並沒動面前的女孩,而是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下。

  「喂!」宋央見他掐自己,立刻伸手阻止,「你為什麼掐自己啊?」

  「現在,你相信了嗎?」謝戎城一把握住她的手,轉而將她擁入懷裡。

  宋央乖順的趴在男人心口,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嘴角不可抑制的揚起,「我信了。」

  她要結婚了,這一次,她真的結婚了。

  入夜,酒吧街。

  勁爆音樂聲的舞池內,扭動著身體的男男女女氣氛正嗨。

  對面卡座的角落裡,蔣怡單手撐著下巴,上身的黑色帽衫被她拉起遮住大半張臉。即便如此,她依舊精神緊張的坐在椅子裡,時不時往四周觀望,生怕被什麼人認出來。

  前段時間的連續爆料,徹底令蔣怡名譽掃地。拾光同她解約,她不僅沒了面子,連里子也跟著丟掉。蔣父心疼女兒,曾親自往拾光為女兒求情。可惜謝戎城半點面子也不給,壓根不看蔣家的人情。

  自從那日被記者們圍堵在家門前,這一個多月以來,蔣怡哪裡都不敢去,家門也不敢邁出半步。那些記者們不死心,還有人在她家門外蹲守,直到今天下午因為謝家六爺婚事的新聞爆發,那些記者們才撤走,顯然發現更具影響力的消息,暫時將她擱置一邊。

  若不是那些蹲守的記者消失,她不知道還要被禁足多久。好不容易從家裡出來透透氣,但她又不敢去平時那些慣常去的高級場所,生怕面對那些流言蜚語無法承受,只好選個陌生偏僻的酒吧,舒緩一下心情。

  想起今天熱搜的消息,蔣怡眼眶忽然發熱。謝戎城結婚了?他和宋央竟然早就早結婚了?!

  蔣怡仰頭幹掉手裡的紅酒,淚眼模糊的緊緊咬著唇。這太不可思議了,她做夢也想不到,宋央和謝戎城兩個人竟然早就領了結婚證!

  「呵呵。」蔣怡自嘲的搖搖頭,她是不是太傻了?枉費她一直努力想要走到那個男人的身邊,可他的身邊卻早已經被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宋央占據。

  啪!

  蔣怡咬著唇,將手中的酒杯狠狠放在圓桌中。直到現在,她還是無法接受謝戎城結婚的消息。不過沈妍知道消息,肯定比她還要難過吧?

  不遠處的吧檯邊,一位身材清瘦的男子已經注意蔣怡多時。須臾,他點了兩杯酒,起身走過來。

  「小姐一個人?」

  感覺到身邊有陌生男子靠近,蔣怡下意識低下臉,不予搭理。可惜前來搭訕的男子並沒離開,反而將手中的一杯酒推到蔣怡面前,「我也是一個人。」

  聽到男人的聲音,蔣怡緩緩抬起臉,先是掃了眼面前的酒杯,然後才把目光落在身邊,「我想一個人安靜的呆著。」

  「一個人怎麼可能安靜?」男人笑著聳聳肩,「來這裡的人,不分男女,只有兩種,要麼情場得意,要麼情場失意。」

  頓了下,男人挑眉看眼身邊的女人,不禁勾了勾唇,「漂亮的小姐,你失戀了吧。」

  失戀?

  蔣怡聽到這兩個字,立刻恥笑了聲。她算失戀嗎?雖然她認識謝戎城那麼多年,可她卻從未有機會開口,告訴他心事。

  「既然都是天涯淪落人,要不要干一杯?」

  瞥眼面前的酒杯,桃紅色的妖嬈液體特別好看。蔣怡眯了眯眼,問道:「這是什麼酒?」

  「雞尾酒,適合女孩子喝。」男人目光微閃,笑道:「它還有個名字,叫涼情。」

  涼情?

  蔣怡低低念了聲,隨後又失笑起來。她自從畢業就進入拾光,這些年辛苦打拼,為拾光盡心盡力,可謝戎城說解約就解約,完全不顧念舊情。謝家六爺的心果然夠狠,夠冷!

  身邊的男人西裝革履,眉眼溫柔,蔣怡不知不覺間神情有些恍惚。她至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謝戎城時內心的悸動,可她卻無法觸碰到他的分毫。

  「乾杯。」男人主動拿起酒杯,同蔣怡面前的酒杯碰了碰。然後他仰頭,一口將杯中的酒幹掉。

  蔣怡見男人毫不猶豫幹了酒,戒備的心思頓消。她沒有在耽誤,緊跟著也喝了那杯雞尾酒。

  耳邊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狂熱,蔣怡將頭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泫然欲泣的哭訴。男人從口袋裡抽出一張紙巾,紳士風度的遞給身邊的女人。他們兩人的姿態落在外人眼中,儼然像極了一對情人。

  不多時候,蔣怡趴在酒桌睡著。男人伸出手在她肩頭輕推了下,「你醉了嗎?」

  身側的女人沒有回應,顯然已經昏睡過去。男人拿出鈔票墊在杯墊下,緊接著迅速脫下西裝外套,兜頭罩住蔣怡的臉,攙扶她離開酒吧。

  舞池內音樂聲嗨翻,舞動的男男女女魅力四射。大家都盡情釋放,壓根沒有人注意到周圍有誰出現,或者有誰離開。

  市中心,一棟高級公寓內。

  客廳打開的液晶電視內,正在播放今日熱聞。謝戎城懷抱宋央衝出火場的畫面已經被反覆播放多次,今天一整天各大新聞媒體,門戶網站,熱搜新聞,全部被這條消息占據。

  謝戎城已婚的事實,剎那間震撼整個新城。謝家六爺即將舉行婚禮的消息,更是成為全民熱聊的話題。

  沈妍坐在茶几邊的地板上,目光呆滯的盯著電視屏幕那張男人的臉龐。她怔怔望著他許久,卻又在突然間的某個點,激動的站起身。

  砰!

