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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便和祁進說明拍攝需要,她要去外地幾天。

  “沒事,姐姐,你去吧,我自己在家沒問題,你注意安全,早點回來。”祁進拍著胸脯說。

  “好。”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祁安自己很小就能獨立,她也相信祁進也行。

  接著吃過早飯的祁安就去學校請個假。

  晚上,時友坐在陽台等了一夜也沒有看到祁安,他心裡有點慌,擔憂地下樓,正好遇到背著書包拿著豆漿的祁進。

  時友開口便問:“你姐姐呢?”

  祁進抬頭看時友一眼,他認出來時友是宋先生的朋友,所以才開口說:“不在家。”

  “去哪兒了?”

  祁進心理上的防備與祁安很像,帶上門說:“不知道。”說完背著書包下樓。

  時友跟在後面怎麼問,祁進都不知道。又不是宋先生問,沒必要告訴其他人。一直問到祁進坐上公交車,時友也沒問到答案。

  又是一年冬天,可祁安必須穿著春天的衣服拍攝,在寒風中還要表現如沐春風的樣子,接著走向一間房子。

  時友一身灰色的風衣,遠遠地望著祁安。

  這樣的女人,他怎麼可能不愛,他又怎麼能控制自己不去愛她,想她,擔心她?

  他必須愛她,必須保護她,一輩子。

  當祁安正在投入演出時,一陣地動山搖,四周騷動未起,頃刻周圍建築轟然倒塌,而此時只有祁安走進那間房子。

  “祁安!”在眾人反應過來,尖叫,俯地,逃離之時,一個人影沖了進去。

  總共不過十多秒的時間,周圍面目全非,大自然可以饋贈也可以頃刻摧毀,一瞬間,喊叫聲呻。吟聲汽車的嘶叫聲連綿不斷,

  “祁安!祁安!”數聲喊叫,均無反應。

  一個狹小漆黑的角落,一個痛苦的喘息聲驚醒祁安,祁安緩緩睜開眼睛,感覺像是一座山壓在了自己的身上。

  “時友。”她喊一聲。

  “嗯……”時友趴在她身上應一聲,一塊塌下來的樓板壓在時友的身上,時友壓著祁安,這塊樓板不是驟然落下,而是落到幾塊磚頭緩衝過後再落到時友的身上,時友疼的是右腿被重物壓住,在壓的過程中,他甚至聽到了骨頭的聲音。

  “時友。”祁安又喊一聲。

  “我在這。”時友只能趴在她身上,聲音很弱地問:“是不是壓的你很難受?”

  “沒有。你還好嗎?”

  “很、好。”時友說。

  時間一點點流走,時友的聲音越來越小,黑漆漆的狹窄空間內,他說:“祁安,我對你是真心的,真的,我以前以為你只是看上你年輕漂亮,像對所有的美女一樣。可是現在,你摸摸我的胸口,你摸摸。”他讓祁安的手放在他的胸口。

  他喘息著說:“感受到我的心跳了嗎?一和你在一起,它就這樣跳,以前我以為它不存在。所以,我錯了,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祁安摟著他哭起來。

  祁安後來時常呆呆地去想,為什麼那天他願意冒著會死在一起的可能去救她,而最終卻那麼輕易放開她的手?

  大約愛情再美再好,都抵不過衣食住行用的瑣碎與現實。

  可是那時,她就接受了他。

  時友待祁安很好,這是事實。時友用自己的力量保護著祁安在娛樂圈不受傷害,這是事實。祁安很快樂,也是事實。

  只要祁安有時間,時友也不忙,就會帶著她同祁進一起去滑雪,去看風箏,去爬山。

  是平等地相愛,尊重對方。

  祁安的路子越走越寬,演技越加純熟。經紀公司給她定的就是高端路線,不演電視劇,不上綜藝節目,只接格調高的GG,連簡歷都被時友給翻新,她的實力配得上這些。

  倒是時友給她的簡歷太牛了,她有點心虛,想著最起碼得照著簡歷做做樣子吧,結果除英語外,法語,西班牙語,德語完全難不倒她,時友親昵地抱著她說:“你真牛。”

  祁安摟著他的腰,靠著他的胸膛說:“為這三個字,我決定給你個機會,請我吃飯吧。”

  “換三個字就請你。”

  “我愛你。”

  時友開心地笑著摟著祁安說:“走,吃飯去。”

  那天,祁安將她新學的舞蹈跳給時友看,祁安別的都還行,就跳舞這事兒好像是她的盲區,不管怎麼學,就是一般般。好在身形天生好,頎長的身子,細長的脖子,像一隻白天鵝一樣,優美極了。

  時友走上前,整個身子貼著她的身子,臉貼著她的臉,開口說:“把胳膊再抬高一點。”

  祁安微微側首:“這個你會跳?”

