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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閉的,不流動空間中,蘇言覺得自己要沉沉的睡去了,也許再也醒不過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只是一會兒,也許是很久,後備箱被人打開了,蘇言覺得自己被從後備箱裡抱了出來,被放到了一片較為柔軟的地方,蘇言確定這不後備箱,似乎是後車座。

  他渾身虛軟沒有力氣,蜷縮在後車座上,動彈不得。

  蘇言覺得一雙冰涼的手在自己的臉上來回遊移,摸到自己的眼瞼處還稍稍用了些力氣。

  手迅速離去,不一會兒,車開了起來。車速慢下來了,蘇言想到,車速慢下來了,這是不急著送他去死了嗎。

  周美娟沒睡好,她半夜驚醒來,自從知道顧襲和蘇言這事兒之後,她都有好一陣沒有搭理自己的大兒子了,今天放學蘇言就給他發了簡訊,說是去顧宅,七八點的時候就回來。周美娟自打見了顧襲就覺得心累,近一陣睡得早,不到九點就睡了。

  她抬頭看看表,都是凌晨一點了。

  做了噩夢,夢見兒子小時候的樣子,小小的蘇言站在一片黑暗中叫她媽媽,她伸手去抱,總也抱不住,很著急,黑暗在侵襲著蘇言,小小的蘇言快要消失了,她又抱不住,著急的在夢裡哭,夢裡大叫,叫著蘇言的名字。

  她叫出了聲,才醒過來。

  坐在黑暗裡,心裡不踏實。那種不踏實的感覺要她的命,心裡砰砰的跳的難受。

  非要看一看蘇言才要安心。周美娟急忙從床上下來,連拖鞋都沒有穿,就直奔蘇言的房間,要看一看睡在床上的蘇言,周美娟才能踏實下來。

  她輕輕的打開蘇言的房門,沒敢開燈,怕打擾了蘇言的睡眠。周美娟輕輕走到床邊,沒有人。

  蘇言今天晚上沒有回來。

  周美娟僵直住了。

  那個夢似乎是個惡兆。

  周美娟趕緊跑回自己的房間,手還在哆嗦,她先看自己的手機,沒有蘇言的電話,或是簡訊。就急忙給徐鵬鵬去了個電話,徐鵬鵬迷迷糊糊接了電話:“阿姨。”大半夜的,想=徐鵬鵬一想大半夜就精神了,趕緊坐起來:“阿姨怎麼了?”別是言言出什麼事兒了吧。徐鵬鵬問:“言言有事兒啊,是胃疼了還是怎麼了?”

  周美娟聽見徐鵬鵬這句話就知道蘇言不在,她說:“你今天看見言言了麼,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今天沒看見,也並不知道蘇言去哪兒了。

  周美娟拿著電話,她想到了顧襲。

  也許顧襲知道蘇言在哪兒,也許言言就在顧襲那裡。

  ☆、第86章

  周美娟睡衣都沒換,披上件衣服,帶上錢包鑰匙出門去。她沒有顧襲的電話,在這種情急之下,她連顧紳的電話都撥打了出去,只是顧紳的電視一直沒人接。

  路上,她一直撥著蘇言的電話,開始的時候開始能夠撥通,但是馬上被人掛斷了,再撥,提示周美娟的就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您稍後再撥,周美娟不死心,連續撥了幾次,就變成了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瞬間,周美娟心涼了,她跑起來,一邊跑一邊招呼計程車。

  言言一定是出事了。

  她不知道顧襲的電話,只能去顧宅碰碰運氣。

  深夜出租總是格外貴,但是周美娟什麼都顧不上了,她從計程車上下來塞給司機一把錢,也不要找回來的零錢,直奔顧宅大門,開始使勁大喊:“開門啊。“

  幾乎是喊破了喉嚨,周美娟終於做到了顧宅的裡面。顧宅燈火通明,所有的人都起來了,顧俞打著哈欠,一邊閉眼,一邊點頭,實在是有點腦瓜缺氧反應不上來。

  萬棕精神抖擻,坐在沙發上泡了一杯茶,周美娟初來萬棕就知道蘇言出事了,對此萬棕想到,蘇言是個好孩子,然而好孩子不一定適合跟顧襲在一起,或者,並不合適摻和到這裡面來,如果蘇言真的出事,也只能說他與顧襲是有緣無分,出事了也許是好事。

