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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蘭克福的氣場看起來和你很相似。”夜風舞向後懶散靠在他懷裡。

  “媒體也說我應該出生在德國,古板,嚴謹,大部分時間都不苟言笑。”奧古斯丁握住他的手,“可這座城市也有浪漫的一面。”

  “我知道。”夜風舞轉身笑,“所以才說像你。”

  奧古斯丁低頭蹭蹭他的鼻尖:“別怕,我會全程在你身邊。”

  臨近中午的時候,程夏坐在地毯上單手撐著下巴,看菲利普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

  “我知道在你心裡,一定是奧古斯丁最帥。但同時你不得不承認,我也非常英俊。”菲利普換好正裝,靠在牆上擺出深沉的姿勢。

  “你居然穿海綿寶寶內褲。”程夏暫時無法把剛才的畫面從腦海里驅逐走——由於對方脫褲子的速度實在太快,閃躲不及。

  “我還有蝙蝠俠和辛普森一家,你想不想看?”菲利普充滿期待。

  小土撥鼠沉默站起來,沉默轉身,沉默走出門,用行動代替回答。

  菲利普打著口哨,對著鏡子歡快扭動臀部。

  隔壁房間,奧古斯丁幫夜風舞打好領帶,然後吻吻他的額頭抱怨:“真不想讓那些糟糕的老古板看到你。”

  “該出發了。”菲利普敲門提醒。

  “準備好了嗎?”奧古斯丁問。

  夜風舞點頭:“嗯。”

  套間門被打開,菲利普笑容滿面後退兩步,以免又被揍——雖然沒什麼理由,但哥哥揍弟弟從來就不需要理由,“二十分鐘後抵達會場。”

  黑色加長轎車一路疾馳,向著市區摩天大樓駛去。

  入口兩側,各路記者早已架起設備嚴陣以待。這次的會議為期十天,由於之前一直有小道消息透露風聲,所以媒體也在猜測,奧古斯丁會怎麼解決這次對手銀行的聯合發難。

  時間臨近,參會者也逐漸抵達。比起娛樂記者,金融記者的拍攝重點要直白許多——畢竟這裡的主角們永遠不會走光,也不大可能在紅毯上摔倒,並且大多面容古板,眼神嚴苛。除了赫赫有名的金融大亨外,只有當英俊年輕的繼承者出現時,才會引來一陣抓拍。

  又一輛轎車穩穩停住,記者認出是奧古斯丁的座駕,於是紛紛扛起設備調整好方向,準備全程記錄。車門打開之後,菲利普先彎腰下車,一如既往活力四she笑容洋溢,就算穿著黑色西裝,露出的襯衫領也花團錦簇到如同來自夏威夷。而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黑髮混血兒,看起來最多只有二十歲,手裡拿著文件夾,推測身份應該是助理,但似乎又更像是剛剛出道的電影明星——而且年紀會不會太小了一些?

  “我緊張。”程夏小聲道。

  “你可以選擇昏倒。”菲利普立刻回答,“我隨時可以接住你,就好像是古老的電影情節。”

  “閉嘴!”程夏暫時放棄和他說話。

  保鏢彬彬有禮拉開中間的車門:“奧古斯丁先生。”

  快門聲響成一片,雖然是金融記者,但也會有娛樂的需求——這次的會議亞當斯也會參加,雖然凱薩琳已經似乎已經有了新的戀人,但在八卦緋聞面前,人們顯然只會選擇自己感興趣的部分關注。所以幾乎所有人都很期待,兩人在會場上會有什麼樣的交鋒。

  奧古斯丁下車之後,稍微整理了一下衣領,卻沒有踏上地毯,而是微微彎腰,似乎在向車裡的人說話。

  夜風舞和他對視。

  “所有人都在等你。”奧古斯丁向他伸出手,語調很溫柔。

  夜風舞笑笑,握住他的手跨出了車門。

  陽光穿破雲層,暖暖灑在兩個人身上。奧古斯丁牽著他的手,一起走向大廈入口處,看起來早就習以為常。記者在短暫的錯愕之後,總算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於是在小小的驚呼後,閃光燈幾乎一秒鐘也沒有停歇,直到兩個人的背影消失在樓梯盡頭,才甩著酸痛的胳膊面面相覷。

  就算在近距離的單反下,混血兒的五官和身材也完美到無可挑剔。很快就有人認出了他是誰,於是現場意料之中再次譁然——曾經出演過色情電影的男星?

