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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是誰得寸進尺?”肖憶的笑愈深,單手想推開對方卻被魏卓炎死死壓在駕駛座上。

  視線在肖憶臉上遊走,魏卓炎垂眸看了一會兒才點頭:“答應你就答應,我不過我先告訴你。”

  “……”

  “我沒跟男人做過,你自己想清楚,要傷到你我可不管。”

  “這事兒就不用你擔心了。”肖憶抿唇笑,“我會克制分寸不弄痛你。”

  一句話未完,魏卓炎卻已低首吸住肖憶唇。

  反覆碾磨一番後,他側開臉頗為迷離地盯著身下男人道:“就算沒跟男人做過,最基本的東西我也還是知道一點。”

  自從跟肖憶確定關係,晉洋那混蛋就沒少在他耳朵邊上吹這種事情,搞得魏卓炎一直以為那小子根本就是潛伏在對方陣營內部的臥底。

  “……”肖憶一直掛著一抹玩味笑。

  “無論怎樣,我在上面,明白麼。”魏卓炎很正經。

  “是麼。”肖憶單手力道凌厲地扯開魏卓炎領口,手掌當即順著對方脖頸游向對方後腦勺,把魏卓炎強行拉得額頭抵上他額頭,“你要能上,我就讓你上。”

  “這你說得。”魏卓炎氣息早就凌亂不堪,“回頭別後悔。”

  “彼此彼此。”

  作者有話要說:  昨兒忘說520開心了,今兒趁著521補一個:)

  C愛你們。

  ☆、50終章

  本來兩人摩拳擦掌地計劃好晚上干一炮,誰知到了肖憶家,兩人正轟轟烈烈在床上撕扯,肖憶褲子還沒脫魏卓炎便被工作電話召去。

  雖然對魏卓炎這份工作相當敬重,但肖憶還是有了爆粗口衝動。

  光著膀子坐在床沿,瞅著面前身材惹人垂涎的男人動作迅猛地穿衣服,肖憶伸手捋著臉,朝魏卓炎瞄了眼,糙糙拋了句“工作小心點”。

  像是完全沒聽到肖憶的話,魏卓炎先前還情|欲滿滿的臉此刻早被玄鐵般的深色替代,動作麻利地準備好一切,馬不停蹄地衝出肖憶臥室。

  那一瞬,肖憶突然有種鮮明落寞感。

  不知為何,他稍稍體會到那麼一點先前和魏卓炎離婚的邊月心情。

  正垂著腦袋頹喪不堪,之前衝出臥室的男人又火速趕了回來。

  不明所以地以為對方忘了什麼東西,肖憶剛抬頭唇角便被對方重重撞上。

  疼得一陣呲牙,但還沒待他抱怨,魏卓炎那粗野一吻便鬆開,風風火火一句“撤了”便又轉身朝正門奔去。

  目送對方衣衫不整地遠去,肖憶怔忡地望了好一會兒,終於露出無奈一笑。

  算了。

  如果這是對方熱愛的工作,他也實在沒立場抱怨什麼。

  之後的幾天,肖憶電話聯繫肖恆倒也真把對方勸來了A城。

  這幾年不光是和魏卓炎,肖憶和肖恆間的聯繫也甚少,當日電話聯繫時,肖憶總感覺那個一向脾氣倔說話沖的男人似乎有所收斂,喊他名字的語氣也褪去往日的陰陽怪氣,反而帶了些肖憶聽不出的深重。