  但也許是壞事。

  萬棕心中有些可惜,但是更多的是慶幸。

  宋小姐終於出手了。

  顧襲此刻就坐在周美娟的對面。

  程助理將一杯茶遞到周美娟的手裡:“周女士,請喝茶。”

  周美娟抱著茶杯,話還沒問,眼淚就掉下來,她看看四周,沒有蘇言身影,問到:“言言在你這裡嗎,你讓言言出來見我,我並不是反對你們在一起的,你們在一起開心就好,言言在嗎?”

  言言不在。

  顧襲等周美娟說完,說到:“言言不在。”

  周美娟眼淚止不住:“言言不見了。”沒有回家,電話打不通,沒有音訊。

  顧俞瞬間清醒,啪的給了自己一巴掌,都是哥的錯啊,早知道就不為了一個魚丸早早的回來了,早知道就送蘇言回家了。

  現在人不見了。

  顧俞第一反應是去看顧襲。顧襲坐在沙發上,摸向手裡的煙盒,點燃一根煙說到:“找。”

  只有找,除了找沒有任何辦法,失蹤時間太短無法報警,就算是報警,也沒有顧襲找人的速度快。

  而萬棕看看座鐘,這個點兒了,恐怕蘇言已經凶多吉少。

  萬棕站起來,端著一杯茶走到一棵盆栽前,將茶杯里的水倒進去,一路走好。

  萬棕站起來,要回房間去。在樓梯上,他想著阿襲是真著急,阿襲摸煙盒的手在發抖,拿出煙來,煙掉落在桌子上了兩次,才拿在了手裡,點燃煙時燙到了自己的手。

  然而,著急並沒有什麼用。關於蘇言,過一段時間也會忘記,時間是良藥,只是苦口。

  連跟著萬棕的程助理都出去找蘇言了。真是全體出動。

  顧俞一邊開車,一邊嘟囔,程助理忍不住問:“這麼沒頭蒼蠅似得逛大街,真的能找到人?”

  顧俞眼睛四處瞄:“萬一呢,萬一言言跟我似得,因為外公不同意借酒澆愁,喝大了,倒在地上醒不了,所以沒回家。”

  程助理心到,以為都跟你似得呢。

  顧俞其實自己都不相信,他就是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著急的要死,言言不見了,那是言言啊,他深譜圈子裡的生存之道,言言之所以不見,也許是礙了什麼人的眼。

  也許是綁架勒索。

  要是後者還是好的,要是前者。

  顧俞想著眼圈都紅了,想想自己第一次見面還欺負人家來著,其實也沒真想做什麼呢,就是想逗逗他,結果讓人給開瓢了。

  他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顧俞瞧見大哥整個人冷的都沒有生氣了,冷冰冰的殺氣騰騰,就像個行走的人形兵器。

  萬棕注意到的,顧俞也注意到了,大哥的手在發抖,大哥是在害怕。大哥居然是會害怕的。

  天都要亮了,想起來就後悔,顧俞猛的剎車,趴在方向盤上抹眼淚。程助理坐在后座,真是服了這位公子了,是誰把他和顧俞分在一組的,能幹點人事兒不,人還找著呢,害得負責安慰這位公子哥。

  顧俞一邊哭,一邊說:“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可不都是你的錯,程助理默默的想,除了你,還有誰在這時候哭的出來,也不知道老闆娘是不是還好。

  蘇言昏昏沉沉醒過來,眼睛被蒙著,手腳都被綁著,動是不動不了,但是蘇言的手指摸了摸地下,地下鋪著的是厚厚的毯子,坐上去涼,很舒服。

  蘇言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他輕聲問:“有人嗎?“

  沒有人搭話,只能聽見很輕的腳步聲。言哥豎起耳朵聽,腳步聲非常的輕,要是不仔細聽,似乎覺不出人在房間裡走路,按著言哥看武俠小說的結論,這是個高手。

  現在不要他的命,是打算什麼時候要他的命?

