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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得洛婉兮啼笑皆非,可看桃枝哪氣鼓鼓的模樣心下又熨帖:“我們府上的婆子?”

  “不是,是九夫人那的。”桃枝悶悶道。

  洛婉兮想也是,府上的下人還沒這麼大膽。韋氏這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呢!該是她留意到她一些習慣動作了,畢竟一個人模樣再怎麼變,小習慣是變不了的。有時候她都能留意到凌老夫人考究的打量,不過老夫人從來不會宣之於口。

  怕是在好些人眼裡自己都是‘陸氏’的替身吧!

  洛婉兮笑了笑:“兩個碎嘴的婆子,你和她們計較幹嘛,你等著,馬上她們就要挨罰了。”

  桃枝睜大了眼,不明所以的看著她,正要開口詢問,一個小丫鬟就跑進來稟報:“夫人,九夫人來了。”

  洛婉兮站了起來:“你看,賠罪的人可不是來了。”

  韋氏一見洛婉兮就連聲道不好意思,又道:“小嫂子,我把人都綁來了,任你怎麼處置。”又道:“那些混帳話,小嫂子也千萬不要往心裡去。”

  洛婉兮笑了笑:“都是一派胡言,我自然不會當真,弟妹也別往心裡去。”

  韋氏微微一愣,復又恢復如常。

  回去的路上韋氏便在想,洛婉兮雖然表現的若無其事,但韋氏不信她一點都不介意。沒哪個女人會心甘情願做另一個人的替身的,不管之前洛婉兮是裝糊塗還是真糊塗,如今被人戳破了那一層窗戶紙,少不得要和凌淵鬧一鬧,她膝下有一子一女,凌淵還頗為疼愛她,有底氣鬧。

  鬧得和陸家生分了最好,便是鬧得凌淵分了心也是好的。

  晚上洛婉兮便笑眯眯把這事更凌淵說了,末了感慨:“九弟妹是巴不得我吃醋,好跟陸家生分了。她倒是對晉王用心。”

  凌淵把玩著她的長髮:“韋家想成為第二個陸家。”

  洛婉兮:“看皇帝是怎麼對陸家的,他們就一點都不擔心飛鳥盡良弓藏。”

  凌淵輕笑一聲:“那就擁立小皇子!”

  洛婉兮默了默,當皇位頻繁更迭之後,對於帝王的敬意也就所剩無幾了。

  “他們倒是有信心!”洛婉兮仰頭問他:“韋家有這麼厲害嗎?”

  凌淵沒有立時回答,像是在思考,片刻他才道:“韋家是靠韋老爺子發跡,虎父無犬子,兩個兒子都是將帥之才。可朝政並非打仗。韋家兵馬可起震懾作用,但是他們不可能帶著大軍殺到京城來。”

  洛婉兮:“要是晉王敗了,韋家不會造反?”

  “太平盛世想造反哪有這麼容易,就是陸家經營了這麼多年,想造反都辦不到,韋家就更不可能了。”所以外面多少兵馬都是虛的,京畿能調動的人手才是關鍵。晉王與韋家聯姻,要的不是韋家軍是韋家在軍方的人脈。

  凌淵摩了摩她的眉頭,低頭親了親她的唇:“別擔心,事情我都安排好了。”

  洛婉兮定定瞅他一眼,突然抬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凌淵一愣,嘴角剛剛揚起就聽見她問。

  “問你一個問題,是以前的我好看,還是現在的我好看?”在那兩個婆子的話里,說的可是現夫人比不得先夫人嬌艷的。

  果然這麼主動就沒好事。

  “各有千秋。”凌淵謹慎道。

  洛婉兮哼了一聲:“沒誠意!”

  凌淵失笑,俯身抵著她的額頭柔聲道:“不管你什麼樣,我都喜歡!”

  洛婉兮嘴角一翹,又馬上壓住了,板著臉道:“不要試圖轉移話題,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凌淵選擇以吻封唇,拒絕回答這個怎麼選都是錯的難題。

  第二日韋氏來找洛婉兮時發現她有些無精打采的,心念微微一動,吃不准她是不是因為昨天的事。

  “弟妹今兒還要出門?”

  韋氏笑道:“新娘子的架子床運到了,我得去王府看一看。”一些嫁妝必須要提前送到新房裡去布置起來,重中之重就是婚床。

  “晉王妃有你這個做姑姑可真是好福氣。”洛婉兮效道,雖然未過門還不是王妃,但稱上一句也無妨。

  “我娘家在京城也沒什麼近親,自然要我這個做姑姑的看著點了,”韋氏邀請洛婉兮:“小嫂子要不要和我一塊去王府看看,就當散心了。”

  洛婉兮搖了搖頭:“烜哥兒嫿姐兒離不得我。”

  韋氏便道:“那我先走了。”

  洛婉兮道了一聲,路上小心。

  韋氏將將走到門口,一個丫鬟匆匆趕至:“夫人,表姑娘半路遇上了悍匪,人倒是無礙,就是嫁妝被搶走了許多。”

  洛婉兮怔了怔,第一反應是不是錢太后和皇帝又出么蛾子了,沒辦法這兩人慣會出昏招。不過介於之前陸靜怡自導自演見紅而光明正大的搬到了行宮,洛婉兮又有點兒不敢確定了。

  洛婉兮目光在韋氏臉上繞了繞,只看見一臉的擔憂後怕。

  “東西少了再補便是,人無礙便好!”洛婉兮安慰。

  韋氏擠出一抹笑容:“小嫂子說的是,我下去問問具體少了什麼,後面說不得要麻煩小嫂子。”

  洛婉兮笑了笑:“一家子說什麼見外話。”