  “晚宴在五個小時後,你可以在休息室等我。”奧古斯丁吻吻他的額頭,“待會兒見。”

  “嗯。”夜風舞點點頭,在一片快門聲里,目送他走進會議廳。

  會議桌邊的幾個長者有些氣喘。

  “不像是你的風格。”亞當斯低聲打趣。

  “因為我根本就不想來參加這場會議。”奧古斯丁坐下,“既然來了,至少要為自己做點事。”

  “喬納瑟看上去已經快暈了。”亞當斯抬起水杯掩飾幸災樂禍。

  “我的私人醫生就在門外,隨時可以抬他去醫院接受電擊治療。”奧古斯丁靠在椅背上,“免費。”

  “……”亞當斯表情很一言難盡,足足過了五分鐘,才把笑意忍了回去,“我很期待看到這一幕發生。”

  而在網絡上,此時此刻已經沸騰成一片,金融版塊難得擁有了娛樂屬性,無數網民蜂擁而至,看著奧古斯丁和夜風舞牽手的照片震驚無比,覺得這一切實在太過匪夷所思。而在國內娛樂圈,粉絲也是萬萬沒想到,一場遠在歐洲八竿子打不著一聽就很無聊的金融會議,會直接導致自己從此沒有了老公!

  沒有了老公這件事,一聽就虐慘了。

  照片上的夜風舞笑容陽光,一如既往性感又迷人。而在他身邊的奧古斯丁雖然有些過分嚴肅,但每次只要兩人眼神對視,立刻就會有不一樣的氣場出現,愛意或是寵溺,比任何電影都要真實,卻又實在很不真實。

  關於奧古斯丁的家族歷史在最短的時間內被傳上網,並且隨著網民的不斷加入而朝著脫軌的方向發展,聽上去主人公簡直像是擁有全世界三分之一的財富。而娛樂記者也衝進自己的辦公室,甚至來不及刷牙洗臉,光速把從夜風舞出道從現在,能和奧古斯丁產生過關係的環節都統計了出來,最後發現其實這段關係也並非全然滴水不漏,卻一直就沒有人覺察到,唯一一次被苟四毛拍到菲利普險些曝光,最後也是不了了之。

  雖然老公沒有了,但是仔細想想,似乎也競爭不過霸道總裁,於是粉絲一邊在網上嚶嚶嚶,一邊光速儲存APP上美好的肉體,以免會被刪除,畢竟那可是來自歐洲的古老家族,一聽就非常寡慾,且獨裁,且可怕。

  金融圈亦是震盪不小,在此之前,幾乎所有人都不會想到,一直禁慾又冷漠,如同寒冬一般的奧古斯丁,最後會選擇和一個男人在一起……而且還是一個拍攝過情色片的男藝人。

  數百封請柬在同一時間被送往賓客手中,即將舉行婚禮的島嶼布置也緊隨其後曝光,古老的宮殿被陽光和玫瑰包圍,雖然還沒有完全成型,但也可以看出這裡即將會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

  也有人發現了夜風舞無名指上戒指的秘密,紅藍寶石的分離和重聚聽起來充滿了浪漫因子,很值得唏噓落淚。

  一切都很像童話,只是公主變成了王子。

  “看新聞了嗎?”酒會上,奧古斯丁問。

  夜風舞搖頭。

  “一切都在我們的預料中。”奧古斯丁和他碰了一下酒杯,“走吧,我們去見幾個朋友。”

  夜風舞牽過他的手,兩人一起走向主台。

  “哦,我忍不住想哭泣。”菲利普靠在陽台圍欄上,感情充沛。

  “你今天一整天都很想哭泣。”程夏端著一盤甜點。

  “難道你不為之感動?”菲利普表情動人,“美好的愛情故事。”

  “我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程夏囧囧有神。

  “但卻依舊可以感動。”菲利普淚眼婆娑。

  程夏很想把整塊榛子蛋糕都塞進他嘴裡。

  當然,對同性戀持反對意見的人群在第一時間,就對這段驚世駭俗的關係展開了譴責,不過更多的卻是普通民眾的祝福和好奇——畢竟不管奧古斯丁喜歡誰,好像都和自己沒什麼關係。大家紛紛猜測兩人的相識過程,每一種可能性聽起來都是一部電影。

  等兩人回到酒店的時候,午夜的鐘聲剛剛想起,奧古斯丁問他:“要逃走了嗎?”

  “嗯?”夜風舞沒有反應過來。

  “過了午夜十二點,魔法就會失效。”奧古斯丁和他碰碰額頭。

  夜風舞笑著躲開他:“為什麼要突然講冷笑話。”

  “我只是不想你太緊繃。”奧古斯丁捏了捏他的下巴,“你今晚的表現很好,接下來的九天,當成假期就好。”

  夜風舞點點頭,很配合他的親吻。

  程夏和菲利普坐在後排,司機和保鏢坐在前排,表情都非常嚴肅,就好像中間兩個人不是在熱戀擁吻,而是在討論金融和政治議題。

  第二天的會議,夜風舞依舊陪著他一起出席,只不過脫掉了嚴肅的正裝,換成了一件風衣,雙腿筆直修長,身材比例黃金到讓人很想摸一摸。

  既然早就知道會議內容很刻薄無趣,那麼菲利普很樂意把這裡當成大嫂的時尚秀場,就算只是搗亂也很不錯。光是造型師就帶了十二個,每天都會有不同的高定空運抵達。於是在第四天的時候,會場外不僅僅有金融記者,娛樂記者,還出現了時尚圈知名記者,以及跑來撈新聞的社會版記者。