  沈妍起身的動作太快太極,左邊膝蓋狠狠撞上茶几的邊角,立刻把她整個人絆倒。

  「啊!」整個人毫無防備跌倒在地板上,沈妍倒地後膝蓋骨再次重重撞到。

  一陣巨痛襲來,瞬間令沈妍白了臉。她倒在地上起不來,因為左腿膝蓋的疼痛,竟然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前方液晶電視屏幕中,播放的新聞還在繼續,當主持人舉著話筒來到男人面前,當謝戎城低沉磁性的嗓音透過屏幕清晰的傳來。

  「她不是女朋友,她是謝太太。」

  偌大的客廳之中,不停的迴蕩著這句話。沈妍躺在地上,抬起的臉上已經布滿淚痕。

  她緊緊盯著男人那張盛世美顏,忍不住抬起手,指尖朝著屏幕的方向,情緒瞬間失控,「不可以!六哥你不可以結婚,你不可以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

  新聞報導的畫面停留在男人焦急走遠的身影中,沈妍單手撐著地板,努力幾次想要站起來,可左腿膝蓋都使不上力氣,只要輕輕動一下就痛的冷汗直流。

  她氣惱的揮手,將茶几上的所有物品都砸向對面的電視屏幕,歇斯底里的大喊,「不可以結婚,六哥你怎麼可以結婚?宋央那個賤人根本就配不上你,她們都配不上你!」

  嘩啦!

  一件接著一件物品被打碎,客廳瞬間滿地狼籍。沈妍臉色蒼白的倒在地上,眼淚不停順著眼角滑落。

  為什麼會這樣?

  六哥和那個賤人竟然已經領了結婚證!

  「啊——」

  沈妍控制不住崩潰的情緒,抱著腦袋大叫一聲。不可以!謝戎城是她的,謝家未來的兒媳婦是她,她這些年處心積慮的籌謀,不就是為了那一天嗎?

  她不是謝家的公主,卻要成為謝家的兒媳。當年她離開懿園的那一天,她就對自己說過,早晚有一天,她還要回去!

  翌日早上。

  蔣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臥室。她回過神後,咻的坐起身,臉色變的煞白。

  她身上只用白色被單將裹住。不過,好在沒有傷痕,也沒有被侵犯。

  周圍的窗簾禁閉,四周的擺設一看就是酒店。昨晚的事情慢慢回籠,蔣怡肩膀瑟縮起來,整個人開始顫顫發抖。

  床邊丟棄著她的衣服,蔣怡低下頭,目光一寸寸上移,最後在她的帽衫上,看到幾張照片。

  心尖驟然一緊,蔣怡咬著下唇,裹住被單下床,彎下身撿起地上的照片拿在手裡,等看清照片裡面的人時,她瞬間伸手捂住嘴巴。

  那一張張裸露的照片,竟然都是她本人。

  昨晚那個男人!

  蔣怡蹭的站起身,迅速將酒店房間裡外都搜個遍。但房間內整整齊齊,壓根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須臾,她重新回到臥室,忍著眼淚將散落的衣服穿好,又把那幾張照片塞進皮包里,戴上帽衫的帽子迅速離開。

  不多時候,蔣怡打車回到家。她一路急匆匆進門,甚至連傭人的問安都沒有搭理。

  早上九點,城郊莊園。

  男人雙腿交疊坐在臨窗的沙發內,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撥動著手中的打火機。

  吧嗒。

  男人手中的銀色打火機,瞬間跳躍出淡藍色的火焰。他微微低下頭,盯著今早的晨報,黑眸不自覺眯起。

  今天新城各大報刊雜誌,全部刊登著同一條爆炸性消息。謝家六爺宣布,三天後舉行婚禮。不過婚禮並不對外曝光,婚禮現場也只邀請家人朋友,拒絕一切新聞媒體以任何形式的採訪。

  身後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響起,隨後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宗爵身側,神態恭敬的抵上手裡的黑色文件夾,道:「宗先生,照片拿到了,蔣怡也已經回了蔣家。」

  宗爵面朝窗外,並沒有伸手去接資料夾,他勾了勾唇,道:「沒有留下證據吧?」

  「沒有。」

  不久,西裝男人離開。

  客廳的真皮沙發內,宗爵懶洋洋斜靠著上半身,手中的那個銀色打火機,再度『叮』一聲彈開。

  宗家的人,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題外話------

  二更到,大家看過癮了嗎?明天繼續呀,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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