  後來邀魏卓炎一起跟他們全家聚餐時,肖恆還帶了另外一個男人。

  那是個長相頗為陰柔,白白淨淨文質彬彬,個子在一群電線桿中間顯得十分袖珍的瘦削男人,談吐舉止間帶著那麼些隱隱怯懦,似乎有些生人不近,一眼看上去讓人保護欲十足。

  魏卓炎和其他在場所有人都對肖恆帶去的男人感覺頗為好奇。

  一番詢問後得知對方叫駱風,在幼兒園工作,平時沒事畫畫賺點外快。

  實在搞不懂這畫風簡直跟肖恆兩個世界的男人到底是怎麼跟對方做朋友的,一頓飯大家吃得好奇滿滿,興致勃勃。

  最終結束一切時,肖家兩兄弟攜各自帶來的人送肖父肖母去了機場,直到二老進了安檢,肖恆一直緊繃的身軀才稍稍放鬆下來。

  駱風一直站在肖恆身後,有些為難地立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開口:“呃……好像到最後也沒說。”

  肖恆野蠻地伸手揉了把他頭髮,翻了個白眼訕訕道:“不用你操心。”

  踉蹌了一下,弱不禁風的駱風痴痴笑了笑,在肖恆身邊點了點頭。

  瞅著這邊兩人互動,肖憶和魏卓炎互望了一眼,詢問肖恆:“什麼沒說?”

  皺著眉望著肖憶,肖恆先前還霸道的表情罕見地染上一抹窘迫,他悻悻地咂了咂嘴,側頭瞄了眼站在自己身邊一直垂著腦袋不言不語的駱風,似乎有些煩悶。

  魏卓炎凝視著這邊兩人互動,嘴角浮著一抹若隱若現不明意義的笑。

  “這你就不用管了。”糙糙拋下一句,肖恆瞄了眼肖憶,伸手匆匆拽起駱風手腕,狠厲道,“哥我先撤了,你們慢聊。”

  言畢,跟放風箏一樣揪著那如勁風中枯葉般搖搖晃晃的瘦削男人,肖恆轉身就走。

  啞然目送對方遠去好幾步,肖憶表情卻如窺見什麼不可思議之事般驚覺。

  站了好一會兒,他才想起來沉聲一喚:“小恆!”

  走了八丈遠的肖恆晃了下,不耐煩地轉身朝他看了眼:“還什麼事兒麼?”

  眼窩中溢滿笑,肖憶望了對方好久,才點頭開口:“路上小心。”

  聞聲,似乎對於肖憶專門叫他就為了這感到挫敗,肖恆搖了搖頭回應:“我什麼時候用你操心?”言畢,揚了下手臂,他拉著駱風很快消失在視野。

  魏卓炎抱臂站在肖憶身邊,注意到對方臉上現著一抹令人費解的笑。

  “想什麼呢這麼開心?”觀望了一會兒忍不住出聲詢問,魏卓炎頗為好奇。

  瞅了眼身邊男人,肖憶抿唇:“這是那小子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這麼叫我。”

  “叫你?”魏卓炎眯眼。

  “叫我‘哥’。”雙手順入口袋,肖憶視線繼續落在肖恆遠去的機場正門,臉色溫和。

  在肖憶身邊站了會兒,魏卓炎垂眸一嘆,單手蓋上肖憶發頂,也被感染地露出一抹春意盎然的笑:“你是有多乏愛,嗯?”言畢,趁著周圍沒人看,他湊到肖憶額角,清淺落下一吻。

  任魏卓炎濕潤唇壓在太陽穴,肖憶順手攬過魏卓炎腰畔,把那結實男人拉近:“不是我乏愛,是他乏愛。”

  和肖憶相依而站,魏卓炎無言地望著機場正門。

  “我?現在泛濫著呢。”

  魏卓炎一句詢問的“嗯?”還沒出口,肖憶便搶身湊上去啄了下他唇:“有你在足矣。”

  滯立原地,魏卓炎盯了對方一會兒,視線免不得溫柔起來。

  “走吧,我送你去消防局。”體貼地望著魏卓炎,肖憶聳肩,“你等下不還有換班麼。”

  看著對方舒展開來的容顏,魏卓炎點首:“好。”