  “哦,這裡甚至有一個可愛的小尾巴。”菲利普拎著土撥鼠連體褲展示。

  “你為什麼不自己穿!”程夏欲哭無淚,站在床上很想喊表哥救命。

  網上新聞愈演愈烈,短期內似乎沒有消除下去的勢頭。不想讓他一直悶在城堡里,又不想讓他被頻頻打擾,於是在會議之後,奧古斯丁安排私人飛機,把夜風舞送到了紐西蘭度假。

  “幸好你還記得自己在一個月後有一場婚禮。”菲利普很欣慰——差點以為親愛的哥哥也要一起飛去紐西蘭,那自己一定會很崩潰。

  “為什麼所有的事情看上去都一團糟?”奧古斯丁問。

  “是因為你太緊張。”菲利普回答。

  奧古斯丁:“……”

  “每個人都會有婚前焦慮,這不奇怪。”奧古斯丁科學舉證。

  然後就被國王一般的哥哥趕了出去。

  “你看,我就說你一定會被趕回來。”程夏牽著MOKA,正在走廊上等他。

  “所以我才需要你留在城堡。”菲利普抱住毛茸茸的小土撥鼠,強行治癒。

  斯塔博拉雷島受到了空前關注,每一天都有什麼東西被運送到島上,成為了許多人下午茶時最熱衷於討論的內容。對於夜風舞曾經留下的那部情色電影,奧古斯丁並沒有採取任何措施,只是在接受訪問時回答,自己尊重他的所有工作內容,並且樂於接受他的一切優點和缺點。

  伴著陣陣清慡的海風,夜風舞靠在陽台搖椅上,和粉絲在個人主頁聊天,然後閉著眼睛沉沉睡著——演藝圈的工作暫時後移,所有的投資都有表弟和團隊負責,婚禮籌備工作完全不需要自己過問。閉上眼睛聽海風的時候,心安靜到像是身處曠野,或許是二十多年裡,度過最悠閒的一段時光。

  “真不敢相信,下周日就是小Cookie的婚禮。”法國諾曼第,凱特太太一邊收拾行李箱,一邊覺得很是心酸不舍。

  萊昂先生沒空說話,他正在忙著給小桌子打上緞帶——甚至還多做了三把可愛的小椅子。

  由於奧古斯丁事先做了安排,所以這裡並沒有被記者和其餘人打擾,小洋房四周依舊很安靜。司機一早就等在門口,接到人後直接送往機場,私人飛機里舖滿玫瑰,就好像是婚禮現場的一部分。

  “大嫂的飛機一個小時後抵達。”斯塔波雷拉島上,菲利普正在問誠心奧古斯丁,“你真的不需化個妝嗎?”

  奧古斯丁:“……”

  “但你現在看上去氣色很不好,就好像整整三天沒有睡覺,不對,你本來就三天都沒有睡著。”菲利普還在絮絮叨叨。

  奧古斯丁揉揉太陽穴:“出去。”

  “我理解你的婚前焦慮,但會不會太嚴重了一點?”菲利普幫他按摩肩膀,“放鬆放鬆,只是一場婚禮而已。”

  “給我一杯酒。”奧古斯丁伸手。

  菲利普迅速雙手送上。

  奧古斯丁一飲而盡,但似乎這次酒精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菲利普蹲在走廊上,很是憂心忡忡。

  辛巴溜達過來,用前爪冷酷撥拉了一下它。

  “你在這裡做什麼?”程夏抱著一大捧玫瑰跑下樓。

  菲利普伸手指指身後,然後用誇張的嘴型告訴他——緊張。

  “奧古斯丁先生就站在你身後。”程夏囧了一下。

  “哦!”菲利普原地跳起來,並且迅速倚在門框上擺出了一個英俊的Pose,瀟灑不羈。

  辛巴用看蠢貨的眼神看他。

  “我去機場。”奧古斯丁面無表情下樓。

  “可是——唔……”程夏掙扎。

  “非常好。”菲利普及時捂住小土撥鼠的嘴,聲音嘹亮。

  “表哥的飛機至少還有四十分鐘才會降落。”程夏使勁把他的手掰開。

  “總好過一直待在書房裡。”菲利普回答,“不然或許會開始拆桌子。”甚至拆酒店。

  程夏:“……”

  海灘上很安靜,奧古斯丁一個人沿著海岸線慢慢走,一波又一波的海浪拍打著海岸,的確能帶走不少焦慮的情緒。一個貝殼在海灘上閃閃發亮,奧古斯丁彎腰撿起來,用海水沖刷乾淨後,顯示出漂亮的圖案。旁邊有一個紅色的小桶,奧古斯丁隨手丟進去,一路走一路在沙灘上搜尋,很快就積攢了滿滿一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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