  韋氏對她欠了欠身方走了。

  第185章

  不出意外, 韋家送親的隊伍遇到悍匪一事, 大多數人都當成了錢太后和皇帝為了破壞晉王和韋家婚事做的手腳。

  事後洛婉兮問過凌淵,這倒真是一場意外,是一群彪悍的山匪見財起意。可哪怕後來當地官府宣布了山匪所為, 奈何信的人寥寥無幾, 誰讓太后心狠手辣肆無忌憚和皇帝徇私包庇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了。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 再苦也得自己咽下去。

  而宮裡的皇帝在聽了外頭的風言風語之後, 只剩下滿嘴苦澀,如今已經無人肯信他了。可這能怪誰, 是他自己當著天下人的面先食言而肥的。

  在漫天的流言蜚語中, 新任晉王妃的花轎終於抵達了京城,一路送到了晉王府。

  晉王府里高朋滿座, 文臣武將濟濟一堂, 就是陸家一系的官員都去喝喜酒了。

  這樣的盛況讓皇帝坐立難安,讓他更不安的事情還在後頭。

  大婚沒幾日, 新娘子就登門拜訪洛婉兮, 用的理由是:“要不是夫人幫忙,這次我可就要鬧笑話了。”

  一旁的韋氏也道:“可不是,這一時半會兒的我哪湊得出那麼多嫁妝。”晉王妃的嫁妝被劫走被毀壞了一部分,韋氏少不得要想辦法補上,這不她就找上了洛婉兮幫忙。

  “舉手之勞罷了,王妃言重了。”洛婉兮微微一笑。

  晉王妃笑:“對夫人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對我可不是大恩大德了,女兒家出嫁一輩子就一次, 要是弄得灰頭土臉的,豈不是抱憾終身。”

  洛婉兮便笑了笑,她發現晉王妃不愧是韋氏的侄女兒,不只模樣像,這說話的勁道也像。

  晉王妃一個眼色下去,她的丫鬟就捧著一個禮盒上來,晉王妃親自結果,對洛婉兮道:“聽姑母說夫人家裡有一堆龍鳳胎,夫人可真呢還是好福氣。我這備了一些薄禮給他們,也不是設麼貴重的東西,還望夫人收下。”

  洛婉兮看了看她,並沒有推脫:“那我就替我那兩個謝過王妃了。”

  “一家人何必見外。”韋氏笑著接話。

  洛婉兮不置可否。

  韋氏姑侄倆就交換了一個眼色,略說了會兒便攜手離開。

  姑侄倆一走,洛婉兮又有吁出一口氣,晉王妃這樣不遺餘力的討好,可見晉王已經是迫不及待了。往她身上使力氣,他們可真瞧得起她。

  接下來一陣子,因為韋氏的緣故,晉王妃來過衛國公府好幾趟。還邀請洛婉兮去王府賞花喝茶,洛婉兮一般是拒絕一次去一次,在王府還碰到了不少其他誥命夫人。

  傍晚凌淵下衙,洛婉兮替他換常服那會兒,就說起了白天的事:“今兒晉王妃來了,還送了重禮,說是感謝我幫著弟妹替她準備嫁妝,還邀請我過幾天去喝茶。”之前幫忙準備嫁妝時她就詢問過凌淵的意見,他是同意的,所以她覺得這次凌淵也不會拒絕。

  “要是不嫌無聊,你便去坐坐。”凌淵溫聲道。

  果然。洛婉兮把脫下來的官服遞給桃露,再接過桃枝遞上的墨綠色長袍:“那行,有空我就去湊湊熱鬧。”

  “她說什麼你敷衍著便是,不要拒絕也不要答應。”

  洛婉兮點頭:“我知道的。說來晉王倒是主動的很,皇帝倒是沒反應了。”

  凌淵輕笑:“嘗到了苦果,眼下他是不敢輕舉妄動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洛婉兮伸手理了理他的領口感慨了一句,一手好牌被他打成了這幅模樣,然而這世上可沒有後悔藥。

  若是有後悔藥,皇帝肯定去求。

  皇帝讓人盯著晉王府,傳來的消息讓他心驚膽戰,無論是大婚時的熱鬧,還是晉王妃三五不時的宴客,都讓皇帝打從心底里不安。

  這一陣晉王夫妻倆都在不遺餘力的拉攏人,看情況還拉攏的不錯,大臣們也頗為認同二人,就連凌淵似乎也被拉攏了過去的模樣,與陸家生分了,反倒與晉王府走的頗近。還有流言說晉王已經和凌淵結了兒女親家。

  朝堂上還有人又拿錢太后說事,讓他把錢太后送回皇陵,他難道不想嗎?雖然不想承認,可皇帝心裡清楚,這一年來自己和太后做的事確實寒了不少人心。尤其是自己出爾反爾把錢太后從皇陵接了回來,可他當時萬不想會造成這樣大的影響。

  他不是不想彌補,可錢太后一進皇陵就說福王母子來尋她,哪怕是送到其他別莊上也一樣,只有在皇宮裡,太后能睡一個安穩覺。幾趟折騰下來,錢太后已經都病倒了,至今都起不了床了,他怎麼敢再讓太后搬出宮。這些大臣何嘗體諒過自己的難處。

  皇帝忍住了甩袖離去的衝動硬邦邦道:“待太后病癒,朕即刻送她回皇陵。”

  這個說辭大家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時到今日,其實也沒幾個人在乎他送不送了,不過是要拿這事出來做做文章,讓大家知道這個皇帝是言而無信的。

  下了朝皇帝就去看錢太后,錢太后病的厲害。臉色蠟黃,眼窩凹陷,今天早朝上的事,已經有人跟她說了。錢太后也不想給兒子添麻煩,可她是真得離不得皇宮,一離開那母子倆就要來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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