  很久沒見過肖憶如此發自內心的笑,魏卓炎明白即便對方和肖恆間有過隔閡過節,但隨著時間推移,那些橫溝也在慢慢填充。

  他真心希望這哥倆有天能坐下來,心平氣和甚至是互相體貼地聊一聊各自心情。

  有些東西,即便不是血親也可以跨越一切障礙,畢竟真心關懷過對方,魏卓炎相信這些源於愛的涓涓細流終究會匯成一片汪洋。

  至少,由他親身經歷來講,只要有愛,什麼溝塹都是可以跨越的。

  之後的幾次大型火情和救災事故中,魏卓炎都連續掛彩住院,情況頗為危急。

  第一次肖憶還能勉強接受,但在魏卓炎一次礦井坍塌的救援事故中勉強生還後,肖憶便嚴肅地跟對方討論了一次“辭職”的事情。

  雖然受傷初期幾乎被繃帶包得像個木乃伊,魏卓炎還是強硬地回絕了肖憶的要求。

  守在魏卓炎身邊的那幾個月肖憶是硬生生地體會到了什麼是心急如焚,一想到自己將來還會無數次經歷這種可能失去對方的日子,他態度就軟不下來。

  終究在數月後魏卓炎出院當天,肖憶和對方硬邦邦地討論這個事情再次碰壁,兩人都沉鬱著不歡而散。

  當晚肖憶下班回家,坐在空蕩蕩私車裡望著窗外琉璃夜色,又為白天跟魏卓炎吵得那架感到後悔。

  他不知道對方到底明不明白對方在他心裡的地位。

  即便理解對方為人民奉獻的精神,但他也存在那一己私心——

  魏卓炎終究是魏卓炎。

  執著,仗義,忠誠,為事業堅持到底,為群眾鞠躬盡瘁。

  但魏卓炎也是他肖憶的魏卓炎。

  對方受一點傷都是拿刀子在他心頭割肉,更別提他次次都要揪著心看心愛之人往生死邊緣上扎。

  思來想去,肖憶把手機在掌心來回揉搓,自我矛盾著,想給對方打電話又不知到底該怎麼把情緒傳遞過去。

  窗外夜色如染墨般順著窗沿一點點瀉入,肆意塗抹在整個車廂。

  肖憶鬱卒地望著外面燈影流轉的繁鬧街角,不斷伸手撫著下巴,眉梢扭得緊。

  正滯頓間,掌心手機倒是很合時宜地自己歡唱起來。

  猶豫一下,肖憶垂眸,正瞥上屏幕上那個清晰而揪他心思的單字。

  立時按下接聽鍵,肖憶望著窗外,語氣低沉地開口:“炎。”

  那邊男人稍稍嘆了口氣,隨後誠心道:“肖憶。”

  認真聽著,肖憶掌心攥了松,鬆了攥。

  “白天的事兒,是我不對,不該對你吼。”

  苦笑,肖憶也一聲嘆,搖頭:“每次都是你先道歉,讓我情何以堪?”

  魏卓炎那邊清淺一笑:“你說的事情,我理解。”

  “……”

  “如果你真想讓我辭職,我可以考慮。”語氣中溢著滿滿無奈。

  肖憶能想像出對方斜倚在哪面牆上,單手插兜的模樣。

  把手機壓在耳畔許久,他才出聲:“卓炎,如果你不想辭職——我尊重你。”

  “……”

  “不過如果那樣的話,我也希望你能尊重我一個選擇。”

  “……”

  垂眸望著指尖,肖憶笑:“我會加入你。”

  “……”

  “要什麼考核都無所謂,我會申請加入你們警隊。”

  “……”

  “這樣你也不用辭職。”

  “……”

  “我會待在你身邊。”

  魏卓炎那邊好一陣沉默,肖憶甚至有種錯覺對方可能已經斷線。

  皺眉把手機拿到眼前看著線路還接通著,他忍不住輕聲一喚:“炎?”

