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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我聽說,王爺最近和那個被罷了官的段易書耗上了?」酒酣耳熱之際,金文侯府的小侯爺邊忍不住問了齊柏一句。

  「呵呵,你也知道了?」

  齊柏美滋滋得灌了一口酒,嗤笑道:「你是沒看見他在我面前那個慫樣,什麼四品京都府尹,什麼名滿天下的才子?我呸,本王讓他站就站,讓他跪就跪,比狗還聽話呢。」

  「哦?是不是王爺讓他含著,他也得含著啊?」另一個國公府的小公爺徐尚天也是也促狹的,平日裡又好男色,聞言便擠眉弄眼的笑鬧了一句,登時惹得眾人都大笑起來。

  「什麼……什麼含著?」

  齊柏眨了眨眼,還沒弄清這其中意思,卻聽那徐尚天哈哈大笑道:「還能有什麼含著?虧得王爺也算是百花叢中的老手了,竟不知品蕭之樂嗎?我聽說那段易書雖然不是少年,卻形容秀美,加上他才子氣質自是文雅。不然王爺說讓他跪著,卻是做什麼呢?」

  「啊呸,你就是個急色的,從你嘴裡便別想聽出好話來。」齊柏這才會意,拿起一根雞骨頭丟過去,正中徐尚天的鼻樑,惹得眾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本王要他跪著,乃是給本王脫靴穿靴,你個混帳王八羔子想到哪裡去了?」齊柏又喝了一杯酒,摟住身旁的女人,在她胸脯上捏了幾下,鼻孔朝天道:「男人的身體,哪有女人的軟玉溫香來得好?我是真不明白你,放著這奼紫嫣紅不要,卻偏要去壓著男人身子,也不嫌咯得慌。」

  「王爺沒經歷過,又哪知曉後庭花之樂?」徐尚天抿了一口酒,搖頭晃腦的道:「那裡又緊又熱,比起女人用多了就松垮垮的陰部,可是要舒服太多了。」

  金文小侯爺聽得滿臉通紅,搖頭笑道:「你們嘴裡就不能有些把門的?怎麼說段易書之前也是士大夫,這樣侮辱不好把?」

  徐尚天笑道:「這裡是水仙樓,誰和你說正經的?要談詩詞歌賦,自然該找那段易書,小侯爺,我們都知道,你和金文侯爺仰慕他的才華,所以才會收留了他在你們名下的裁fèng鋪子當差,這也就是你們父子護著他罷了,不然的話,嘿嘿嘿,我還真想嘗一嘗這大才子的滋味,想來在床第間從驚慌憤怒到婉轉低吟,再到哭泣求饒定是風情萬種的。」

  金文小侯爺將臉一沉,但是只為了這些言詞侮辱就與徐尚天翻臉,也實在不值何況這些污言穢語並未被段易書聽去,所以他冷哼一聲,也就不再答言。

  然而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那徐尚天不過是說笑而已,即便沒有金文侯爺護著,以段易書在百姓中的名聲,他一個國公府的小公爺,卻也沒資格就將人擄進府中為所欲為。

  然而他不能,不代表別人就不能。聽著他們旁若無人的談笑,一旁坐著的齊柏猛然想起那日段易書坐在椅中,替自己fèng補衣服的情形。

  他記得那日的陽光很足,光線從開著的窗子照she到段易書秀美的面容上,仿佛鍍了一層光,當時不覺著有什麼,現在想想,還真是蠱動人心。

  他想起對方的動作,雖然是fèng補衣裳,卻從容沉靜,絲毫沒有透出女子的脂粉氣,只有一個男人勇於面對艱難生活的勇氣和殘留著的傲骨。

  他想起自己不知不覺的走上前,看那些在他手下變得細密的針腳,聽他輕輕的呼吸,他就那樣微微垂著頭,一綹頭髮在風中輕輕盪著,盪得他的心在那一刻都忍不住動了,情不自禁就替他掬住了那縷發,那觸感真好,柔滑潤涼。

  之後是對方愕然的抬頭,憤怒的眉眼,不知怎的,齊柏腦海中迴蕩起剛剛徐尚天說的那句話:「嘗一嘗這大才子的滋味,想來在床第間從驚慌憤怒到婉轉低吟,再到哭泣求饒定是風情萬種的。」

  心旌神搖間,他胯下的那根東西威風凜凜的豎直起來,將長衫下的褻褲撐出一個帳篷。

  怎麼可能?自己怎麼可能會對一個男人起了情慾?