  “會一點點。”時友說。

  “那早知道讓你教我了。”

  “現在也可以。”

  橙黃色的夕陽昭進房間,灑在兩人身上,映出一個重疊的影子。

  祁安清澈的一陣笑後,開口說:“時友,你看,我們倆的影子疊在一起好怪好難看喔。”

  “不像一個人的影子嗎?”時友問。

  “一個人哪有兩個頭的?”祁安說。

  時友吻住她,側個身子,邊吻邊模糊地說:“這不就是一個人了嗎?”她融在他的影子裡,就成了他一個人的影子。

  一切一切的美好,在他訂婚的消息放出的那天中止,祁安說:“宋先生和我說過,你是一個商人。”

  時友低頭不說話,也不敢看他。

  祁安眼中一圈淚水,硬忍著沒有掉下來,笑著說:“你結婚那天,我會去。”一切都是現實,她認,她懂。

  他結婚那天,她去了,漂漂亮亮地去,漂漂亮亮地走。卻在看不到他的地方,大哭不止。

  那天婚禮結束,時友拉著宋居州,蔣山,鞏化東一起喝歌,喝酒。

  清醒地回到家後,繼續喝,喝得像一灘爛泥,那麼大的一個人窩在沙發上,摟著一個祁安抱過的小抱枕哭著喊著:“祁安,祁安,祁安……”

  ***

  祁安抬頭望著藍藍的天空,白白的雲,微笑著。

  18歲,認識到他。

  19歲,躲著他。

  20歲,愛他。

  21歲,愛他。

  22歲,愛他。

  23歲,愛他。

  24歲,他結婚了,和另一個女人。

  25歲,……

  ☆、第101章 舟舟一家

  《男人的好》

  作者:呼吸陽光

  天漸漸轉涼,顏顏醒來後很少穿著紅肚兜趴在床面上順著床面溜下床爬出臥室,而是坐起來,先找到奶瓶,吸兩下奶嘴,再大聲喊:“粑粑!粑粑!”,這個時候不管宋居州是在吃飯,在做飯,還是在抱老婆,都會飛快地奔到臥室。

  這個“粑粑”的喊法,作為普通話絕對標準的嚴郁,實在忍不了,曾經將顏顏的小手放在喉嚨處,讓她圓溜溜的大眼睛望著自己的嘴,教她喊:“爸爸。”

  顏顏亮晶晶的大眼睛直愣愣地望著媽媽的嘴形,小嘴一張:“粑粑!”

  “爸!爸!”嚴郁說。

  “粑!粑!”

  “爸爸!”嚴郁急了。

  顏顏一急:“趴趴!”口水差點噴到媽媽臉上,直讓粑粑宋居州笑趴在床上。

  嚴郁不止一次控訴之所以顏顏到現在話沒說一句完整的,並且僅會說的幾個疊字沒一個符合標準的,都是因為顏顏自出生以來,十二分之十一的時間都是被沉默寡言的宋居州帶的。

  宋居州說,之所以顏顏咬了悠悠的嘴,搶了悠悠家狗狗的狗糧,以及為了吃的打了悠悠,都是因為她有個在孕期時偷吃東西的娘。

  “那還不是懷孕時,你不准我吃這個,不准我吃那個給憋的。”嚴郁申辯。

  宋居州抬眼望她:“你怪我?”

  嚴郁立刻答:“不然咧?要不是你這麼嚴格要求那時候的我,”瞥一眼宋居州,話鋒一轉,摟著宋居州的腰,學著顏顏的樣子,額頭蹭著宋居州的頸窩,嗲嗲地說:“我怎麼能生出這麼健康可愛的顏顏,對不對呀?老公。”

  宋居州最受不住的就是嚴郁的糖衣炮彈,禁不住她的撒嬌發嗲,被她蹭的好不慡快,摟著她說:“別來虛的,來點實際的。我們再去滾次床單吧。”

  話剛落音,嚴郁直起身子,宋居州順著嚴郁的目光向左看,顏顏穿著斑點狗狗的小睡衣又叼著奶瓶從臥室里爬出來,一見爸爸媽媽都在看自己,小身子一挺直一屁股坐地毯上,兩隻小手抱著奶瓶,騰出嘴巴笑嘻嘻,嘴角兩團小梨渦好看極了,舉著奶瓶開口喊:“粑粑,奶,奶。”

  宋居州看一眼肉乎乎,長得神似嚴郁的顏顏,白白嫩嫩的,心都快化了。俯身將軟軟香香的顏顏抱起來,放在腿上,抽兩張餐巾紙將她下巴的口水給擦掉問:“妞妞餓了沒有?”

  “餓。”顏顏上次已經會走兩步,結果才走兩步,一下子摔趴在地,哭的哇哇叫,嚇得這段時間又不會走了,繼續爬。說話倒是進步不少,會肯定回復爸爸媽媽的話。

  “想吃什麼?”宋居州問。

  “肉肉。”顏顏又將小腦袋靠著爸爸的頸窩,黏一會兒,醉漢喝醉需要醒醒酒,顏顏睡醒需要醒醒困。

  宋居州轉頭看向嚴郁:“你女兒大早上就要吃肉。”

  嚴郁望在宋居州懷裡跳蹭來蹭去喊粑粑的顏顏說:“你女兒大早上就開始撒嬌。”

  “過來,你也來撒嬌,我疼你們倆。”

  “一邊去。”嚴郁笑著站起身來,將顏顏扔掉的奶瓶撿起來,

  吃過早飯後,宋居州抱著顏顏在床上陪她玩,顏顏咯咯地在床上打著滾地笑不停,嚴郁在一旁給宋居州收拾行李,問:“襪子帶三雙應該夠了吧?”

  “兩雙就行。”宋居州拿著玩具笑狗狗去咬顏顏的小腳丫子,顏顏咯咯笑著往一側爬。

  “後天下午能準時回來嗎?萬一有點事絆著了,還是帶著三雙保險。那邊氣溫我看了一下,和我們這邊差不多,這三天風也不大,就怕晚上涼,你帶件薄毛衣,冷的話別忘了穿……”

  嚴郁還未說完,宋居州一把將她摟住,跌到床上,顏顏隨即撲過來,趴在媽媽身上,很開心的樣子。

  宋居州捧著嚴郁,避開顏顏,狠狠地吻住嚴郁的嘴唇,好一會兒再放開,笑著說:“不要擔心我,帶著咱寶寶在這好好的,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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