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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九畹下意識的握住他的手:「不一起嗎?」

  這些日子江九畹已經習慣與晏濯清同睡一屋,壓根沒想到會分開。

  「小公子。」晏濯清欺近,熱氣噴灑,指腹若有若無的擦過他的嘴角,「若是再呆下去,我可不知道自己會幹出什麼來。」

  不知道是因為熱氣還是因為晏濯清的話,又或者是兩者兼有,江九畹皮膚染上了薄薄的粉紅,連指節也是如此。

  晏濯清又握住他的手親了親:「我走了。」

  江小公子訥訥的點頭。

  晏濯清離開的時候,垂帳被風撩起掀開一角,江九畹這才被拉回思緒。

  他把臉埋進掌心,試圖趕緊藏起臉上的紅意,然而他又想起晏濯清剛才還親過他的手掌,面上更加緋紅。

  他方才,居然想叫晏大俠留下,跟他說幹什麼都行。

  真的是……不知羞恥。

  江小公子想把自己整個人都藏起來了。

  第17章 還沒想到名字

  日輪半升,半掩於層疊沙海之下,天際從魚肚白到揮灑上燦爛的金,殘落的金色落下,將黑色的人影漸漸拉長。

  晏濯清早早起來本是要去照顧小公子晨起的,然而他一掀開垂帳,就見到某個笑得看不見眼的女子站在他面前。

  「翻江龍,你一大早的守在我門口,會讓人以為你是要對我圖謀不軌。」晏濯清也露出個假到不行的笑。

  「不是以為。」翻江龍手指虛虛搭在腰上,翻轉間一條通體火紅的齒狀長鞭便落到掌心,齒口鋒利似獸牙,「是真要對你圖謀不軌。」

  長鞭破空而來,晏濯清不慌不忙抬手,黑沉的劍鞘與長鞭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眨眼兩人已過了數招。

  江九畹的帳幕離他的很近,晏濯清擔心大清早會驚擾到小公子,劍一轉,長鞭盡數纏於劍鞘上,任是翻江龍再使勁也動彈不得。

  「換個地方。」不是商量,而是命令。晏濯清面上笑容收斂,露出幾分冷厲來。

  話音未落,翻江龍身體反應先于思考,迅速跟了上去。

  晏濯清與翻江龍未注意到的是,在他們離開後,不遠處的帳幕後雪青色的衣角搖擺。

  江九畹知道為什麼他覺得翻江龍熟悉了,當兩人站在一起時,他們不論是氣息還是笑起來的模樣,都如此的相似,契若一體。

  宛若點漆的眼瞳倒映出男女離去的背影,腦海中不知名的聲音瘋狂叫囂著要將這一幕撕碎,要讓在那人身邊的女子永遠消失,胸口充斥著的情緒幾乎要將心臟撕裂,以至於讓他必須張口深呼吸才能緩解痛楚。

  不能這樣。江九畹努力壓制住名為嫉恨的感情。

  這樣的自己實在太不正常了,他不能如此。

  倏地,一道怯生生的女聲響起:「江公子?」

  江九畹愣了下,往身後望去,是個面容清秀的女子。昨夜人多,但江九畹還記得這個站出來說要送他的姑娘。

  在對上江九畹的剎那,桑華感覺那雙眼中盛滿陰鬱似粘稠的黑泥,再看的時候只剩下一片溫和明淨。

  也對,怎麼可能,江公子這麼好看的人哪能沾上那種東西。

  她搖了搖頭,甩掉腦中那些不恰當的想像。

  雖然現在日輪已半升,但許是昨夜鬧騰的緣故,桑戈族內還是一片悄然。

  「江公子,你怎麼這麼早起,是睡不慣嗎?」桑華見他面上掩不去的疲憊,擔心問道。

  江九畹張了張口,但想起自己還不知道人家姑娘的名字,話到嘴邊驀地噎住。

  桑華看出他心中所想,靦腆道:「我叫桑華,江公子喚我桑華就好。」她知道南邊的人總喜歡用什么小姐來稱呼人,她只是聽不慣,這個詞太嬌氣了,不適合桑戈人。

  「桑華。」江九畹彎起眉眼,「是我自己的緣故,做了個噩夢,睡不著便出來透透氣。」

  清晨的桑戈尚存夜間未散的涼意,浸透入額上虛汗時江九畹不自主顫了顫。

  桑戈覺得江公子像極了沙漠裡脆弱單薄的草,風一吹過就會倒下,她擔憂地要說什麼,然而江九畹先她開口。

  「桑華怎麼也如此早?」江九畹問道。

  「我負責餵養族裡的駱駝,所以起得早。」桑華側身,舉起手中牽繩給他看。

  江九畹尋著牽繩望去,看到了某兩頭掛著熟悉鈴鐺癱倒於地的龐然大物,笑容一滯:「這是……?」

  桑華擔心他誤會,不好意思道:「因為江公子你們的橐駝不肯讓人靠近,所以我沒辦法只能下點迷藥,劑量不多。」

  她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瓶子:「這迷藥是我們族內所制來馴服野獸的,對它們不會有傷害,只是睡一會。」

  江九畹聞言放下心了。

  桑華猶疑地瞧了瞧一推便能倒的江公子,從懷裡再掏出個與剛才那個一模一樣的白色瓶子來。

  看著遞到面前的白色瓶子,江九畹不解地望向她。

  「這藥很好用的,江公子可以留著防身。」桑華莫了補了句,「對人對獸都可以,族裡的姑娘也會用它來防壞人。」雖然並不怎麼需要用到。

  「謝謝。」這是江九畹收到的來自外人的頭一份好意。以前也有為討好江泰夫婦與江勤又或者是與他們交好的人送與他東西,但那只是因為他是江家小公子,而不是因為他是江九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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