  手上和腳上的繩子綁的很緊,根本掙脫不開。蘇言說到:“我很渴,能給我一杯水嗎?”

  沒有人應答他。不一會兒,一隻冰涼的手抬起蘇言的下巴,捏住蘇言的腮,倒進去半杯水,蘇言吞咽不及,差點沒被嗆死。

  言哥心到,電視裡教的逃生的方法都特麼不管用啊,難道就因為言哥不是女主角就沒有什麼吸引力嗎,不能跟劫匪對話什麼的,甚至求救什麼的,也不能有劫匪喝醉了逃生什麼的機會。

  瞬間覺得電視劇里的劫匪段位好低啊,自己眼前這位才是高手啊。

  徹底沒救了。蘇言說到:“給個痛快點的死法,還有要我的命就快點。”

  不想再想了,越想越捨不得,捨不得大哥,捨不得媽媽,捨不得哥們朋友。

  腳步還是輕輕的,都沒有人搭理言哥。

  然後電話鈴聲響起來,蘇言豎起耳朵聽,鈴聲是手機自帶的鈴聲 ,聽不出來哪一款手機,但是很耳熟,應該是聽過的。

  腳步聲又響起。應該是出去接電話了。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女聲。宋思迪問到:“死了嗎?”

  有個聲音回答他:“沒有還活著。”

  宋思迪著急問到:“怎麼還沒死,不是說讓你弄死嗎,把他扔進河裡,一刀殺了都行。”

  那個聲音回答他:“小姐給的錢太少了,我反悔了。”

  宋思迪說到:“我給你加錢,要多少都行。”她求助一般看向宋伯仁,宋伯仁接過電話:“老黑,當初是咱們說定的,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錢都是小事兒,我們只要人命。”

  那邊笑起來:“錢不是小事,我們幹這個要命的活兒,要的就是錢,我剛剛打聽了,這個人是顧襲的小情人,你們能有顧襲有錢,我要想和顧襲要贖金,到時候撕票不就好了。”

  宋伯仁和宋思迪對看一眼:“老黑,你這是不講道義,吃吃兩家飯。”

  電話那邊道:“道義是什麼,我只認識錢,到時候會告訴你們,等我電話。”說完掛斷電話。

  宋伯仁再打,就再也打不通了。

  宋伯仁靜坐一會兒,拎起皮包:“迪迪,在家好好呆著,爸爸出去一下,什麼事兒都不要做,不要想。”宋伯仁始終覺得心裡不踏實,他需要親自去找老黑談談。

  宋思迪一個人在家,挺著肚子來回走了兩圈,她現在不敢照鏡子,不敢看自己的身體,懷著顧襲的孩子讓她覺得幸福,但是她覺得現在的自己像個怪物。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多想讓顧襲也知道這個消息。

  這個想法越來越強烈,真想要顧襲也知道這個消息。

  突然,家裡的電話鈴聲想起來了,宋思迪看著家裡電話,這是座機,幾乎是個擺設,是宋伯仁買回來的古董機,買回來就是擺個樣子看。

  今天突然想起來了。

  宋思迪接起電話,那邊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宋小姐你好,我是節目組的,我們想做一個關於您的現場節目的直播訪談,想問可以嗎?”

  宋思迪拒絕了:“對不起暫時沒有時間。”要是以往,她也就同意了,但是現在她這種形象這麼上的了節目。

  那邊還是不放棄:“難道宋小姐就沒有什麼喜悅事情分享給別人,宋小姐這樣人的故事,這樣人的喜悅一定能讓這個世界都喜歡和高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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