  齊柏驚恐的瞪大眼睛,看到徐尚天和金文小侯爺等人還在說笑,他咳了一聲,也不管之前人家說的話題是什麼,邊粗聲粗氣道:「哼哼,老徐你也太下流了,怎麼說那段易書也是個才子,你居然想把人家按在床上做那事,過分,太過分了。」

  徐尚天和其他人都傻了,怎麼也不明白這位明親王爺今天的反應怎麼會這樣遲鈍?那明明是一刻鐘之前的話題了吧?他這樣突然間又拎出來說,還真讓人很不適應。

  「哦,那個……王爺……教訓的是。」徐尚天結結巴巴地道:「其實……我……我剛才也是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呵呵呵……」

  齊柏卻還是不依不饒,轉身對金文小侯爺張智宇道:「你聽他說的好聽,還什麼開玩笑,若沒有這種齷齪的想法,怎麼可能說得出來?我怎麼就說不出這種話?智字,既然你仰慕那段易書的才華,你想一想,怎麼把老徐那滿腦子的色情給消了。」

  沒錯,這才是他忽然又提起這段話的重點。他貴為大靖朝唯一的一位親王,怎麼可能會去臨幸一個男人?

  但是偏偏,他剛剛對那個男人竟然動了情,到現在老二還是鬥志昂揚的,甚至想都不敢想段易書的臉,腦海里只要一浮現他跪下為自己穿靴子的場景,就忍不住想要將他壓在床上盡情蹂躪。

  所以他需要張智宇提供一個能壓下自己滿腦子色情念頭的工具,對方不是仰慕段易書嗎?那段易書一定是有壓制他,讓他絲毫不敢起慾念的某方面。當然,這其實純粹是明親王病急亂投醫,他的想法從根本上說就是稀奇古怪蠻不講理的。

  所以張智宇著實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略帶不屑的瞟了徐尚天一眼,冷哼一聲道:「這還用特意去想嗎?只要讓段先生在他面前寫一首詩做一幅畫,這小子就萎下去了,誰不知他的字連他爹都不忍心看啊。」

  「那又怎麼樣?小爺我雖然不擅長這套琴棋書畫之類的玩意兒,可是我有武功在身,哼哼,咱們王爺不也是不會這些嗎?還不是照樣驅除韃虜,成為國家的柱石棟樑。」

  徐尚天被張智宇擠兌的沒話說,還在在座的還有一個自己的榜樣,也是不學無術卻武功高強的明親王,而且這個榜樣,是任何人都不敢腹誹的。

  張智宇果然就沒了聲音,這裡齊柏沒有再說話,只是腦海中浮現出段易書在自己書房中揮毫潑墨的場景,一股由衷的對文人欽佩終於讓他那不安分的兄弟慢慢低下頭去,他輕輕舒出一口氣,這才露出笑容:「哈哈哈,好了,不說這些,來,喝酒喝酒,大家喝酒。」

  酒宴過後,軟玉溫香在懷,誰還會不解這個風情?紛紛尋了房間去胡天海地,反正有明親王這個擋箭牌,倒不怕家裡長輩責罵,何況男人嘛,有幾個不眠花宿柳的?