  “不行。”然而話音方落,那邊魏卓炎卻嚴肅發話。

  被這劈頭蓋臉一桶冷水下來,肖憶還有些措手不及。

  “你開什麼玩笑?警隊也是隨隨便便就進來的麼?”魏卓炎聲音整個沉了八度,相當嚴肅,“你現在工作不挺好?非挑危險的胡來做什麼?”

  肖憶斂眉聽著,沒一會兒便有些惱意:“危險?你也知道危險?”

  “……”

  “怎麼,你做就是安全,我做就危險?”肖憶拿捏著情緒,控制著聲音,想把這件事處理地有些分寸。

  但不知不覺,話尾就勾出那麼點不悅情緒,在對方耳朵里聽去倒是有那麼點挑釁意味。

  這話拋下去許久,魏卓炎硬是沒回話。

  兩人關於魏卓炎辭職與否的拉鋸戰已經持續數月,肖憶早就倦怠不堪。

  但一想到這又是個對方所謂的“原則問題”,他就惱火不已。

  不打算在這事兒上妥協,他固執地捏著手機,就是不說服軟的話。

  半晌,魏卓炎終於陰沉開口:“你在家?”

  肖憶瞄了眼車外:“馬上到。”

  “我去找你。”

  簡單一句交代,魏卓炎那邊便收了線。

  看著掛斷的屏幕,肖憶挫敗地把手機扔到車座邊,伸手擼了把臉。

  他就不明白對方為什麼不能在這件事兒上妥協。

  如果對方現在還是二十多,甚至還是三十歲出頭,他都可以勉強吞下自己的個人情緒讓對方再幹下去。

  但年齡畢竟在那兒,就算四肢再健碩也終究比不上小年輕靈便,危險事情發生的機率會大大增加,他實在無法放心讓對方天天上刀山下火海。

  也覺得是時候該跟對方徹徹底底談一次,肖憶吩咐嚴天加速,滿腦子都是魏卓炎那張板正嚴肅的臉。

  半小時後肖憶抵達家門,魏卓炎已經等在門口。

  整個人全身散發的陰鷙氣息都可以把周遭環境化作蘑菇雲向肖憶絞纏過去。

  打發嚴天離開,肖憶皺眉邁過去把魏卓炎讓進家裡,兩個男人坐在沙發上一陣跨世紀般的漫長沉默。

  最終開口,兩人本來心平氣和地討論,但繞到後面又面紅耳赤雙方各執一詞。

  僵持不下,肖憶搖著頭挫敗地從沙發上站起,厲聲道:“我就不明白了魏卓炎,你可以干為什麼我就不能幹?嗯?”

  “你什麼經驗都沒有,去火場不是找死麼?”魏卓炎一點情面未給。

  “合著您老當初上前線是天生帶經驗?”肖憶諷刺意味濃郁。

  “我那會兒還年輕!”

  “你也知道現在不年輕了麼?!”肖憶繞過茶几走到魏卓炎,眼眸因為怒意泛著隱隱紅色,“那還自己逞什麼能?!”

  “我怎麼就逞能了?”魏卓炎擰眉盯著面前肖憶,拍著胸口幾乎低吼,“只要我這四肢健在還能幹一天我就不可能辭職!”

  肖憶氣得鼻息凌亂不堪,他站在魏卓炎面前,單手一甩將掌心手機重重扔在茶几上發出咣當一聲響。

  雙手揉入發梢,他徑直自魏卓炎身邊踱開,背對對方盯著客廳側的落地窗搖腦袋:“我就不明白了。”

  魏卓炎眯著眼望著肖憶背影。

  “我特麼讓你辭職你不辭,我要加入你,你倒不願意。”凌厲一嘆,肖憶從肩膀上朝魏卓炎投去惡狠狠一瞥,眸中倦意滿滿,“你到底想讓我怎麼著,昂?魏卓炎?每次讓我看你進火場,我特麼自己一個人焦心到死是吧,昂?你是不是覺得特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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