  明親王府一連幾日都沒有再去裁fèng鋪子找段易書麻煩,這讓掌柜和段易書都鬆了一口氣,以為明親王終於玩膩了這些花樣,或者是注意力又被什麼別的東西給吸引了去,無論如何,這都是值得慶幸的。

  誰知好景不長,不過半個多月的時間,明親王府的管家就上門了,看見段易書便直接道:「帶著工具跟我走,王爺要做幾件冬日裡穿的袍子。」

  段易書嘆了口氣,看到掌柜的欲言又止,他輕輕搖了搖頭,能有這份憐憫和仗義,他已經很感激了,被罷官後,才格外能夠體會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一路隨著管家來到王府,齊柏正在書房中等他,見他來了,竟奇異的沒有如同以往那般冷嘲熱諷,只是看向他的目光深邃銳利,看上去格外令人心驚。

  「不知王爺這一次是打算做什麼樣的袍子?」段易書一邊為齊柏量著身材尺碼,一邊淡淡問道,幾次受辱,以及生活的艱難,讓他不得不在這個惡霸王爺面前低頭。

  「有幾件黑狐皮,做兩件大氅,再做幾件棉袍子。」齊柏漫不經心的答了一句,目光卻死死盯在段易書裸露在外的修長頸項上,已經是中秋了,他還穿著初秋時的單薄衣服,精緻的鎖骨隱隱從領口中露出一小截。

  「咕嘟」一聲,齊柏聽到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腦海中猛然就浮現出將這人壓在身下剝掉衣服的香艷情景,他也不明白當日那徐尚天的幾句笑語怎會到今日還印在腦海里,但是胯下的東西倏然硬直了,這卻是不爭的事實。

  好在這時段易書已經丈量到了他的小腿,其實這是不必量的,只不過明親王爺喜歡看他單膝跪地的樣子。

  看著段易書默然的忙碌著,頭微微垂下去,或許是早上出門匆忙,今天他的發沒來得及束起,只是以一根木簪挽了一束馬尾,順滑的黑髮鋪瀉在單薄的後背上,這本是靖朝男子極尋常的一種髮式,此時看來,卻是美不勝收。

  齊柏的腦海中又回想起徐尚天的那句關於品簫的調笑,一瞬間,下腹處的昂然巨物又漲大了幾分,隱隱痛起來,讓他恨不得立刻抓住段易書的頭髮,迫他張開口,將那灼熱的東西塞進去令他吞吐舔弄。

  「王爺……王爺……」

  沉浸在香艷畫面中的思緒猛然被打斷,齊柏略顯驚慌的答應了一聲,一回神兒,就看到段易書泛著疑惑表情的文雅面孔,那兩片胭脂色的薄唇就在咫尺之間,令他險些一個把持不住,就撲上去狠狠蹂鞠。

  「哦,那個……沒什麼……」

  齊柏咳了一聲揮揮手,腦海中再沒有別的詞句,全都是「撲倒他撲倒他撲倒他……」他忍不住就瞄了瞄放在內室的那張精緻雕花大床。

  「素問段先生才高八斗名滿天下,當日本王也曾去向先生求過字畫,無奈先生以身體抱恙為由婉拒,如今先生在本王府中,看上去倒是神清氣慡,不如就把當日欠了本王的字畫完成如何?」

  齊柏其實完全是神經有些混亂了,這樣正兒八經文縐縐的口氣,只有在他那皇兄老哥面前才會擺出來,如今腦子裡讓段易書給整成了漿糊一片,說出來的話完全是順嘴兒溜,都沒發現這種前恭後倨是多麼矛盾。

  而段易書也差點兒被他嚇傻了,從來齊柏都是諷刺嘲笑著喚他「段大人」以提醒他今日境遇的不堪,誰知今天怎麼忽然轉了性子,竟以先生相稱?

  不過到後來,這混蛋蠻不講理的個性就又顯出來了。

  段易書心想著我就是不想給你寫字畫畫,什麼時候竟然成欠你的了?從來都沒答應過的事,你也好意思拿出米說,果然人的臉皮若是夠厚,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一邊想著,卻也知道以齊柏的個性,若是這一次還不答應他,不知道又要面臨什麼樣的報復,不必別的,單只是讓他離開裁fèng鋪,從此後在京城中找不到活計,更無法立足這一條,便夠他難受了,畢竟老母年歲已高,再也經不起什麼打擊和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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